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陈綾没有丝毫鬆懈,不过还是没有来的及察觉如鬼媚般毫无声息不可思议的一箭。
分析过全然的可能,陈綾找不出任何可以抵挡或是闪避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带著死劫的箭一点一滴靠近。就再陈綾遍寻不著生机,放弃无谓挣扎之时,一道黑影挡在羽箭前进路线。
是夏雨的手,横阻在羽箭之前。
来不及结印施咒阻挡羽箭,夏雨只能在掌心凝聚起魔力阻挡在羽箭之前,要替陈綾博取生机挡下死劫。
羽箭未至,形成的冲击之力,已将夏雨仓促用魔力形成护顿压至凹陷。要挡下这一箭而且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势必得付出相当代价。
结果会这样,早在夏雨预料当中。但就算这样又如何?可能什麼都不做,眼睁睁看陈綾在眼前死去吗?不,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得牺牲一隻手臂,她也要将陈綾从眼前危机中解救出来。下定决心的夏雨,不顾一切让手掌迎向急而至的羽箭。
鲜血四溅。羽箭不费吹灰之力穿过魔法护盾,顺势贯穿顿后的夏雨掌心。去势未尽的羽箭,仍朝著陈綾要害逼近。
手掌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夏雨脸孔扭曲,但内心的决定却没有因此动摇过反而更坚定。
「挡道得付出代价,这点我很清楚。但既然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你也别轻易想过去。」
夏雨引爆凝聚手掌的魔力。魔力冲击也跟著引爆了羽箭之内的魔力,两者爆炸之力合流產生更强大的爆炸力。这股力量把夏雨震倒在地上。
难以想像的剧烈疼痛从挡住羽箭前进的右手手掌传递到大脑,几乎让夏雨难以沉受昏厥过去。在几乎丧失的意识中,夏雨不断告诉自己现在的她还不能昏,还有更重要的事。最后终於藉坚强意志力,硬生生从与晕厥的搏斗中挺了过来获得胜利。
除了手掌严重外,夏雨在这样强大爆炸下奇蹟似没有其损伤。但手掌上的伤势让她大量失血,脸色苍白的似纸张没有半点血色。流血过多的身躯虚弱无比,无法站起。
好不容易从疼痛回神的夏雨,第一件事不是检查自己手掌伤势,而是使出剩餘力气喊住陈綾。
「别追,小綾。」
刚跨出几步的陈綾听到夏雨的叫声,停下脚步看著倒在地上的夏雨。「那个的人让妳為了救我受了这麼重的伤,我一定要让那人嚐嚐相同的滋味。」陈綾表现出少有的情绪,一股强烈愤怒高掛在脸上,全然没有平时的冷静。
能让陈綾拥有像人类一般的情感,一直都是夏雨在做的事。但对於陈綾此时的愤怒,夏雨却是没有半点的喜悦。
「妳觉得现在的妳,可以冷静面对对手战斗吗?失去冷静现在的妳,就算追上偷袭者,也只会落入敌人手段之中陷入另一个危机。」带著过度强烈的情绪面对敌人,不但无法加分,反而更增添危险。夏雨绝对不能放任被愤怒迷失自我的陈綾去面对未知的敌人。
「但是……」
「没有但是。现在我都快痛死了,实在没心情在跟妳说一些,妳早该知道的道理,冷静下来好吗?」
陈綾默默看著夏雨一会,怒火渐熄,对夏雨的愧疚与上心头。若非救她,夏雨断然不会受到这麼严重的伤害。陈綾低下头,泪水悄悄从眼框滑下,声音哽咽得说:「对不起,我害妳受伤了。」
「这不是妳的错,而是对方手段太高明,从完全意料不到的地方出手。如果目标换做是我,应对恐怕也不会比妳高明太多,所以别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已经发生的事,而是得冷静下来面对接下的危险。」
「恩,我知道了。」陈綾抬起头,泪水还在眼框打转,但表情已恢復贯有的冷漠无表情。
看见陈綾已经冷静下来,夏雨安心不少,把注意力拉回自己手掌的伤势上。身体虽然没有严重的伤势,但右手五根手指全数被炸断,呈血肉糢糊失去手的形状,未来施咒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夏雨暗嘆口气,不敢将烦恼流露在脸上,怕更增添陈綾内心愧疚。隐藏起真正情绪,反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快帮我处理一下伤口,不然我恐怕就要因為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马上处理。」因為夏雨轻鬆的语气,陈綾心情轻鬆许多。
从储物戒子中,陈綾取出不少瓶瓶罐罐,裡头都是市面少有治疗伤口极為好用的魔药。陈綾打开这些药瓶,小心為夏雨手掌上的伤口清理上药。不过不管在怎样小心,仍难以牵动到伤口带给夏雨疼痛。儘管极力忍耐不表现出来,但夏雨脸上表情仍是相当难看,不过却始终没叫出声。
涂抹玩各种药剂后,陈綾最后在伤口上洒上白色粉末,伤口外围随即包裹上一层果冻般的薄膜,失血随即停止,伤口的疼痛也减轻许多。
「暂时做了处理,不过想还是得找个地方慎重处理一下比较好。」陈綾把药瓶收回。
「现在这样就可以,其他等到搜查完这地方完再说。」
「妳打算继续追查下去!」
「当然,实验室线索都在眼前了,难不成就这样放弃?」夏雨付出了一隻手臂当代价了,自然不肯空手而归。
「但是接下来会遇到什麼危险都不清楚,妳只剩下一隻手会不会太免强。还是先撤退,处理完妳手上伤口再说。」
「追查线索优先。」夏雨断然拒绝陈綾的撤退建议。「我的状态没问题。」有件事,她想确认。
像是要证明自己身体没有问题,夏雨用没受伤的左手支撑起虚弱的身躯,想要从地上爬起。看见夏雨身体因虚弱摇晃不稳,陈綾赶忙上前扶住夏雨。在陈綾的帮助下,夏雨站了起身。
夏雨俏皮得朝著陈綾眨眼。「妳看我,不是还行吗。」
「要不是我帮助,妳爬的起来吗?」
夏雨搔头,尷尬的笑了笑。
见夏雨态度坚定,陈綾自觉无法说服让她打消主义更无力阻止,只能答应,但要求遇到危险要立刻离开。
「没有问题。放心,我还没活够,有危险我一定第一个离开。」夏雨点头答应。
陈綾千叮嚀万交代下,两人走进办公室,开始继续寻找线索。
正文第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