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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四章

  意识回到现实空间,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满空气中。眼前出现的是白色病房,以及坐在病床撑著桌子打瞌睡夏天疲累脸庞。
  见夏天只穿薄薄一件短袖制服,怕他感冒。夏雨要下床拿件衣服帮他披上。过大的行动,惊醒瞌睡的夏天。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妳醒了!别下床。」夏天半推半就,夏雨重新躺回病床。
  夏天看见夏雨醒来,总算可以安定下心。当时夏雨忽然昏倒,夏天六神无主脑子一片空白,脑子尽是要失去至亲的不祥预感,根本没法做出反应。如果不是岳芷冷静沉著处理一切,叫了救护车送夏雨到医院,恐怕早已延误救治时机。
  「我昏了多久?」
  「整整一天了。爸妈都很担心妳,一开始还以為妳又」夏天说到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在夏父夏母眼睛裡,夏雨是个敏感内向的孩子,最近虽然不再像过去般沉默,活泼开朗了许多。但是有前一次自杀的经验,两老不敢过度放鬆。
  接到夏雨住医院的消息,两老放下手边事情赶到医院,头一个念头就是以為夏雨再次想不开,不断逼问夏天事情源由。面对质问,夏天不知该如何去回答,只能默不吭声。如此一来,更是惹恼心急如焚的两老。岳芷在两老脾气要爆发前,跳出来帮忙解释。
  「夏伯伯、夏伯母,事情是这样的。」
  岳芷解释夏雨是因為帮忙纠察而受伤的事。不过隐瞒了神狱,还有生灵的事。把夏雨的受伤的原因,改為帮忙劝架不小心被波击。
  「因為纠察的事连累到夏雨同学,感到万分抱歉。我们纠察会负起一切责任。」岳芷深深一鞠躬,表现出无限歉意。
  感受到岳芷的诚意,加上医生检查报告出来,岳芷没有大碍。两老故此没有為难岳芷,原谅了她。不过仍希望岳芷离开医院,不希望她来探视夏雨。
  清楚两老处於不高兴的状态,岳芷没有留下,交待医院一些事后离开医院。
  原本要留下看顾夏雨的两老,经夏天的劝说,总算不再坚持。让夏天接手看顾的工作。
  「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身体好很多。」夏雨身上的伤势稳定,原先的痛苦暂时消失不见。
  「昏迷的时候,看妳不停流泪,还以為妳是身体不舒服。」
  流泪!伸手抚摸脸颊,上面有残留未乾的泪痕。经过八百多年的岁月,夏雨一直以為早把当年的事遗忘。事实证明,内心的那道伤口从未癒合过。悲伤只是潜藏在记忆底下,一接触当相关事物,那刻骨铭心的痛,立刻毫无保留的爆发。
  无法遗忘,只能尽可能不再去想。
  无法对夏天提请,夏雨只能转移话题。「小计呢?」
  计百忧身份成為问号。从幽跟他的交谈,两者有某程度的认识。在细细推敲交谈内容,不能不去怀疑计百忧有可能神狱被封印的眾多强大生灵之一。
  「计学长在和岳学姊送姊到医院后就离开了。妳在怀疑计学长?」
  「小计隐瞒我们一些事,没有理由不去不怀疑。」
  「就算计学长有隐瞒了我们一些事,我还是相信他。」夏天顿了一下,用谅解的口吻说:「每个人都会因為某些原因,去隐瞒一些事不让其他人知道。我相信计学长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选择隐瞒我们,学长对我们绝对没有恶意。」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这点毫无疑问。自己入替夏雨身体也是一例。只不过现在的夏天可以抱著同理心,去原谅计百忧的隐瞒。当自己入替夏雨身体的事被他发现,是不是也可以同样获得他的原谅?
  「我说的不对?」看见夏雨若有所思的一言不发,夏天以為夏雨不同意他的看法,连忙问道。
  「不是。小计对我们没恶意方面,我相信这点你说的没错。只是没有想到,你对小计挺信任的。」以夏天略显呆板的个性,夏雨还以為夏天会看不惯个性玩世不恭的计百忧。
  「一开始我对计学长不同普通纠察的处理方式也是看不惯。不过经过了解,发现计学长方式虽然不是正派,但是却每每能完美处理整件事。」
  看到夏天谈起计百忧时的眼神闪闪发亮,不禁让夏雨好奇夏天的心中的计百忧,到底是个什麼样子。
  「如果你不累,可以跟我说说小计的事吗?」
  「不累。」听到夏雨想听计百忧的事,夏天眼神中闪耀著光芒。原本疲惫想睡的神态一扫而空。「计学长喜欢称自己為必要的恶。虽然手法不正当,但是可以帮助普通方式无法帮助到的人。另如有次」
  语气中夏雨可以听出,夏天对计百忧充满崇拜。对於他可以不计旁人眼光,只為守护他认為该守护的事物这样勇气,让夏天无比尊敬。跨出他想跨却夸不出去的一步,获得了这个不善情感流露的少年佩服。
  夏雨坐在病床上,当个好听眾。夏天叙说著,他心目中偶像的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