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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煞风晶

  与焰无风一战,张捡福使出的那一剑之前,愰忽中感觉到了风,所有威力比以前大了数倍。但与此时站在煞风中却大不相同。
  一个似河水奔腾,一个似刀削铁如泥。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风,张捡福的纠结起来。挥舞着藏峰剑,怎么也找不到那一剑的感觉。
  闭起双眼,感触煞风的痕迹,心却乱如麻。
  煞风呼啸而过,只在身体上留下阵阵的疼痛。
  不知站了多久,除了体会到麻木,其他一无所获。眼神中的光彩一点点地退去,疲惫的张捡福拖着藏峰剑,茫然走进山洞中。
  望着洞壁的人形,想起了三剑真人的话,张捡福细心地观摩起来,希望能从别人的招式中寻找一丝感悟。
  望着洞壁,神色巴巴,整整看了三天。有时紧闭双眼,有时欣喜若狂,有时冥思苦索。
  猿妖望着怪异的张捡福,依依叫了叫,张捡福一也反应也没有。抓了抓后脑,转了几圈,不知所措。三天里,张捡福一句话也说,觉也不睡。只有累了,才打一会坐,有了一丁点精神,又伏在洞壁前。猿妖把收集来的树汁盛在瓷器里,放在张捡福的身后,然后又出去了。
  “不,这不是风?这不是我想象中的风。”
  张捡福撩起藏峰剑刺在洞壁上,仰天怒吼,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三天了,不但一无所获,反而原来有的那么一点点感悟,在揣摩中丢得干干净净。
  越看心越乱,脑袋里风的样子与招式不断地在交换替代。
  “难道我不适应修剑?”
  张捡福把藏峰剑,掷在洞壁上。修仙以来,还从来没有像现在挫败过。
  “不,不可能。我既然曾使出剑意,那么我就能掌握他。”
  双眼通红的张捡福窜到洞壁上,拔出藏峰剑,像一阵风冲到洞口,对着煞风狂刺狂劈。
  “不,我不能这样颓废。”
  精疲力精后,张捡福站在山洞里的水池边,望着倒影中的自己。憔悴与彷徨就像左右两条眉毛。
  猿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离张捡福很远的地方,神形十分慌张。想走过来,又怕张捡福怪罪,远远地望着,眼神全是迷惘。
  “我要练丹。”
  张捡福转身望着猿妖,吼了一句。好像猿妖会干涉,不让他练似的。
  说完从储物戒拿出三炉的灵材来,把散乱的头发扎了扎,慢条斯理地开始练丹。
  从第一株灵材放进药鼎中,张捡福整个人就松弛下来,静静地盯着药鼎里。在他眼里,此时只有丢进药鼎里的灵材。
  张捡福刚开始学练丹的时候,喜欢东张西望,心里总担心自己练不好。火鼎真人看到后,拿鞭子狠抽了两次,“怕什么?灵材到了药鼎里,那么就是练不好也是下炉的事,跟这炉没有任何关系。既然没有关系,那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从那以后,张捡福只要开炉练丹,一门心思全系在药鼎里。那怕你让他在狂风暴雨下,悬崖边上,跟在丹房里没有什么区别。
  练完一炉丹,张捡福慢慢地找回了一些自信。因为他的练丹术,就算是火鼎真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并且火鼎真人私下里,曾经这样评价张捡福,假以时日,绝对是一代宗师。
  “看来是我的心乱了,所以一切才会跟着乱了。”
  张捡福再走到水池边,再着倒影中的自己。精神抖擞,那里还看到半点忧色。拿起剑冲了出去,慢慢舞起风剑来。
  剑式从容潇洒,剑光飘逸自然。
  不放心的猿妖跟着也冲了出去,看着张捡福英姿飒爽的剑式,欢快地拍手叫好。
  等张捡福走回山洞,他拿起石头,在地上画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图形,像风又像是山。
  张捡福捉摸了半了许久也没有弄明白,“你是想说带我去一个地方?但是有危险,对不对?”
  猿妖抓了抓脑袋,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什么东西能让四阶妖兽感到危险?这危险是针对他,还是对来说我是种危险?张捡福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莫不是要带去采树汁?难道以前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够,所以才不敢带我去?
  坠入悬天涯也有大半个月了,除了山洞张捡福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连周围是什么地形,都不知道。想起猿妖的画的图形,张捡福带着甜蜜的笑容进了入梦乡。
  晨曦在悠然中如期到来,跟在猿妖的后面,煞风刮到张捡福身上,只感觉到一丝阴冷。望了望光秃秃的悬崖,比镜子还要光滑,一颗小草也见不到。再看看四周,除了岩石,还是岩石。更远处是雾蒙蒙的一片,魂识都不放出去,弄不清这地方有多大。张捡福的好奇心却像煞风一样锐敏,心中总是不停地问,树汁是从那里采来的。
  走了大半个时辰,脚下不时踩到了骷髅头。张捡福无意识地记了下,竟有几十个,而且越往前走,越多。
  前面仍是雾茫茫一片,煞风刮得越来越激烈,张捡福忍不住啰嗦起来。
  朝猿妖喊了一句,“还有多久才到呀?”
  猿妖指了指前面,伸一个指手头比划起来。
  张捡福咬了咬牙,默运炎火决,一边抽出藏峰剑,在身前挥舞,步伐才慢慢跟上。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蒙胧中看到一个半圆形的黑洞。
  张捡福眯着眼盯了盯,朝猿妖问道,“你带来我就是这个地方吗?”
  猿妖指着黑洞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脚下,身子突然跳了起来,钻进了黑洞。
  “不要。”
  张捡福撕裂地喊道,眼前已失去了猿妖的身影。失去猿妖的帮助,煞风像根柱子,捅在张捡福的肚子,将他撞出很远。
  张捡福抺了抺嘴边流出的血液,吃力在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握着藏峰剑,奋力一劈,一边迈起脚步,向黑洞走来
  脚刚一迈,煞风刺在肩上,鲜血流了出来,身子被移成了直线。
  “我就不信了,你这么强。”
  张捡福伸手在伤口一拍,用火烤了一会,然后撩起藏峰剑一阵乱劈,将身前劈成真空,脚才能挪动了一步。张捡福灵犀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剑式变成风剑,舞了起来。
  身体上的压力立即骤减。
  “这才是我要找的风。”
  张捡福狂喜。一愣神又被煞风吹回了原地。
  咕噜地爬起来,猿妖从黑洞里钻了出去。手里捧着树汁,盯着张捡福上下看了一会,眼神闪烁着惊喜,然后拉着就要往回走。
  张捡福摇了摇头,指着黑洞说道:“我要在此练剑。”
  说完挥剑又往前走,走了两步,停下闭目思索一阵,舞起风剑式来。剑尖飘浮着一丝空气,像丝带般,随剑式而舞。慢慢地丝带变得厚重,有点重量。
  张捡福向前迈了两步。身子又像颗小草在狂风左右摇摆。
  猿妖想去拉张捡福。张捡福的剑式又起,身子慢慢地站直了,然后又在朝前迈了一步,然后又思索。
  猿妖看中手中的树汁,窜了回去,然后不一会儿,端着一个密封的瓷器跑了过来,站在张捡福身后五步的地方。
  等张捡福身子又摇摆的时候,窜了上去,把瓷器打开,逼着他树汁喝下。
  然后又退到五步外,什么也不说了。
  张捡福一步一步地向着黑洞走去,手中的藏峰剑,挥出的剑气越来越惊人。剑尖处,丝带慢慢地卷了起来,在煞风中像盏灯,傲然屹立。
  时间一天天过去。
  张捡福身上不知受了多少记风刀。
  换来的好处是离黑洞越来越近,魂识可以感应周围的环境。
  脑海中,悬天涯的样子,也慢慢有了一个概念。
  整个悬天涯像只手掌,黑洞与岩石洞分别是位于手掌的两端,相隔约五里,遥遥相望。
  黑洞位于手掌的手指处,占据了约五公之一的悬崖壁。只不过这面悬崖不像岩石洞那边陡峭,斜斜地凸出约半里长,然后直耸云间。在凸出这部分长着一棵十人人才能抱得住的树桩,树干仿佛是让人一剑削平,斜斜的像面镜子,上面长着几株小树枝。远远看去,仿佛就像站着几个婷婷玉立仙子,别有一番风情。
  猿妖采的树汁,就是钻进黑洞中,割树根得来的。张捡福也是看见四五次后,揣摩得来的。问猿妖他只是指了指黑洞,然后又陷入沉默中。
  这让张捡福特别进黑洞里瞧瞧。
  望着只有十来步的黑洞口,张捡福一鼓作气跳了起来,刚一起身,眼前像个巨大的旋涡,绞过来。张捡福大惊,将藏峰剑往地上一点,人急退十几步,长衫飘起来的,却让绞成了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
  捡起一个骷髅头丢了过去。
  还没靠近,骷髅头就碎成粉末。张捡福看清了,煞风从黑洞时飞出来,在洞口形成一个旋涡。没有让旋涡绞住的,才吹向远方。
  “这才是强大的风。”
  张捡福小心翼翼地握着藏峰剑,一寸一寸地向前靠近。
  咔嚓,咔嚓。
  脚下传来两声清脆的声音。
  低头一看,踩到了晶石。旁边还有完整的。闪亮亮的,有鸡蛋那么大。拾起一块指头大的,用力一握,一股冰寒由掌心直涌心田,一股巨风将张捡福掀翻在地。
  “这是煞风晶。”
  张捡福高兴得跳了起来。蹲在地上,把所有的晶石都收集起来。数数有六块是完整的。
  “若是我把这晶石吞噬了,会是什么样呢?”
  张捡福望着黑洞口,坐了下来,然后捡了一块最小的煞风晶,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