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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放弃亦难

   五年后,洛王国四十二年。“王上,城内百姓安居乐业,集市上也热闹非凡。”大殿上,大臣们向洛萧然禀报着,洛萧然听着令人欣慰的回话,脸上没有丝毫愉悦之情冷冷的说:“很好,还有事么?”白子皓说:“禀王上,最近边境也很安稳。”洛萧然抬了抬眼还是那极冷的语气说:“好,没有别的事,你们就都退下吧。”众大臣离去,唯有白子皓没有挪步,洛萧然看向他问道:“怎么,你还有事。”白子皓看着如今的洛萧然心里很难受,也很纠结,他想劝洛萧然放下,他想要洛萧然快乐起来可是他又怕,于是定了定说:“王上,臣。”洛萧然似乎看出白子皓有话要说又不好说的心思,淡淡的说:“子皓,我们去紫苑坐坐吧。”这座紫苑是洛萧然当上王上那年,在王宫里建造着,和萧然府的一模一样,连里面的摆设都一样。来到紫苑,就能让人感到活在过去一样,洛萧然坐在石桌旁看着屹立在身旁的白子皓,冷冷的说:“这里没有别人,你我也不是君臣,我们是朋友,你坐吧。”白子皓落座在洛萧然对面说:“萧然,你不该像现在这样。”洛萧然苦笑道:“那我该怎样?”白子皓皱了皱眉说:“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沉迷于过去不能自拔呢?”洛萧然怒道:“没有过去,小沫没有死。”白子皓也厉声道:“萧然,你醒醒吧,五年了,你还要折腾自己到什么时候。当初王妃跌落崖底,我们去寻找,谁知崖底是海水,王妃已被海水吞没了,你为什么不信。”洛萧然当听见吞没这两个字时,泪水在眼底打转,忍住泪水说:“不是这样的,当初我听你的把我该做的事都做了,废除夏风一家,把国家重新治理好,这一做就是五年,我有些累了,真的。”白子皓紧张道:“萧然,你想干什么。”洛萧然认真的说:“我想去找小沫,我的小沫。”白子皓气愤道:“萧然,你疯了么?王妃已经死了,你去哪里找?再说你一个君王,怎能丢下自己的百姓。”洛萧然冷笑道:“呵呵,以前为了母仇不能言爱,失去了她,现在为了百姓还不能言爱,呵呵呵。”看着如此颓废的洛萧然,白子皓的心是痛的,他知道洛萧然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知道夏沫的死对洛萧然的打击多大,他也知道洛萧然是那般深爱着夏沫,连他自己都自叹不如,可是为了洛王国的百姓,他又不得不鞭策着洛萧然。如今看着洛萧然这般痛苦,他又不忍于是说:“萧然,别这样。我去找默王爷,让他回来代理国事,然后我陪着你去找王妃。”白子皓只能这么说来安抚洛萧然,可是白子皓明白三王爷不是那么好找的,自从夏沫选择了洛萧然,三王爷就了无音信,这要找到他得多久,白子皓不知道。而洛萧然也明白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好办的,而现在国家也离不开他,淡淡的说:“谢谢,子皓,我知道三哥不是那么好找的,但是,你还是帮我找找吧,好么?”少有的语气,自从五年前王妃跌落崖底,洛萧然就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冷酷霸道甚至比以前更残酷更冷血,白子皓讶异道:“萧然,我会的,但是,萧然,五年了你的后宫一直空着,这恐怕会让那些大臣们嚼舌啊。”洛萧然眼神中似有怒火道:“不必管他们,我心里只有小沫,只有小沫。”白子皓忙道:“可是,萧然。”洛萧然打断白子皓的话说:“子皓,不必说了,你去忙吧,记住设法找到三哥。”白子皓无奈道:“是,臣遵旨。”便退下了,洛萧然拿出夏沫曾写过的字条,反复念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此时泪水划过洛萧然的脸颊,洛萧然失声道:“小沫,我好想你,如果你没死,你就回到我身边吧,如果你死了,那我求求你,让你的魂魄回来看看我好么?小沫,我真的很想你,我好想再见你一面啊,就一面可以么?小沫。”说完,泣不成声。
   离京城一个偏远的村子,这个村子以打渔为生,环境很好,空气很清新。这时一个小男孩撅着嘴说:“娘,姐姐欺负我。”坐在院子里缝衣服的年轻妇人笑道:“念然,怎么又欺负弟弟了。”念然气道:“娘,弟弟胡说,我哪里有欺负他啊,他淘的都没边,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妇人皱眉道:“你是姐姐,就让着弟弟点呗。”念然生气道:“娘,偏心,不理你了,我找爹爹去。”小男孩忙挡住念然的去路说:“我不准你去。”念然怒道:“你凭什么,我偏去。”小男孩突然眼神变得冷冽起来说:“那你试试看。”这眼神,念然惧怕连年轻妇人都震惊,突然门口传来:“你们又惹你娘生气了。”这声打断了刚才的紧张,念然看着来人一下子跑到其身边说:“爹爹,娘偏心。”这男子看了一眼小男孩,转瞬看向那妇人说:“小沫,你不能总偏向思萧啊。”夏沫笑着说:“子默,我知道了,只是。”“只是什么?”洛子默问道,见夏沫欲言又止,洛子默对着思萧说:“你和姐姐去玩吧,记住别再欺负姐姐,否则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厉害吧。”思萧忙点点头,拉着念然就出去了。夏沫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说:“子默,思萧这孩子就只怕你,我做娘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洛子默笑道:“谁让你那么宠他的。呵呵,对了,小沫你刚才说只是什么?”夏沫还未开口,门口就传来了:“小沫姐,我回来了。”洛子默起身道:“晚点再说吧。”夏沫点点头,看着门口进来的人说:“雅思,去哪儿玩了。”雅思说:“去了趟京城。”夏沫心里有些慌,身子有些颤抖,洛子默忙扶住夏沫说:“雅思,玩的开心么?”雅思笑道:“挺开心的,还别说现在的王上还真有能耐,京城里的百姓都过得很好,只是奇怪。”“奇怪什么?”夏沫焦急的问道,雅思惊讶夏沫怎么会如此紧张,洛子默看出雅思的惊讶忙说:“小沫,只是好奇而已。”雅思看着洛子默紧握夏沫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淡淡的说:“我只是奇怪,王上自登基以来没有选过一次妃子,更别说立后了。”夏沫的脸色很苍白,雅思注意到了忙问:“小沫姐,怎么了?”夏沫缓了缓笑着说:“有些不舒服。”雅思忙说:“小沫姐,你赶紧休息下,我去看看那俩姐弟。”夏沫说:“好。”雅思走了几步回过头说:“姐夫,照顾好小沫姐。”说这话时,雅思的心里很痛很痛,掉头离去。夏沫知道雅思喜欢子默,淡淡的说:“子默,你是该告诉她我们的关系。”洛子默道:“为什么?”夏沫无奈道:“你不觉得她喜欢你么?”洛子默急道:“可是,我爱的是你啊。”夏沫又听到这样的表白,她不知如何回答。
   (忆当年)
   夏沫听着这样的对白想起了五年前,她清楚的记得她纵身一跃时洛萧然的呐喊,随后坠落海底。等夏沫醒来的时候,已躺在一户农家,而这户农家就是雅思家,雅思告诉夏沫是奶奶发现躺在海岸边的夏沫的,当雅思的奶奶问及夏沫的身世时,夏沫是这样回答的:“奶奶,我在山里迷路了,不小心跌入海水中。”雅思的奶奶很慈祥很善良,平静的说:“姑娘,你的家人住哪儿,我去通知他们。”夏沫哭着说:“家人都死了,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儿?”慈祥的奶奶轻摸夏沫的头难过的说:“真可怜,那姑娘你就先在这住下吧。”夏沫紧握奶奶的手说:“谢谢,奶奶,我叫夏沫,叫我小沫就可以。”奶奶微笑着看着夏沫说:“小沫,这是我孙女雅思,雅思会好好照顾你的。”夏沫感激的说:“谢谢。”奶奶退出房间,望着奶奶的离去夏沫好想哭,这样慈祥的奶奶让夏沫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奶奶,呆呆的望向门外。随后的日子过得很惬意和雅思也成了很好的朋友,这个村子不大夏沫很快就和这里的人熟悉起来,就当夏沫决定留在这个村子里时,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夏沫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洛萧然的,可是她该如何解释呢。奶奶是第一个发现夏沫有孕的人,她问夏沫:“这孩子的爹在哪里?”夏沫却不知从何处说起,毕竟是封建的山村,夏沫这样未婚就有孕的女子是这个村子不允许的,很快就有人找上了夏沫,雅思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她不知道该如何帮夏沫。村长走到夏沫身边说:“小沫,我看你是个好孩子,你就告诉我们,孩子的父亲在哪儿。”夏沫不吭声,雅思这样的女子也保留了那个村子传统的思想,忙说:“小沫姐,你快说啊,不说谁也救不了你啊。”夏沫倔强的抬起头说:“谢谢奶奶和雅思救我一命,谢谢。”说完闭上眼睛,奶奶眼角有泪道:“傻孩子。”村里的人急了说:“村长,那就按照村规办吧。”村长无奈的看了一眼夏沫说道:“火刑吧。”众人把夏沫绑到村祠堂,底下已推起木桩,火把在村民手里拿着,就等着村长的命令呢。奶奶哭着说:“小沫,你就告诉我们谁是孩子的爹,否则你就会被烧死了,奶奶求求你说吧。”夏沫泪水溢出却只能咬着牙不说,村长下令道:“点火。”雅思喊道:“小沫姐,不要啊。”可是于事无补,夏沫心里苦笑终究逃不过一死啊,孩子你和妈妈在天上保佑你爸爸吧,泪水又一次划落。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住手,我是夏沫的夫君。”睁开眼,是洛子默温和的面孔,洛子默救下夏沫笑着说:“我来晚了。”还是那样的笑容,只是笑容里掺杂了一丝凄凉,子默告诉村长夏沫和他在树林里走散,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希望村长让他们留下,并给了村长一些钱。这样的村子是那么僻静,这些钱村长没见过,接过钱把洛子默当爷一样小心着。还是有钱好办事,村长给他们一间空房,周围环境不错,就这样他们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五年。事后,洛子默告诉夏沫,自从他成全他们就一直飘来飘去,想以此来忘记那个他曾最爱的人。他不喜欢宫廷中的尔虞我诈,可是他忘不了她,他做不到放弃,他曾想只要再看看夏沫,知道她过得很好,他就会离去。回京的路上,路过这个村子,想休息一下就发现了那时的夏沫。想到这,夏沫轻轻的说:“谢谢,子默。”洛子默笑着说:“我们之间无需言谢。”夏沫说道:“我想起你当年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洛子默还是那样的口气道:“小沫,我知道你忘不掉萧然,那我陪你回去找他吧。”夏沫摇摇头说:“不,我和他今生已无缘,我现在就只想平平静静的把思萧念然带大,就此而已。可是,子默你不同,你可以得到更多的幸福呀。”洛子默知道侯爷府被洛萧然歼灭,夏沫无法面对洛萧然,于是心疼的说:“小沫,你就是我的幸福啊。”夏沫不知道如何说,子默对她的爱她知道,可是她还不起啊于是淡淡的说:“雅思,是个好女孩,你该。”洛子默打断夏沫的话说:“我该怎样,我要的我自己很清楚,忘了和你说,雅思我以前认识她,我救过她一命,而如今她救你一命,我们算扯平了,小沫,答应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们好么?”看着一脸真切的洛子默,夏沫心软了想答应却还挂念洛萧然,一下子僵在那里,洛子默见夏沫犹豫忙说:“小沫,不急,我会感动你的。”说完起身离去,夏沫泪眼婆娑,心想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心里始终牵挂他,要我如何来回应你的爱呀。日子想流水一样,洛子默始终默默守护着夏沫,夏沫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她也想这样过一辈子也好,现在萧然已是王,而她也不喜欢宫中的生活,眼前这个愿意为她可以放弃一切的男人,她为什么不能接受呢。“在想什么呢?”洛子默不安的问道,看出子默的不安,夏沫笑道:“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要这么好。”洛子默也笑了说:“傻丫头,因为我爱你呀。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夏沫又一次呆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洛子默抱起,足下一点飞身而起,这让夏沫想起了往事,那时候真好,在回忆中人已置身在一处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