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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章 扫地出门

  “我要出院,放我出院!”
  “你再吵着出院,小心我把护士长叫来,到时看护士长怎么收拾你,哼……”
  “别,别,嘿嘿……好姐姐,我乖不行嘛!”
  “哼……你这个家伙不但迷迷的,还真不害臊,谁是你姐姐啦!人家比你小好不好!”小护士叉腰瞪眼的站在楚夜轩床边,大声的叫道。
  “哦,那好妹妹,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把那个肥婆叫来,她要是来了,我就惨啦!”一听到小护士要叫护士长,楚夜轩顿时吓得直冒冷汗。
  “嘻嘻……你骂护士长肥婆,看我去告诉护士长,让她收拾你!”小护士一下子抓到楚夜轩的把柄得意洋洋的说道。
  “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楚夜轩猛的朝小护士扑去,小护士一下闪躲不急,顿时被楚夜轩扑倒在病床上。
  由于腿上的伤还没愈合,楚夜轩有些别扭的将小护士压在身下,他一手将小护士压着,一只手则在小护士那长有几颗小痘痘的脸上摸了一把,坏坏的笑道:“现在知道哥哥的厉害了吧!你要是敢叫护士长那肥婆,看我不把你先叉叉,再叉叉了,嘿嘿……”
  此刻的楚夜轩完全一副“路边一”模样,身下的小护士顿时被吓得脸发白,她身子被楚夜轩压着,但又不敢挣扎的太厉害,害怕伤了楚夜轩那没愈合的腿。她害怕楚夜轩继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像他说的“先叉叉,再叉叉”,顿时被吓得流出眼泪水来。
  “啊!流泪了!”楚夜轩心中暗叫声“糟”,他本来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小护士而已,却不想真把她给吓着了。
  楚夜轩慌忙将小护士拉起,双手将耳朵捏住,一副求饶的模样,说道:“还请女侠责罚,小子再也不敢啦,女侠不要哭啊!”
  “噗……”看到楚夜轩双手捏着耳朵的样子,小护士顿时破涕为笑,笑骂道:“你真是油嘴滑,竟欺负人家……呜呜……”本来小护士还在笑了,可一想到楚夜轩刚刚的行为,顿时又哭了起来。
  这下楚夜轩慌了神,要是小护士的哭声把那肥婆护士长引了过来,他不死都得脱层皮。一想到肥婆护士长那凶悍的模样,还有那拿着针筒的“白衣天屎”的形象,楚夜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耸拉着脸,凑到梨花带雨的小护士面前,拉起小护士的手,说道:“好吧,你打我一巴掌,我们一笔勾销,以后我再也不吓你了,好吗?”
  听楚夜轩说的很真诚,小护士才止住了哭声,一边低声抽泣道:“人家从小到大没被男孩子这样过,你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嘛!”
  楚夜轩心中纠结,暗道:难道让我娶了你,不过……这个傻乎乎的小护士长的倒是挺漂亮的,要不是脸上有几个小痘痘,也算是美女一枚了!
  不过楚夜轩嘴巴上可不敢这么说,他装成低声下气的样子,说道:“要不,我出院请你吃饭了!算是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恩……那好吧!说好了哦,不许耍赖,要请我吃饭,嘻嘻……”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小护士,一下子又笑了起来,直郁闷的楚夜轩想吐出几两血来。
  原来是想骗饭的!小丫头片子!楚夜轩在心中暗暗的鄙视道。
  “好了,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再待一天,明天才准出院,不然一旦你的腿伤感染,又麻烦了!”说完,小护士才收拾起东西,走出了病房。
  “诶,还有一天,我都旷了一天工了,电话也被水泡坏了,里面的号码也看不到!这下可悲剧了!”由于楚夜轩从来不记电话号码,因此这次他手机被水泡坏了之后,他也就和他周围的人失去了一天的联系。
  最重要的是,楚夜轩旷了一天工,并没有对他的老板请假,说不定他老板一气之下就把他给炒了。
  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楚夜轩终于熬过了这漫长的一天。当楚夜轩要走时,那个一直照顾他的小护士竟然有些红眼起来。看到小护士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楚夜轩心头有些不忍。
  此刻他扫去了平时的表情,真诚的说道:“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如今就要别离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小护士擦了擦眼角那要掉出来的泪珠,假装坚强的说道:“哼,少了你这个,我还不知道有多高兴了!”
  “是吗!呵呵……”
  楚夜轩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笑了笑。
  小护士像被楚夜轩看破了心事,不敢再看楚夜轩的眼睛。
  “哦,你说过要请我吃饭的,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不准耍赖!”小护士一下子想起了楚夜轩之前答应的事情,顿时威胁着说道。
  “不会耍赖的,我楚夜轩可是响当当的男子汉,说过的话自然一言九鼎!”此刻楚夜轩又变成了先前那轻浮的样子,只看得小护士又气又爱。
  “手机给我!”楚夜轩对着小护士说道。
  “要我手机干嘛?”小护士警觉道。
  “给你输我的手机号码啊!傻丫头!”
  “你……”
  最后小护士得到了楚夜轩的电话号码,楚夜轩也知道了这个小护士叫苏芷芸,一个很文静的名字,但人却和名字有些差距。而楚夜轩也和苏芷芸约定这个周末请她吃饭。
  两天的医院生活,似乎让楚夜轩淡忘了那段魔幻般的记忆,那段他曾为鲨鱼的记忆。其实楚夜轩已经潜意识的将那段记忆当成了自己昏迷中的梦魇。
  从医院搭乘出租车回到上班的地方,楚夜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他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一进门,平日熟悉的吴姐就诧异的望了楚夜轩一眼,随后又用同情的眼光看了楚夜轩一眼,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之后,便继续她先前的工作。
  楚夜轩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办公区内其他同事的注意,当他们看到楚夜轩时,脸上纷纷露出诧异、同情、怜悯,又或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楚夜轩一看到众人的表情,心里就感觉情况不妙。
  “看来这次自己真的要悲剧了,不过这群家伙也真够势力的,还一副高兴的样子,笑吧!你们也总会有这一天的!”楚夜轩在心中暗暗的对那些嬉皮笑脸的同事诅咒道。
  随后,楚夜轩直接走向了总经理办公室,一想到自己就要单独面对那个长着像猪一样的老板,楚夜轩心里就堵得慌,平时他这个老板对待员工很凶,而自己两天没上班,后果肯定很严重。此刻,楚夜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楚夜轩敲了敲门。
  等了良久,里面才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
  “进来!”
  楚夜轩小心的扭开了门,忐忑的走了进去……
  “你们说这次‘小处’会被猪猡冯怎么收拾?”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男人偷偷的对着身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女人说道。
  “我看楚夜轩多半要被炒鱿鱼!”
  “……”
  不光猥琐男和雀斑女在低声议论,其他几十号人也都兴奋的讨论起来,好像逢年过节一般热闹,所有人当中,也只有平时和楚夜轩比较熟悉的吴姐摇了摇头,厌恶的看了这些所谓的“同事”一眼,这还真是一个人情淡薄的世道。
  一打开门,楚夜轩就看到文丽坐在那个猪猡总经理的大腿上,外穿职业装,内穿一件低蕾丝吊带装的文丽像个小妖精一样,偎依在长得像猪一样的总经理身上。
  猪猡冯,真名冯万财,名字俗气的很,但却凭着运气,发了一笔横财,以此成立了这家还算不小的贸易公司。不过,这个冯万财为人却不怎么让人待见,对待员工更是出了名的凶,动辄训斥,凶辄大骂,扫地出门。
  冯万财伸出他那咸猪手,在文丽那的上摸了一把,文丽这个女人则发出一声,两个人竟然将楚夜轩当成空气摆在一边。
  “靠!难道还要给老子上成人教育课?这个文丽原来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楚夜轩心中鄙视的说道,但脸上却依然摆出一副认错的表情。
  冯万财依然没有瞧楚夜轩一眼,继续用那粗肥的大手在文丽那柔软的上摸来摸去,就这样等了几分钟,楚夜轩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理了理嗓子,小心的说道:“冯总,这两天我因为受伤住院才没来上班,我的手机坏了,但我记不得你的电话号码,所以就……”
  “所以就什么……”冯万财忽然一声暴喝,顿时将楚夜轩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冯万财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将他身上的文丽给吓得一声尖叫,躲到了一旁。
  “你这个蠢蛋,连我的电话号码都不记清楚,还在我的公司里面混个屁啊!”
  楚夜轩眉头紧皱,心想:我只记我爸妈的电话号码,你猪猡冯算哪根葱,我要记你的电话号码。
  不过,生气归生气,但楚夜轩还不想把事情做绝,万一能保下这份工作,受点气忍忍也就过去了,谁叫自己是替别人打工了!
  “两天不上班,你把我的公司当成什么了……公共场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你说,老子今天非把你炒了不可!什么东西!”冯万财得势不饶人的继续骂道。
  楚夜轩的脸越来越难看,隐隐有发作的趋势。
  看到楚夜轩脸难看,冯万财倒是乐了,他藐视的看了楚夜轩一眼,忽然从口中吐出一口恶心的唾沫,飞溅到楚夜轩的脸上。
  楚夜轩震惊的感受到脸上的脏物,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冯万财竟然敢如此欺负人,要是只是简单的辱骂,只要不触及楚夜轩的底限,他也就忍了,但现在……孰可忍是不可忍!
  楚夜轩猛的抬起头,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跟我道歉……”
  “什么?”冯万财故作夸张的侧起耳朵,脸上一副无知的表情。
  “我要你跟我道歉!”这一次楚夜轩的语气越来越冰冷了。
  “道歉,道你妈的谦,难道你还敢动我!来人啊!”冯万财一声暴喝,顿时两个身高体壮的保安冲了进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楚夜轩。
  闻到脸上传来的阵阵恶臭,楚夜轩几乎要暴走了,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凌辱,此刻他几乎都有杀人的心了。
  “小子,给老子老实点,别说你不是这两个保安的对手,就算是我也能一个人干翻你,当初老子可是混过的,你要是不想挨顿胖揍,就给我收拾东西……滚!”
  楚夜轩如木头一样立在原地,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手臂上的青筋更是暴凸出来,而冯万财则戏谑的看着楚夜轩,只要楚夜轩敢动手,他就有了借口,那结果必然是楚夜轩被毒打一顿。
  此刻,外面的所有人都凑到了办公室的外面,一脸紧张的看着楚夜轩,等待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片刻之后,楚夜轩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捏紧的拳头也渐渐的松了下来。他抽出一张卫生纸,木然的将脸上的唾沫擦掉。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楚夜轩,他们没想到楚夜轩竟然忍了下来,本来还想看一场好戏的,这样的结果似乎让包括冯万财在内的大多数人感到一阵失望。
  擦干净脸上的脏污之后,楚夜轩冷冷的看了一眼冯万财,说道:“今天的耻辱我会一辈子铭记于心的!”
  说完,楚夜轩挤开门外的人群,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就离开了。然而此刻的楚夜轩心中几乎愤怒的快要燃烧起来,他要报仇,但却不能正面和冯万财冲突。
  权衡了利弊的他知道,正面冲突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因此他选择了隐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快速离开的楚夜轩,并没有几个人把他最后一句话放在心里,但有个人却除外,因为他看到了楚夜轩眼中的狠劲,那眼神就如同黑夜中的狼一般坚毅、狠辣,他知道楚夜轩不会只是说着玩的。
  而这个人正是冯万财这个肥佬。早年混迹黑道锻炼出来的感知,让冯万财确定了楚夜轩最后那句话的真实。
  “这个人不能留,否则迟早要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冯万财心中默默的说道。
  随即,冯万财悄悄的拨通了一串特殊的号码,通话很快结束了。而此刻,冯万财正一脸冷笑的望着窗外,过不了几天,申海市的外海又将多一具浮尸了。
  冯万财之所以动不动就下杀心,主要是他没发财之前就是申海市最大黑帮——黑龙会的一个头目。如今身份洗白了,他也退出了黑龙会。但现在的他却依然和黑龙会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因为有一些他看不惯的人,或者生意上威胁到他的对手,都需要黑龙会来帮他解决。而他则每年提供给黑龙会一大笔资金。
  这么大的一个城市,失踪一两个人实在太正常了,再说楚夜轩在申海没有任何亲人,朋友也没有几个,失踪了肯定不会有什么人问起,这也是冯万财敢如此轻易的做决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