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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百九十八章:一波又起

  第二天一早,晓娜的姑母带来了早饭。
  “子粤,今早上做了点早饭,你趁热吃吧!”
  “我吃不下。”
  “子粤,吃点吧,你不吃饭也于事无补,你要再累倒了那可怎么办啊,听话,吃点吧!”
  “嗯。”
  打开饭盒,是晓娜的姑母熬的稀饭,买的蒸包,章子粤喝了几口稀饭,吃了一个蒸包,总觉得喉咙有东西堵得上咽不下去,就作罢了。
  “晓娜昨晚怎么样?”
  “大夫来抢救了一次。”
  “晓娜这次主要是撞的头,从外边看看不出多大变化,但是大脑受的伤不轻啊!”
  “嗯。”
  “她是怎么伤的?”
  "唉!她是去买东西的时候让车撞的……"
  “这事我要追究下去!”
  晓娜就在那静静的躺着,吸着氧,浑身插满管子,大夫时进时出,章子粤再那一直陪护着晓娜,黑白颠倒,也分不清初一十五了,具体多少时候也记不清了。
  早晨,大夫找到章子粤。
  “你是患者家属吧?”
  “嗯!”
  “患者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但是,还没有醒啊?”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多陪她说说话!”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不一定,有的病人能醒,有的病人永远也醒不了。”
  然后,李晓娜转入了普通病房,身上的管子少了很多,脸上依然没有血色,人也依旧的睡着。
  章子粤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握着晓娜的手和她说话,但她没有任何的回应。
  大夫嘱咐章子粤,每天要给李晓娜做按摩,有利于恢复。章子粤和姑母倒替着一丝不苟每天都帮她做。
  时间就这样飞速的流逝,李晓娜也没有任何药醒的迹象,章子粤觉得老这样不是办法。
  章子粤突然想到了一种方法,帮李晓娜重回记忆,唤起她新生的欲望。
  “姑母,今天就麻烦你照顾晓娜,我想回家取些东西来。”
  “行,你去吧!”
  章子粤急匆匆地回到家,家,好久都没回来的家,家具上一层灰尘,他从书橱上挪下那个大纸箱,里面是章子粤和晓娜这些年所有的回忆,章子粤都一一珍藏着,整齐的摆放在纸箱里,这是他俩人的记忆,承载着他俩过去的所有。
  定了定神,不能再想了,起身找了几个手提袋,把所有的信和小礼物都放进去,章子粤要把这些信都读给晓娜听,章子粤要带着她找寻以前的点点滴滴。
  将东西装好之后,章子粤急急忙忙地便出门,要赶快回到李晓娜的身边,他知道,现在李晓娜最需要的人,就是自己。
  章子粤关上房门后,才刚走出两步远,突然,叮铃铃的电话声响!
  谁又打电话来了?
  章子粤心里狐疑,难道是医院,或者是李晓娜的姑母打来的吗?
  “喂?你好?”
  这一回,章子粤的速度快了很多,没有像那天晚上似的,也接起电话,而对方也给挂了。
  不过,现在章子粤接着电话,电话那头明明是通的,却没人说话。
  “喂?你好?”章子粤略微提高了嗓门,“你好,在吗?”
  电话的那头,显然是通的,这个毫无疑问,绝对有人在手持着电话,然而这人就像是要捉弄章子粤似的,偏偏不说话。
  “喂,你好?有什么事请说?”
  章子粤接过无数次电话,闭着眼睛也知道电话那头是有人的,而且绝对听清了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那对方为什么不回答呢?想玩捉迷藏,还是恶作剧呢?
  章子粤现在可没这个心情。而且,如果是朋友熟人的话,凡是熟悉章子粤的人,都知道章子粤是个生意人,大忙人,绝不会喜欢这一套的。
  “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谁,如果没事,我要挂了!”
  章子粤说这番话时的语气,已经很有些不快。因为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这种语气显然没什么不好,对敌人嘛,难道还得客客气气的?相反,如果是朋友的话,玩捉迷藏玩到这时候,也不免让人着恼了。
  章子粤话说到这里,又等了约有五秒钟,电话那头,明显是有动静的,但只是轻微的响声,好像还有点啜泣的声音,章子粤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便挂电话。
  就在话柄离话机还有十公分的距离的时候,突然,章子粤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子……子粤!”
  这个声音,真是久违了啊,多少次,这个声音的主人曾这样叫喊过自己的名字!
  章子粤一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就是一颤。
  章子粤知道电话那头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了。
  她就是温暖。
  “温暖,是……是你吗?”章子粤全身都激动着,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嗯……”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承认了自己的身价。
  果然是温暖啊!章子粤心里感叹,两年多没听到她的声音了,现在只听到两个字,便可以准确无误地确定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电话两头的人,就这样拿着话筒,似乎是在感受着对方的存在似的,良久没有说话。
  过了约有五分钟的时间。
  在这五分钟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如果不是相信对方的默契的话,换作旁人,可能真以为对方已经挂掉电话了呢。
  还是章子粤先开口了,“温暖,这两年,你在叶家过得还好吗?”
  章子粤本来想说,“你过得还好吗?”但这样好像有些回避她老公叶子铭的意思,章子粤不想回避谁,也不想主动面对谁,只是有话说话,遇人提人而已。
  不过,当提到叶家时,章子粤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儿酸意,虽然他自己也不想承认。
  “我……我,不太好……”电话那头,温暖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的样子,没说几个字,反倒啜泣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要哭出来似的。
  “啊?”章子粤听到她这一句“不太好”,更加感受到她此时的状况一定很差,心里不禁有些慌。
  其实,章子粤之前不是温暖的男友,现在不是温暖的老公,根本没必要,也没理由为她一个有夫之妇紧张什么的,甚至连刚才他主动问起的在叶家生活地好不好,也只是随口一问,因为两人之间好像没什么别的话题可聊。
  而令人纳闷的是,章子粤现在心里却是很郁闷,听到温暖说自己过得不太好,他心里就很郁闷,好像是自己亏待了温暖似的。
  “嗯,有什么难处吗?”章子粤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毕竟电话那头的温暖,不是以前那个温暖了,人家可是叶少铭的妻子,叶太太!自己的一言一语,要有分寸些!
  过了片刻,没有听到温暖的答复,章子粤如果就这样挂掉电话,显然是太不合适了,他顿了一顿,说道,“如果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啊,我可以帮忙的,我一定会帮忙。”
  章子粤是生意人,看这情况,他就已经猜到,温暖这边可能有很难开口的难处,也许是她老公叶少铭的生意不太好,需要借一笔钱,或者什么需要自己援手的地方,而她又生性腼腆,不好意思说。
  章子粤在心里,曾经把温暖当做妹妹,也当做女友看,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往事不可追。而现在,他只能把温暖当叶太太看,最多算是朋友,绝对不能有别的感情在其中。
  这是章子粤对自己下的一道命令!
  以前,自己和温暖的纠葛,种种回忆,那都是过眼的云烟,想都不要再想了。而章子粤自己也知道,女人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对一个已经是嫁为人妇的女人动感情,这不仅是对自己的爱情的不尊重,更是对这位女人的感情和家庭的不尊重。
  说难听了,对人家动任何念想,好心也罢,歹意也罢,都是不被社会认可的,勾引有夫之妇,这个臭盆子自己可顶不起!
  电话那头的温暖,好像是点了点头,但她依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章子粤真有些急了,看下了时间,从接起电话到现在,居然已经有三十五分钟了。
  三十五分钟,章子粤从来不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因为时间宝贵啊,生意上的大事,都是自己作个三言两语的决断就行,具体的电话洽谈,那是业务经理和助理的事儿。
  而现在,三十五分钟,如三十五秒似的,一晃而过,而章子粤和温暖,对话还不超过五句,总共说了没有三十个字。
  如果现在,章子粤没有紧要的事在身的话,在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情况下,和温暖聊上一小时两小时的,倒也不是什么难接受的事儿。可现在,章子粤要急着去医院,陪在李晓娜身边,哪能把时间耗在电话机旁?
  “暖……暖暖,如果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章子粤用非常柔和的语气,催促温暖有话直说,他本来还想叫叶太太的,但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实在是无比的别扭,怎么也叫不出口。
  而暖暖这个称呼,章子粤从小叫她叫到大,叫了差不多有二十个年头,虽然章子粤也知道,现在再用暖暖这个名字,来称呼温暖这位人妇是非常不合适的,但是情不自禁的,暖暖这个称呼就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我……我现在好无助,好孤苦!呜!”
  温暖好像是被章子粤那柔和的话音打动了,终于是敞开心扉,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别哭。”章子粤受不了女人的哭,“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温暖哭起来,到她渐渐收住泪,又是整整十分钟的时间!
  章子粤对温暖,柔声抚慰了十分钟。
  “我……,我在叶家生活得很不好,不快乐,”电话那头,温暖收住了哭声,然后用很低,很悲凉的语气说道,“就在大前天,我……我流产了……”
  “啊?”
  听到最后这句话,章子粤一怔,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人的太太流产了,这关自己什么事啊?
  可是,章子粤心里顿时便是一阵绞痛,好像流产的人不是温暖,而是他章子粤。
  “暖暖,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温暖流产一事,跟章子粤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但他却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