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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百七十八章:杀手,又见杀手

  米兰镇上的福克马戏团,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小,有猛兽二十余头,团里工作人员六位,虽然是流动式的表演团,但因为票价便宜,演出的项目又时常弄出些新花样,所以每逢周末这天,米兰镇上的人都会来马戏团看看,消遣一番。
  “对了,这个旗子怎么办?难道还要留着吗?你都说了,那个所谓的交警,是个杀手!”
  虽然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凭章子粤的推断,断定刚才这个交警是位杀手,但玛格丽特却很相信章子粤的推断,进而对手里这面旗子也充满了憎恨,捧在手里嫌脏,恨不得想撕毁它,烧毁它。
  “先留着吧。不过,放在我手上比较好,这面旗子,也许可以引出更多的杀手来。放在你那儿明显太危险了。”
  章子粤说着,就把这面血红色的旗子,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面旗子真是不小,铺开来,有一面方桌那么大,足可以当桌布了,而这鲜红如血的颜色,令人一眼看来,也是惊心动魄的。
  章子粤将手里的这面红色旗帜叠了起来,然后和玛格丽特一起走向福克的马戏团。
  “哇,今天人果然不少。”
  福克马戏团,距离这里并不算远。两人来到福克马戏团的门口时,玛格丽特便是看到了马戏团中观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的盛况。
  “小姐,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就在外面看一看,如何?”章子粤突然感觉到,马戏团里有一种不祥的气息。
  章子粤的预感,向来是很准的,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第七感为他自己减少了很多麻烦事儿。
  “不进去啊?你怎么出尔反尔啊?你明明答应我的!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门口,你却又变卦,你让我以后如何相信你?”玛格丽特十分不爽的样子,一听到章子粤这变卦的话,笑脸立刻就耷拉下来了。
  “不是我不想让你高兴啊,里面有种不祥的气息,你感觉不到,我却能感觉到。为了你免于受什么伤害,还是别进去了吧。”章子粤好心解释道。
  “我偏要进去!就算有什么危险和不祥之事,你是干什么来的?你是负责保护我的安危的,确保我的人身安全的。为了一点点可能发生的情况,你就果断地让我离开这里,你自己倒是省事了,省心了,但却牺牲了我的快乐,这样对吗?”
  玛格丽特像是洞察了章子粤的什么不良用心似的,想偷懒似的。
  “好吧,既然说什么也没用,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咱进去吧,你跟紧我,不要乱跑就行了。有什么危险,你说得也对,这本来就应该是由我来负责的,不能因为要减少危险的可能性,就牺牲你的乐趣啊!”
  章子粤十分通情达理的说道。反正他也是想通了,既然一定拗不过玛格丽特,与其让她气得不行,还不如赚她一个开心,而自己也显得很大方。
  玛格丽特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有时候很刁滑,有时候又很容易哄。章子粤这么一说,她就立马答应了。
  买了入场票之后,来到福克的马戏团里,这时因为下午时分,所以马戏团里人极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情侣,有中年夫妻,还有不少学生和儿童。
  这么不大不小的一个马戏团,居然汇聚了比外面还要更多的人。
  章子粤和玛格丽特,挤在人群之中,艰难地行进着。在这种人山人海的地方,看这种对某些人来说相当热闹的表演,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光这个挤就不得了。
  两人挤来挤去的,勉强找到了一个地方,靠着护栏,当然是没有座位的了。倒不是买不起坐票,而是座位着实有限,不是早来的那批人,根本买不到。
  现在正好是第三场演出,第一场演的是猴子吐火,第二场则是黑熊爬竹竿。而这第三场,则是火牛跳圈子。
  玛格丽特一个瘦小的身躯,就站在护栏上,整个人都要被挤成饼了,她向章子粤说道,“帮我办个事如何?”
  “什么事?”章子粤奇怪道。
  “你出钱,让前面哪个人站出来,让个座位出来,我想坐着看演出。”玛格丽特说道,“用我的钱就行,不花你的钱,如何?”
  “这个……恐怕没人愿意吧!”章子粤摇了摇头,恐怕这是徒劳的,还容易招人反感,因为既然来这里看表演,大多都不差那几个小钱,再说了,为了几个小钱,把座位让出来,未免让人小看了。
  当然,可以出大价钱,砸上一百英镑,绝对有人会抢着认座,但为了一个座位而豪掷一百英镑的话,那倒不如花二百英镑,让福克马戏团,抽个时间到自己家专门为自己做私家表演了。
  “怎么,不行吗?”玛格丽特看着章子粤,以为是他偷懒,不想帮自己这个忙。
  “先生,小姐,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听到你们谈话的。”
  就在这个时候,前排一个帅帅的小伙子站了起来,向章子粤和玛格丽特分别笑了笑,说道,“我了解到,小姐你需要一个座位,是吗?”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说道,“你要让出你的座位来?”
  “如果价钱可以的话,这事好说。”帅小伙点了点头,一种油滑显露无遗。
  “十英镑?”玛格丽特开价并不小。
  “二十!”帅小伙却嫌少了。
  “就十个。多一个也不行。”章子粤突然开口说道。
  “好吧,十个就十个啦,给钱,我好走人。”帅小伙一句话没说完,手就伸到了玛格丽特的面前。
  “给。”章子粤将十英镑的坐费,递到了帅小伙的手上。
  “先生,小姐,祝你们看得开心,玩得愉快,哈哈!”帅小伙接过了钱,向章子粤和玛格丽特奸邪地一笑。
  “走吧走吧!”玛格丽特将这帅小伙哄走了,然后自己坐在他之前坐的位子上。
  正在这时,福克和驯兽师赶着一头雄壮之极的火牛走了出来,而助手们已经在场中心放好了许多大圈子,等着火牛跳入的火圈。
  “哇,好刺激耶!”玛格丽特一看这阵势,随着众人大声鼓起掌来。而章子粤就像她的贴身保镖似的,说道,“你从前没看过这种表演吗?”
  “没有啊!”玛格丽特摇了摇头,看她这兴奋样儿,看来是真的没有看见过这种盛况。
  “这倒是奇怪了。”章子粤摇了摇头,以为她应该是见过很多世面的,像这种火牛跳火圈的把戏,也应该是屡见不鲜才对啊,没想到这么一种较低级的演出,都能把她给吸引住。
  这时候,驯兽师指挥着两头火牛,一前一后,往火圈里跳。这火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来是刚刚够这牛跳进去的。因为圈子如果太大,牛跳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的话,就不怎么吸引人了。而同样的,如果难度太大,牛跳不进去,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这中火牛,一旦发起怒来,不敢说堪比犀牛的话,最少一般的护栏什么的根本挡不住,其冲击力比狮虎都猛上三分。
  “跳啊,跳啊!我操……”
  不少言语粗俗的汉子,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大声吆喝着,有的人甚至急得骂了出来,恨不能跑上台去,替火牛跳这个火圈子。
  在众人排山倒海的喝喊之下,火牛的压力很大,驯兽师的压力更大,一句句的用奇怪的语言逼催着火牛向前跳跃,火牛不断向前,又不断倒退,做着一次次的尝试。
  而就在这时,突然头顶上一块大红色的布,像国旗似的,飘了下来!
  这面大红色的布,就跟之前在马路上,那个交警给玛格丽特的那面布似的,简直一模一样。
  一看到这面大红色的布,章子粤吃了一惊,心里立刻一动!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串像是蛇一样的东西,直接从半空中甩到了表演台上,正好甩到了那火牛的屁股后面。
  啪啪,啪啪啪!
  一串炒豆似的声响,在两头火牛的屁股后面,狂烈地炸了起来,原来是爆竹。而且是很大很能响的那种爆竹!
  “我操,谁他妈丢的爆竹!”
  福克是一个很好的驯兽师,但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一看到从上面掉下燃烧的爆竹来,他那火爆脾气立刻就点燃了,大声向上面喝骂道,“谁丢的爆竹啊,想死啊!”
  而二楼也是一阵喧哗,不少人都在那里议论,“谁丢的鞭炮,有人看到没有?”“没看到,也不知道是谁丢的,太缺德了吧?”“就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鞭炮激怒了火牛,那还得了!”
  就在众人的一片议论声中,那两头火牛,也是被地上极能响的鞭炮炸得无处躲藏,其中个头较大的那头牛,之前就受了福克的一顿鞭子,这时候连惊加惧,转而成怒,直接奔着对面护栏外的玛格丽特冲了过去!
  “小心!快闪!”
  章子粤一看这火牛没头没脑的,就像抢猎物似的冲向了这里,眼疾手快之下,直接将玛格丽特一个轻轻巧巧的身子抱了起来!
  但是抱起来也没用,因为这里太拥挤了,想一步走出一米远,都不太可能实现,更别说还抱着一个人,而且是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
  看到火牛在冲击护栏,玛格丽特固然是吓得花容失色,而所有的观众,也都是吓得大喊大叫,站起身来寻找出去的路,整个观众看席上一片混乱,简直就像地震了似的,人人都在找路逃跑。
  “是这块红布,快丢掉布!”
  章子粤毕竟头脑灵活,一想就知道,愤怒的火牛一定是看到了手里的大红布,这才突然暴怒,攻击护栏外的玛格丽特的。所以,丢掉布,会对情况好转很多。
  玛格丽特现在基本都吓傻了,哦哦地应了两声,慌忙将手里的布子丢了出去,就像丢烫手的竽头似的,简直恨不得将这红布炼化掉。
  布子一丢,正好丢到了表演台下,台上的火牛是绝对看不到这个角度的。而火牛一下失去了攻击目标,虽然仍在发着狠,但却明显安分了不少。
  福克也是在大惊之下,回过神来,立刻控制住了火牛。
  “快出去!跟紧我!这里极不安全!有人想害死你!”章子粤一边低声向玛格丽特说着,一手牵着她的手,快步寻找着出去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