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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穿心针

   水车回到小村庄,陆为将水分给村民。傅其若提着最后一桶水,向自家门前走去,忽然瞥见一人站在路边,正是早上他在车上吆喝时看到的老汉。
   老汉远远盯着陆家院子来回转悠,似乎几天没有喝水,他看着水车,舌头不时添添干裂的嘴唇,站在路边却并不走近。
   傅其若见他两道饥渴的眼光射来,提水的手竟然有些发软。心想:“这人穷巴巴的,家里老婆孩子都没有,一个人光棍,不种庄稼也不帮人干活,喝水从来没花过一个银币,每次水车回来,都是可怜巴巴地向人乞讨,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今天水涨了价,没人理睬他,看他一身破破烂烂倒也可怜,我难道还要给他吗?家里的水倒是向来充足,师父几天也没回来,丹房中已存了不少。他想要讨水,却站了那么远,怕是脸上害臊。”
   傅其若提着桶向老汉走去,那老汉站着不动,伸手向后一模,摸出一个大桶来,脸上微笑道:“小兄弟是个好人,上帝会保佑你的,真是不好意思。”傅其若白白的脸又泛红,说道:“刘老伯,我给你半桶水,您这桶还真不小,个头倒有我的两个大。”
   那刘老伯道:“其实什么叫大,什么叫小,在于心中怎么想,这水你送与不送,并无多大分别。”
   “您老我真是佩服之极,至于佩服的是不是到了极点,那也无关紧要。”傅其若送了半桶水回身便走,只听那刘老伯又道:“小兄弟所言极是,真主也会保佑你的。当然还有佛祖……”
   傅其若刚进书房,看见一个魁梧高大的背影,站在丹房之中,却不是傅枫,他不由自主地叫道:“师父!师父回来啦!”
   傅文君从竹框中取出草药,放在不同的器皿中,对傅其若笑道:“若儿,你又送水给刘老伯了?这两天还好吧?”
   傅其若道:“好的很啊!我刚刚送他半桶水,那刘老伯唠叨个没完,我说不过他,师父这两天去哪里了?”
   傅文君道:“这次去深山老林采了些好药,外面越来越乱了,这两天没事你别走远了。”
   傅其若见师父转过身来,面带微笑,亲切无比,灯光之下但见师父两眼神光湛湛,四十几岁的年纪,脸上看去象三十出头,那眼神仿佛永远那么精神。想起几天不见师傅,不禁鼻子一酸,道:“师父回来我自然就不乱跑了。”
   傅文君上前摸摸傅其若的头:道:“恩,这几天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傅其若答道:“师兄天天督促,徒儿们也不敢偷懒,徒儿去院子里演示几招,师父指点指点。”
   师徒两人到了院中,傅其若看着院中一棵枣树,心念一动,在枣树五米之外站定,双手抱胸默念口诀,但见胸前光芒闪动,顷刻间现出一个风系能量球,他双手运力,十几道风刃向枣树飞去,一阵哗啦啦响,十几颗青枣和几片树叶从树上落下,其中有不少被打得稀烂。
   傅文君脸色一沉,斥道:“胡闹!这枣子还没熟透,你就想吃了。你风刃的威力是不错了,但火候还差了些,这叶子本来不必带下来的,枣子也不必打烂。我使一招,你看仔细了!”
   傅文君说着右手五指一张,向枣树一挥,傅其若没看清师父手上使出什么魔法,但枣树上一大片树叶已经飘下,树上的枣子却随着树枝微微晃动,傅其若等树叶落定,似乎再也不会出现什么动静,这时才明白师父打的不是枣子,而是树叶。
   傅其若走在树下仔细察看,树上刚刚被自己打烂的叶子,一片也没了,一棵枣树也比原来绿了许多,象刚刚修剪过一般,落在地上的叶子,倒有大半是发黄的败叶。师父手上发出的不知是什么力道,准确地打断了烂叶和败叶的根茎,好的叶子和没成熟的枣子,一点也没伤到。
   他脸上惊奇,只觉得这一招太好玩了,对傅文君道:“师父,这一招好厉害,快教教我!”
   傅文君到:“这需要多年修炼的火候,需要对魔法有精确的把握,你看!”
   傅文君抬起右手,食指搭在大拇指上,向外轻轻一弹,一股细细的针状的力道,在傅其若眼前一闪,向枣树射去,那力道不知是风系魔法,还是水系魔法,看去若有若无。但见一颗青枣应手而落,那颗青枣眼见快要落地,傅文君刚刚弹出去的食指向掌心一收,青枣向着身前飘来,轻轻落入掌心。
   傅其若又看得呆了,正要问是什么魔法,却听院子外面冰刃破空之声响起,枣树哗啦啦抖动,又掉下一堆青枣。
   他一看院门方向,陆馨儿笑呵呵的闪身进来,跑到师父身旁叫道:“师父回来了,刚才那一招怎么使的?那一招可是秀气的很,你可得教我。”话音刚落,萧刚和傅枫也跟着跑来。
   傅文君摸摸陆馨儿的脸,又摸摸萧刚的肩膀,笑道:“馨儿越来越漂亮了,刚儿也越来越壮实了。”
   陆馨儿一努嘴,笑道:“我长得本来就不难看嘛,况且这水系魔法,也是有大大的美容效果。师傅快讲讲刚才那一招,是什么魔法。”
   傅文君在院中踱了几步,笑道:“这一招是我二十年前所创,取名叫穿心针。世间许多高手苦苦修炼,只知追求强大的威力,却不知道节省力道,白白浪费了许多气力,这穿心针反其道而行,将所有力量汇聚于一点,产生奇异的穿透力。
   “穿心针可用于风系魔法,也可用于水系魔法,也可用于其他魔法。
   “若是风系魔法,风系魔法虽说轻灵神速,但一般风系元素凝结成普通风刃,体积较大,攻击时行迹显眼,力道控制得也不精确。穿心针利用风刃原理,用浑厚的驭元术将风刃汇聚成针状大小,可以轻易击穿三寸厚的钢板,它杀人于无形,着实让人防不胜防,倒也不可对人轻易使用。水系与火系魔法,其中道理与风系也是一样,土系魔法力量强横,却不容易凝聚到这般精致,至于暗系魔法,使用这一招万分危险,不可轻易修炼。
   “还有,若想修炼这穿心针,魔法级别怎么也要等到六级以上,你们几个小的,要等上那么几年了。”
   傅枫听了脸上有一丝欣喜,陆馨儿叹气道:“居然还要等几年!”傅其若道:“这有没有速成之法呢?”萧刚道:“剑士能不能修炼呢?”
   傅文君笑道:“你们这么一说,这招式明天不就可以练成了?世上那些高手如何独霸一方?靠的是数十年艰苦的修炼,难道他们数十年辛苦,比你们这几句话还轻松吗?刚儿,这招穿心针剑士可以修炼,而且威力至刚至阳,极其霸道,不过修炼起来非常吃力。枫儿,你已经有根基,这穿心针今天我先传了你,你们几个小的以后再练不迟。”
   傅风答应一声,陆馨儿、傅其若、萧刚几个默不作声,各自修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