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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三章十怪作恶

  见那从楼下冲上来的十几名打手的领头之人,三十多岁年纪,身高不到八尺,穿着青锦衣劲装,头系青缎软壮巾,一张方脸,剑眉虎目,龙准阔唇,靑虚虚的短须,显得十分的威武。
  他上得楼来,一见十怪横眉立目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颤。
  他曾听人说过洪泽有十怪,专横跋扈,杀人不眨眼,没想到今天惹到了自己,倒让他骑虎难下了。
  他抱拳道:“想必十位兄台便是那洪泽十怪吧?”
  细脖大头怪答道:“正是你家怪爷哥们,小子,你是什么人?”
  那人报道:“在下金刀门当差,人称‘南拳’的燕海飞是也。”
  “我道是什么大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南拳’,沽名钓誉之辈,不足挂齿。”
  燕海飞冲着长发怪道:“你敢瞧不起大爷,大爷的南拳不是吃素的!”
  长发怪道:“你以为我的花拳就是省油灯吗?告诉你燕海飞,赶快让路,不然九爷就打扁你。”
  燕海飞也恼了,怒道:“说一千道一万,你们就是不想给钱,兄弟们给我上,抓住他们有赏。”
  命令一下,十几个打手便冲将过去和十怪打起来。
  燕海飞也太低估了十怪他们,打手们哪是十怪的对手,被十怪打得鼻口穿血,就地翻滚。
  楼内的桌椅板凳也给打翻了,打碎了,几名食客害怕得躲在墙角,哆嗦成一个,楼内已然乱成一团。
  燕海飞看此场面,也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与十怪打斗起来。
  南拳真的不含糊,与细脖大头怪打成平手,可是人家人多,自己双拳难敌四手,被十怪打得鼻青脸肿。有几回,大肚怪的拳头打在他的背上,身上挨了长腿怪好几脚,最后阶段,长发怪拎着燕海飞的脖领子,又给了他几重拳,长发怪松手之际,燕海飞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时长腿怪,又重重踹了他一腿,这一腿重不重咱不说,只把个‘南拳’踹起,撞向了窗户,只听得“咔嚓”一声响,燕海飞摔出了楼外。
  燕海飞已然重伤在身,如若再摔一下必死无疑。
  然而燕海飞命不该绝,碰到了救星,就在他身体下落之际,这性命攸关,千钧一发之时,有人伸手把他接住了,燕海飞总算死里逃生。
  那人把他放下,对他道:“你的伤很重,若妄用真气,恐怕性命难保。”
  燕海飞感激的目光看着那人,有气无力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燕海飞给您磕头了。”说着就要跪下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出客栈的天笑。
  天笑走过了几道大街,他返回来之际,就听到前方酒楼内有打斗的声音,便走将过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楼窗破碎声音,从里面摔出一个人来,他救人心切,急忙伸手将人接住,这就是他救人的经过。
  天笑见燕海飞行如此大礼赶忙把他扶住,还没等天笑说话,酒楼门口的十怪大吵大嚷的骂声就惊动了他。
  十怪走了过来,其中粗脖怪道:“燕海飞,你的命还真大,从楼上掉下来还摔不死,真是遇到了鸟人。”
  天笑可不爱听他这话,不悦道:“这位兄台说话文明些,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出口伤人?”
  大耳怪却说道:“我五哥骂你怎么了,骂你是轻的,爷还要揍你呢!”
  这话越说越难听,天笑也生气了,喝道:“你们这些人怎么都不讲理,想打架不成,本公子不在乎,来来来,你们十个一起上,本公子一律奉陪。”
  “打架么,那好,爷爷手还痒呢。”说话的正是长臂怪。
  长腿怪也道:“我手也痒痒了,打他一顿再说。”
  这时的燕海飞看形势越来越严重,对天笑道:“恩公莫要与十怪动手,他们人多,你势单力薄,会吃亏的。”
  天笑压了压心中怒火,横眉怒视着十怪等人。
  十怪的老大细脖大头怪好像发了善心,他大喊道:“弟兄们,别跟他计较,今日就饶他一回,我们走。”
  随即向九怪使了一个眼,这十怪便横晃着身子,目中无人般的走了。
  燕海飞瞅着十怪走远,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该死的十怪,早晚会有报应的。”
  天笑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说道:“他们离死不远了。”
  燕海飞强挺着身子拉着天笑进了酒楼,他要摆宴款待天笑,为恩公压惊。
  天笑也没客气,随着他进了楼,酒席摆上,两人有说有笑,相互通报了姓名,谈及着洪泽十怪的事。
  天笑就想听他们的底细,听燕海飞道:“那洪泽十怪,可称得上是洪泽十恶,具体每人叫什么名字,也没人记得了,他们尽了坏事,在洪泽一带流传着一段童谣。恩公请听那童谣便知洪泽十怪的好与坏。”
  听他吟道:“‘洪泽苦,洪泽哀,洪泽出了十个怪。人生泣,人生悲,十怪十恶不慈悲。既杀人、又放火,细脖大头不错过;抢少女、占*,长臂长腿长发急;亦蛮横、不讲理,无毛独角属第一;心最狠、手最辣,大肚粗脖两不落;专爱偷、偏爱抢,小矮大耳真够呛。’恩公,您听听,这十怪坏到了何种程度。”
  天笑狠狠道:“该杀,该杀,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燕海飞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家主人走了才一天,这十怪就来了,要是阮门主在家,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天笑听燕海飞说起了金刀门,他便对金刀门产生了兴趣,对燕海飞道:“你家主人就是金刀门门主,为何没有像样的府邸?”
  “恩公有所不知,我们门主‘万胜金刀’阮舒青是个心狭窄,胆小如鼠之辈,你看我在他手下当差,我照样敢讲他,在恩公面前,我没有什么隐瞒的,咱们金刀门分设这‘全聚德’酒楼和‘悦来客栈’两个地点皆都在扬州城内,金刀门为了躲避江湖上邪派、黑道人物的追杀,所以才不敢大张旗鼓。如今门主被武林盟主宇文南山招走,商议终南派掌门乾坤道人和龙凤山庄庄主‘红面韦陀’伍占威被黑衣蒙面人劫持之事,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门中一日无主,就乱糟糟的。现在十怪欺负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对付他们,真是急死人啦!”
  天笑倒是听明白了,不过当他听到终南派掌门与龙凤山庄庄主被劫持一事,不由心一惊,问道:“燕兄所说终南派掌门与龙凤山庄庄主之事可否属实?”
  燕海飞肯定地答道:“当然是真的,龙凤山庄庄主之女为了此事还以重金四处聘请杀手来调查此事呢。”
  天笑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无语之际,有人急冲冲地跑进楼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启禀燕楼主,大事不好了,洪泽十怪抢了咱们门主的宝马,还放了火烧了‘悦来客栈’,打死打伤了我们金刀门不少弟子,他们现在可能离开了客栈,我们祁栈主也受了重伤,现在还不知死活呢!”
  燕海飞大骂道:“这些狗娘养的恶人,真的是狂妄极大,我们金刀门也敢惹,快走,领我去悦来客栈。”说完有人搀着他,走出楼去。
  天笑也紧跟着,时间不大,便来到了‘悦来客栈’门前。
  此时已是申末时分,天还不算黑,火着得不算太大,但也浓烟滚滚,烈焰飞腾。
  天笑见此情景,暗叫不好,急忙冲将进去,奔向了自己的客房。火势已蔓延到了屋,瓦片劈啪往下落着。
  天笑没有多想,直接冲了进去,拿起无名的剑和包袱就跃了出来,幸好包袱没有被烧着,他刚出来,屋子便塌了。
  “都是十怪做得好事,我一定手刃他们!为洪泽百姓除害,为金刀门挽回面子。”
  想罢,来到燕海飞身前,道:“燕兄长,小弟就此告辞,我去追赶那十怪,替门主把马夺回来,洪泽湖往哪走,快指点。”
  燕海飞快言回道:“往北,二百余里便是洪泽湖。”湖字还没说完,已不见了天笑的踪影。
  天笑心里着急,脚下加劲,两腿生风,人基本腾空而行,风驰电掣,奇快无比。
  村庄、镇店一一而过,大河、湖泊凌踏而越,人往前奔,路往后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着,天越来越黑了,夜来了。
  他陡然发出一声长啸,凄厉的声浪使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
  不知是怨还是怒?或者两者均有?
  奔!像一只刚下山的猛虎。
  跑!似一匹脱缰的野马。
  大路上,小道旁,原野上,湖泊中,只见划起一缕轻烟,像掠空飞燕,一闪即逝。
  渐渐地,前方有了马蹄声,不只是一匹,好多匹马的马蹄声。
  越来越近了,已然看清了是那洪泽十怪,十匹马在飞驰着。
  跑在最前头的当然是细脖大头怪了,他骑的正是“幻眸驹”,其余九怪被他落下有二十丈远,可见这宝马非同一般了。
  细脖大头怪没有让“幻眸驹”全力的奔驰,他要迁就着九位弟兄走,故此才领先二十丈远,不然早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