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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回金蝉脱壳

   其实,几天前,燕林从飞机等离开时,眉心闪烁,就感到总会有事发生,所以叮咛王洁玲:“尽量呆家中,不宜露脸外出。”就是因为她这绝世之容颜,莫要招惹到那些强寇。
   他略懂相书,且灵感颇准!但又想,张志总还会在此,应不会有什么大危险?竟不料还是落此一出!哎!红颜薄命!也许很多时候,命中注定,无可避免。
   此刻,李炎炎一反手,直起一脚,将应无求如个皮球一样踹出了门外,轻蔑道:“废物!连狗都不如!”又转身怒指一下燕林,温和地向王爸说道:“我们的事明日再议,钱在他手上,您先收着。”
   王爸憨态点点头。
   这三人出屋时,瞪视着燕林二人,李炎炎恶狠狠道:“小子!晚上来找我们,敢吗?给你个说法。”
   燕林淡然一笑:“就算我不去找你们,你们也会来找我,不是吗?”这伙人都露不得面,属黑市人口,已经闹了这一出,再与燕林二人相斗,惊扰到山下村落,那就不妙了。好不容易安抚了王家父母!倘使再战出人命,那这三人面临地必又是一条艰辛的逃亡路。
   老实说,刚才如若真要战,即便周红霞出手,二人也无胜算!但这一局,燕林赌赢了!也因为这一赌,也将他陷入险境,再难置身事外!他已下定决心:不再是车祸一说,誓与这伙人周璇到底!
   强人走后,燕林将一杳钱抛给王爸。王爸抽出一丁点递给他,哀声叹气地说:“你们的车祸赔偿,就从这里抽出一些吧!两位还是尽快离去,莫要再招惹是非了。你们惹不起的。”
   燕林婉拒:“这钱,我定会自己去要。王爸尽可宽心。”罢了,又对周红霞说:“你还不想走吗?你知他们是谁?”
   王爸叹气入了屋。周红霞说:“好玩的事,我一般不怎么想错过?好久没多管闲事了。想不到大幕境内,真有不平事,和这么乱的局面,错过了多可惜呀!”嫣然惬笑,倚竹枝坐于一边。
   燕林打趣道:“我以前怎没发觉,你这么不安份?你不是一直很乖的吗?”
   “那是你以前一直都不了解我!”周红霞娇嗔道。
   的确!过去没有多少时间交流。现在把两个不搭的人凑到一起,是刻意安排,还是隐预着什么?很多时候,燕林感到,上天似乎注定了很多事情,而人类,都只是上帝的某一个玩偶!
   二人倚坐在楼廊边,破败的沙发上,互相讥讽调笑着。
   房中显得静谧,渐而天黑了。
   王爸一家聚于房中,商议做个决策,到现在也没个结果!王妈自顾噙着泪水,在厨房忙碌奔波,一个女人,做不了什么主,很多时候做好份内的事,顺着事态发展。
   但周红霞确是个不同的女子!她永远比别人果断,和有主见,自有自己的一套破解方式。所以,女生,必须要学会自己强大!
   王爸一家自然还是愿意妥协的。但应无求死活不肯,甚至以死相逼。这才僵持不下!四岁的女儿淘淘有些感到事态严重,尤其见妈妈惊愕的表情,无常,淘淘恐慌着想哭。周红霞便抱了来,与燕林相调侃着,逗得淘淘渐渐笑了。
   终于,王洁玲悉率整理衣衫,从楼上下来了。瘦而憔悴不堪,楚楚可怜的模样,直令燕林心都碎了,不敢看她。她走到跟前:“你们走!你们怎么还不走?”
   燕林不晓得说什么。周红霞眼珠一转,瞅一眼燕林,回答:“我们不走,只是因为有笔车祸的债得讨回个说法!一场同学,你家不会介意收留我们一晚吧?”
   “妈妈,妈妈“淘淘扯着她衣襟,叫唤着。
   燕林起身,将淘淘抱入她怀中。她一把推开,拥抱过来,薄面舒腻的唇,贴着他纯厚殷实淡红的唇,一顿热情狂吻……
   燕林踉跄得直往后退,过去他一直有这样想,可能是梦里,可能在现实中,可能在见到她,禁不起诱惑,想要如此!但这一刻,他想拒绝,强烈挣脱来,怒道:“你干什么?你以为发生这样的事,痛的人是你吗?那些深爱着你的人,默默关注着你的人,你考虑过他们感受没有?从你嫁给了应无求,那爱你的人痛碎心扉的感觉,你替人家考虑过吗?到你今天,遭李炎炎那恶贼蹂躏,我恨不得将他碾碎的心都有!刚才我都差点想将他千刀万剐!你知道吗?但是我做不到!这种无可奈何的纠结着痛,你知道有多难受吗?”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渐而哽噎,泪珠莹莹在眼中。
   “呜呜……”她嘶竭发狂地怒吼:“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我给你!你要了你就走呀!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说完,抱着头,捂泪蹲下身去,哭泣不止。
   家人纷纷赶了出来,应无求上前扶她:“阿玲,怎么啦?”
   “走开!不要碰我!”她很恼怒,莫名地发火。
   淘淘惊吓得哭泣,周红霞抱起着哄。应无求双手直抓燕林:“你们到底有什么居心?”
   燕林随手将他推开,悲伤异常道:“我来,只是受一个人之托!只是想要告诉你!受伤的不只是你!你大不了只是一具躯体!那些噬伤后灵魂的人,才是真地痛!张志叫我来的!他被囚禁在家中,出不得房门,其心比你更苦一百辈!而我,这一刻的痛,远远胜过你!”
   他向应无求问道:“你不想她受苦,想带她走,早一点回江西,对不对?”应无求点点头。
   他又到王洁玲身畔,挽起噙泪脉脉的她臂侧,悲悯十足地说:“你也不想跟那贼寇,对吧?”她哭泣着点头应允。
   燕林回首,一顿,朗朗浩然地说:“那好吧!事已发生,无可避免。明天,你们就回江西。此事我来应付!”
   她抬起头,美目悯人,呜咽着说:“你想做什么?”语气尽是担心!此事原本与燕林无关,二人以往并无过多交集,纯粹是一种惺惺相惜的爱慕,与神交,互倾之情!现实,硬生生地将这对“自古英雄配美女“的绝配给生拆了!
   燕林颔首怜爱地看着她楚楚动人的脸孔,说:“就当是我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吧!死不足惜!”说罢,坚决地走到周红霞身边:“我们是不是朋友?”
   周红霞红晕笑着脸:“算是吧!”
   “帮我做一件事?”他恳求道。
   “好吧!”她淡笑着应允。
   燕林浅笑道:“你不问是什么?”
   “不就是送她们走吗?”周红霞不屑地说,又担忧道:“你想单独赴会?不要命啦?”不愧是大幕第一才女?竟然可以猜通他的心思!
   燕林说:“我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只须送她一家三口到张铁,伺机救出张志,你再与张志联手,敌退他父亲张大师,即可。再交由张志护送她们。你可自行退去!事情与你无关。”最后,又淡淡地说:“如果我没死,就还会出现!”
   周红霞认真应了,红晕着脸。为一个多年梦幻的爱慕之人,挺而走险,甚至豁出性命,究竟是为了什么?侠之大者,乃燕林之本性!做他的朋友,是幸运的!哪怕只有一面之交!
   王洁玲凑过身子来,在燕林刚毅,冷峻脸上轻附上一吻,甜蜜而感温馨。
   他知足地垂下了眉稍。那似曾相熟的感觉,带他又回到了初中时代的暗恋。此生足矣!各人所追求的爱不一样!爱,其实是一种感动,一种知足的美感,一种无怨无悔地追逐!不在乎得到,而在于倾心动人的一刻!哪怕一吻!足兮!
   王洁玲说:“不可以!他们都是极危险的人物!我不想你出事!更别说是为了我。你还是自己走吧!要么大家一起走!”
   他专情注注地凝望她:“放心!我自有把握!我一定会在你们到达张铁之前,与你们会合!相信我!如果大家一起走,那大家都会有危险。我伸东击西,去引开他们。信我!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她忽然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很强大,但有时候又故意装着弱弱的样子。强大,不只是一种力量,智谋与胆识,强过一切!在他的眼神里,似乎都具备了这些。
   燕林再看一眼周红霞,使了个眼色,周红霞上前道:“放心!我们走吧!如果一起走,他们势必会在半路拦截,大家都会有危险!‘大幕飞鹰’也不是浪得虚名!灵犀一指,可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
   燕林感激地看着她,点一点头,愈发佩服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子!
   应无求见这武功高手,有意相助自己回江西,也不好再说什么,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偶尔显现出吝啬的不悦。
   王洁玲踌躇不动,又再商量一阵后,周红霞道:“我不明白,他们都是逃犯,我们为什么不报警?”
   燕林纳闷看一眼她后,说:“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寻常人不敢招惹,你可知为什么?”她美目一瞟,疑惑。燕林:“倘使惹怒了他们,他们会将我们全部杀死!政府工作人员赶到的时候,或许我们都已经覆灭了。”
   “你对警务人员没有信心?”周红霞美目瞥过来。
   “如果你跟他们打道,你就会明白国家,政务人员处于一个什么态度?个个推卸责任,怕死懦弱。”燕林有些愤慨,眼神里流露一种对国家政权的绝望,与悲天悯人。
   周红霞明白了什么。四人聚一处,商议后,燕林想了个妥策办法:“就让我来给这伙强人变个魔术!”周红霞和王洁玲讶异看着他,都附过来,一阵轻喃细语。红霞淡淡笑了,王洁玲翰首默许。
   晌午,应无求上了楼,传来一阵争吵。
   “我们还是分开吧?你家人已决定了。我带着孩子自回江西,今后各走各路!”他冷漠的言词不容人插半句。
   “难道,这就是我们建立起来的夫妻感情,经不起一点威慑和磨励了吗?”王洁玲淡淡,甜美的音语驳问。
   “我没你想得那伟大!我只是个平凡的人!容许不了纷杂,和你凛凛交缠的感情世界。我不知道我要怎么面对你?”应无求怒着冲出了房门,下了楼,抱着淘淘直往村口奔去。王家人无奈观望着,楼上传来她“嘤嘤“抽泣。
   阳台另一边,周红霞怀抱竹枝,凝视远处,俏丽的双眸,专注中透着唯美。她总是这思绪,女生静下来思考的样子很美!也许,这是周红霞独特美的一种方式,招牌。
   燕林蓬勃的身姿,硬朗着晃动双肩,十分调侃与不恭地靠近,两指诀间夹一束淡白梅花,凑过她舒腻的鼻心。
   “好香!”她汾然抽一下鼻子,恬起双眸,矜持而笑,颔首晕红了颊面。
   “知道吗?你很美!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燕林薄唇掠动,呢喃而语,尽是温软与调情,挑逗,和伪装着的专注。
   她没有说话,渐把身子凑过来,倚在他阔厚的胸,互指点着远处渐落山谷的红日,眉目传情中,嬉笑相依。
   半晌,燕林又再上了阁楼,叩而入了王洁玲的闰房。
   “你应该下去吃一东西。”他说完,放一碗热腾腾面条在镜桌前。
   “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子,都是这么绝情,无义?”她清丽眼神中现一种仇恨,与绝望,可怜之中令人有些心焦。
   “不是的!至少,我不会!”燕林铿锵而言。
   “你喜欢我?”她反问,美目望过来。
   “是的!一直很喜欢!”燕林正声道。
   听得一阵响动,似乎房中那女子凑过来,激情热吻着他,二人苟合着偷取情色之欢。
   周红霞急促上楼,用力推门而入,愤慨而言:“你们?你们……”一阵慌乱的收敛,与退缩之音,抖擞和整理衣衫的响动。
   “想不到‘大幕飞鹰’原来是这样的人。以欺骗女色而求一己之欢娱。我真是看错了你!”周红霞的语气强硬道,夹杂强抑的愤慨。
   “红霞妹子,你听我说嘛!”燕林进到门边,拉着她入了屋。随即听到一阵扭动,及争吵,似有东西翻乱,倒地的声音。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呜……呜……”一个短发女子掩面哭泣着从楼上奔出,急急下了楼而去。从衣冠,和整体外观来看,是周红霞无疑!很明显,风流的刘燕林,引发了这起三角恋,各自分道扬镳的局面。
   这一切的一切,藏在对面檐上的张迪,看着和听得一清二楚!正暗暗得意,迟些,晚了,再来王家了个完满大结局。疏不知从他晌午到来,就已经被燕林所发觉,才布下了这一局,搅乱视线。事实上,王洁玲夫妻都已出村离去。那短发的女子,是王洁玲改妆,换了周红霞衣装,故意掩着面孔,佯装哭泣而逃的。现在,在楼上的,只有燕林与周红霞!
   好一阵没了动静。
   侧耳去倾听,窗帘上似乎印有两个人影,在交织,在缠绵,在邂逅,在温情里燃烧。她们搂着,拥抱着,紧紧缭绕着。而当张迪伸长脖子观望,二影又不见了,双双倒在床榻,传来一阵低吟,和“戛吱“床木架晃动声。
   这还了得!
   张迪正要发火,飞扑过去时,却见二人又停止,燕林束身说:“我得走了!”
   “嘤……嘤……”女子低畅的哭泣,影印在窗,蜷在床,长发散着,委实像是王洁玲。
   殊不知,这一切都用燕林所布假象,根本未曾发生的事,不过隔帘捕风捉影看上是那么回事罢了!
   “我也怕死!你的事我管不了。我看我还是早些逃生去吧!”燕林说。
   好小子!也算机灵的了。偷了腥,一抹嘴就想脚步底抹油开溜呀!且不管他!见燕林贼头贼脑,探出头来,东张西望,翻墙离去。
   “嘤……嘤……”房中女子哭泣声愈烈。听得搬板凳声,撕裂断布碎,只见一影上了凳子,长布裹系,俨如是要上吊了。
   张迪飞身入了阁楼,推门,果见长发红襟,着实王洁玲背影!他拦腰从后一抱,竟扑了个空。那女子一侧身,手腕直打他颈上,“叭“的一声,张迪脖子扭去疼痛。看清了,原来是日间那女子,周红霞!
   “你不是走了吗?”张迪郁闷。身后又出现一健壮男子,重拳击于背心,重重打昏了他。是燕林!去而复返。
   这二人,直往村口纵跃,飞扑在竹丛枝叶,奋力追赶着前方王洁玲夫妻,恐她们会遭遇危险。不多久,在下一个村口,余家路上,遇了深夜在前方争执不下的她们。
   适才还叹兴大家平安脱困,金蝉脱蛸之计用得巧妙的周红霞,见王洁玲哭腔着脸,不住摇晃沮丧丈夫:“孩子呢?淘淘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应无求无言地垂着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来,他抱着孩子出村里,遭到了李炎炎和人精的拦截,抢走女儿淘淘不说,还对他百般凌辱,甚至摆开裤裆来让他从底下爬出。被打得乌青脸肿的应无逑懦弱本质,哭腔着顺从求饶,但孩子却落入他们手中。
   “我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燕林喃喃说:“这伙人真是丧心病狂!竟连孩子也不放过,以之相要协。”
   “呜……呜……”适才假戏真做,这会连哭的眼泪都没,王洁沮丧地蹲下身去,玉手后着面庞。显然,那个孩子对她是多么重要!好不容易脱困出了村子,如今丢掉了心肝宝贝!
   燕林扶起她,凄楚涟涟的目光,翰首又不看她,只说:“振作点!你们先走。我再回去一趟!”她抬起头来再看他,感激中,靛亮的目光,钦慕般地看着这英俊脸孔。
   燕林向周红霞叮嘱:“还是去张铁!稍后与你们会和。”
   周红霞垂下眉去,清晰捷毛,淡定从容中,显见一种洒脱。
   王洁玲弟弟在等燕林走后一刻,按吩咐,上楼假装查看时,拔去张迪口中碎布,松了绑在凳上的绳索。张迪夺门而去,到了王贺明庄园。李炎炎正掰开着桔片,挑逗着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害怕得瑟瑟发抖!李炎炎看了一眼一脸狼狈的他,示意坐下。张迪说了燕林如何诡计,弄得他如此狼狈,和他们已逃离村庄。
   一直等到天黑月挂,人精仰面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张迪洗浴之后,回了房间。王贺明端着红酒,在客厅闲聊后渐有了睡意,也回屋歇息去了。李炎炎从抽屉拿出卷胶布,封锁了“淘淘“嘴巴,惊恐得她哭不出声。又将她双手环后绑在凳子上,搬到房屋里,自己则倒在床上酣睡了。
   当客厅墙上的挂钟又“铛“又响了一次,午夜一点。
   燕林已伏在房中窗帘上,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壁虎,探出头,从窗角望着房中挡量每个角落。淘淘快睡着了,垂丧着头,长丝发细致硬直,唯美的眉眼很清秀,俨如王洁玲幼时一般。对一个这般可爱的小女孩束缚捆绑,也只有这帮恶徒残忍手法做得出来!
   他从怀里抽出根竹管,喷出一阵白烟,榻上李炎炎丑恶的表情如睡死般松懈。淘淘也被熏晕得垂倒着。燕林再用钢刀在窗架四个角落一划,断落出一个窟窿来,钻了进去,推开玻璃,割断淘淘身上绳索,一把扛起,从窟窿递出来,自己身轻如燕,两脚一蹬,出了房屋,入院里,蹑手蹑脚摸索着出去。
   “谁?”客厅里的人精忽然醒了,与院中的燕林目光对个正着。人精从柜抽屉里抽出杆五式冲锋,对着院外一阵“轰轰“扫射,子弹如马蜂般打出玻璃墙“乒、乒“碎裂声,再射出院来。也算燕林身子快,捂裹着淘淘,疾奔跃出两米半高的围墙,肩侧中了颗子弹,麻痹得失去了半边力气,仍竭力着拼跑,直往山路出村。
   张迪惊醒,与人精持重械追击而来,大半夜搞得飞机等村人心惶惶。
   狼狈的燕林右手将淘淘夹于腋下,左掌捂着肩上伤口不至溢血,忽觉脚下一滑,跌落一水沟中,连翻带滚,从坡上直滚下一个浅水沟,浓密的枝荫遮着,半身浸在水中。淘淘还没有醒!他自己也昏迷了。
   人精和张迪分两头都没找到,只得折回庄院里,思索这小子轻功委实了得!才一会就无影踪了。哪晓得了他自己受了伤,跌落水沟隐在茅丛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