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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一章

  黄虎和莫藜一同离开,原先邪门也打算一起走的,却被空给留下。
  一弹指,无形力量将散落一地的设计图整理乾净,整齐摆好在桌上。“你也坐。”
  邪门怀著不安心情坐下。“还在因為我趁妳没睡醒问题在生气?”
  “我像是这麼小气的人。”
  是。虽然邪门这麼想,但当然不会自讨没趣说出来。“那麼妳留我下来為了什麼事。”
  “也没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她应该听见了有关我的死讯,有何反应?”
  “她,妳是指那个她吗?”
  “不然还有谁?”邪门应该清楚空指的谁,不该多此一问。
  整理一下脑中讯息,邪门道:“她不太信妳的死亡消息。”
  “毕竟跟随在我身边多年,多少对我的能耐有点了解,她会怀疑我的死亡不意外。”空的脸上没显任何表情,让邪门无法窥探其内心真正的想法。
  “她有在你面前提起要怎麼对付我吗?”空又问。
  邪门摇头。“她提起妳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带过,没显露她真正的意图和想法。”
  “看来我是该找个时间,来跟她好好谈谈。”
  “妳要跟她见面?妳疯了不成!如果要票选这世界谁最想除掉妳,第一名大概就会是她。”邪门无法理解空的决定。躲她都来不及,还要跟她有所接触。
  “你以為我还活的事能瞒她多久?她很快就会从怀疑变成确定,最后不管我怎躲藏,还是会被她找出来。不如趁现在抓準时机,主动创造机会。这样或许有机会不造成任何纷争,就能争取到我想要的寧静。”空知道邪门是為了自己好,不厌其烦跟他作解释。
  “可是这麼做风险不小,弄不好妳可能会死。”邪门听过空的解释,仍有疑虑。
  一直面无表情的空,脸上终於显情绪。是厌恶,强烈到让她无法在隐藏。情绪很快从脸上移除,恢復惯有面无表情。
  “死并不可怕。在这世界我想做的ˋ该做的,都已完成。如果这时后死去,我并不会有任何遗憾。”空的语气淡然。平淡的就像聊著每天该做的事,一点也不像在谈生死大事。
  平淡与厌恶。两种结然不同的情绪表现,短时间在空身上出现。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空的内心,是无视生死的平淡,还是厌恶继续生存的自我毁灭。不论是哪个,都不是邪门所愿的。
  “空、、、、”身為朋友的邪门,想给空劝解,却被她阻止。
  “妳想说什麼我很清楚。虽然超过常人的长久生命,令人想自我了断,但是在没有遗憾的世界却还有牵掛。我还不能死,至少现在的我还不想死。放心,她真的想收拾我,也没这麼简单,你就安心的镜观其变。”
  空内心嘆道:“该来的使终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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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少女睁开眼睛,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从开始佈置灵枢山开始,她在也没有闔上眼睛休息过,持续没日没夜不停设置魔法阵。即使这样,玉妃仍感到时间的压迫,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顾自身伤势早已超过身体可以负荷的极限,仍全心在灵枢山建设上。必须在立体魔法阵效用消失前,完成所有设置。把这裡建立成一个任何人也攻陷不了的处所,成為妖族安身立命之地。
  九尾少女摀嘴连咳几声,具有温度液体从嘴巴裡涌出。摊开手掌一看,血染红了九尾少女整个手掌。
  “何苦这样為难自己。”段古风嘆息。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段古风身体早不似之前的乾瘦如柴,全身缺乏生气如同乾尸的样子。此刻的他,五官秀俊美长髮飘逸,配合身上散发不属於人间脱尘气息,宛如传说中的仙人般。
  “我自己身体我清楚,我没有為难我自己。”
  九尾少女没有要段古风相信她所说的话,因為这是个谁都骗不过的谎言。或许该说,她想骗的人不是段古风,而是她自己。
  “都咳血还说没有為难自己!”段古风佩服九尾少女的坚持。但同样看不下她这样不顾一切的折磨自己。“妳还是修养个几天,把身体调养好。”
  九尾少女摇头。“不行,没有时间了。”
  玉妃可以感受到立体魔法阵的效力,正一点一滴的在消失,在不久这个最后屏障就会消失。她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完成,没有时间可以休息。
  “你帮我个忙。”
  “什麼事?妳说。”
  “帮我守护古月。”
  原以為会交给他的是分担灵枢山的建设,没想到却要他离开去保护人。段古风不可置信的看著九尾少女。
  “妳要我去保护别人,那妳怎麼办?对隐者和她配来的人我可放心不下。”
  前些时候隐者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已派人进驻灵枢山进行改造工作。段古风不信任这些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对这些人进行监控。他走了,等於没有人对其监控,会发什麼事没有人清楚。偏偏现在的九尾少女又是那样的虚弱。
  “放心,我想隐者不会对我做出什麼事来。”九尾少眼中寒芒一闪,虚弱身体爆发出惊人气势。“况且在立体魔法阵没消失之前,不管我的身体在虚弱,不管是谁想对我动手,无疑在自找死路。想弄死他们,就跟弄死蚂蚁没两样。”身上气势消失。语气变软,用近乎哀求口吻说:“现在的我只能相信你,只能把古月託付给你,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个忙。”
  段古风经不起九尾少女的哀求,答应了她。“好吧,我去帮妳看著古月。但是妳也得答应我,不要在这麼操劳了。”
  “好的,没问题。你快去吧。”九尾少女拍胸口保证。
  段古风摇头嘆息,低声呢喃道:“我这是招谁惹谁,轻閒日子不过,偏偏要到处操心。”离开屋子。
  目送段古风离开。原先强忍住的伤势在度爆发,九尾少女摀嘴又吐了口血。用力握紧被染红的双手手掌,眼神尽是不屈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