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辰等人暂住在宫殿里,自然会被这宫中的主人,族长的妃子知道。不到晚上,那妖娆的妃子便来到了萧奕辰等人暂时的住处下达了逐客令。
只见那妃子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一袭橘红色的曳地望仙裙,妖娆妩媚,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共二只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好不惊艳。
惊鸿一瞥下惊煞众人,不过细细看来不过是妆容美人,远不如身旁的林紫盈这般淡妆浓抹总相宜。
妃子先还颇为有礼貌,躬身作揖,随后说出来的话却让萧奕辰不屑的撇了撇嘴。
但见妃子身后两名婢女侍从,妃子一个眼神,身后的一名着青色马甲的丫鬟便心领神会的拿来一个圆凳让她坐下,另一位婢女则看茶伺候,好不威风。
“听说,你们三个是公主请来的客人?”妃子端起上等瓷器做成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浓香的茉.莉花茶,扬起胳膊,看着那华丽的芙蓉色广袖,淡淡的道。
萧奕辰三人皆是外界自由散惯的修者,就算在道虚门时也没见过如此趾高气扬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人肯理会她。狭小的房间里,久久没有回声。
良久,许是胳膊抬得累了,妃子猛地一甩宽大袖子,描出来的重眉一叱,喝道:“本妃问你们话呢,没听到么?!”
她现在的身份何等尊贵,就算族长对他都是百依百顺,十几年来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脾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林紫盈干脆坐到那张不大的床上,逍遥的摆动着双腿,将妃子视为了空气。韩子白垂立在妃子身旁,左顾右盼,无所事事。萧奕辰索性坐在了妃子对面的凳子上,欣赏起这个浓妆美人来。
妃子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大胆!”许是力道太大,拍了桌子后那只带着长长的华丽的假指甲的手立即缩回到长长的袖袍里,这才道:“本妃没叫你坐下你竟敢擅自做主?这么不知礼貌,别怪本妃不把你当成公主的客人,小红,给我过去掌嘴。”
妃子身后左边安静立着的丫鬟听到妃子的吩咐,面无表情的走到萧奕辰身旁,伸手就要朝萧奕辰脸蛋招呼,眼见就要扇到萧奕辰时,突然觉得一阵风铺面,“啪”的一声清脆声响起,丫鬟的脸颊上出现一个五指印痕,清晰醒目。
丫鬟惊疑的看看四周,好像遇到了鬼怪般可怕的眼神撞上妃子含怒神色,不得不收敛起来,再次伸出手掌掴萧奕辰,然而又是到了同样距离,清脆声响起,丫鬟的另一边脸颊又出现一个指印。
“怎么回事?!”妃子惊怒的询问道。
丫鬟摇摇头,一脸委屈的道:“我也不知道。”
妃子指了指身后的丫鬟,道:“你们两个给我一起掌掴那个小子。”
“啪啪”两响,两个丫鬟都捂起疼痛的面颊。
萧奕辰一副“怎么回事”的疑惑神情让韩子白和林紫盈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妃子又惊又怒,但不明白怎么回事,在房间里左看右看,心里有些恐惧,哪敢在找他们的麻烦,犹如受惊的般狼狈逃窜,开门时刚好撞到公主,怒道:“给我尽快把你这些所谓的朋友驱赶出王宫!”
说完带着两名丫鬟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你们没事吧?”本来听到宫女说王妃找萧奕辰他们麻烦来的祖雅赶忙来到了这里,见到王妃愤怒的离去和林紫盈的捧腹大笑,倒有些疑惑了。王妃因为深受族长的恩宠,在这王宫中几乎就是天,说一不二,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整治了对方一番。
萧奕辰微笑道:“没事。刚刚那个女子就是族长的妃子?”
祖雅点点头,道:“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她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嗯,她要我们离开这里。”林紫盈如是的说。
“呃……”祖雅沉吟了一会,道:“你们是卓玛的救命恩人,当然要在这里好好住几天的,有我在,她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韩子白靠着房间的墙壁,似是随意的问道。
“你问。”祖雅偏转头,大大的眼眸忽闪着,说道。
“你很喜欢这个王妃么?”韩子白问出了一个很吊诡的问题。仅仅是一天的接触萧奕辰他们就已经能看出祖雅是很讨厌王妃的,一向善于思考的韩子白问出这个问题却让他们很是疑惑。
“不喜欢。”祖雅如是回答。
“那很怕?”
“也算不上,只是她是王宫的掌管者,不愿意轻易得罪她。不然她向父亲去告状,只会加重父亲的病情。”
“平时都是她自己照顾你父亲么?”
“是。因为父亲从小不管我们的缘故,我很不愿面对他。”
“你父亲原来身体健康么?为什么会得病,得的什么病?!”
“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是近一年才忽然病的,原本大夫检查说是风寒入体,吃些药就好了,但一直到现在,父亲的病总不见好转,大夫也不敢在强说是风寒了。”
韩子白和祖雅之间一问一答,把林紫盈和萧奕辰搞得有些疑惑。不过接下来韩子白的话让他们明白了大概。
韩子白再问:“你确定你父亲的病不是人为的?他可是一直由王妃照顾的啊!”
祖雅有些犹豫的道:“应该不是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王妃确实很喜欢我父亲,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他应该不会害父亲的,况且,他能那么轻易的接近父亲,要是想害他早就害了,干嘛还要拖这么久!”
韩子白笑笑,道:“你先前也说过,这位妃子是瓦韩献给你父亲的,既然他能为了学艺而蛰伏十几年,又怎么能肯定他献给你父亲的王妃不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呢?!”
见房间里的几人还是那种疑惑的姿态,韩子白打了个响指,解释道:“其实这个十几年的计谋很简单,但是不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也很难想到。首先,你父亲在你母亲死后虽然终日沉沦酒色,但当丧妻之痛过去后就会重新打起精神建设国力,所以必须在这之前用一个人来束缚住他的心,这个人就是王妃,当王妃讨取你父亲的欢心后,让她在你父亲面前不断劝说,来让自己升官。不然,你又怎么解释瓦韩能在没有立任何功的情况下从一个无名小卒提升到现在的职位呢?”
祖雅怔怔的点头,道:“王妃曾经说过要让父亲好好赏赐将她献给父亲的瓦韩,至于升官应该是父亲自己想的吧。”
韩子白摇了摇头,道:“瓦韩升官,这里面王妃绝对起到重要的作用,而在升官后,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于谋权来说也是相当困难的,于是他假装诚心诚意的拜楚傲峰为师,虽然不知道楚傲峰为什么会收他为徒,但他没必要和一个小兵卒子同流合污,他一个开国大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深得你爷爷的赏识,没必要叛变。
“实力、官职是他谋权路上的其中两个计划,但只凭这两点似乎不足以夺取一个国家的政权,要想彻底控制土哈族,就必须杀了现任族长,就是你的父亲,但是有楚傲峰以及宫中数大高手的合力守护,想杀你父亲谈何容易,但是要有一个能轻易接近你父亲的女人这件事就容易多了。”
正文第六十二章 隐伏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