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院不再派发种子,主教助教们也不施以援手。
回春科的杂役自然而然就将目光放到了教习院之外。
有人选择去找炼药阁名下的外门弟子求助。
那帮人,有不少都是二十年前通过外门考核的人,他们也经历过回春科的授业期,手中必然留存有一些种子。
这也是回春科杂役们当前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条冷门的渠道经过张言的大肆宣扬,也很快变得拥挤起来。
炼药阁作为血狱宗的重要阁部,这里面的弟子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
只是这两天,炼药阁的外门弟子见得最多的人就是回春科的杂役。
起先这些外门弟子还逐一接待萌新师弟,进行笼络。
很快他们就发现寻求种子的人源源不断。
而他们所储存的庚金葵种子只有少数。
不少外门弟子开始趁机渔利。
炼药阁区域。
贪月谷。
这里是炼药阁设置的一处自由交易点。
平常会有许多炼药阁的子弟来此摆摊,出售平日所得,摆卖灵药亦或者是自行炼制的丹药。
当下被炒得火热的自然就是庚金葵的种子了。
但凡是宣称具有种子的摊位,周围几乎是挤满了人。
原本有些外门弟子只是坐地起价,高价出售。
随着种子数量越发稀少起来,这帮人就开启了拍卖模式。
山谷最深处。
有位獐头鼠目的外门弟子经营着一处流动摊位,此人并不是属于炼药阁的。
他乃是外事阁的一位弟子,前几天偶然发现商机,便拿出血本收购了几颗庚金葵种子。
现在时机成熟,也终于肯拿出来拍卖了。
虽然手里的种子不多,但是此人的摊位前还是聚集了几位杂役弟子。
千呼万唤中,外事弟子缓缓拿出宝盒,露出三颗金光闪闪的葵花籽。
而后,此人又迅速地合上了木质宝盒,捻着嘴角的老鼠须说道:“三颗种子,起拍价九十九两银子。”
求购的几人当场就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
“九十九两,你也太黑了吧!”
“隔壁都没有卖这么贵,一颗庚金葵种子本来就只值几十文钱!”
“你干脆去抢钱吧!”
岂料外事弟子冷笑一声:“几十文钱,那是半个月前的价值。”
“你们回春科的人不是一向财大气粗么?几两银子都出不起了?我还没用灵石开价呢。”
杂役弟子反驳道:“那你也不能开这种价格吧。”
外事弟子一看这几人逼逼赖赖,当场就要逐客:“那你别买啊,延期结业又不会死人。宗门也是为了你们好。”
几个杂役一听到延期结业,就好像被人念了紧箍咒,马上规规矩矩地开始竞价。
经过几轮竞价,三颗葵花种子被人以五百两拍下。
摊主也在成交的那一刻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麻利地打包好了物品,送到了买主手中:“师弟慢走,下次再来啊。”
拿到货品的杂役登时转身问道:“你说什么?”
摊主强行止住了灿烂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啊,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师弟下次如果需要来买丹药,还可以来找我。”
买主虽然知道对方在狡辩,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脸不爽地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方才的场景,被御灵科的两个杂役弟子尽收眼底。
他们一路走来,很多摊位都在不断上演类似的戏码。
买主像被人挖了祖坟。
而手握种子的那些外门弟子,老脸都笑成了菊花。
整个贪月谷回荡着他们的笑声,四周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袁潭和身侧的小男孩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艳羡。
其实,他们也很想体验这份甘甜的气息。
袁潭忽然凝视着小男孩,神情严肃道:“熊哥,回春科的师兄弟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咱们仗义疏财二人组能不能不管?”
熊保保马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必须干他丫的!”
“走,干他丫的!”
张言身为幕后黑手,一直在多线操作。
回春科以及贪月谷的动向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从他开始大肆收割回春科的时候,就知道这波操作会利好炼药阁的外门弟子。
他的行为注定是会让这帮外门弟子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无所谓,灵石乃至于钱财都对张言意义不大。
他的获利点旁人根本看不出。
这些外门弟子看似大赚特赚,其实全部都是张言的工具人。
他们已经在无形之中帮张某人背了黑锅。
现在,已经有不少回春科的杂役开始怀疑灵药的枯萎和炼药阁的这帮人有关。
但是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的修为差距摆在那里,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下,没有人敢胡乱指责外门弟子。
毕竟回春科的人,通过外门考核之后,大部分是要加入炼药阁的。
往后的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人想平白无故地树敌。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遭殃的杂役已经在想办法挽救。
有人甚至高价悬赏,恳求缉拿凶手。
剩下那些没有被收割的杂役也暗中加强了防备,开始报团取暖。
从今天开始,部分依旧保留着庚金葵幼苗的杂役,已经开始合兵一处。
他们往往七八个人一伙,选定一处偏僻的灵田,将自己的灵药移植在一处,轮班拱卫。
是夜。
杂役山脉外围。
一处鲜有人知的寒潭边,几个炼气一重的杂役在暗中巡哨。
他们甚至都不敢点火照明,巡逻途中只敢使用一些光源暗淡的矿石。
此处幽潭乃是他们寻觅了一天一夜才发现的。
周边灵气浓郁,土壤也能得到潭水润泽,是一处绝佳的种植地点。
早先,他们将转移过来的庚金剑葵分散种植,隐藏在诸多杂草之中。
可谓是做足了保险。
第39章.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