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武青青走后,天笑带着五女上了岳阳楼。
天笑打算在此多呆一天,一来,是等那斧头帮送还的镖货;二来,也想好好陪陪五女。五女在这岳阳受到了惊吓,他不想让五女带着阴影离开,他要让她们在岳阳感受到快乐,把不好的统统忘掉。至于接下来的去处,他已经想好,不管那纸条上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要去看看。不过,这一回可不能像闯一城那般鲁莽了。
岳阳楼与湖北武昌黄鹤楼、江西南昌滕王阁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它始建于公元220年前后,其前身相传为三国时期东吴大将鲁肃的“阅军楼”,西晋南北朝时称“巴陵城楼”,中唐大诗人李白赋诗之后,才有了“岳阳楼”之称。
此时,天笑领着五女正在楼上欣赏着李白、杜甫、李商隐、李群玉等大诗人留下的千篇佳句之际,就听楼梯“噔噔”一响,随着那咋咋呼呼之声,已有两人走上楼来。
天笑与五女及不少游客都不约而同看向二人,见左边一人,约有四十多岁,高有八尺,脸如黑锅底,一双狗眼,黄牙盈寸,印堂正中有一铜钱大的黑痣,上面生有一撮黑毛,真是难看死了。不过,他可不是一个文人,他身后背着一口单刀。
与他一同来的是个青年,这人个子不高,小鼻子,小眼睛,但他可不瘦,倒像个矮冬瓜。
这二人也是有来头的,他们是广西狼牙帮的,岁数大的是狼牙帮副帮主“花刀太岁”汝鄢召,年青的是帮主“神刀阎王”袭飞之子袭球。
见那袭球一上来就咋呼道:“这楼上的文人墨客真不少啊,不知道都是些饱学之士呢,还是徒有其表之辈。”
他这一句话说得众人都不爱听,有个胆大的相公直言道:“兄台口下留德,我等与兄台素昧平生,并无瓜葛。”
“呦!还真有捡骂的,看你的意思是有真材实学了?”
“那倒不敢当,不过凡是到这岳阳楼来的都是文人雅士,你敢说没人比你强吗?”
“嘿!你还不服,那我就出联考考你们。”
其实这个袭球还真是有备而来,他是广西一带有名的才子,今听到滕王阁主之女褚小悦以文招亲,便由这个副帮主陪同一路赶来。虽然岳阳不是必经之路,可袭球对江南三大名楼早有耳闻,借此机会特意来此一玩,更想提前会一会所谓的江南才子。
袭球摇头晃脑道:“曲江曲奏曲江曲。”
那相公倒也不俗,对道:“云梦云蒸云梦云。”
“行,有两下子,你来接我这对!”
袭球吟道:“庭八百里,波滚滚浪滔滔,你知我从哪里来?”
那相公一听,竟无言以对,显得甚是尴尬。
蓦地——
有人对道:“巫山十二峰,云蔼蔼雾腾腾,我料你终会归去!”
“好!对得好!”那相公拍手叫好。
袭球满脸不悦道:“你叫什么好,又不是你对的。”他冲那相公瞪了一眼,却看向了天笑。
这一看不要紧,把他吓了一跳,心道:“这人长得也太像黄天笑了,该不会是他吧?”
他壮着胆子问道:“兄台贵姓?”
天笑看他就不像个善良之辈,故此也没报实名。
“我叫曲云江。”
袭球听后,这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的一对小眼睛不住地扫向天笑身后的五女。
刚才他没敢旁顾,就怕这人是黄天笑,可听对方一报名,又见对方背上没有剑,这心算是放下了。他倒背着手,晃晃荡荡走了过来,又偷眼瞄了一眼五女,才对天笑道:“曲公子果然有点才学,你再接我一对。”
他也想当着五女的面显摆显摆自己的才华,当即吟道:“一大乔,二小乔,三寸金莲四寸腰,五叵六盒七彩纷,八分九分十倍娇。”说完又偷瞄了五女一眼。
天笑冲他冷笑一阵,对道:“十九月,八分圆,七个进士六个还,五更四鼓三声响,二乔大乔一人占。”
袭球嘻嘻一笑道:“还真有才,我今天遇到了对手。”
他眼珠一转又道:“不知曲兄想没想过去滕王阁参加那‘比文招亲’呢?”
天笑不知他所问何意,更不知滕王阁有‘比文招亲’一事,冷哼了一声,道:“在下已有妻氏,不管是比文招亲还是比武招亲跟我并无一点关系,我为何要去!”
“哎呀呀,我看曲兄好像对这事毫不知情呀,滕王阁主‘袖手龙君’褚海天乃江湖上的‘南胜’是也,他的女儿褚小悦美艳绝伦,更是江南四大才女之一,如今选在本月的廿二日举办比文招亲一事,难道曲兄不想参加么?”
天笑不悦道:“我说过,我有妻氏。”
袭球嘿嘿道:“这又何妨!那褚小悦曾说过,不论有无妻氏、不论长相、不论年岁,只要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就行,但前提条件就是要有文才。我看曲兄文才过人,此去定能抱得美人归。”
“多谢兄台相告,可在下并无此意。”
袭球道:“难道曲兄不喜欢美女?那么请问曲兄身后五位美女可与你有瓜葛吗?”
天笑一听这话,知道他这狐狸尾巴来了,不禁笑道:“不才,正是区区的五位妹妹。”
袭球邪邪一笑,道:“既然曲兄对美女不感兴趣,那你开个价吧,把五位美女让给我如何?”
天笑对他冷笑道:“不要把钱看作是万能的,也更不要有什么坏点子,不然你真会变成只会爬的癞蛤蟆!”
“休在我少帮主面前放肆!”“花刀太岁”汝鄢召挺身上前喝道。
天笑装作害怕的样子道:“少帮主?那身份可高贵呀,请问是白菜帮的少帮主呀,还是青菜帮的少帮主呢?”
五女听了,都不禁“噗哧”一笑。
“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打你!”袭球可找着了借口,他上前抡拳便打。
天笑也不想显露本事,但也不想挨打,他闪身躲过,使了一招“叶底藏花”,右手翻转,掌心内旋,用左肘击打袭球肘部。
袭球倒也不含糊,一招“飞燕抄水”,将腿后摆,身随腿转,同时右掌心向上穿出。左手也随左腿自左下方穿出,左手掌从左腋下旋外穿出,形成仆步。
天笑一个披身掌,用左臂拦他,用右掌击向袭球。
袭球躲过之后,来一招“阴阳鱼掌”,这个动作形似太极图的阴阳鱼图形,倒挺厉害。
天笑一招“移身换影”,飞起右脚弹踢,同时双掌掌心向外,左前右后打出,真是迅猛连贯,一气呵成。
袭球一招“单蹄敬酒”,左掌贴右掌背穿出,左腿迎面飞起直朝天笑踢来。
天笑见他对自己下毒手,一招“千斤坠地”,向后坐成虚步,右脚点地,双手抓住袭球的左脚,微一用力,袭球“哎呀”一声跌倒在地。
“休要伤我家少帮主,我汝鄢召决不饶你!”一道刀光已劈向天笑。
天笑二指一伸,将刀夹住,冲汝鄢召笑道:“你这刀像你那白菜帮一样可不结实。”说罢,只听“喀吧”一声,刀被折成两段。
汝鄢召惊呼道:“你是黄天笑!”
天笑正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果然是你,我们狼牙帮得罪不起你,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少帮主,我们走!”
说完,扶起袭球匆匆下楼。
这时,那名相公过来喜滋滋道:“兄台不仅文才过人,武艺更是出众,我看那滕王阁你要去得。”
天笑问道:“为什么?”
那相公道:“滕王阁主之女褚小悦的确如矮冬瓜所说,是江南四大才女之一,而且美若天仙。俗话说:‘美女配英雄。’褚小悦能与兄台配成一对,才是郎才女貌,地设的一双。”
天笑摇摇头道:“兄台不知,在边的五位妹妹都是在下的红颜知己,在下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另存奢求。”
那相公道:“天下之福,莫大于无;天下之祸,莫大于不知足。而不知足,失其所以;有而不知止,失其所以有。知足之足,常足矣。小生佩服!”
天笑笑道:“兄台已知那褚小姐有才有貌,为何自己不去参加,反倒劝说起在下来呢?”
那相公苦笑道:“我哪里是不想去,分明是人家有条件限制的。”
天笑不禁问道:“到底是何条件,难住了兄台呢?”
那相公道:“虽是比文招亲,但前提条件必须是练武之人方能参加,我只是一介书生,不符合人家的要求。再说,小生才疏学浅,怎能与那些才子们一争高下,我有自知之明,哪敢自不量力。”
天笑淡淡道:“看来那褚小悦要找的夫婿必须是文武双全了。”
“一点不假,以小生之意,褚小姐的做法太对了。”
“为什么这么说?”
那相公道:“往大了说,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国家需要的也是文武全才的将领;往小了说,文能兴家,武能保家,文武兼具可谓家业兴旺。我觉得褚小姐之意恐怕不止这两点。”
天笑道:“那兄台说来听听?”
那相公道:“褚小姐本身也是练武之人,找个志同道合的夫君并不为奇,而且最重要一点,这练武之人的身体通常都很健康,她总不能找个虽有八斗之才的病秧子吧!”
天笑佩服道:“兄台高见。”
天笑又与他闲谈了几句,便带着五女下楼在庭湖上泛舟观景。
天笑看着湖光山,不禁吟道:“云梦无边水茫茫,泛舟湖上暖柔肠。彩衣比得山水翠,五妹容颜赛风光。”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教训袭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