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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充当砲灰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森林中走著,郑萱对乔许戒心变得没有那么的重,她让乔许搀扶著她在森林中走著。
   森林里锋面来临的细雨中,郑萱的身体是又温暖又脆弱,她的眼睛因为病痛好像失去了光芒。在她的裤角沾满了干涩的血跡,身体受伤还要辛苦的这样子走著,想必是非常的疲惫。郑萱看见前方有溪水,就顾不得一切,立刻冲向前方的溪水中啜饮,喝了好几口水才踉蹌地继续地前进。
   在雾雨之中,发现长鬃山羊是山林之中最美的惊喜。长鬃山羊并不怕人类,只是不容易目击到,牠们的习性隐蔽,喜欢居住在地形复杂的山林之中,能一睹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乔许、郑萱在山林中目击到长鬚山羊,两人感到十分的兴奋。
   走到山中困难的地形,长鬃山羊的踪跡便会出现,山羊是擅长攀登绝壁,长鬃山羊也是其中的佼佼者,牠们的偶蹄跟一般的鹿科不同,两趾较为分开有点像人类的脚指般可以随意的控制,能够轻易地抓紧石头。
   牠们的蹄包覆著一层硬盘状的角质,轮廓边缘有些微凸起,这就是牠们厉害的登山鞋,搭配外张的趾能够有效的增加摩擦力,因此可以纵横峭壁,无所不利。
   白鴞栖息于森林中的旷野,以鼠类与兔子为主食,河口沼泽为落脚之地,湿地是牠们主要的栖息地。
   牠们在清晨与黄昏的时候,会飞向某个高点搜寻猎物。乔许与郑萱走了十几公里的山路,他们发现了白鴞,一个不寻常的白色的飞行物,就像是白雪般落在两人视野的面前。
   白鴞是非常珍贵的猫头鹰,两人只是一直盯著牠,雪白中杂著斑点的羽色,那一瞬间乔许才意识到那就是白鴞。兴奋的心情真的难以言喻,观察了好一段时间两人才继续的前进,有一就有二,过了几小时之后,又发现了第二隻白鴞,隐藏在树丛之中。
   从黑夜到了破晓,清晨凉爽又有点潮湿的空气让乔许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睡意不知道是第几次涌上来,清晨五点,太阳公公还没有出来,森林已经染上了一层蓝蓝的色调,乔许发现天空的蝙蝠比晚上还多,牠们灵活地转动脖子观看著这一个甦醒的森林。
   在天上的云被染红的那一刻,用一样迅速的飞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早晨阳光普照,随著溪水温度的上升气流越来越旺盛,天空鸟哮的呼声一声比一声高亢,突然间一对红色翅膀忽然从溪谷间盘起而飞,仅仅只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郑萱的心跳瞬间跳了好几拍,张著大嘴大声的呼叫:“那是赤鷲!”
   乔许冲到了树林底下观看赤鷲的雄姿,牠是中海拔森林最雄壮的猎人,牠能够轻易搜起山羌幼仔的杀手,红色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牠就是年轻的赤鷲。能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完美角度观看,只能用眼睛去欣赏。
   说到画眉鸟,通常第一个印象就是婉转多变的鸟鸣声,画眉鸟善于鸣叫,是低海拔森林常见的鸟类,牠们最明显的特徵就是像蒙面侠苏洛般的眼罩,只是牠们不像苏洛喜欢当独行侠,而是三五成群的觅食,所以通常发现一隻在草丛里骚动时,千万不要乱动,往往会发现还有好几隻同伴正在阴暗处打量著你。
   乔许与郑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穿越过山区的森林,他们来到了靠近平地的崎嶇小路,突然间他们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吵杂的声音,乔许知道,那是人群走路的声音,在这荒郊僻野,竟然也会有人的脚步声,兴奋的他,带著郑萱快速地穿越过树林,果然看见一群人从羊肠小道的山路,往他们的方向而来。
   “那是中国的军队。”郑萱从远远的方向就认出那些人的穿著,认出那些人是中国的士兵,不禁心里满是高兴。
   “太好了!总算终于遇到了自己人。”
   两人心中满是欢喜,向那支军队跑了过去,可是乔许在距离他们十公尺前停了下来,看见眼前的光景,乔许不禁心中错愕。这一支队伍也未免太落魄了吧?就好像是个乞丐军团……
   每一个士兵都是穿著草鞋,身上的衣服是破旧不堪,全身脏兮兮的,连个像样的钢盔都没有,士兵身上背的是最老旧的步枪,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枪,一半以上的人是背著大刀。许多人受伤了,甚至有人是已经残废,残肢断臂,面黄肌瘦,好像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倦容,好像经过无数战役的折磨,脸上挤不出一丝的笑容,充满的是无限悲情的眼神。
   乔许心里想:“难道这就是中国的军队吗?这些人哪里像个军人?倒像是一群要饭的乞丐。”
   再怎么样无法接受,此时也只有向他们求救,只有他们有办法可以带著自己走出森林。
   “你们好,请问重庆要往哪个方向走?”
   乔许用中文向他们问路,每个人就像是兇神恶煞,凶狠地看著乔许,好像想要将乔许给吞下去般的兇恶。士兵们互相通报,从部队中走出一个人,那个人是他们的连长。
   乔许问道:“对不起,我们迷失了方向,能不能请你们带我们去重庆?”
   连长大声喊道:“抓他们当炮灰!”
   “炮灰……”
   乔许心里想:这有没有搞错?他们竟然要抓自己当炮灰?简直是比土匪还要土匪,没想到中国士兵比日军还要残忍,自己大老远来到中国是要帮助中国,他们竟然要抓自己当炮灰?
   几个士兵一听到连长的命令,立刻举枪对准了乔许与郑萱,将二人团团地包围住。
   乔许连忙解释:“你们好像误会了,我不是中国人,我是美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