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夕阳下的战歌>第38节芝麻豆芽石头茶壶

第38节芝麻豆芽石头茶壶

   小轿经过客栈时,前面一老者道:“这里看着倒是清净,不知小姐是否要在此歇息。”傅其若见小轿在楼底停下,轿中有人一撩窗上布帘,露出一张少女清秀的脸来,那少女十岁上下,眉目如画,向客栈牌匾一瞧,说道:“原来是八方客栈,好,我们就在此处歇息吧。”语声柔和清亮,充满了亲切味道,傅其若听她话声出口,觉得心头舒畅无比。
   “是!”老者答应一声,八人一起下马,小轿落在客栈门口,一个女子扶着那少女下轿,与众老者一同进了客栈。
   李长顺不知何时已恭候在客栈外,在来人面前态度恭谨,一个劲地躬身行礼,忙着吩咐伙计侍候,将马匹迅速牵向马棚。傅其若见他那一副神态,仿佛见了菩萨似的,就连赛兽场场主,或是雁山学院某些人物来了,都没这么机灵过,心想:“这是哪里来的丫头,让厉害的李长顺能这么服服帖帖了?”
   客栈中食客见有稀客到来,上下一片安静,傅其若耳听李长顺在楼下提着嗓子说道:“各位稍坐片刻,后院清净之地已经客满,我让他们马上腾出一个院子来!”
   “不必打扰客人了,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就可以了。”那少女轻声道。
   李长顺又道:“那么二楼的伙计,快将二楼空出来,这位小姐将二楼包下了。”
   那少女道:“先生客气了,我们随便在二楼坐坐,歇息歇息就好,也不必打扰别人。”
   李长顺答应一声,就听楼梯口脚步声响,那小姐上楼来了,二楼食客已经忘了吃喝,盯着楼梯口,只见前面上来的是一女子,那女子身配长剑,十七八岁,长得清丽绝俗,气度高雅,明艳端庄,面上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女子上了楼梯,眼睛向二楼扫了一圈,转过身去道:“小姐当心梯滑,请慢上楼。”说话间扶上一个人来,这人正是刚才楼下说话的少女。
   傅其若见这少女桃腮带笑,温柔可人,天真之中包含一股清灵之气,让任何人看着亲切,若说前面那女子艳丽不可方物,这少女仿佛就是天界的玉女。少女一眼看在傅其若面上,脸上自然地显出一丝微笑,傅其若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温暖,少女一双清澈的眼睛,似乎天生饱含着热情。
   酒楼中一时静悄悄的,众人盯着少女呆若木鸡,阿里新在桌上也停止了走动,似乎也被少女感染。
   少女在僻静之处挑了一个位子坐下,说道:“姐姐你也坐,在外面不必多客气!”“落英多谢小姐!”年龄大的女子答应一声坐在一旁。
   身后八人陆续上了二楼,环视酒楼一周,两人留在楼梯口,另两人站在两只窗户边上,其余四人并排立在少女身后。那少女道:“各位伯伯还是自在些,不必如此拘束了,这库尔城虽然卧虎藏龙,想来还没那么复杂。”
   一个手中提着烟斗的老者道:“小姐客气了,保护小姐是我等应尽的职责,小姐先用茶。”说话时几个老者站着不动。少女嗔道:“大烟斗,你们快找板凳坐下,不然我喝不下,难道要我一个个点名吗?好!大烟斗、石头、茶壶、汤圆、豆芽、芝麻、冬瓜、不倒翁赐座!”
   几个老者听了,一个个向少女鞠躬行礼,才与少女坐在一桌,傅其若看这几莫名其妙的老者,虽然规规矩矩,却是站有站姿坐有坐势,目中神光湛湛,举手投足间隐隐有股目无一切的霸气,不像是让人使唤之人,心中不禁惊奇,哪里来的这等人物?
   李长顺赶上二楼,居然精神抖擞,气也不喘汗也不出,他直奔那小姐桌旁,刚刚向前走上几步,又似乎觉得不妥,退后一步道:“这位……这位小姐,您用点什么?”
   那少女看一眼李长顺道:“先来些茶水点心,再弄些库尔城的菜好了。”李长顺答应一声下楼,不过一会功夫,伙计弄了满满一大桌菜,李长顺胖乎乎的身子,还亲自搬了几块大冰块上来。
   不倒翁突然道:“唉!还是坐着舒坦。”那小姐听了“咯咯”娇笑,说道:“不倒翁,你不是喜欢站着吗?”不倒翁干咳一声道:“有时候坐一下倒也无妨。”
   少女笑道:“你们想吃什么随意了。”大烟斗道:“多谢小姐”众人开始进食。
   阿里新小声道:“叫豆芽的人和叫芝麻的人居然长一个模样,难道是双胞胎?”话声刚落,那边桌上叫豆芽的人,一道凌厉的眼光瞪了过来,傅其若与阿里新心头直跳,那少女一瞟之间忽然也发现了阿里新,脸上喜道:“那位公子,你桌上那小东西是什么?”
   傅其若见她微笑之间,似乎天生带有一种关怀之意,若说赛尔广场汤克逊的祈祷的声音是加注了魔法,让人心神激荡,那这少女的声音是纯出自然,他向自己问话,自己心生怜爱竟然无法抗拒,冲口说道:“是阿里新,它可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我可以玩玩吗?”那少女忽然起身向傅其若走来。少女刚走几步,落英与大烟斗几个老者也起身跟来,少女道:“落英姐,大烟斗你们继续吃,不用管我。”
   少女独自坐在傅其若桌前盯着阿里新,伸出手掌轻声道:“阿里新,姐姐来抱抱你。”阿里新看着少女亲切,一跳跳在了她掌心。少女不住打量阿里新,看得脸上笑意盈盈,此时傅其若也在细细打量这少女,只觉得她坐在身前,师姐陆馨儿都没这么甜蜜。
   “你几岁啦?……你身上这身衣服是谁做的?真漂亮!……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点菜……”少女对阿里新说个不停,傅其若坐着似乎成了多余。
   女子落英在那边吃着,与大烟斗商议一下,一桌人放下碗筷走过来,石头手掌向桌底一伸,整个桌子向傅其若这边移来,放在少女身旁,几人又重新落座。
   少女一回头发现桌子在眼皮地下,她将阿里新移向桌子,阿里新一闪身,居然朝一道菜中跳去,忽然身后风声响起,阿里新只觉得左脚一紧,已经被一双筷子夹住,阿里新一使劲,却没挣脱,他索性放松身体,头下脚上倒过来看,拿筷子的人却是双胞胎兄弟中的豆芽。
   豆芽正瞪着一双小眼盯着阿里新,少女道:“豆芽快将它放下,他可不是让你吃的。”豆芽答应一声,轻轻放下阿里新,说道:“你要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就知道有多么痛苦了。”
   傅其若见这一桌人,时而一本正经时而又嬉笑,如何也捉摸不透,豆芽一双筷子居然眨眼间夹在阿里新细小的脚上,手上功夫真是了得。
   阿里新满不在乎,一跳在桌上东瞅瞅西看看,自顾自地吃喝,吃了几口,忽然向少女瞧了一眼,跑到少女对面够不着的一边,抱起一块竹笋,从桌子一头跑到另一头,放在了少女碗中。
   那少女碗中本来空空的,阿里新将这块竹笋竹笋放下去,忽然见碗中眨眼之间添满了菜,只听汤圆道:“侍候小姐怎么能让个外人抢了先,真是的!”却是汤圆、冬瓜、茶壶三人举起筷子,在阿里新没刚刚放下竹笋的瞬间,夹了几筷子菜给那少女。
   少女吃了两口菜,忽然发现慢待了傅其若,转过头来道:“我叫灵心,你叫什么名字,是罗兰人吗?”
   “我叫傅其若。”
   “你是来参加雁山学院报名的吗?”
   “本来不是,可现在是了。”
   “你若是需要的话,我去帮你报个名,不用考试的。”
   “不用了,我相信我能通过考核的,你也去魔法学院吗?”
   “我不去,我是路过,跟几位伯伯办几件事情,顺便出来玩玩。”
   “哦!”
   “你若是需要的话,就对雁山学院的老师说,你是灵心的朋友。”
   “嗯,谢谢灵心!”
   灵心与傅其若说过几句话,又逗阿里新玩。傅其若在旁边看着灵心,一笑一语中无不充满快乐,心中默念一番,深深地记住“灵心”两个字。
   众人吃得几口饭,见二楼食客一个个离去,原来李长顺想让灵心小姐一行图个清净,将食客一个个遣散了,不相干的食客只剩灵心身旁的傅其若一人了。
   大烟斗吃过几口菜,独自抽起了烟,不紧不慢地自言自语:“此次故人现身库尔城,不知是真是假,多年来他似乎在消失不见,又似乎有踪迹可循,这让我等着实挂念不已,他从前遭奸人诬蔑,主上对他误会多多,但此番那奸人阴谋败露,已遭了报应。他也可以重归大雁了,却不知他这多年来在何处漂泊。”
   “我还从未见过纪伯伯,听爹说纪伯伯当年为大雁立下汗马功劳,在大雁无人不敬无人不知,他当时离去,倒是爹对他亏欠不少。”
   “他当年能文能武,算得上一代英才,身边也多是才俊之士,边关征战从无敌手,朝堂之上知人善用,也将大雁国朝政整顿的井井有条,被主上视为左膀右臂,甚至称兄道弟。我们几个当初不服,经过一番较量,还不是败得心服口服,在坐的桌上,有几个条命还是他救的。当年大雁国何等强盛威风,他这一走,忽然就让人小觑了,若是他在,怕是半个罗兰也归大雁国雁旗之下了。多年来他行踪不定,还真不知到何处了。”
   “纪伯伯如此人才,此时却为何还不来助我大雁呢,难道他对爹爹还耿耿于怀吗?”
   “主上一时被奸人误导,他也未必不会寒心,但他二十年为大雁国出生入死,全是为了大雁国千千万万百姓,他本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辈,一生自命清高,想来不至于有什么其他想法。”
   “我们早日找到他就好了。”
   “嗯,今日听闻库尔城暗中隐藏了一批势力,对罗兰图谋不轨,小小的库尔城虽然风平浪静,但暗中波涛汹涌,这几日又逢雁山学院招纳新生,形形色色的人都到齐了,库尔城近日算是风云际会了,主上对库尔城也多有重视,库尔城是罗兰国重镇,罗兰与大雁国几十年来交好,雁山学院又近在咫尺,一大帮人与大雁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主上不能容库尔城发生任何异常。小姐这两日到库尔城,库尔城城主全城戒严,卖了这么大力气,却是让那些个人藏匿得更深了。”
   “不过城主此番做作,倒是给那些人提个醒,雁山学院开学,库尔城严加防范,他们不敢轻易乱来了。小姐倒可以在库尔城多留些时日,随处玩玩,也算给那城主一个面子,不然也太瞧不起他了,呵呵。”
   “大烟斗你说得太远了,我只是来玩玩,大事一切由你做主就好。”灵心转过话题道:“傅兄弟,你这阿里新能借我玩几天吗?”
   傅其若一想:“阿里新怎么能借,万一它不认我了怎么办?”说道:“我睡觉都要抱着阿里新的,这可不能借的。”
   灵心道:“那么你能跟我一起去玩吗?我想让阿里新陪我玩。”
   傅其若道:“这个,想是想了,恐怕师父不让去。”
   “把这小子带上不就行了?”石头忽然说道。
   灵心道:“勉强拉人家去玩,这样不好,既然傅兄弟住在八方客栈,那我也在这八方客栈住些天得了。”
   傅其若听罢松一口气,喜道:“这样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