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铭这才想起,温暖有几天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问她怎么了,她说是逛街逛的,累的腿疼,叶少铭还笑话她说,女人就是爱逛街,逛街干嘛非一天逛完呢,累了回来休息,休息好了再逛也行啊,干嘛那样呢,她只是笑笑说,管不住自己。
原来歪歪扭扭的走路,根本不是腿疼,更不是因为逛街逛的,而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在暗地里是这些小手段折磨她。
“其实少奶奶是个非常好的人,很随和,虽然我们是佣人,但从来不和我们摆架子,我们都非常喜欢少奶奶。我们有难处的时候,她都尽量帮我们,那次春梅的弟弟上学的钱不够,急的春梅在那哭,少爷您也知道,春梅的父母不在了,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都是春梅在这干活挣钱供弟弟上学。”
“钱不够急的春梅团团转,我们大家提议给春梅凑一点的时候,少奶奶也拿来了一笔钱,春梅就说不要,少奶奶说,自己也是没有父母的人,知道生活的不容易,钱不多先拿着救救急,平常少爷给的钱少奶奶都舍不得花,都是存着,有的时候看我们哪个下人有难处了就帮一下,她自己却能省就省。”
结婚这两年,确实是这样的,叶少铭认真的想了想。温暖的衣服都是他买的,温暖自己根本就没买过衣服,有时给她钱的时候,她总说,自己整天在家也用不着钱,不用给也行。
而叶少铭总觉得,男人就应该满足自己的女人,所以每次虽然都说不要,但他还是依旧照给,有时候女的容颜易老,去买点化妆品,或者去做做护理,每次她都笑笑而已。
“昨天少奶奶在厨房给夫人切苹果的时候,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我们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母亲的腿不能走路了,少奶奶想回去给她母亲买点药并看看她。”
“有一次她去娘家的时候,被夫人发现了,就跟了过去,发现少奶奶给她母亲钱,回来后非常恼火,还扇了少奶奶一巴掌,说少奶奶是个小偷,把家里的钱都偷去给她母亲,她就是一个她母亲安排在她家的一个卧底一个贼,还说少奶奶的娘家就是个填不满的穷坑。”
“从那往后,夫人很少让少奶奶出门,就算出门也搜身,只让她带一点点钱出去。唉!有时候实在没有办法,少奶奶就求我们去照看一下她母亲。我去看过几次,说实话,少奶奶的母亲确实挺可怜的,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不容易,这几年她母亲的腿一到下雨阴天的时候,就不能走路,小商店也开不了张,家里确实是没有钱了。”
说起温暖的母亲,这个女人确实是命苦,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的跟着温暖的父亲来到这座城市。两人聪明能干,吃苦耐闹,待人和和气气的,不几年的功夫就在本市开了一个小有名气的酒楼,生意一直很红火。
告别了苦哈哈的日子,现在的日子睡觉都能美醒了,前几年为了挣钱一直没有考虑孩子的事,现在家业有了,得要个孩子了,自己总算给孩子挣下一份家业了。
然而要了几年的孩子也没有要上,俩人到医院一查,原来是男人不行,精子没有一个成活的,这让这个男人倍受打击,这是男人的痛处,致命的伤。
从此他开始消极生活,不再积极上进,酒楼的生意也没有以前好了。就在这时,温暖的父亲出车祸而亡,母亲把温暖寄养在温暖的姥姥家,她自己在这座城市里挣钱,忙着打理洒楼的生意。
温暖的小时候,五岁之前是在农村长大的,六岁时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温暖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变得有点孤僻。好在有邻居章子粤这个同龄的孩子,也是在章子粤性格的影响下,温暖才变得开朗了一些。
八年过去了。
原来那个青涩的小女孩,温暖,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大学毕业后,章子粤和温暖各奔东西,各自找着自己的工作,章子粤在商海中打拼奋斗,一步步挣扎奋进。
在那会儿,章子粤每天都非常忙碌,可忙碌的工作仍然不能解除章子粤对温暖的思念。
所以隔三差五的,就去她家的酒楼坐坐(当时温暖家的酒楼还在,虽然生意已经很不好),其实章子粤并不是去饮酒,而就是为了能看温暖一眼,有时她不在,也可以从母亲的口中知道她的近况。
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天,下着很大的雨。
“咣,咣!妈的,给我砸,使劲砸!”
“别砸了别砸了!”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啊!”
寻着砸玻璃的声音追去,只见温暖母亲所经营的酒楼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玻璃碎片满地,桌椅东倒西歪,而温暖的母亲就倒在地上。
章子粤赶紧进去扶人,但是怎么也扶不起来,她的母亲根本不能站了。
“我说,是不是下手有点狠啊?”
“哟,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出头鸟啊,没钱听说过枪打出头鸟啊,啊?”
“呵呵,我可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吃饭的,只不过来这吃饭,没想到就遇上这事了。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这家酒楼的老板娘,呶,也就是地上的这娘们,欠了我们的钱!都过了期限了还不还钱,想赖账!”
“多少?”
“15万!”
“一共就这些?”
“你想怎么样?把酒楼砸了就能要回钱来了,是不是蠢了点,我要是你,我才不会这样呢,这样岂不一分钱都拿不到。”
“那我就打死她!烧了这家酒楼!”
“你以为这是你说打死就打死的地界吗,你不会是想去住个单间啊,每日有人按时送饭吧?”
“那你说怎么办?”
“你把酒楼弄好,欠你的这15万,我来出,但以后你就不许再找这家人的茬,行吗?”
“好,那我明天找人来修!”
“好,等修好后给我打电话,我来验收一下,如果我不满意,15万我可就考虑一下了。”章子粤说着,递上自己的名片。
“啊,原来您就是……”
章子粤打断他的话,不用念都认识字,说道,“你快点修吧。还有把人送到医院。”
“好好好!”
第二天,章子粤去医院看望的时候,看到温暖也在那,眼睛肿了,显然是哭过,章子粤留下一点钱,温暖出来送章子粤。
“你母亲的伤怎么样?”
“嗯,没有大碍,大夫说母亲的腿,一到阴雨天会特别疼,要少干活。”
“行了,你也别难过了,我会处理的。”
三天后,那几个人给章子粤打来电话,章子粤去看了一下,并给了他们15万,帮温暖的母亲还清了所欠下的钱。
要经营酒楼,那需要身体好的人来回跑才行,显然以她母亲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能再继续干了,于是章子粤自作主张把这家酒楼转出去了,并在街口给他们盘了一个新的店面,利民超市。
也是因为这次,温暖母亲觉得章子粤对她们娘俩有天大的恩情。这些年,她们也早就看出章子粤对温暖的感情,就撮合章子粤和温暖在一起。
本来,如果温暖的母亲,腿疾就到此为止的话,可以说温暖现在就是章子粤的人了。但可惜,当时温暖的母亲,没过多久腿病更厉害了,要动手术,需要三十万的医疗费。
而那时温暖给章子粤打过电话,之前章子粤给温暖的母亲垫付了15万的钱,打发了那些要账的人,手头也很拮据了,没有多少钱了。
更重要的是,温暖当时的语气不够明确,好像这笔医药费是可借可不借的。如果她早说一句,必借不可的话,大不了章子粤从公司借钱,三十万对一个公司来说可一点都不算多,这样也不会给叶少铭以可乘之机了。
温暖嫁给叶少铭,纯粹是为了救母,当时的情况,已经紧急到只要温暖答应叶少铭的求婚,温暖的母亲立刻有救的地步。当时,那时的叶少铭也仁慈的很,他可没有表现出,如果温暖不接受求婚,就会袖手旁观的意思。
这么一来,心地仁弱的温暖,几乎可以说是糊里糊涂地,就接受了叶少铭的求婚,而接下来,温暖和叶少铭走入婚姻的殿堂,也就顺理成章了。
眼前躺在床上的女人啊,你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委屈啊,你告诉我好吗?让我来了解你,让我来倾听你。你遭受虐待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是你的丈夫啊!
叶少铭摸了摸温暖的伤口,她疼得皱了皱眉,叶少铭马上拿开,转而放到她的长发上,发丝在指尖轻轻的滑下,叶少铭认真的端详着这个女人,她确实清瘦了许多,眉宇间多了一丝愁容,与大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记忆,又拉回到大学入学的那天。
又到九月,暑假刚过,秋高气爽。
这天早上天气还算晴朗,空气还算清新。早晨的阳光普洒万物,马路边上的绿化树在早晨的第一抹阳光的照耀下,睁开眼睛,开始梳洗打扮,整理容颜,树枝上的露珠就是还未擦干的脸,鸟儿不失时机的来和给予自己家的绿荫问声早上好。
九月的风稍微带点凉意,毕竟已是秋天了吗,天空是那么的蓝,湛蓝湛蓝,白云一朵一朵的镶嵌的天空中,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怪不得人说秋高气爽呢,秋天的天看的格外的高格外远,格外蓝。格外干净。
正文第一千章:往事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