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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乱如麻

   “羽儿,你刚醒,千万别乱动啊。”楚茵儿忙道。
   “娘,我没事,真的,爹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都是羽儿的错!”西门晓羽看着爹娘担心的神色,心中千般滋味,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从小到大,每个月的十五她都会做一个同样的梦,会让自己痛苦异常。爹娘不知请了多少大夫都没有办法,所以每个十五月圆之夜他们都会陪着她,她痛,爹娘同样会痛。其实西门晓羽也不想就这样让父母操心,可是没有办法,这个噩梦如影随形,每个十五之夜都会来,无论想尽什么办法都是如此。
   “傻丫头,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你是我们的女儿,看着你受这样的折磨,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爹娘心都要碎了,羽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楚茵儿忙对女儿问道。
   “我很好。真的没事了!娘,你和爹也一定被我折腾了一夜,对不起!你们回去休息吧!”西门晓羽摇了摇头安慰爹娘道。
   “可是……”楚茵儿还想再说什么。
   “也好!夫人,既然羽儿醒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我们在这倒是打扰的她没办法休息了。”西门天辰打断楚茵儿的话道。又转身对秋儿道:“秋儿,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们。”
   “是!老爷,您放心吧!奴婢一定照顾好小姐,您和夫人先去休息吧!”秋儿忙应声道。
   “夫人,我们先走吧!让羽儿好好休息。”西门天辰扶起楚茵儿道。又转眼看着西门晓羽温柔的道:“羽儿,好好休息,爹娘过会再来看你!”
   “知道了,爹!你和娘也要早点休息啊!我真的已经好多了。”看着西门天辰和楚茵儿憔悴的脸庞,西门晓羽心中也更加难过,为了不使他们再操心,便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使劲的点点头道。
   西门晓羽知道为了自己的这个怪病,父母操了很多心,所以,西门晓羽很是懂事,为的就是希望父母可以少操点心。
   楚茵儿见女儿与西门天辰都如此说,便也点了点头,摸着西门晓羽脸庞道:“羽儿,好好休息,娘给你去做你最喜欢吃的莲子羹。”
   “恩!谢谢娘。”西门晓羽点点头道。
   看着西门天辰和楚茵儿走了出去,西门晓羽便虚弱的躺了下去,秋儿忙一把扶住他:“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累?还有哪里不舒服?”秋儿紧张的盯着西门晓羽问道。
   “秋儿,我好累啊!”西门晓羽扶在秋儿的身上,虚弱的道。
   “小姐,看你这样,秋儿实在是好伤心啊,你知道吗?秋儿恨不能代替小姐去受这罪。”秋儿伤心的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小姐很善良,可是老天却是对他不公啊!如果可以秋儿宁可自己代替小姐受罪。
   “傻丫头,别这样说!我没事,这些年不都是这样吗?”西门晓羽微微一笑道:“好了,扶我睡好,我现在好累,就想睡会。”
   “是,小姐。”秋儿忙扶西门晓羽睡好,又给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西门晓羽也的确是很累了,听到秋儿走了出去,便也放松了精神,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西门天辰和楚茵儿却是不能入眠,虽然从西门晓羽房间出来了,但一颗心却是始终悬着。
   看着楚茵儿憔悴的面庞,西门天辰的心更如刀绞一般,其实他已偷偷问过大夫,大夫说若是再寻不到解药,那么西门晓羽的生命便只剩下半年了。
   晴天霹雳,当西门天辰听到这个事情时,一下子急火攻心,差点没晕过去。然而他却又不敢让妻子楚茵儿知道,女儿还有半年的时间了,怎么办啊?看着在为女儿忙碌着熬粥的楚茵儿,西门天辰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撕碎了一样,身在江湖这些年来,作为镖局的局主,他遇到过无数的难题,可是没有一件比女儿的事更棘手的。
   “老天爷,你到底到底要让我怎么样啊?当年杀死鬼手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报应在我的女儿身上呢?她还是那么年轻,我要怎样去救她呢?”西门天辰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里,没有出路了。
   “昨宵别去行,漫天雪如坤。总将风雨路,叹去望前尘。”西门晓羽不知何时已起来了,摇摇晃晃坐到了书桌前,提笔而书。
   “羽儿刚刚起床,何苦要如此劳累啊!”楚茵儿端着莲子羹走了进来,见西门晓羽竟然在桌前书写,心痛的道:“来,先喝莲子羹吧,娘熬了好久的。”
   “谢谢娘!”西门晓羽放下手中的笔,接过了母亲手里的莲子羹。
   看西门晓羽喝完了莲子羹,楚茵儿开心的笑了起来。西门晓羽虽然很听话,但是脾气也很犟,只要她认准了的事,就一个劲的做到底,这种脾气却也是随了西门天辰吧。就像当年西门天辰认准了鬼手是个坏人,便不顾任何人的说情,一剑就劈死了他。虽说无情,但却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西门晓羽也是这样,一根经到底,“唉!”楚茵儿对这俩父女实在是也无可奈何的。
   “娘,这莲子羹真好喝!谢谢娘!”西门晓羽放下手中的碗道。
   “只要我们羽儿爱喝就好!”楚茵儿听女儿说好喝,也没很高兴。“你呢就不要再写了,好好去床上躺着休息。等你好了,娘和你一起写啊!”楚茵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女儿,忙安顿着。
   “好!娘,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休息。”西门晓羽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床上躺着,母亲会更加不会放心的,所以也爽快的答应着母亲。
   “这才乖吗。对了,秋儿呢?怎么不在房里伺候你。”楚茵儿才发现丫鬟秋儿不在房里。有些奇怪的问道,秋儿是西门晓羽的贴身丫鬟,不陪着小姐,她会去哪呢?
   “我让秋儿去把以前的衣服晾一晾。”西门晓羽脸上一镇,却又忙给母亲解释着。
   “那好!你好好休息,娘先出去了。”楚茵儿微微一笑道。
   “恩!知道了娘!”西门晓羽点点头。
   “小姐,小姐,夫人刚来过了,唉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秋儿一把推开门,蹑手蹑脚的道。
   “都准备好了。”秋儿忙使劲的点点头道:“可是,小姐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万一被老爷发现了,那我还有命吗?”秋儿有点害怕。
   “秋儿你别怕,真的没事!这件事我谋划了那么久,我一定要去试一试。”西门晓羽却有些斩钉截铁的道。
   “好!既然小姐你决定了,那我秋儿就舍命陪小姐了。”秋儿看小姐这样说,忙点头道。
   看到秋儿的样子,西门晓羽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西门晓羽知道这些年爹娘为自己的病操碎了心,甚至不惜去求天涯子,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从三个月前她便开始悄悄的和秋儿准备着,她要自己去找天涯子,天涯子是江湖上的神医,医好了许多人,虽然脾气怪异,但只要能让他答应救治那就一定有希望。为了不让爹娘伤心,难过,她要自己亲自去求他,如果天涯子实在是不愿相救,那她就去找其他人,江湖之大,也许会碰到自己命中的贵人吧!更何况梦中的情景实在是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了,那个声音,那漫天的红,那个可怕而又让她心碎的梦,她要弄清楚。所以她必须要去找天涯子,必须要好起来。
   只是西门晓羽也知道,爹娘是不会答应她的,所以只能偷偷的去准备,明天晚上她就会和秋儿一起走。所以今天她想给爹娘写一封信,可是提起笔来却又不知从何而写,她不敢想像如果爹娘看到她不见了,会怎么样,他们一定会很着急的,娘会伤心,爹会难过,可是,没有办法,她必须这么做。
   “小姐,明天还要赶路,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秋儿倒了一杯茶,放在西门晓羽面前道。“我知道,等我写完这封信我就去休息。”西门晓羽点点头道。
   楚茵儿从女儿房里出来,总觉得女儿今晚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起来想去却不知要怎么样了,看到楚茵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西门天辰道:“夫人,你怎么啦?又在想羽儿?”
   “老爷,羽儿今天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情。”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吧。羽儿刚刚好,可能是太累了吧。”西门天辰安慰着楚茵儿。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老爷,你怎么这会回来了,不是说镖局有事吗?”楚茵儿才想起来,早上镖局来人说是有事情,然后西门天辰就急急的去了镖局。
   “额……没什么大事,我处理完就回来了,羽儿还好吧?你怎么啦?”西门天辰有点语塞,然而却忙又笑了笑道。其实镖局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传来消息:江湖第一杀手离开接了一个任务,似乎是冲着他们平安镖局来的。
   如今女儿有病,镖局又多年无事,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了一个杀手离开,恐怕真是对着镖局而来的。楚茵儿因为西门晓羽已经精力疲惫,不能让她知道离开这件事,否则她会更加操心,若伤了心神,那就又该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