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成熟的自己所造成的结果……
对当时的她而言,或许还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但是……她却选择了无法挽救的毁灭。
将奥菲拉尔带往繁荣的女神,也是将奥菲拉尔带往灭亡的死神……
但是……她仍寄望着还有人能听得见她那小小的心愿,然后……他出现了。
…………
…………
为了找出伊芙让奥菲拉尔灭亡的理由,凛等三人也进到了主城内寻找着能够取得的情报,然而资料的寻找莫过于安置资料的地方,艾莉希雅步行于奥菲拉尔的王宫图书馆里,纵使这里面有着不输克洛里斯学院的藏书,但不论是哪一个书柜都已经被冰所封住,只不过她手中的纯白魔杖却仍有办法藉着魔力的传输,来直接对冰内的书籍进行查阅。
‘……魔灵矿坑?原来那地方……’
小声地说出从国史纪录的资料中唯一得到了线索,艾莉希雅在没有通知凛跟晓的情况下,便独自一人地离开了主城,并前往着那城北的矿场……
这时煌三人站于高处地看着艾莉希雅的背影后,却也看向了另一头正往矿场前进的人马,而令芙在意的……就是那矿场内的秘密,随即那过往的回忆也终于再次浮现于脑海中。
【过去】
伊芙站于奥菲拉尔居民专为她所建造的宫殿阳台上,看着那兴盛繁荣的城都,她的内心虽然为居民们感到高兴,却已不知从何开始失去了笑容。
“冰虹女神-伊芙”,这从国家建立后便被居民们颂扬流传的称号,本该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但不知不觉却让伊芙开始感到疲倦,而从那时开始,在她的内心也有着一个愿望,只是……一直没有人去注意到它。
‘女神大人,等我长大能不能娶你做为我的皇后呢?’
那一天,奥菲拉尔王家第四代的皇子,跟随着当时的国王来拜见女神,而皇子那时因为还年幼,所以周围的人也就将这句话当成玩笑来看,不过……对伊芙而言,这句话却彷彿像是挖出了那已深藏在她内心许久的“愿望”。
一个普通的少女,可能有的愿望或许就是与自己相爱的人共渡一生,伊芙所谓的“少女时期”却完全的奉献给了奥菲拉尔的发展,而如今贵为女神的她,根本也不可能有人把她当成一般的女孩子看待……
从那一天后,奥菲拉尔的皇子也不时的来找伊芙游玩,甚至在成年后也经常来与她聊天,也让她开始对皇子过去的童言抱着一丝的寄望。
事实上也的确如伊芙所期待的,皇子从过去说出那句话后开始,就一直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当然他的父王、母后以及众大臣们也渐渐看得出他对女神的心意,只不过……
‘孩子,我们只是普通人,不论怎么做都无法跟女神为这国家付出的一切来相提并论,只有好好的让奥菲拉尔更加的繁荣,才是对女神恩情的一种回报。’
每一位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告诉皇子,就连他当了国王后也是这样,为此他也开始犹豫,但他并不想放弃,因为他看得出女神早已失去了“笑容”,而也只有跟他在一起时,才会露出微微的淡笑,因此他相信……女神是有可能接受他的。
‘但是……该怎么做,怎样才能与女神所付出的一切相比呢?就算女神愿意接受我,只怕世人们也无法认同我这样的凡人跟女神在一起吧……’
就在他苦思之时,也正好在探查魔灵矿区的时期。
看着那魔灵矿微微散放的紫色光芒,也似乎替他在迷途的黑暗道上照出一条明路,随即他头也不回地踏上了这条路……
‘能够配上这世上唯一的女神,也只有这么一条路能走,没错……这也是只要我愿意就能达成的,也是我奥菲拉尔帝国才拥有的优势。’
回到主城皇殿的年轻国王,赶紧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臣们。
当人能够吃的饱、睡得暖后,所拥有的财富也已经不需忧虑往后的生活时,那这个人便会开始追求权势,因此在奥菲拉尔帝国众臣眼里,不论国王这样的想法是为何而起,他们也都能够接受……
‘本王即要让奥菲拉尔帝国,成为大陆最强盛的国家,让这整座大陆都纳于我国的领地,而本王也要成为这奥帝斯最高位之王者!!’
对年轻的国王而言,现在能够与女神相提并论的成就,便只有这么一条路能走,只是他从未发现到伊芙的心愿并非是这样的结论……
冰虹女神-伊芙,自从国家建立后,她便没有再插手与管理魔灵矿的生产及流向,一切都是由奥菲拉尔王家主导,因此开始利用魔灵矿研发制造魔导兵器一事,她也无从得知……
随着时间的流逝,国王极力于战争的准备,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到女神殿来找伊芙,而不晓得即将战争的她,却也开始觉得……或许“愿望”终究只是“愿望”,果然“女神”是不能与人类在一起的。
‘伊芙女神,国王陛下来拜见您了。’
不知已过了多久的时日,国王终于来见伊芙。
一见到国王,当然伊芙也露出了笑容,但眼前的国王却似乎因为长期的备战,显得有些憔悴,但国王也同样展露出笑容,因为今日他就是来告知伊芙即将要出征的消息。
‘战争?为什么……?究竟有什么理由非得去攻掠他人的国土呢?’
听到这样的消息,伊芙脸上完全失去了笑容,只有震惊与等待答覆的表情,而国王的情绪也非常雀跃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本王……从小就说过了,要娶您当我的皇后,但单是奥菲拉尔的国王是不够的,世人并不会接受本王这样的凡人跟女神在一起,因此我要成为世界的王,让所有人认同我对你的情感,这就是我的理由。’
伊芙顿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是茫然地坐在石椅上,因为她不晓得该不该出言阻止国王,因为国王是为了她才有这样的想法,那也的确是目前身份之差唯一能走上的路,而她也对国王怀有着感情,若劝阻便是拒绝了他,也断绝了这唯一达成心中愿望的机会……
这时伊芙也才发现到……自己纵使有着丰富的玛娜知识,年龄也已经高达百岁之有,但那对“感情”的处理,却跟当初自己刚来到这地方的少女时一样,根本完全不成熟,也不知该如何应变。
‘伊芙女神,明日我就要出征了,所以请您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绝对会成为奥帝斯之王并娶你做为我的皇后……那么就请好好休息吧。’
国王虽然看得出伊芙对这消息并不开心,但他所决定的事也不可能轻易改变。
看着国王渐渐远去的身影,伊芙想叫住他却开不了口,她很想对国王吐露出自己真正的心意,那就只是像一个普通的女孩能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的愿望,但她却说不出口……
因为那是身为女神不被世人所允许的想法,而现在的国王,背负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愿望,而是奥菲拉尔全国人民所赋予的期望,为此人民可以挺身战斗,甚至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出征的前夜,奥菲拉尔全城彷彿都为国王所宣布的消息感到愉悦,那彻夜的庆祝也像是早已先为胜战而举办。
从人力来看,或许奥菲拉尔的兵力并不多,但依魔灵矿所研发出来的魔导兵器来辅助,却大大的逆转了对各国的劣势,也早已有学者评估过魔灵矿用于战争上的益处,因此早在过去奥菲拉尔出售给各经商旅人的量,也都只有消耗性的数目,因此……不得不猜想到前任的国王们,早已开始为他们的后代留下这样的路,当然这一切的一切,身为女神的伊芙根本毫不知情。
孤身一人坐于女神殿堂的伊芙,并没有参加王宫或市广场的庆祝晚会,当那晨曦的微光照亮殿堂的同时,一夜未眠的她握紧了那居民因崇敬而造赠于自己的魔灵晶杖,缓缓地步出了女神宫……
一夜欢庆的奥菲拉尔,在清晨时分的街道上显得非常冷清,伊芙环看着这彷彿是由她打造的城都,眼神所带却是无限的哀伤。
为何哀伤?因为她当初为救助奥菲拉尔贫困居民,所找出的矿物如今就要被运用在战场上,那即将是一种杀人的用具,并不再是自己所期望的使用方式。
她想结束这一切,但这是一种自私的想法吗?
现在这魔灵矿的用途,已经不再是她个人所能主导的,更何况会发展到这样的情况,主因说全在于她也不为过……
‘我……’
来到了安置魔导兵器的矿场内,看着这些能在战场上轻易夺走人命的工具,也让伊芙想起自己当初离开故乡的原因。
‘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已经不想再让自己的研究害死无辜的人们了,绝对不要再像“纳迪克罗斯”那时一样了……’
过去的记忆虽然过了百年之久,却仍旧鲜明地煎熬着伊芙的心。
‘一定要阻止才行,这既然是我的罪……就让我背起这一切吧!’
她高举起手中的晶杖,当魔力藉由晶石挥放的瞬间,周围魔导兵器的魔灵矿也似乎产生了共鸣。
在一瞬间……彷彿就只有数秒的光芒,从伊芙的脚下开始,渐渐地开始扩散出去,并加速飞窜出矿场……整座奥菲拉尔开始被冰所封住,那本来早起要开始工作的工人们、聚集要出征的兵士们、站于街口交谈的妇人们,甚至是还在睡梦中的人……都瞬间被冻结成冰块。
只有一人发现到光芒散放的那一刻,当然他也逃不过被冰封的命运,但他的眼里充满着难以致信的眼神,他……正是从王宫寝室的窗外便能看见矿场的国王。
【结束】
当初被称之为南大陆最为繁荣兴盛的国家,在这么一瞬间就被灭亡了,之后也没有多少旅人经过这里敢停留太久,因为这里的冰彷彿受到魔灵矿的余力,仍旧会冻结长期停留在这里的所有东西……
‘芙,你已经不是女神了,崇敬你的人都已经被封在这寂冷的世界了,但是对于侵犯这里的无礼之徒,也或许该尽点责任才行。’
煌指着那正往矿场移动的人群,而芙也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艾莉希雅也已经来到了矿场的入口,看着已坍塌的岩洞,她挥杖一扬,嘴里诵读出炎之魔术的攻击咒语,随即掩埋的进路便被打通了。
在里头的景象其实跟预料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异,都是被冰所覆盖的岩洞,只不过艾莉希雅仍旧不断地深入,想确认自己在王宫图书馆所得知的讯息。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她才会选择毁灭一切……’
当她来到一处较为广阔的岩窟后,也看到那一座座用魔灵矿制成的魔导兵器置放于两旁,那数量之多也有些出乎艾莉希雅的预料,更可能看得出……奥菲拉尔当时对“野心”的实践是非成功不可的。
‘嗯……?’
这时从艾莉希雅身后的通道忽然传出奇怪的声音,随即一个回旋的黑影便从昏暗的道内飞过来,但当她想施咒挡下这黑影的袭来却为时已晚。
‘喀!?封魔术!?’
黑影像是利用着两端的重量,紧紧地绑住了艾莉希雅。
仔细一看那是一条麻绳,但在它的两端却绑着两颗刻着咒文的岩版,当然那咒文也正产生效果地封住了艾莉希雅的施术。
‘哈哈,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女孩,把崩坍的碎石击碎还真是让人吃一惊阿,还好这封魔道具丢得早,不然一定很难应付。’
这一声令人不舒服的险笑,是从掷出暗器的深道中传出,而也开始有许多的人从那进到这宽阔的岩窟,从外见有魔术师这样职业的团体,看来是层次较为高级的盗贼集团。
‘你们的目的是这里的魔导兵器吧?只怕你们连碰都碰不到就准备葬身于此了。’
脸上毫无惧意的艾莉希雅,不客气地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盗贼头子也高兴地拍了拍手。
‘呵呵,真是太吓人了,好个有胆子的小女孩,话说回来这地方好像曾经有个叫什么女神的家伙,也有人说这里的居民就是引起她的愤怒才被冰起来的,想起来就觉得恐怖阿,不过阿……你先进来都没怎样了,再加上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她说不定也早死了。’
面对盗贼头子像是小丑嬉戏的语气,艾莉希雅并不以为意只有沉默以对,但这样的反应却只有激起盗贼头子的愤怒。
‘哼,小女孩倒是挺嚣张的,本来求我放你条生路我还会考虑,但像你这种态度,是当我不敢杀小鬼头吗!?’
奈不住怒火的盗贼头子,这时大刀一握就是指在艾莉希雅的咽喉间,但在她的脸上仍旧找不到任何害怕的感觉。
‘切,留你无用,去死吧。’
当盗贼头子举起大刀准备向艾莉希雅的脖子砍去时,却忽然停下了动作,那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变得令人不敢妄动,当然盗贼集团的成员们也四处地查看着,对于这样由心涌出的莫名恐惧感,也无法理解究竟怎么一回事。
‘居心不轨的贼人们,你们已经准备好死亡的觉悟了吗?’
一名男子的声音打破阴沉的寂静,却也让盗贼群松了一口气,比起方才令人喘不过气的气氛相比,至少敌人是“实物”就杀得死,于是盗贼头子也无所畏惧地向这男子叫嚣。
‘哼!哪个不怕死的竟敢躲起来吓唬人,想救这臭丫头是吧?’
‘躲起来?原来被你们误会了,那我们就光明正大点吧。’
男子一说完,随即现身在艾莉希雅的身旁,而出现的正是白发的少年-煌,在他的身后也站着芙跟莲。
‘哼,一个男的带着一个女的跟一只玩具娃娃,有什么好嚣张的,急着出来送死我就成全你们!’
‘玩具娃娃……!?你这家伙,我非把你烧成焦炭不可。’
盗贼头子对莲的形容,显然让她非常的愤怒,只不过煌伸手却挡住了她。
‘莲,就交给芙处理吧。’
‘哼,算他运气好。’
在煌的指示下,莲也再度退到后方,而芙则是缓缓地走向盗贼群,这时盗贼团里头有些魔术师却显得非常害怕。
‘老、老大,她……她、她、她是────!!’
站在盗贼头子身后的魔术师认出了芙的特征,那正是各国纪录奥菲拉尔传奇人物-冰虹女神的模样。
犹如深海蓝的长发与水蓝色的眼瞳,手里握持着魔灵晶杖,穿着一身水色的咒纹袍,完全与传说相符,对于芙所散放的魔力,让身为魔术师的盗贼们有着更强烈的感受。
‘是谁阿!?讲话别结结巴巴的,找死阿!’
‘她是冰虹───阿!!’
盗贼头子见部下这般无用,便也非常的震愤,就在该名下属准备讲出芙的身份时,却也在瞬间就被冰封冻结了,而一见到这种情况,当然盗贼头子也有马上理解到眼前的女性究竟是什么角色。
‘你们来这是为了把这些兵器运出去使用的吧,这一点是绝不会允许的,现在的你们就与这座城的居民犯下了同样的罪责,所以……’
盗贼们根本无意听芙那冰冷又阴沉的言语,那转身就是想早一步逃出这岩窟,只是芙却也已经挥下晶杖,那随即冰冻住全数的盗贼,也让整个矿场瞬间变得非常寂静。
‘你也想冰封我吗?’
这时芙将晶杖指着艾莉希雅,对于这句话芙并没有回应,只见晶石光辉一闪,那封魔术与粗绳紧捆的效用全被消除。
‘快跟你的同伴离开吧,在我改变心意之前……’
‘在离开前,有件事我想确认清楚。’
背对着艾莉希雅的芙并没有答话,而艾莉希雅也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记得你们曾提过奥菲拉尔的人民并没有死亡,那不毁掉魔导兵器的原因,就是期望着有一天,能够再利用这些魔灵矿的力量解除冰封吧?’
‘……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
‘但也因为明白解除冰封,将会让奥菲拉尔再一次地想侵略各国吧,所以才一直保持着原状?’
这个问题芙只有沉默以对,明白得不到回答的艾莉希雅,却也已经打算离去。
‘我该问的都问完了,大概也猜得到为什么会保持原样,我还是会把兵器的事告诉凛,但……不会再踏进这里了,就这样……’
艾莉希雅说完也往着出口的方向离开,而芙则是走到了兵器旁,并轻抚着冰冷的它们,煌跟莲也无言地看着她……
离开矿场后,艾莉希雅回到了主城门前,而凛跟晓也都在那里等待着她,因为艾莉希雅失踪的时间过长,凛也非常担心的跑到她的面前。
‘艾莉希雅,没事吧?怎么城里都找不到你,真的让我很担心呢。’
‘走吧,该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路上再提我所得到的情报吧。’
‘艾莉希雅有找……喂!别走这么快嘛。’
艾莉希雅一说完便也往着另一头的城门走去,而凛跟晓为了跟上她的脚步,便也决定先离开这灭亡的魔灵之都……
在远处看着三人离去的煌一行人,也再一次环看整个奥菲拉斯的景色,当然对煌而言,这里也是第一次与芙相遇的地方……
【过去】
在那五年前,一名白发少年身带死亡禁术的侵袭,在经过龙之岩道不断躲逃着龙之一族追杀,而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偏偏眼前竟是一座被冰封的巨城。
‘呼……呼……’
少年仍旧像是无头苍蝇般地逃亡,却也没发现龙之一族早已因为这座冰城的诅咒放弃了追捕,但为了找得更安全的场所,他进到了城北的矿场洞内……
‘咳!咳!喀……’
少年嘴里不断地咳出鲜血,不管意志再怎么强韧,却仍旧敌不过已达极限的疲惫。
来到洞内的一处较为广阔的岩窟后,他终于走不动地倒了下来,眼前的视线虽然还算清楚,但全身却已经无力再走动,渐渐地他开始感觉寒冷……
‘可恶……到此为止了吗……?’
少年还不愿意放弃,因此他并不想给自己一个句号的结束,而这时他也感觉到原来这里竟不止有他一个人……
‘是、是谁……!?’
少年使尽全身的力气再次地爬了起来,为的就是要保护自己,然而在他眼前的人是位年龄看起来比自己大上一些,眼神却充满着哀伤与冷漠的女性。
‘依你的身体再支撑也没有多久了,何不放弃求生让自己轻松点,还是需要我来让你得到解脱呢?’
‘哼,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冒出来……别一付自以为神的要替决定别人的生死!我才不会屈……唔!?’
剧烈的反噬又再一次侵蚀少年的身体,极速上升的体温,也让他承受不住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只见女性越来越接近自己,少年也使尽全身的力气想再站起来,但……现在的他光是保持意识的清醒就已经是极限了。
‘想活下去吗?身为女神的我能够保你不死。’
这名女性虽然有着冷漠的眼神,但却看得出来非常的哀伤,但就算能够救命,少年却仍旧回以拒绝的答覆。
‘又是那种自以为是神的态度……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承认,不会向神求助,什么神……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快给我……滚远点……’
少年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终于支持不住……渐渐地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却感觉到脸庞正被非常温暖的手所轻抚着,全身的高温也像是藉由手所施放的魔力慢慢地降低……
数日之后,少年醒了过来,也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且身体的情况也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
少年一走出洞,也看到那名女性就站于洞口,当然也能明白是她救了自己,只不过从女性望着城景的感觉看来,那是比昏迷前所见的眼神还要哀伤。
‘为什么……要救我?我说过,就算救我也不可能承认你是神……’
‘……是这样就好,我从最初就不是神。’
听着女性的回答,少年感觉得到她拥有很强大的魔力,因为要抑制身上的死亡禁术绝对不是件很简单的事,而整个被冰封的巨城也都散放着与她相似的气息。
‘……这冰封是你做的吗?后悔吗?’
女性缓缓地低下了头,那也表示着以默认回答少年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不解放他们?是怕他们恢复后,又会使用矿坑里的武器去战争吧?我想你就是为此才封住这些人的吧。’
‘……所以我不能够解放他们,也已经没有办法解放他们,所以这就是我的罪。’
女性像是没有感情似的说着,而少年看着冰封的城景也沉思了一会儿……
随即在女性想回到矿洞时,少年接着所说的话却止住了她的脚步。
‘那就离开这里吧,你不这么认为吗?背叛这些人的你,也没有资格再继续留在这里。’
听到少年的这段话,女性却非常认真地思考着,而少年这时也决定离开了……
‘我该走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想怎么做吧,你还有心愿吧,不然早就跟着这群人一起与世永绝了吧。’
‘等……’
‘嗯?’
‘我……要跟你一起离开。’
‘跟我一起!?’
少年吃了一惊,但仔细想想依自己目前身体的情况,的确是没办法再一个人孤身旅行,但他却不希望再去拖累任何人。
‘跟着我可不会有什么好事……就算我欠你一命,对我而言……你也只会是道具、随从,甚至什么时候会死也不知道。’
‘若那是我最后的下场,也只会是报应,并不会埋怨你……’
‘哼……随你高兴吧。’
白发少年向前踏出了步伐,而女性也跟在他的身后,这两人的旅行也从这冰封的魔灵之都开始……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这名女性也似乎发现到少年似乎是个非常特别的人,那长时间的相处,渐渐地那小小的愿望也再次从内心的深处涌现……
正文第一章 ~ 背负罪责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