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道明带着道清来到一个很宽敞的大堂,大堂分上下两个台,上台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经书,下面则是一个个排列得很整齐的草团,由于是早上,这里空无一人。
道明和道清来到最前面的桌子下面,道明道:“这里是下午讲经论道的地方,而讲解的人也各不相同,可能是师父,可能是某个师叔,也可能是某个师叔祖。”
道清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些陈设,头却是点了点,算是对师兄的回应。
道明又接着道:“我们天机门修道分两种,一种是修心一种是修术法,两者都极其重要,而早晨的修炼则是以术法为主,而下午则是以修心为主,你下午就需要来这里听讲经。”
道清惊讶道:“二师兄,我什么也不懂,怎么听,并且我也不认得字啊。”
道明似乎忘了这一点,这时听道清这么一说,马上露出思考的表情,须臾道:“这样吧,小师弟,经你是必须来听的,每天晚上我教你认字怎么样?”
“谢谢你二师兄。”道清高兴道,毕竟有人叫他认字了。
可是接着他又面露难色道:“万一我听不懂怎么办?”
道明听了这话笑了笑道:“听不懂的,你就记住晚上回来问我。”
道清无奈地说:“好吧,二师兄你也在这里听经吗?”
“我曾经也来这里听,但是现在不了?”道明摸了摸道清的头说。
道清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道明说:“因为我已经不再需要修炼这个了,这个是刚进门不久的弟子修炼的。”
道清明白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来到后山,这里山峰陡峻,可以看到一个个穿道服的弟子在各处打坐,样子清心飘然,似得道一般。
道清看到这奇怪的景象,疑惑地问道:“二师兄,他们是在干什么?”
道明耐心地解释道:“他们在纳气吐息,你看这边的人是不是有丝丝灵气进入他们的体内啊,这就是纳气,呆会他们又会引导那些灵气在自己身体里游走,运行三十六个大周天后再排出体外,使身体在灵气下得到滋养温润,这就是修炼术法的第一层境界――纳灵境,共有四层。
你再看那边的人,他们是不是在操控着东西啊,这就是进入第二层的标志――驱物,那些在高空里霞举飞升的就必须要达到这个境界,他们才能驱动法宝,达到御物飞行。这第二层境界的要旨在于掌握天地小部分灵气,为我所用,故而叫掌灵境,掌灵境也分为四层。这里最高的就是掌灵境了,再高的就不在这里修炼了。”
道清看了二师兄一眼问道:“那二师兄你是什么境界啊?”
道明想到大师兄修为高深,而自己却远在其后,便面露沮色道:“哎,我随师父上山已经十年有余了,今天才到得掌灵境,还是最近才突破的。”
道清听二师兄这么一说,猜测二师兄应该厉害的样子,一脸羡慕道:“二师兄,那你可以御剑飞行了,好厉害啊。”
道明嗔道:“那有那么容易,我才掌灵第一层,只能驱物,要到第二层才能御剑飞行。”
道清说:“那也很厉害了,那大师兄呢?”
道清突然提到大师兄,道明感觉无地自容了,道:“大师兄的修为很高,是我们这一辈中的绝对高手,他比我早入门五年,可是现在已经是掌灵境顶峰了,都是同一个师父,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道清很诧异,想不到他的便宜大师兄修为这么高,道:“他这么厉害,我怎么这几天没有看见他?”
道明解释道:“大师兄不喜欢呆在山上,便游历天下去了,一年才回来一次,也不知道大师兄突破了没有?”
道清对大师兄没什么感觉,于是又接着问:“那门里修为最高的是不是师父啊?”
道明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不是,门里还有许多高手没有露面,就比如你参加寒冰测试见到那个老头。”
说道这里道明就顿了顿,小声地说道:“他号玉阳,听说他坐下只有一个弟子,曾经是和师父一辈的,年纪没有师父大,但是一身修为通天,在当时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那你说他的师父会不厉害吗?”
道清道:“那自然是不会差的,真没想到那老爷爷这么厉害。”
道明点了点头,他不想在此话题上扯太多于是岔道:“我再给你说说你要注意的礼数,你看到术法应该”
道明带着道清一边熟悉环境一边给他介绍天机门的诸多礼法和习惯,也顺带给他讲解了诸位师叔和一些师叔祖的故事,让他也了解了解天机门的历史和文化,才好融入这个大环境中来。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已经到了正午时分,该吃饭了,道明领着道清经过一个大广场,上面是用汉白玉镶嵌的,很是宽阔。
道明解释道:“这里就是练习法术和比武用的地方,而从这里向南过去不远处就是众弟子和长辈用膳的地方,再往南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了。肚子也饿了吧,走。”
说着道明就向前走去。
道清仔细地记着师兄说的话,他朝北边看了看,就是刚才去的后山,而东边则是天道殿所在位置,也是掌门所居住的地方,而西边则是讲经的地方。大体的位置他已经掌握了。
下午道清独自来到讲经堂,因为道明下午有事不能陪他来,这是道清第一次听人讲经,既是好奇又是紧张。本来有师兄陪他来还能有个熟人,可是现在师兄来不了,他心中有些害怕。
他来得又早,每个人进来的时候,都用好奇的眼观看着他,不仅因为他眼生,还因为他年纪小,这样一来他更紧张了,额头上微微见汗。
过了好一会,讲经的人终于来了,这个人道清见过,这样让他稍微放松了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机六明”里的明松。明松一眼就看到道清,看了他一眼,朝着他点了点头,似是在鼓励他,让他不要紧张。
道清心里顿时又放松了些,这时明松站在台上开始讲经了,但是这时又进来一个人,他慌慌张张的,才进门就被明松叫住,喝道:“你怎么又来晚了?这次你找什么托词?”
那人年纪比道清大三四岁,穿着一身道服,身材瘦高,眉清目秀的,他朝明松笑了笑道:“松师叔,这是个意外,真的。”
明松眼睛斜看着他,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说说,什么意外啊?”
众人也面露笑容,似习惯他这般行为,在等着看笑话呢。
那人看了看明松,又看了看众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呐呐地道:“这个,这个嘛,额”
明松很疑惑,平时这道勤也不会这么吞吞吐吐的,今天是怎么回事,以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声喝道:“好啊,好大的胆子,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个年纪轻轻的弟子正是明阳坐下的最小弟子,道勤连忙摆手道:“师叔我没有,没有的事,我,我只是,只是”
明松本是性子极好之人,只是这道勤经常迟到,却找诸般理由推脱,所以对他很是讨厌,此时更是不耐烦喝道:“说,只是什么了?”
道勤脸一下子就白了几分,知道这次是过不去了,小声地道:“我刚才把一只鞋子掉在茅坑里了。”
顿时全场安静下来,都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随后一阵狂笑声震得这讲经堂都抖了三抖。过了好一会在明松的大声斥责下才静下来,此时道勤脸都是绿的,他的名声给毁了,他以后怎么在各位师兄面前混啊,特别是让师父知道,还不骂他。想到这里,他低下了头。
明松看着他耸拉着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道:“你且坐下吧,开始讲经。”
然后对着众人说了后半句。
道勤来到道清旁边坐下,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道清是个新来的小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台上讲得白沫飞,而道清却是一句也听不懂,他看着其他的弟子,大多都是专心听讲,还听得津津有味的,他又看了看道勤,道勤此时书也不翻开,似乎他能背下来了,道清看到这里,以为虽然道勤经常迟到,想不到这经书学得蛮好啊,还想着待会去请教他呢。
这样一个下午的讲经,道清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什么也听不懂,他只记得一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虽不知道其意思,但是兀自觉得很是高深有理,便记住了这句话。
待到所有人都往外走出去了,看到旁边的道清勤也要出去了,他忙拉住他的衣服,道勤今天本就不高兴,此时又有人拉住他,顿时不耐烦道:“谁啊?”
回头一看,很是惊奇,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脸上的怒色也减少了几分,道:“你有什么事啊?”
道清打量了一下道勤道:“刚才看你听得很认真,又不看书,想必师兄你很厉害,而我什么也听不懂,所以想请教几个问题。”
道勤顿时就楞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7章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