听着她的话,梦兰的面色却很平静,微勾唇,不屑地冷笑。
演戏,谁不会呢?
只是她从不想,也不曾屑于存那份心思罢了。
王芷珊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得体,手指紧紧地掐着大腿,逼得眼眶氤氲满了泪水。
她颇一副扶弱杨柳的姿态,楚楚可怜的提醒,“你们怎么能拥抱成一团,这里可是封家,万一被这群佣人看见传出来,对你们的名声也不好听……”
任由着王芷珊告黑状,梦兰冷漠地转身,拖着一副疲倦的身体,一步接着一步朝着弟弟的病房走去。
她不想辩解,当然,也没人信。
将梦兰那无所谓的姿态落入眼底里,封牧的眼色翻滚着暴雨急骤,拳头紧攥,勾唇冷笑。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这女人会忽然一改姿态,忽然间就对自己投怀送抱了。
说她是傀儡?
但你又见过哪一只傀儡,会像她这般有心机?
“封哥哥,我知道您并不爱我,可您根本就不清楚状况,虽然我住在封家,但没少受到梦老板的刁难……”
耳畔王芷珊喋喋不休的争执声,令封牧无比烦躁的皱紧眉,沉声询问,“你是说,她欺负了你?”
王芷珊见他终于愿意理自己,忙点头。
她的眼角擒着泪水,看着更加怜人疼爱,“是啊,哦不……可能是我做的哪块不好,才会……惹得梦老板心烦了可能。”
“客厅里的婚纱照是你让人挂的吧?”封牧的嗓音清冷,并不多言,却直击中要点,“梦兰她平日里都在照顾弟弟,欺负你,她哪来的精力?”
“我……”王芷珊慌了,连话都说不利索,“她是言语上侮辱我,说我德不配位。”
封牧越听越烦躁,实在不愿在继续看着王芷珊的表演,直截了当的打断,“别在我面前耍那套伎俩,如果你聪明一点,今晚就把大厅里的婚纱照撤了。”
“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封夫人,请自重!”
他沉声警告后,转身就去了大厅,直接就上了二楼的书房。
立即就有女佣走了进来,给他冲沏着一壶白茶,封牧微微抬起修长的手指捻起了陶瓷茶杯。
垂眸,看着杯子里那静谧的茶色,眼色失怔。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映着梦兰那副寡静的小脸,虽不施半点妆容,面色也有些蜡黄,但依旧富有风韵。
像极了手中的这一杯清茶,表面看似无波无澜。
可偶尔遇见撞击时,也会掀起丝丝地涟漪。
可如今,唯一能引起梦兰的情绪波动,恐怕也只有她的弟弟了。
想到了这里,封牧的胸口就堵得发闷,腾出了手来重重地锤击了几下,手指紧攥着茶杯,一仰而尽。
入喉,丝丝醇厚,茶香旎留间,又泛着苦涩。
“砰!”的一声封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将头轻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
书房里,落地灯散发着一缕微黄色的灯光,倾洒在他英俊的脸庞,地毯上,他身影衬的很长很长,也徒然添上了一抹孤独。
自从父母离世后,他不停的忙碌工作刻意将时间过得更快一些。
他从不愿意回头看。
可今天在看到梦兰对自己冷漠无谓的态度,他却觉得很不舒服。
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他好像,才是那个唯一能牵动梦兰情绪的人。
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
封牧的一声令下,保镖们只能连夜撤掉了大厅里布置的喜庆环境,王芷珊被气的心口发堵,也没回屋。
她独自站在了湖边好久,双手撑着栅栏杆,一双漂亮的眼眸,眺望着远方,渐渐地眯起了那藏着恶毒的视线。
她真的没想到,封牧会如此护着那个女人。
也不难怪,时间会改变很多的东西。
包括曾经的那些伤疤也会时间的推移下,渐渐地,就麻木不痛了。
所以……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王小姐,大厅里的东西怎么都被撤掉了,您跟封总是吵架了吗?”天才刚黑,女佣莉莉便走过来找她,“就这么让那个贱人白白看笑话?”
“你看你,性子就是太急了,有些事计较多了,反而不好。”
王芷珊转过头看向了她,眼底里压着一抹恶毒,这个莉莉虽然嚣张,但用来利用,倒也合适。
想到了这里,王芷珊忽然亲昵地握紧了她的手,“本来我想忍忍就过去了,但你也清楚,我和封哥哥的婚礼在即,如果想顺利举行,就必须要尽管将她赶走。”
“这……”莉莉有些犹豫。
“我听说你在乡村里的弟弟今年高考,我有一个叔叔,是高校的校长……”
王芷珊不疾不徐的提醒,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清澈的宛如湖底,所有单纯的代名词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
这么美好又柔弱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有心机呢?
……
梦兰一直照顾着弟弟到深夜,又跟着主治医生详细的交流了一会儿,确定他这几天就会苏醒过来,才算是放了心。
回到房间里睡了还不到四个小时,忽然她的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女佣莉莉大步走了进来,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
“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睡觉,活都不干了啊,想白吃白喝?”
梦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着她,眼里多出了不悦,“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莉莉站在了她的床边,双手插着腰,不屑的提醒,“呦,你还挺了不起,我告诉你封夫人已经将你交给我来管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身份跟我们也差不多,要想在封家待下去,你最好乖乖听话,赶紧起来!”
又是王芷珊。
她还真是恨自己入骨啊。
不想在弟弟马上苏醒的阶段生出什么事端,梦兰默默地隐忍了下来,穿上了衣服,跟着莉莉走到了后花园。
天色才蒙蒙亮,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正埋头干活的园丁。
莉莉动作粗鲁的从身后推了她一把,差点没将她推到了地里。
第六百零七章 演戏谁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