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日本宪兵新来的年轻士官土屋透过翻译官,向自卫团长谈了话,要求他:“在市区上如果发现可疑的人物,要立刻向我报告。”
十天后的某一天,团长带著一名团员急忙地跑过来向土屋报告:“发现有一个可疑的男人在浆洗房里。”
土屋率领日本宪兵冲进了浆洗房里,不管有没有人,先掏出手枪,然后发现一名约三十岁的健壮农民,先将他捆住带到宪兵队里。说是可疑份子,但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他不是当地人而已。但是不管要用什么手法,一定要把他逼成抗日份子,否则是不能立下功绩的。
土屋虽然把那个中国男子带到了宪兵队,但是在审讯时遇到了困难,不知怎么办是好,土屋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正在苦恼之中,遇上了刑求拷问的老手松泽伍长,他对土屋说:“好!我来干!你们给我当助手,我教教你们。”
土屋士官和细谷上等兵二人,恭恭敬敬地等著松泽的差遣。
松泽先问道:“说说姓名和年龄。”
那男子回答:“张文达,三十三岁。”
“来南京市区干什么?”
“啊,来买东西的……”
于是松泽就认定他是抗日团体的采购员,至少也是班长以上的傢伙,就这样毫无根据地把无辜的中国人定为死囚。
张文达十分的害怕,以不知所措的表情,苦苦哀求说:“我确实来买东西的,请你们要相信我。”
松泽向军马夫命令说:“拿三根结实的棍子来,这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傢伙。”
马夫抱来三根木棍,松泽洋洋得意的样子,用下额一指:“喂!土屋和细谷一块来干吧。”
土屋惊讶:“啊!这个棍棒太粗了。虽然他是个中国人,但毕竟他也是一个人呀,怎么能用这么粗的棍棒打呢?用竹刀打还不行吗?”
“喂!土屋你还在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赶快打吧。”
“啪!”、“叭!”,土屋不分肩膀、背部乱打了起来,然而没有任何的效果。张文达的脸色变红了,默默地只是盯著他们。从他棉衣上飞扬起来的灰尘,把土屋他们的嗓子呛得够呛。
“停。”松泽小声说:“喂!把桌子叠放成两排,再在桌子间横放著棍棒。”
土屋将张文达的手脚用麻绳紧紧地捆起来,反著吊在棍棒上。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张文达的嘴仍然是紧闭著,只是额上浸出汗水出来。
松泽又下了命令:“这一个畜生!拿石头来。”
马夫搬来了约二十公斤重的大石头,土屋把石头垂吊在张文达的脚脖子上。他的两个肩膀咯嚓一声,好像关节被折断似的。张文达发出“啊呀!啊呀!”的惨叫声外,什么也没有说就晕过去了。
“他爷爷的,明天一定要让他吐出来。”
松泽说完了,就回到自己的宿舍了。他瘦瘦的身子,两顎瘦削,目光锐利,脸色苍白,性格十分的火爆,神经质,像是狼一般可怕的男人。
土屋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地想:“姓张的这个傢伙,用了这般严刑没吐出一个字来,很可能是抗日份子的大干部。”
翌日,松泽伍长笑嘻嘻地走来,猛然一看,见他右手提著一块烙铁。
“喂!用火炉烧红。”
“烧好啦!”过了一会儿土屋和细谷答道。
他们把烧红的烙铁递给了松泽,姓张的自不必说,连他们都不知道松泽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把姓张的上衣脱下来!”
张文达的上半身,因为棒伤满身青紫。松泽恶狠狠地喊道:“土屋、细谷,使劲地按住他!”
松泽用烙铁烙张文达的背部,随之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样还不说吗?”松泽边喊,边继续的烫。
“日本宪兵竟然干出这样可怕的事?”土屋非常的吃惊,他的胸口扑咚扑咚地跳著。
“让我也这样干吗?”土屋担心地站在那里,全身哆哆嗦嗦地发抖。
屋内充满了使人恶心呕吐的人肉烧臭味,每当烙铁烫到身上时,姓张的都要发出“啊呀!啊呀!”的惨叫声音,随后便说“我说,我说。”
松泽放下烙铁,姓张的又闭口不讲。张文达的后背全部都是烫黑了的伤痕,鲜血从伤痕处往下直流。土屋心里暗暗想,“松泽伍长简直不是人,他是一个魔鬼。”
张文达把头垂下来又晕过去了,就这样,这一天刑求拷问结束了。
松泽命令说:“将他捆起来,扔到里边的房间里。”
两天来,一滴水也没给张文达喝。在刑讯的时间,神官司曹长、铃木军曹两人,时常来刑讯室看看。
“还没说吗?真是一个畜牲!”两人说完就出去了。
第三天,松泽又来了,今天他没有拿烙铁来。土屋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没有放下心来,因为松泽手里还提著一把大水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松泽的两腮抽动了一下,说一声:“来吧!”
“今天实施水刑,先把他的衣服脱光,仰天绑在凳子上。”松泽狂叫著。
然后把大水壶里的水,不停地灌入张文达的嘴里鼻子里。还说:“让他多多地喝,肚子灌饱了自然就能吐出来的。”
土屋和细谷两人,按照松泽的指挥,轮流去灌水。张文达就像是鲤鱼一样,咕嚕咕嚕地把水喝了下去,肚子鼓得圆圆的像球一样。他们又骑压张文达的肚子,把他肚子里的水挤出来。然后又灌水,这样反复的几次,张文达又失去了意识晕过去了。
没有任何效果,土屋想说“算了吧!”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土屋怕松泽会骂他“胆小鬼,哪能算宪兵!”于是没敢把话说下去。
第四天,刑求继续地进行著,这一天,松泽伍长又命令制作新刑具。
“拿三根粗圆木来,把它制成三角形的木材。”马夫急忙作成了三角型木材。
“好!把姓张的裤子全部脱光,让他坐在三角型木材上,把锐利的三角尖朝上一直刺到骨头才行。”
“这一种刑求叫做算盘刑。”
“好疼啊!”张文达哭泣了起来,但是松泽伍长,始终不放松用刑。
“怎么呢?为什么那样的手软?你们两个人,骑在姓张的的身上,三角尖能够锥进骨节眼里去。”
土屋和细谷二人,两腿踏在张文达的身上,使劲地往下压,张文达的两腿咯嚓一响,顿时“啊!啊!”的惨叫起来。
松泽还在狂喊:“再使劲压,继续的使劲!”张文达已经被折磨得异常虚弱衰竭,他身上连一滴汗珠也挤不出来了。
“你们的手太软了,再拿两块大石头和一块结实的板子来。”
土屋他们把板子放进张文达的两腿之间,把两块大石头放在两边,这就是使他的下肢骨头长时间感到疼痛难忍的措施。结果张文达的两脚皮肤开裂,桃红色的肌肉露了出来,连骨头都能看见。
张文达是忍著疼痛,两眼直盯著他们,没说一句话。
“停止吧!”话到了嘴边,由于怕松泽的训斥,土屋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五天,松泽伍长更是雄赳赳地一个接著一个地使用了他的新刑具,但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土屋他们实在是疲惫不堪,可是松泽却是不同。
“找根针来,最好是缝被子的那种大针。”
透过小烟的翻译,急忙去中国商店买来四、五根大针。
“扎指甲缝!”
细谷上等兵按住张的右手,土屋把针吱的一声扎了张文达中指的指甲缝里,张文达痛苦得皱著眉头用尽全身力气摆动著手,大针很不容易扎深。于是松泽伍长和两人三个使劲按住了张文达轮流地在中指上扎刺,指缝里的血滴答滴答地嘀落,然而张文达还是紧闭著嘴,让他们弄得筋疲力尽。
张文达已经查觉到要被处死了,精于刑求的松泽伍长也毫无办法,不再刑求了,把张文达捆绑起来关押在房间里。张文达先生不愧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子,是一位坚贞不屈的抗日战士。
针刺刑求后的第二天,不知怎么回事,日本军官小曾根中尉前来宪兵队要求:“为了要试试日本军刀的威风,请把张文达交给我处决吧。”
神宫司班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小曾根中尉的要求,张文达被推上了马车,经市中心往西送到中国人的坟地,土屋他们也跟到了现场。据说小曾根中尉是剑道二段,一刀就把张文达的头给砍了下来。
第103章 拷打刑求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