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天笑三人都早早起来,天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去结了店钱,而南心竹与宇文萍儿根本就不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自然也是想早早离开,临行前,天笑敲开了晟月的房门,将勾魂琵琶还给了晟月。
晟月感激道:“谢谢你把琵琶还给了我,也谢谢你昨晚出手救了我。”
天笑很自然地道:“这没什么,琵琶本来就是你的,理应还你,至于救你,也在我替天行道的范畴之内。晟姑娘,我想劝你一句,改邪归正吧,经过这次的耻辱,你应该知道做个好人的重要了吧!”
晟月感慨道:“我虽没被巴戈达奸污,但我的心灵也受到了伤害,我的自身遭遇也让我明白了先前我对那些男子的行为是多么的无耻、下流,我愿意改过自新,谢谢你黄大侠。”
“既然你迷途知返,我也恭喜你,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天笑出了晟月的房间,同二女启程直赴金龙镖局。
金龙镖局坐落在河北正定府城内,三人在黄昏时分赶到了金龙镖局。
南心竹领着天笑二人进入镖局内,与几位师兄弟打过招呼之后,便穿过前厅,来到后宅,迎面正碰上南心竹的爹爹南宏乐。
南宏乐今年四十四岁,正是盛年之时,可由于这次的丢镖,再加上其内人染得中风之症卧病在床,可谓劳过度,面不仅憔悴,而且略显一丝苍老。
南心竹见到爹爹这般模样,一阵心痛,扑到南宏乐身前道:“爹,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南宏乐见还有两名外人在场,并没有吐露心酸,扶住南心竹道:“爹没事,你那百年人参可曾挖到?”
“挖到了,不止是百年人参,而是千年人参!”南心竹满怀希望地道。
南宏乐无奈地道:“那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吧!”
南心竹一听爹爹这话有些不对,急问道:“爹,娘倒底怎么了,我临行前张大夫不是说过么,找到百年人参,母亲的病就有治愈的可能!”
南宏乐叹了口气道:“张大夫是说过,可这病变来得太快,你走这十几天,你娘的病一天一个样,由先前的中风失语到了现在已恶化成了全身瘫痪,我想华佗在世都有可能无力回天。”
“怎么会这样?我娘一定会没事的!”然后她又转身扑向天笑道:“黄大哥,你要救救我娘啊,我求求你了!”
说着就要给天笑下跪,天笑急忙搀住她道:“南姑娘,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这时,南宏乐道:“心竹,这位公子是大夫吗?”
南心竹给自己老爹介绍道:“这位黄大哥,就是获得‘江湖第一’金牌的黄天笑,他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也懂医术。”
南宏乐一惊,问道:“你可是那‘宁惹九门九派八大教,不惹无名剑出鞘’的黄天笑?”
天笑苦笑一下道:“前辈,其实这个绰号是不是说得在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的剑的确是无名之剑。”
南宏乐从怀中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白笺纸道:“你自己看看吧!”
天笑打开一看,见上面赫然画着自己的肖像,旁边还写着“宁惹九门九派八大教,不惹无名剑出鞘”十六个大字。
“这是谁的,难道此人有什么企图吗?”天笑心中想着,倒琢磨出一丝的不对劲,他对南宏乐道:“前辈,这画像只此一张吗?”
南宏乐摇了摇头道:“不止这一张,有很多,我想榜上有名者基本人手一份,显然是有很大的阴谋冲着你!”
天笑点头道:“我想是我的仇家所为,他不仅暗中下手,还想来明的,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想把我推向风口浪尖,只要我稍有差错,便会引起众怒,以后我多加小心就是了。”
然后他又对南宏乐道:“南叔叔,我来是给婶婶看病的,咱们先看看病况再说吧!”
“对,先给娘看病要紧,黄大哥,我领你去见我娘。”
南心竹领着天笑进了她娘的房间。
当天笑见到卧在床榻上的南夫人时,双眉也紧皱,不光是没有血的一张煞白的脸,而且是气若游丝,他坐下又给号了号脉,略有放心,心道:“还好,还好,有救。”
而黯然落泪的南心竹看着天笑皱眉的表情,担心道:“黄大哥,我娘她还有没有救?”
天笑道:“我来得及时,有治愈的希望,你先把千年人参切成十段,拿出一段熬碗汤,等我给婶婶行完针,再给她服下。”
南心竹去熬汤不说,天笑解下包袱,拿出银针,运用真气将一根银针慢慢捻入南夫人的环跳穴,然后接二连三依次捻入廉泉穴、风府穴、百会穴、水沟穴、少中穴、少泽穴、足三里穴、曲池穴、少商穴等九穴,之后他静静坐在一旁,观察着南夫人的表情变化。
真气行针,果然神奇,那南夫人脸有了明显变化,一点点由白转红,半柱香功夫,南心竹将熬好的参汤端了进来,并说道:“黄大哥,这天都黑了,你怎么也不想着掌灯?”
天笑一笑道:“我这能看见,就给忘了,还是你来点吧,我给婶拔针。”
天笑将十根银针拔出,南心竹也掌上了灯,天笑扶起南夫人,南心竹开始一口一口将参汤给其母喂下,一碗参汤喂尽。天笑盘坐在南夫人身后,用以真气宣导血脉,排除病患,见他右掌紧贴于南夫人背后的“至阳穴”,左手食指点住南夫人颈上的“哑门穴”,右掌内的真气源源不断渡入南夫人体内。
一盏茶功夫,不仅天笑满头大汗,就连南夫人头也是白气蒸腾,汗流满面。
天笑收功完毕,只见南夫人面红润,二目有神,嘴角微颤两下,竟开口说出话来,“心竹,为娘病以痊愈,还不替娘谢过恩公。”
南心竹激动流泪,欣喜万分,亲切道:“娘,我知道,我会好好报答黄大哥救母之恩的,娘,您先歇着,我去让爹爹好好款待我的黄大哥,等我回来再给您沐浴。”
南夫人道:“心竹,你去吧,陪恩公吃完饭,多烧些水,也让恩公沐浴一番。”
“是,娘,我知道了。”南心竹陪着天笑来到前厅。
前厅之中,南宏乐正陪着宇文萍儿,适才的一番交谈,让南宏乐知道了宇文萍儿的身份,那可是武林盟主家的小姐,难得的座上宾,又怎敢慢待。
此时南心竹与天笑进来,南宏乐就迫不及待地问向女儿道:“心竹,你娘她怎么样啦?”
南心竹高兴道:“我娘她好了。”
“这是真的?”他简直不敢相信,所以都有些怀疑女儿的话。
南心竹道:“爹,你怎么不相信呀,娘真的好了,都是黄大哥的功劳,你可得好好谢谢他呀!”
“当然,当然,他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爹怎能忘恩。”接着说道:“黄少侠医术过人,救得贱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南某尽量满足于你。”
天笑道:“南叔叔,我是心竹的朋友,理应帮忙,至于报答,大可不必。”
“黄少侠,施恩不图报,南某钦佩,可这等大恩,我若没有表示,旁人又会如何看我?”南宏乐颇显为难。
天笑风趣道:“这好办,您请我吃一顿好的,就算报恩了。”
南宏乐还在那为难,这时宇文萍儿道:“南叔叔,你不用为难,心竹姐自会报恩的,您现在可得给我们准备饭菜,我们可都饿了。”
南宏乐看着女儿那微显红晕的脸,立刻明白了宇文萍儿所说自会报恩的意思,当下一笑道:“黄少侠和宇文姑娘稍等,我已命厨下做上了,酒菜马上就好。”
他又道:“黄少侠替贱内治病一定费了不少内力,想必也口渴了吧,我这有刚沏的茶,你先喝一杯,解解渴。”说着,倒上一杯,递给了天笑。
天笑对酒对茶都有爱好,当那茶气的芬芳徐徐飘向自己鼻端时,不由张大鼻孔,深深地吸了吸,轻轻地呷了一口,放在口中,前后左右,反复地滚动了几次,最后咕噜一声咽了下去,不由赞叹道:“好茶,这茶汤碧绿微黄,清澈明亮,秀气浓郁,芬芳透肺,滋味鲜爽,醇厚甘甜,无怪古人称赞说:‘蜀土茶称圣,蒙山味独珍,若叫陆羽持公论,应是人间第一茶’。”
南宏乐道:“黄少侠不愧为品茶名家,果然不凡,那你可知这茶叫什么名字?”
天笑答道:“俗话说:‘扬子江中水,蒙山上茶。’这茶是蒙茶啊!”说完,一仰脖将整杯茶全喝了下去。
南宏乐称赞道:“黄少侠不仅是品茶名家,可称得上是茶圣,太叫人佩服。”
天笑谦虚道:“南叔叔过奖了,小侄对茶也不过略知一二,这蒙茶可是好茶,能治百病,让婶婶多喝些,对她虚弱的体质有很大的帮助,另外再用酒将那几段人参泡上,让婶婶每日服用一小杯,她气虚的毛病就会根除。”
“太谢谢你,黄少侠,南某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我叫心竹先陪你,我去后厨催一催,咱们马上开饭。”
南宏乐出了大厅,却直奔内宅而来,他想看看夫人好到什么程度,又想将女儿的心思告诉她,好让夫人定夺。当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到夫人正有鸡毛掸子打扫灰尘,抑制不住喜悦的他竟激动地紧走两步,将夫人给抱住了。
南夫人回头道:“心竹她爹,你怎么老了老了还没个正形,你这是嘛么!”
南宏乐乐道:“你这一好,我不是激动么,快让我看看。”然后他将夫人转过来,看着这张风韵犹存的脸,惊喜道:“夫人,你至少年轻了十岁,看来黄少侠的医术已达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为你洗髓伐骨了。”
南夫人道:“我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的容貌也年轻了不少,不过我对如何答谢恩公倒是有些发愁?”
南宏乐道:“不必夫人费心了,心竹已有了打算,就是不知你赞不赞成?”
南夫人道:“她是想······?”
南宏乐点头道:“心竹正是此意。”
南夫人道:“我倒不反对,就怕黄少侠已有妻氏,不肯接受。”
南宏乐道:“这还不好办,你教教心竹怎么做不就好了。”然后他在夫人脸上亲了一口,兴兴而走。
南夫人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没个正经!”话虽这么说,可面上却幸福洋溢。
正文第九十三章治愈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