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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星象的秘密

   村民们都听过庙里的笛声,吹奏笛子的是庙里的和尚,和尚死了,那支笛子留给了黄尘,黄尘见这笛子温润超脱,便留下来自己用。
   深蓝色的大海,行驶着飘摇的大船,海是有声音的,仔细听,会发觉丰富的响动,会有人能听一下午的海。他们白天行驶,晚上则休息,任由大木船在海上漂浮,飘飘荡荡,浪漫深沉。
   海面上响起黄尘的笛声,悠扬激荡,混杂在海的声音里,作为丰富音源的一种,给喜欢听各种声音的人带来乐趣。然而,这茫茫大海上,只有这一只船行驶。望去,四方都是谁,世界也只剩下水了吧。
   他们倒也不孤独,海面上竟有其它生物浮现,有一只鲨鱼跟着他们,似乎喜欢听黄尘的笛声呢,还是船上的肉吸引了它,不得而知。石朽快要发疯了,他在船上这些日子,开始还好,慢慢浮躁起来,觉得在海上既孤独又寂寞,不如在陆地上可以有繁华的街市。石朽冲着大海喊,如果再不到达一个地方,再不靠岸,我就跳进海里喂鲨鱼。
   海上的太阳有意思,大大圆圆照着大面积的水,这海如同一口锅,太阳在上面热水。这口锅里生物丰富,据泡泡讲,我就是水下世界来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水里的世界可漂亮了,超酷超帅超爽。无聊的石朽听听泡泡讲水下的故事,说水下有游鱼呀草呀珊瑚呀贝壳呀海龟呀,当然还有宫殿,石朽听得很专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石朽便听泡泡讲故事,泡泡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十足吸引了石朽,石朽反倒不觉得在船上没有意思了。泡泡说,我讲的故事好吧,你反而不觉得无聊了。泡泡会要求石朽倒水,石朽想听故事,就主动给泡泡倒水。如此,石朽倒像是泡泡的仆人。
   遥远的太阳从这边移到那边,在听故事的石朽的记忆里画了一个弧,天渐渐暗下来。石朽还记得刚才阳光照在海水上那种波动闪烁的亮光,这亮光使石朽迷恋了很久,让他的记忆充满波动而梦幻的色彩。等太阳完全落下去,天恢复到与海类似的颜色,天毕竟不是海,天上有星星,繁星闪烁,在泡泡看来,梦幻动人。
   曾经的石朽以偷盗来维持生计,他那时的情绪恶劣,心态变异,落难与孤愤的石朽,自从上这座大船,性格开始有明显的改变,这些改变的诱因是泡泡一个又一个梦幻动人的故事,接二连三地熏陶,猥琐的石朽面容出现笑意,乐观对待人生,他的人生也便和谐。在他听泡泡讲故事的这天晚上,黄尘动听的笛声又传来。
   风吹动的纱帐里,黄尘沉迷于自己吹奏的乐句中,深深爱好音乐的黄尘能够在大海上面演奏给大海听,也是很荣幸的。难得的又一次听到黄尘的笛声,泡泡连连夸奖黄尘,黄尘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吹奏出他飘扬的音乐。
   从笛声中,林儿听出忧伤中的喜悦,她认为这是难得的情绪,可贵的精神。仰头望天,星空灿烂,淡风的海面上,沉醉是她最愿意做的事,她愿意一直这样沉醉下去。林儿从海面上嗅到一股海洋的味道,这味道丰富而含蓄,真使林儿兴奋,多愁善感的林儿在海风里流下泪来,她是被海洋感动了,她与海洋真正的灵通了。
   这一个时刻,从天上划过一道亮光,是一颗星星陨落了,接着又有星星划落,轻轻地,默默地,林儿看在眼里,轻道一声,流星雨。所有人都观看流星雨,漫天的星星,那么多滑落的星,他们几个人正是茫茫人海中到海洋上的人,他们是非主流,流行也是非主流吧。
   有人说,流星雨的演绎,注定为一个英雄的出现而绚烂,这是真的吗?没有人能预知遥远的未来,没有人能给出答案。流星雨的绚烂在林儿的脑空中缓缓沉淀,她想,我要记住这令人感动的时刻,一辈子。
   经过研究,林儿发现,天上的星星分布是有规律的,几个身子更多的星星组成一个队伍,他们构成不同的图案,像什么的也有,其中有这么几颗星,明明就如一把剑,林儿摸摸腰间挂的木剑,觉得这身上的剑和天上的剑何其相似,林儿觉得,他们两者必有联系。
   仙剑星座的光散下来,从遥远的天空游走到大海上,随着海风,附在林儿腰间的木剑上,木剑更有光泽,更可爱。发觉木剑有所变化,林儿拿着木剑,感到更重,仿佛内中增添了什么,她将木剑向海面一击,手起剑落,从木剑发出的劲力劈开水,将水劈得向两侧翻涌,直到远方。
   意会到这木剑的能力,意会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林儿把玩着木剑,如从来没见过一般。
   后来的几天风都很大,时常是船在海面上飘摇无助,颠簸得厉害,开始设想中的海上岁月是忽略这点的,他们的船很有可能在任何时候被巨海吞噬。
   从船上望天空,天空的颜色浓重异常,乌云密布的景象压抑着大海,大海的水似乎艰难地翻涌,没有过多长时间,从天上落下来大雨,铺天盖地的风雨灌满大船,船上顿时很多积水,这个事情石朽早就预料到,他在船上有设置的泄水孔,只是将这些孔的门打开,水便顺着孔流出去。
   由于雨水极多,都不出去,在船上的屋子里摆些酒菜来吃喝消遣,外面的风雨到屋前已经减小,因为屋子前面有防护措施,尽管如此,窗户上仍然落上水,噼噼啪啪生动作响,泡泡兴奋得用双手去感受外面的雨,这是自然的雨,这是浪漫的雨,足有动人的姿态和声音。
   所有人都发现,船上的日子实在逍遥自在,只是,坐吃山空,永远在大船上肯定不行,尽管他们可以从海水里钓上鱼来,但这几率是很小的,因为这么长时间来,他们只从海水里钓到三条鱼。所以目前看来,必须是找到一个岸,上到岸上去寻找生活资源。但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这段时间海上的风都很大,往往是他们走了很长时间,发现又回到不久前的原地,这就急坏石朽了,他说,这样的话,还不如从船上跳下去。
   经过一场场大雨,大船已经浑身都湿,天色一直不太好,他们也不知道度过几个天,这也无所谓,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突然地又见到星空,这下,他们知道了这是夜里,想想过去的一些时间也真是有意思,天一直那么暗,仿佛夜一直那么长,雨一直下,没有白昼。星空下的大海神秘伟大,船上的林儿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出神,她知道,今天是十五了,又是十五,在海上,她已看过很多圆月,这次又是美好的月夜。但是,掌舵的老头说,今天不是十五,而是十六。
   十六就十六吧,就是十六这天,林儿叫出坐在屋里吹笛的黄尘,说远处有亮光,石朽也过来,说是星星吧,黄尘说,你仔细看,石朽说,不是,是陆地吧,我们要着陆了。黄尘说,没错,前面应该就是有人生存的地方,通知舵手,务必将船行驶到有亮光的地方。
   掌舵的老头朝远处望望,胸有成竹,他高声说,放心吧,我们会到达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