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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沿途所遇

   祭拜过父母还有舅舅,韩尊加入队伍上路,当时已经深秋,天空晴明,有鹰飞翔在云上。良马、粮草、帐篷、兵器,需要的一应惧全。进入两面立山的谷地,大块的岩石挡在路前,车子马匹行进困难,马腿有蹭破的士兵就用随带的布包起来,血渗进布里。
   兵也有因为走路受伤的,不知道是怪心不留神还是腿不注意,摔倒的跌卧的,因为路途较远,受伤避免不了。好在并非夏天,秋高气爽,赶路不避阳,进程倒也快。只是在这荒山野岭没有人烟,乌鸦悲伤长鸣,好不凄凉一境地,士兵中有调皮好玩的,到林中捉那野兽,打到好多,什么野羊野鸭野狗,都通通在水旁宰杀清洗干净,带的调味品还多,烧烤甚至蒸煮都是大家没想到的。这个凄凉地竟更比其他处有这热闹,一时人烟嘈杂。
   一只雄师扑到队伍中来,伤到一人,周围几个兵放下美味拿刀拿箭抵御,狮子在人群中折腾,乱箭飞射,刀剑齐砍,竟把一只狮子活活杀死,又将狮皮扒下来,备作衣料。在山中稍作休息,一路队伍继续赶路,步子加快,在太阳落山之前出了山,逐渐在山外的平原见到草场,真正风吹草低的草原。
   只是动物稀少,走了一程路,唯见几只野驴。这一路行进,路程中没少打猎,带的口粮竟不曾用去多少。夜晚时分,兵将在草原搭起帐篷,燃起篝火,一起唱鼓舞士气的歌,由于水少,唱一会大家都停止,望着也空将草原美丽的罩着,这种视觉享受独特地富有深意。
   夜晚有轮换值班的士兵,有什么特殊情况都会进行通知,一般大家都能安然度过漫漫长夜,只有一次遇到猛兽袭来,猛兽多,杀死五人伤了七人,最终兵将还是歼灭了猛兽群。所以夜晚提高警惕是必需的。度过一夜,清晨众多士兵又赶路,草渐渐稀少,风沙渐大,到了一片沙漠。
   沙场难走,走一步滑一脚,沙粒入了鞋,脚会很感难受,又出些汗,无奈至极。天上的太阳却热,脚下的沙子发烫,活活把人烤在中间,这实在是不适宜人生存的地带。大家更加快速度前进,尽早出了沙漠。于是,白天赶路,晚上依旧赶路,不曾歇息。
   有士兵晕倒在地,其他士兵将这些人扶起,直告诉快到了。这一路走下来,走死的兵自然占一定比例。出沙漠,又到一座山,山路还算好走,出此山,路就平坦宽阔许多,又行一段路程,目的地到了。
   有城矗立在眼前,士兵尽开颜,雉堞上的守卫兵笔杆站立,前面一排雄壮的旗帜飘扬,后面大纛铺张。城门大开,士兵纷纷进去,都安排了住宿,两人一张小床,以砖石为枕。
   这第一夜众士兵睡得最是安稳,一直到太阳高升方起。翌日则安排各自的职责,有喂马的,有防守的,有处理边界纠纷的,韩尊则被安排送信。安排给韩尊一匹马,棕色的,和他的皮肤一个样子,送信第一天,韩尊骑在马上往西城去。
   信的内容他当然是不知道的,军种规定严格,该问的不要问,不该问的也不要问,沉默是最好的处世方法。韩尊也很少开口,将信装好,快快上路。路上他见有人躺地上,不知道是歇息还是搞什么非主流,细看一眼不像是睡眠,他的脚都腐烂,有苍蝇趴在上面,时不时飞起,竟是一个死人。
   韩尊书生一个,如今当兵,他以前在书中见到过死这个字,却对它不甚了解,而路中突见的死人和他一路到这里所看到的种种野蛮景象大大开了他的心扉,他也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扬鞭策马一路飞奔。到达西城,韩尊共看到过三个死人躺在路上,无人收尸,便在路上腐烂,推想之,有被人打死的,也有饿死的,天灾人祸,都是残酷地剥夺人的生命。
   韩尊将信送到,看到西城比东城要热闹些,叫卖声入耳动听,路人说,这些时日风沙极大,都有士兵在城外植树,将军有言,风沙太大,需植树以抵风沙。人们的谈论中韩尊了解到,他送的这信是关于植树的,讨论树的选苗及种植面积。回到东城,韩尊也听说同来的一些兵明天被派到山坡上去植树。
   而韩尊知道,树在花满楼那个地方是让大家惊恐的,所以看到如此多的人去种树,韩尊心有恐惧,却又不敢说任何话,因为潜道理是作为一个兵必须沉默。韩尊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关于花满楼那儿树精的传说。送信也是个很累人的差事,有时马在马棚里吃草,送信的路途又不是很远,韩尊就需要跑过去,跑得越快当然越好。
   时常是,韩尊不骑马,只在不很远的距离里揣着信奔跑,这分工作他不是很喜欢,但不能向上面提任何意见,只得每日的跑。时间一长,他的跑步速度已经很快,与他送信的人中有一个比他跑得快,剩下的竟都跑不过他。
   将军发现送信跑步很重要,便要鼓励大家多跑,这样送起信来会速度更快。便有一日将军主持召开一项运动比赛,即是让大家从东城往西城跑,跑的快着奖赏白银。
   韩尊也是选手之一,他本没想参加什么比赛,认为跑有什么,有腿就能跑。还是参加了,当锣声一敲响,所有选手都跑,韩尊开始落在后面,见其他人那么拼命的跑,自己也卯足了劲前冲,转过一个弯,他被一条腿绊倒,抬头认准那个人,非要超过他不可,转过另一个弯,韩尊又被另一个人绊倒,这一绊比上次狠多了,他的脸重重摔在地上,嘴啃了一口土,他吐吐唾沫,心狠一下,拼命的往前冲,冲到很前面去了,没有人可以绊到他,而他总发现前面有人,总也追不到,原来,平日里偷懒的送信人今天为了银两要跑到前面呢,他心里也想望着白银,脚下又更用力跑,直到西城,这次他跑了第三名。
   拿到白银,韩尊将他藏在一个罐子里,埋在一棵树下。往后韩尊还是送信,直到有一天,韩尊被调到解决民事纠纷的队伍中,只干了几日,他便带领了几个小兵。公安兵时常在街上巡逻,韩尊这个时候想,去买一把兵器把,用自己跑步得来的银两。
   于是到那棵树下,将罐子取出,拿出银子,找到西城的一家兵器铺,兵器铺里打铁声悦耳,韩尊看着满屋里悬挂的兵器不知道挑哪个好。就像买衣服,挑选兵器也是要买适合自己的。兵器店有铁棍、降虎锤、斩月刀、细雨针、蛟龙枪等等,韩尊挑了一把追风剑,银两尚够用,欢欢喜喜回到东城。以后带兵的时候,他都带着这把剑。
   街道上秩序井然,卖萝卜的和卖萝卜都不吵架,人民安居乐业。话说清晨时分,一老汉推着粪车送粪,慌慌忙忙将粪洒了一路,路人见粪车来了,慌慌张张躲避,不怕老汉,怕的只是粪。问是怎么了这么着急慌忙地,老汉语无伦次,说敌人来了,好多外族兵丁入侵,见水果摊位就抢,还凌虐民女,兵丁所到之处人不成人,家不成家。路人问,怎么回事,怕那些兵丁抢你粪桶吗。
   老汉当然不怕,他说,这粪洒了一路,兵丁闻着味儿也能找过来,找到这里时这里的民女可就危险了。只是一会儿,街上的人都收起摊位,逛街的也跑回家去。商铺纷纷关闭店门,将家人锁在屋里仿佛就能安全。兵丁入侵的街道,老百姓从门缝里观望外族兵,见他们凶猛无理,见物砸物、遇狗诛狗、逢人杀人。所入街道,文物有被破除的,屋子有被焚烧的,死于非命者数量在多。人民陷入惊恐。
   水深火热的煎熬持续数日,人们熬煎该怎么过日子,家中油米渐少又不敢上街,只在家里奈着,将来的日子怎样,都没个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