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呆滞的三人,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们发现事情的重点貌似并不是张言的厉害之处。
先天神圣的肉身强悍无匹,这是个正常现象。
而他们接待贵客的飞舟炸了,那就不是个正常现象。
那是严重的事故!
叶无伤和陈献之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来这段时间经过他们的努力,已经成功在气运神莲面前刷了不少好感度。
现在可好,一个空中事故可能让一切从头开始。
搞不好事态会完全恶化。
事件的“罪魁祸首”南朝峰遁速全开,猛地落到张言身前,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
“前辈!”
“我等该死,是我等布置不周,请前辈责罚!”
“千错万错都是我等的错,请前辈莫要迁怒血狱宗!”
“是我没有仔细检查飞舟的性能,才酿成这般事故,南朝峰甘愿受罚!”
咻咻咻!
南朝峰还没有说上几句,两道流光也是扑面而来。
正是叶无伤和陈献之。
此二人也是直接跪地,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说道:“前辈,方才飞舟爆炸,实在是一个意外。”
“我等不是有意如此,这,这乃是无心之失。我等死不足惜,甘愿领罚。”
“恳请前辈莫要迁怒血狱宗满门上下。”
出了这样的岔子。
已经没有为自己辩解的必要了。
辩解得越多,就会越发引人反感。
显然,南朝峰三人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们想到的是第一时间认错领罚。
哪怕是以死抵罪。
因为他们明白,张言这样的存在,是他们无法得罪的。
哪怕一丝一毫的开罪也承担不起,若是触怒了这样一尊恐怖的存在。
对方将血狱宗的气运连根拔除都有可能。
看到这三人慌成狗,张言也不禁在内心深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幸好这几个家伙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法器有问题。
若是他们开始怀疑气运神莲的效用,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飞舟炸裂的原因,只有张言自己最清楚。
这完全就不是南朝峰的法器问题,而是张言的丧门神体质招来的灾劫。
流年不利,江河日下。
正所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呛着。
张言觉得,南朝峰的骨鸢百分之百就是被自己的衰运给影响了。
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简单地息事宁人。
否则对方怀疑到自己身上来,那就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了。
正所谓无礼也要闹三分。
否则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外强中干。
思及此处,张言的神态愈发的微妙起来了。
“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本座谈条件?”
“不要把自己的命想得太值钱。”
“给你们一个时辰,搜集飞舟的残骸,给我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闻听此言,南朝峰三人自然是千恩万谢。
张言这等大能没有当场发作,已经是万幸。
至于飞舟的爆炸的原因……没有原因也得编出一个原因!
为了尽快出结果,这三人也是各显神通。
叶无伤直接召唤出了三头魔物来搬运飞舟的残骸,南朝峰则是运用蛊虫搜集那些细小的碎片。
最后,由陈献之运用阵法进行结构上的还原。
时间紧迫,这几人是一点时间也不敢耽误。
没过多久,张言手里还真的拿到了一份事故分析卷轴。
原来,这个骨鸢飞舟的主体零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是核心动力源钻进去了几只赤蜂鸟。
这种怪异的鸟类从排风口钻进了核心动力源,想要吸收灵石的能量,结果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它们急得到处乱蹿,最终施展出天赋技能点燃了核心动力源。
这就是造成骨鸢飞舟爆炸的原因。
按理说,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是十分微小的。
骨鸢飞舟的飞行高度很高,而赤蜂鸟又不擅长高空飞行,竟然能莫名其妙地钻进核心动力源。
简直是离了个大谱。
张言头一次遇到这么无语的事情。
这才飞行多久啊,灾厄体质就开始显现出威力了。
该不会去个血狱宗还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吧。
不过张言始终是见过大阵仗的,即便心中百转千回,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
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有点心慌。
但眼前这几位,肯定是比他还要紧张。
有时候,拼的就是心理素质。
“这是你们的第一次疏忽,算你们勉强过关。”
“不过,本座去血狱宗的条件变了。”
“仙魔人情簿上,你们需要调查的人物,再加一位。”
听到张言这般狮子大开口。
叶无伤等人脸都绿了。
稍稍迟疑之后,也只能心情沉重地接下了这个新条件。
那样的人物,调查三个已经是强人所难了。
现在变成四个,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啊!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们理亏呢。
经过张言的一番敲打之后,几个魔修愈发谨小慎微了。
这次,没人再敢拿出什么法器来作为飞行载体。
是叶无伤召唤出自己的契约魔物——囚变蛟。
一种满身黑鳞的长翅蜥蜴,体型比之原先的骨鸢飞舟也是不遑多让。
此魔物的血脉稀松平常,不过境界倒是并不拉胯。
元婴境初期。
也算是正常牌面。
叶无伤召唤出来这货之后,便是千叮咛万嘱咐,连哄带吓。
说得最多的话就是“飞稳点,别搞事。”
“飞天之后,不要擅作主张,一切服从安排。”
囚变蛟从来没有从主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几乎变态的严厉。
一切的压力似乎都来源于那位平平无奇的凡人。
能让叶无伤这些大魔头紧张成这样,囚变蛟就已经能想象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因此,它在飞行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双目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分析路况。
就连振翅频率也一直很规律,生怕引起颠簸。
第6章.强行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