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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章 ~ 千年的宿怨

  百年前的战斗与百年后的战斗,是不同的目的与心愿。
  风与焰的宿命也终告结束,而再次掀起的波澜……却是从千年前就存在的怨恨。
  …………
  …………
  月夜之时,在艾萨特黎安的王城里,洛比欧特将“王之象征”被带离一事告知凛后,也将遗留在封印之房的星穹零剑交给了她,就在众人无法得知晓的去向时,那城外竟有着火光……
  ‘那方向────是那座丘陵地!!’
  ‘难道是晓!?’
  一见火光的方向,洛比欧特立即看出火光距离的位置,而凛也猜着晓就在那丘陵地上,为了赶紧找到晓的行踪,她便跟艾莉希雅冲出了殿堂。
  ‘真是急性子呀。诗音,我们也跟过去吧。’
  在洛比欧特与诗音的尾随下,四人也离开王城,前往那被烈火环绕的丘陵地。
  来到目的地前,艾莉希雅也立即看出周围的火焰是属于魔法封界的一种。
  ‘烈狱封界……果然是红莲没错。’
  ‘晓!!哎────好烫!!’
  心急如焚的凛一手就碰上禁闭的结界,瞬间也感受到焰系魔法阵的特质,极度炎热根本无法用物理性的攻击来强硬突破,然而听到从封界内传出的刃器声响,也让她静不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
  凛双手空握、心神一凝,圣纹剑也开始在手中具化成形。
  ‘凛小姐,小心!!’
  忽然间洛比欧特的声音传进凛的耳中,而从旁却早已有数十条的黑色气流往她袭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洛比欧特与诗音也各出现在她的两旁。
  三道刃光回闪,黑色气流便被弹了开来,两人护着凛,也警戒着周围的情况。
  弹开气流的武器,一把是由洛比欧特所持约八尺的细长剑,另外则是诗音所握的两把武士刀,暂不论锐利程度,光是它的硬度就让偷袭者有些讶异。
  ‘哼,没想到那种东西竟然能够挡得下万胧之影,不过……想活命就劝你们别动这结界。’
  出现在四人面前的正是莲一直跟在身旁的白发少年-煌,而在他身边的芙也早已做好了施咒战斗的准备。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晓她……莲也会很危险阿!!’
  ‘这就是……莲再一次活动于这世上唯一的愿望,你若是晓的主人,明白了她们的故事,也应该知道这是非解决不可的事。’
  纵使明白煌说的没错,但对晓拥有那样悲伤的过去,凛更是希望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但在煌这样令人棘手的阻碍下,根本动弹不得。
  ‘凛小姐,你就跟艾莉希雅小姐依你们的想法去做吧,这两个人就交给我跟诗音吧。’
  洛比欧特踏向前方,长剑一挥也似乎是要代凛与煌一战。
  ‘洛比欧特陛下,可是哥哥他的力量很危────’
  ‘安心的去吧,一直在王城里,可是难得有这种机会活动筋骨。’
  看着洛比欧特信心满满的表情,为了赶紧帮助晓,凛便也不再犹豫。
  ‘那、那就拜托你们了!’
  ‘凛,在那里的封界比较弱,应该能从那强硬突破。’
  依着艾莉希雅的指示后,两人便往着烈狱封界另一边去,而煌跟芙想追却被洛比欧特给挡了下来。
  ‘哼,既然想死就成全你们!’
  煌这时手一张,焰系死亡禁术便轰向洛比欧特。
  眼看绿色的邪焰直逼过来,洛比欧特却是的露出自信的笑容,那手上长柄一握竟起了变化。
  轰!
  原本细长的宝剑,那剑身竟然如同液体般地化成宽长的双刃巨剑,也利用那厚宽的剑身挡下了禁术的攻击,见到这样的武器也让煌提高的戒心。
  ‘话说在前头,最好别小看我们,能打赢我跟诗音联手的人,可是用手指算得出来的。’
  洛比欧特略带傲气的宣言,也让煌更加的谨慎,而四人的战斗也就此展开……
  炎热的环境彷彿让人喘不过气,四周的火海既像虚象却又真实,那是与过去相似的景象,而在这里战斗的两人,那身影也跟过去一模一样。
  身穿华丽的鲜红洋装,手握着异形的焰色魔剑,少女拥有着女帝的高傲与娇艳,在过去她被喻为“赤焰的修罗”。
  披挂轻甲的翠绿王袍,手持着高贵的黄金圣剑,少女散放着女皇的气质与美丽,在过去她被称为“风华的圣皇”。
  两位少女并非是人偶的模样,那圣剑与魔剑的光芒也格外的刺眼,在剑之力的影响下,再一次重现了两人过去的模样,但这一次的战斗却没有任何的牵挂。
  ‘没错……呵呵,奥菈,就是这样!!抱持着全力以赴的心,用你的双眼看着我吧,就只有映照着我身影的眼瞳!!’
  莲的笑容既带着邪气也更显得妖艳,魔力全开的每一剑,也让晓非常谨慎的应对,而比起狂气十足的烈焰之舞,驭风的王者却明显的处于弱势。
  ‘还在犹豫吗?那剑又告诉你什么了呢?还是老样子呢,跟圣皇时的你完全没改───’
  ‘不。’
  沉默的晓终于开口打断了莲的话,双剑在这时的交锋后,两人也分开了段距离。
  ‘“王之象征”早在那唯一能够守护国家……它的主人死亡时,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历代先王的意志,然而为了不让这把剑的力量受到任何人的利用,希薇雅才将诅咒的事传出去,所以现在在这里跟你战斗的人……是晓,不是风华的奥菈。’
  ‘什么!?’
  ‘现在的我是以着自己的意志跟你战斗,所以跟过去已经不同了,倒是你……莲,现在的你究竟跟过去有什么不同?又再次将自己的一切,寄托在魔剑的力量上吗?’
  晓的每句话都让莲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奥菈……跟过去不一样了?不是奥菈了……?那保护那女人……那个凛的意志到底是……’
  ‘或许刚苏醒的我,的确残留着圣剑的意志,但已经不同了,现在的我……晓是以着自己的意志选择保护凛,所以我才会在这里,选择结束过去一切,决定为了我自己,以着晓的身份活着。’
  ‘不对!把……把奥菈还给我,哼哼……是圣剑影响的吧,不可原谅────!!’
  随着莲情绪的激动,周围的燃焰烧得更加猛烈,而晓则是双手握剑,以着沉默与坚定的眼神,来表达自己身为晓的意志。
  暴走的火焰开始旋绕在莲的四周,不再有言语的战斗,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声音,而晓手中的圣剑不断闪出刺眼的光芒,从她的脚下也开始狂扫着能够吹散火焰的烈风。
  ‘冥焰───!!’
  ‘圣耀───!!’
  同样的举剑却是不同的元素力量,狂婪之焰与庄严之风的相斥,也让封界的障壁开始产生裂痕。
  ‘炽天剑!!’
  ‘斩翔剑!!’
  一方是藉魔剑之力燃烧极致的黑色邪焰,另一方则是以圣剑之力狂冲尽扫的金色翔风,两股力量的冲击让两人几乎站不住脚,但却同时有了冲向前的动作。
  就在那风与焰的冲击一结束,双方距离已在数步间,挥起的剑上也再次凝聚着光辉,紧接冲击后的交锋,声响震耳欲聋,更夹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流。
  这气流也在瞬间粉碎了封界的力量,随即晓身形一动,并再一次的举剑,而莲却也大意的失去了平衡。
  ‘呀!!’
  用力的么喝与挥剑,莲却也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铿!
  忽然间的金属声响,却让莲吃一惊的张开双眼,那手握剑器的重量,也显然轻了许多,而她也倒了下来,少女的姿态也变化回原来的人偶模样。
  ‘为……为什么……’
  面对着莲的疑问,晓没有回答,而这一剑的目的也正是要斩断莲手中的炙焰魔剑。
  ‘晓!!’
  这时凛跟艾莉希雅也都来到了两人战斗的地方,而晓也露出了笑容。
  ‘凛,很抱歉,能将零剑交给我吗?’
  ‘嗯,好阿。’
  虽然不明白晓的用意在哪,但凛也没有迟疑的将星穹零剑给到她的手上。
  接下零剑的晓,将另一手的圣剑向天空一抛,双手紧握零剑后,用力的一砍,“王之象征”也与炙焰魔剑一样断成了两半,而她的身形也恢复了原状。
  ‘希薇雅,这样就可以了吧。’
  从圣剑中渐渐散发的光粒,也像是有着解放的感觉,而隐约在这光辉中能看见一位女性的笑容。
  ‘我……我跟奥菈的牵绊……’
  跪坐在地上的莲,那双眼彷彿失去一切般的轻触着断裂的魔剑。
  看着这样的莲,晓也蹲了下来,并用双手抬起她的头看着自己。
  ‘莲,现在的你也不再是被过去所束缚的红莲,能够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也不再是奥菈,所以……已经不需要赎罪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还存在于此,一切也就此重新开始。’
  ‘呜……’
  化身修罗的少女,终于再度流出了泪水,紧拥着解放自己的人偶,也似乎代表着一切结束与新的开始。
  ‘莲!!’
  在封界破除后煌与芙,也脱离战斗的来到丘陵地上,而洛比欧特与诗音也随后的赶来,但与方才炼狱般的景象不同,现在只有吹着轻轻的夜风。
  ‘真是让人担心的家伙。’
  看着因为疲倦而睡着的莲,煌也叹了口长气。
  ‘名叫晓的人偶,把她还给我们行吗?’
  ‘嗯,莲就拜托你们了。’
  在煌抱起了莲后,却也听见了她的梦话。
  ‘煌……我可没……当你是主……’
  ‘明明是个人偶,竟然会说梦话,真是麻烦。’
  虽然嘴里埋怨着,但煌苦笑的脸上却是带着安心的感觉。
  见到事情告一段落,洛比欧特与诗音也收起了手上的武器,但就在所有人都松懈之时……
  ‘那剑的残骸就由我接手吧。’
  当这声音传进所有人耳中时,那疾扫而来的剑气卷走了圣剑与魔剑的残骸。
  看着飞空的断剑落到了稍远的暗处,且隐约能看得见手握长剑、身穿灰袍的人走过来。
  那听起来是非常老迈的男性声音,而当月光照在这人脸上时,却反而让洛比欧特松了一口气。
  ‘搞什么,是老师阿,别用那种声音说话,挺奇怪的。’
  ‘哼哼……说的也是,不过陛下───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感谢您的照顾,我想就此告别吧。’
  在年迈的剑士用着魔术将断剑飞凝在手上,并说出这些话后,也让洛比欧特的表情转为严谨,而煌体内的万胧之影却也似乎有所反应。
  ‘这感觉……冥?不、不对,是力量自己在骚动,是那家伙───!!’
  对于煌的反应,月光也照亮了老者的脸。
  没想到那容貌竟与阴沉老迈的声音完全不符,灰色的束发与奸险的冷笑,那不亚于在场男性之俊美的容貌,却也令人感觉相当不舒服。
  ‘查觉到了吗?哼哼────万胧之影,过去的力量也似乎是想回到我的身边,而开始产生有所反应了吗?’
  ‘什么!?’
  令人无法理解的话,不断的带给所有人吃惊的表情,而神秘的灰发男子将长剑收入腰际的剑鞘后,却看向了诗音的方向。
  ‘诗音,走吧。’
  ‘是的,义父。’
  遵从着“义父”的指示,冷漠的诗音头也不回的跟着灰发男子在瞬间就消失了。
  ‘诗、诗音小姐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在风与焰宿命之战的结束后,紧接着这样莫名的演变,也让凛一时搞不清楚情况,这时后方也传来了急促脚步声,一看也看出是艾萨特黎安的守卫。
  ‘国王陛下!!’
  ‘发生什么事?’
  ‘有、有个女人忽然出现在王殿里,说要见凛小姐她们,也提到一个叫煌的人应该在这里,要他们全都去见她。’
  ‘女人……?’
  听完守卫的报告后,洛比欧特也面带疑问的看着被指名的两人,而凛与煌相互的对看后,心里也多少猜得到这女人的身份……
  回到了王城殿堂的入口,便看见许多的士兵都包围在门口,而一见到国王洛比欧特的回返后,也立即让出了一条路,也如守卫所通报的,有个人就这么站在里面。
  ‘果然是你───蒂缇亚?克拉修尔,这次究竟又有什么目的?’
  被煌直接唤名的这个人,手持着羽扇与身穿那略带东方气息的衣袍,脸上所带之笑容,也是让煌跟凛所熟知的感觉,而她也正是过去在西大陆引导凛走上纹之宿命的智者-蒂缇亚。
  ‘呵,说起这个,倒不如先让你怀里的小公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意下觉得如何?’
  ‘哼……’
  为了不打扰莲的休息,洛比欧特在为她安排间客房后,便再领着蒂缇亚等人进入会议厅中。
  ‘国王陛下,在此可以先麻烦您将所知道关于教导你剑艺之人的事,说给在场的人明白吗?’
  虽然蒂缇亚先行开口,却马上得到了洛比欧特的拒绝。
  ‘呵,本来说给凛小姐她们听是无所谓,不过这里还有武力相向以及来路不明的人,我可没兴趣说故事给这些人听。’
  ‘你这家伙最好把那个人的事情讲清───’
  ‘要打我随时都能奉陪,刚好我也没那心情开玩笑。’
  原本面带轻松的洛比欧特,这时也因为煌强硬的态度而显得有些不悦,两人间的气氛也让其他人感到非常的不妙。
  ‘哎呀,不然还是由我先说明我到此的目的吧,凛应该也同意这样做比较好吧。’
  ‘嗯,蒂缇亚小姐,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在蒂缇亚轻摇着羽扇并缓和的气氛后,也走到了窗边,而太阳的晨光也已渐渐地照入会议厅内……
  ‘我曾说过,在千年前───只有“正”与“负”的候选者,如你们所理解的,这两位的争斗也将是决定奥帝斯未来的神,然而……那时“正”却只有夺走“负”的力量,并没有杀死他……’
  所有人仔细听着蒂缇亚的说明,而洛比欧特沉思的模样,也似乎是在将这些资讯与脑中所知的一切做整理……
  另一方面,在荒漠区域一处废墟中。
  那风沙覆盖在这里的建筑物上,整座城市也彷彿毫无人迹般的荒凉……
  这时候,带走圣、魔双剑残骸的灰发男子,也与艾萨特黎安国王护卫总长-诗音一路走在这荒废的街道上。
  ‘哼,克罗克帝亚国的祖地竟然变成这付德行,卡诺克鲁达这家伙做得还真彻底,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只是一时无聊创起的国家罢了。’
  灰发少年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继续地向前走,而那声音也渐渐开始变化回他年龄该有语调。
  ‘义父,为什么要等到这时候才行动?’
  ‘因为一切都是照蒂缇亚那家伙的计划在走,若太早行动只会让她更早防范我,话虽如此……不等到那两只人偶打完,也拿不到这“奥帝斯之钥”的材料呢。’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哼,闭上嘴用眼睛好好看着就是了,我非取回一切不可,不管是“万胧之影”……还是那“天诏之纹”的一部份,就连成为神的资格我也会夺回来的!’
  灰发男子脸上充满着阴冷的怒意,同时两人也来到位于城中心的象征物前。
  那是一座直立的十字柱,灰发男子按下脚座上一颗突起的石键后,整个十字柱竟然开始向上升,在脚座下竟然有着一处通往地下的楼梯。
  一走到地下的房间后,灯火还未点明,灰发男子就开口说了话。
  ‘已经决定好了吗?’
  ‘哼……再问几遍都一样。’
  ‘真是倔强的家伙,只为了祖先的戒言,这么浪费你们世代都拥有的“火灵之手”,光打那些菜刀、铁板,根本不能满足你们自己身为神之工匠的虚荣心。’
  灰发男子点起了灯火,在整间屋室都明亮后,也见到一名中年男子被铁炼绑在墙上,而那消瘦与受了许多刀伤的模样,也看得出吃了不少的苦。
  ‘路卡利欧,再怎么说答案都不会改变!我拒绝!’
  这名男子气愤的再一次回予了拒绝的回答,但却仍未让这被称为“路卡利欧”的灰发男子放弃。
  ‘你的先祖前后打造了钥匙跟圣剑,现在也不过是让你把他们打造出来的东西,再铸成一把钥匙而已,这不算违反戒言吧?’
  ‘哼,这戒言就是因为你要求魔剑的打造后才出现的!要是魔剑没被造出来……那时的克罗克帝亚居民也不会受到那样的恐惧!!被称为英雄的你竟然装死躲了起来,你到底把信仰你的居民当成了什么!??’
  ‘就只是个游戏罢了,所有的人也都只是我成为神的棋子罢了,这样的回答满意吗?’
  ‘你这家伙───!!’
  纵使再怎么样的气愤,无法动弹的铁匠也无法发泄自己的怒火,而路卡利欧这时也将剑之残骸放在一旁,脸上也似乎毫不在意他的任何反应。
  ‘其实也都无所谓了,克拉多很快就会来帮我造好钥匙,还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呢,毕竟有你这样的好父亲,以及……我这样优秀的导师。’
  ‘克、克拉多!?那家伙怎么会……10岁那年他不是跟着商队到艾萨特黎安去了吗!?’
  见到铁匠紧张的模样,路卡利欧也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哎呀,那你可要感谢我了,中途遇到荒漠强盗的商队,早已经被杀光了,刚好是我路过救起了他,没听他说我还不知道火灵一族还在呢,只不过太过份了───竟然什么锻造技术都没教他,等他来了你可要好好的教阿。’
  ‘你做梦!!’
  ‘哼,比起什么都不教他,害他得流浪到国外的父亲,我这令他尊崇的救命导师所说的话,他应该会比较能接受,不过你要是再不愿意教他,他就失去利用价值了……到时火灵一族可能就要绝后了。’
  路卡利欧句句带着威胁,中年铁匠也哑口无言的低下了头。
  风沙吹袭在这荒废的都市里,却也散放着一股从千年前就存积下来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