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赚道:“宇文施主莫非也想得那天月门秘笈?”
宇文贺开一笑,道:“就算大师不争,小可又怎及得上丁兄?来此一是为了见见旧日故人,二是会会江湖英雄,如此而已。”
净赚合十道:“阿弥陀佛,只盼宇文施主心怀慈悲,切莫再造杀孽!”
宇文贺开哈哈一笑,道:“小可到那边听听规矩。”又向净赚一揖,转身到孔畅那边去了。
净赚坐下后,道:“宇文施主从其号上已可知其心肠如何。他手下从不留活口,今天他在这里出现,只怕又要惹起祸端。”
赵东礼道:“此等邪魔外道,迟早要遭天谴!”
李树生自不知宇文贺开的来路,一直睁大了眼好奇地听众人说着。
那边任不智向宇文贺开说完上场比武的规矩后,宇文贺开哈哈一笑,道:“路上就听人说上场要先交七万两银子,还好小可准备好了。”
他身后那名高个随从便从身上取出薄薄一叠银票,甩到了任不智桌上。银票虽是纸做,但那人随手一甩,这几张纸却如铁铸一般“嗖”地已激射而过,在桌上落定后丝毫未乱,仍是整整齐齐的一叠。
近前之人见到这一手功夫,不由都耸然动容。
宇文贺开高声笑道:“宇文贺开来会会天下英雄!”
但凡江湖排行榜上人物,无不名传四海,威震天下。听了宇文贺开的名号,在场之人几乎全都大吃一惊。这非但因为宇文贺开乃江湖排行榜上人物,更主要的是他那嗜杀成性的一贯恶名。细论起来,江湖排行榜上的人,名声最坏者只怕便是这天绝手宇文贺开了。甚至在场之人,至少要有数十人和宇文贺开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听到大仇人的名字,这些人虽都念及宇文贺开那惊世骇俗的身手未有所动静,但相信他们的眼睛肯定已红了。
宇文贺开走了两步,忽想起自己的两名随从,扭头一看,见他们果然紧随己后。宇文贺开一笑道:“你们两个跟这么紧干什么?也想上来会会天下英雄吗?也罢,哈须虎,你先上去试试。”
他身后那矮个随从躬身道:“是!”
宇文贺开朝四周道:“小可的一名随从,未见过世面,不知中原英雄的厉害,若哪位英雄想让他吃点儿苦头,就请上吧!”
言毕,他又回到孔畅棚中,抱拳笑道:“孔兄,兄弟借位一坐。”
孔畅既未吭声,也不动上一下。
宇文贺开笑道:“孔兄既然默认,兄弟就不客气了。”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虽还有空位,他的那名高个随从却也不坐,仍站于他身后。
任不智说比武规则时哈须虎自也听得清清楚楚,待宇文贺开坐下时也已走到一空台之上站定。
宇文贺开自进场到现在场中人虽十有**都看着他,但在台上正比试的赤火神鞭常月能和天叉宁希发却无暇顾及,鞭来叉往丝毫未停上一停。
哈须虎站于圈中双手下垂,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也不看常宁二人。
这边李永军怒火上涌,向韩山道:“去把这姓哈的砍翻!”
韩山看到六手鹤安秀瑜出棚正走向哈须虎所处擂台,便道:“莫急。”
安秀瑜上台走到哈须虎面前不远处停下,正要抱拳说话时,哈须虎突地大吼一声,纵身扑上一拳直击安秀瑜胸膛。
安秀瑜虽未料到这一点,但反应极快,错步向旁一闪,先避开了哈须虎这一击,而后静心与哈须虎拆起招来。
那哈须虎看上去除了了有几斤蛮力之外功夫并不高,与安秀瑜交手不过数十招,已有点儿招架不住,在安秀瑜的双掌之下处处受制。
李永军见了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他奶奶的,就这点儿臭本事,还敢来中原扬威?”
哈须虎连连闪避却仍身陷于安秀瑜双掌所制出的危机之中难以拔出,微黑的脸庞上表现出一副又是吃惊又是恼怒又是尴尬的神情来。
此际安秀瑜已将哈须虎逼至台边,连攻山掌被哈须虎躲开后,挥手斜击向哈须虎腰间。
哈须虎向旁边避开,安秀瑜早已抢上,伸腿一绊,右手顺势钩向哈须虎肩头。哈须虎避闪不及,被一绊一钩仰天向后摔至台下。
安秀瑜一笑,抱拳道:“承让。”
李永军大叫道:“好!”立刻有数百人跟着也喝起彩来。
安秀瑜向四周抱了抱拳,忽见已跌落台下的哈须虎猛地纵上台来,一拳击出。安秀瑜避身一闪,哈须虎势若疯虎般又击出两拳。
安秀瑜想自己既未使奸又未耍诈而是凭真功夫打败了这哈须虎,哈须虎却仍上来揪缠不休,而且一副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样子,心中不由也恼怒万分。另外他鉴于宇文贺开的恶名,料其手下也好不到哪里,出手便毫不留情,先格开哈须虎那两拳,跟着双掌交替递出,一掌接一掌攻过。
哈须虎闪开两掌,还击一拳。
人称安秀瑜为六手鹤,六手之意乃是指其与人对敌出手极快而又灵活如意,犹如身长六七只手般;鹤字则代表他轻功高明。如今在这几丈方圆的擂台之上,安秀瑜虽未显示出如何高明的轻功来,但他那六手之号却当真不虚,双掌或并击而出或轮番相向,在哈须虎的招势之中攻挡自如,快若数手同出般!
哈须虎仅避挡了十余招便又已招架不住。安秀瑜又击两掌被哈须虎格过两旁后,见其胸口空门大开,送掌疾递而上,一连击出五掌。哈须虎挡开一掌,退步避开一掌,后面的三掌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砰砰砰”三声连若一体,尽数被击在胸前。
安秀瑜武功虽不及浪荡八帅,但在江湖中也并非无名之辈,哈须虎连中他全力三掌又如何受得了?吐出一口鲜血飞跌下擂台立时人事不省。
任不智也不看身边的宇文贺开,站起大声宣道:“六手鹤安秀瑜胜!”
场中人当即轰声叫好!
宇文贺开忽地哈哈大笑,道:“兀黑,哈须虎是不是受伤了?”
他身后那高个随从恭声道:“是!”
宇文贺开道:“受伤痛不痛苦?”
兀黑道:“痛苦。”
宇文贺开道:“那你知不知道怎样使哈须虎不痛苦?”
兀黑躬身道:“小人知道。”说完,奔进场中到那晕倒在地的哈须虎身前,抬起右脚重重地踩在哈须虎胸口。
“喀喇喇”骨折声中,哈须虎头颈向上一弹,口喷鲜血复又跌下。
看了这一幕,李永军抚掌大笑,道:“谁敢说这姓哈的死得不是十足十,哪怕只是十足九某家也非和他拼命不可!”
第163章五月初三(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