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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集第九章身败名裂

  御空藉着连踢之力,轻灵的在地面飘然飞越,心下亦是暗惊,踢出去的气劲感觉上就像踢到铁板一样,不过他既然占了上风可就不会客气了,转身潇洒地挺起身子,极度不屑的朝尹儒衣甩甩手,冷嘲热讽道:“人族第一高手不过尔尔,七性剑宗不过尔尔,真难为你们这般嚣张却还能存续至今,怎么还没被灭掉呀,稀奇、真稀奇呀!”
  泥人都有三分火,谁听了他的话不会发火,何况是一向受人尊崇奉承的七性剑宗,见到宗主吃亏,他们已是大怒,再听他胡言,更是几乎要失去理智。
  不知是否巧合,御空背后就是七性剑宗其余几个高手,尹德威曾受御空羞辱,真欲噬其骨肉才甘心,更是受不了嘲讽,脸色阴情不定直瞪着御空,竟是全力在地面一跺,冲势如流星,手中一颗圆物乍然变化,神剑宛若毒蛇直噬御空后心。
  御空微不可觉地一笑,身躯飞腾,拔地三丈避过尹德威,停在空中道:“好一个七性剑宗,不想车轮战,改以围殴了吗?”
  尹儒衣眉头陷得更深了,此事过后七性剑宗声誉必落,但这还没关系,时间会冲淡一切,只要多行正面之事仍能挽回,可是心中却似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得如此,浓浓的不安感仿佛在告诉他,再容尹德威继续就将无可挽回了。
  “你既夸口欲一人独对本宗,我只是成全你罢了。”尹德威气怒已极,在尹儒衣思索间不加考虑腾身扑向御空。
  “呵——我确实是该感谢你的成全。”御空微微一笑,一片排山倒海的浩瀚银芒剑气同时涌现。
  尹德威功力虽是远逊,加上神剑之力仍是破开三分之二的银流,然而一鼓作气之势减弱,他便再也无力寸进,反是被后续剑气狂轰落地,疯狂舞动神剑边退边消灭剩余剑气,虽是未受损伤,狼狈之态却更激起七性剑宗同仇敌汽之意,尤其见了御空那一脸的蔑视,心境再也无法保持。
  距离对超级高手并不算难题,为壮声势,此次七性剑宗所有的超级高手都已经赶来平合城,一见尹德威受挫,又有一人飞身挡下御空的剑气,反正三个、五个都是个位数,另外二人也都丢下矜持出手了,否则让御空继续嚣张下去,颜面同样丢尽。
  “他们真是不顾颜面了。”
  许多御空在刃山结交的朋友皆是脸色剧变,无数前来看热闹的人同样震惊,心里已开始在为御空默哀了。
  殷光介是少数面不改色的,镇定地道:“是御空说要以一敌众,谁能说七性剑宗的不是,七性剑宗又有何不是。”
  “你说什么屁话!”一个和御空交好的兽人闻言差点气死,早已忘记他是谁的破口大骂,若非有人拉住,他大概就跟殷光介拚命了。
  他也是担心御空嘛,殷光介毫无不悦之色,反是笑着安慰道:“别急,看下去就知道了。”
  “岂有此理,这些不要脸的东西……”还有一个观众也快气疯了,在倪电涛的制止下忿然怒吼。
  都过了半年,倪伸链仍然是没能认清谁是谁,看样子是没药医了,倪电涛亦是极为无奈四人斗气全力爆发,周边观众里的超级高手不得不在体外布上斗气抗衡,战皇以下的更是再次退避,这四个家伙功力不够精纯,斗气无法随心控制,强大的气流飙及老远,反是让别人倒了霉。
  如果他们都有尹儒衣的实力,御空欲胜也得功力尽展才行,可他们真是差太远了,突破极限最久的也只有二年,而且还是个断手,御空速度本已超绝,还有白银圣衣增幅,根本无需提升功力便能发挥出初等斗神的速度,岂会将他们放在心上。
  转眼间,二十道人影便笼罩在他们上空,一人应变不及,剑气已在他臂膀上留下个口子,虽只流出一丝血液,但在以众凌寡下竟还受伤,也够丢人的了。
  尹儒衣见势不妙已管不了许多,炙光腾舞化成一条火炎巨蟒窜上半空,火口大张似要将御空吞噬。
  “哈哈哈——”见到所有高手都动了,御空却是开怀大笑,恐怖的速度再次提升道:“王八蛋,忍了大半年总算让你们露出真面目了。”
  众人皆是疑惑他的语意,但也有些人却开始明白,那句输去一切是指什么了。
  御空单足落地,迅如电光一闪,断臂的柏邰贺蒙竟是连反应都还不及便飞出数丈,狼狈地呕出一口痕血。
  尹儒衣怒啸狂然,豁尽毕生功力追击御空,可御空偏不与他交手,凭恃极速反身擦过,连环拳势又直轰另一人,对方遴之不及唯有剑化气壁,旁人更是急剑犹如暴雨,还从手臂上延伸出数条小指粗细的绿色光影刺向御空,奇形怪状不知是什么性质的灵物。
  御空不想跟他们硬拼,随即步踏虚幻,人影未消却已穿透二人之间,一拳轰向侧面之人,同时银芒斗气转浓为淡,如雾一般笼罩周遭,众人只觉身形为之一凝,尹儒衣斗气一旋,顿破银芒,其速不减攻向御空。
  此招便是御空为降低敌人速度,参考剑宗绝学“罩风凝丝”想出来的,以他对斗气如臂使指的操控力,要模拟出其他招式并不难,只是比起人家经过千锤百炼的独特心法,他的招式虽能多样化,威力却不见得能发挥到极致,而且还在试验阶段,似乎效果不彰呢!
  发觉尹儒衣攻来,御空拳势一顿侧闪,银芒却如脱手流星射出,仍是破开对方护身斗气,在他背部扫出一条血痕。
  御空侧移后银芒再次罩向尹儒衣,虽然马上又被轻易破开,御空亦不在意,初次运用一番体悟、修正是免不了的。
  御空退退不用上斗神级功力为的就是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逼出所有高手,令七性剑宗威名扫地,然后拿来练招,免得以后遇上同等高手又被打得惨兮兮。
  眼见御空的速度已达匪夷所思之境,尹儒衣虽有神剑,打不到人却也是枉然,反是被御空拿另四人当掩护,绕来绕去耍着玩,一对一和一对五好像没啥差别。
  位居七性剑宗后方的白通澧终于按撩不住,御气腾空就欲飘前。
  他的举动也同时引起丁天阳、寒飞霜的注意,不需言语,夫妻俩同时原地消失,凌空立于白通澧面前道:“白兄既非七性剑宗之人,尚请不要插手。”
  白通澧盯着二人道:“‘黑暗绝域’一别百年,难道再次见面便是反目?”黑暗绝域亦是天武绝地之一,御空等人也曾去到门口,也就是“黑暗山脉”。
  丁天阳不骄不躁道:“七性剑宗如今已失正道仁义胸襟,我族圣皇并非没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不懂得珍惜,如今自吞苦果,奈何。”
  白通澧眼神转冷道:“你们该知我不会袖手旁观,我只再问一句,真要与我为敌?”
  丁天阳叹道:“相识一场,若非必要我又何尝愿意干戈相向。”
  寒飞霜诚挚地道:“七性剑宗有如今可说是咎由自取,我们阻你动手也是为了你好呀!”
  一番话虽是肺腑之言,在白通澧听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右腕一挥,袖中滑出一道淡雅蓝芒,眨眼间在手中展现出莹蓝光芒流转的三尺薄刀,浓浓寒气透刀而发,四周气温顿时下降近十度。
  丁天阳二人眼中讶色一闪,没想到他也拥有了玄神兵。
  白通澧凛然道:“此刀名‘冰原’乃是水神大人所赐。”接而他的眼神又看向了风神使者。
  这一刻二人明白了,白通澧能修练至斗神境界必是水神之助,他的话亦是在警告自己,七性剑宗一方可说是与风神、水神都有所关联,要自己三思而后行。
  早已知风、水、大地三神连声一气,就算白通澧归属水神也没什么大不了,丁天阳似有若无的摇了一下头道:“今日是谁先挑起争斗你自己清楚,阻你,也是不希望你毁在这里,以你之力应将力量用在魔族身上才是。”
  他的苦口婆心却是让白通澧不愿再费唇舌,金芒乍闪蠢蠢欲动,丁天阳二人同时动作,仍是挡其身前,夫妻俩之间气机流转,宏大的气劲令白通澧无法寸近。
  一边地面激战,这边天上也快要动手,不少人都将头抬起,尤其是后面看不到御空和尹儒衣,更是全都看向他们。
  白通澧终于不再保留实力,斗气猛然提升,爆发出内银外金的神斗气来。
  丁天阳、寒飞霜见势已知该认真了,神斗气同样爆发开来,二人间的气流顿呈倍数攀升,无形的威压狂然四溢,底下人群感觉就像巨山压下一般,连呼吸都得使上数倍力气,只是还不知道那是何等力量,否则定会更加惊异。
  白通澧心内惊骇更甚,没料到他们竟也已是斗神,而且以神斗气催动的气流回圈威力竟是更为可怕,本来还只是无法寸近,此刻却反被逼退了。
  “你……你们既然有此实力,为何还甘屈居人下?”白通澧略失方寸骇然询问。
  丁天阳理所当然地道:“你该明白,只有更强者才能让我与飞霜臣服,只有天下第一强者,才够资格称之为圣皇。”
  “什么?”此刻白通澧心海的翻腾已是难以言喻,他几乎是不能也不愿相信丁天阳之言。
  经过几次练习,御空对斗气凝雾的运用愈来愈有心得,尹儒衣的心境却是渐显仿徨,斗气的阻碍一次比一次严重,虽还难不了自己,但尹德威四人功力连他一半都不到,速度已然大受影响,短短时间内竟是个个带伤,以五打一居然是这种结果,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丁天阳三人运用上斗神之力,过了不到十秒,御空移动中却转头望向“天柱山”的方位,接而大笑出声。
  在众人愕然间,他又转向武断忧道:“哈哈——武大哥,你师祖也已达到斗神级了。”
  “真的?”武断忧失声叫道,不是不相信,只是太突然了,除了他,其余人的惊讶只有更甚。
  御空一道气劲扫开尹德威,笑道:“除非他又使用‘真龙变’。”
  丁天阳三人同样望向天柱山,听闻御空之言也知道是谁了,白通澧至此也不得不相信御空是斗神,而且灵识感觉还在自己之上,居然一瞬间就知道是谁。
  御空的话亦如雷爆般在人群里炸开了锅,连超级高手也都脸露惊容,看向丁天阳三人的眼神全变了,其他人或许还不清楚,他们却猜出那三人八成已是斗神。
  御空言毕,银芒涨缩间再次罩住五人,他已初步抓住斗气凝身的诀窍,决定改天找丁天阳他们练习,对这五人的攻势顿又加重,气一凝结,此次已用上斗神之力,连尹儒衣的身形也为之一顿。
  围观众人还在为他的话感到震惊,狂乱的银流气劲骤然转剧犹如暴风肆虐,连声闷哼、身影飞越,众人眼前只见一片银光的三秒钟,七性剑宗竟是只剩尹儒衣还在场中,另四个都已跌落十丈开外,脸色苍白瘫软于地,一时间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了。
  御空攻势未停,天影连幻身再出,势如川流银瀑破开层层炙流,几乎无人看清御空动作,尹儒衣眼前银芒骤然放大,只觉一股巨力冲向胸口,见此迅捷无伦的速度,他亦不禁心生惊骇,脚下猛然一踏飞退,炙光急忙横扫破开眼前无涛光流。
  然而尹儒衣剑招未止,背后却是冲来一股更加雄浑的气劲,灵物金光再现,不料后面是御空真身,快若电闪的一拳骤然穿他护身斗气,重如山岳、势如奔流的灿烂银华猛然将灵物震个粉碎,余力未消,狠狠的一拳击在尹儒衣后心,硬生生把他整个人轰飞七丈,落地后仍是步履踉跄前行丈余,喉中一甜,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惨红血沫来。
  御空盯着强硬挺起身躯的尹儒衣,语气满是讽刺道:“你凭七性剑宗的势力想要我难堪,事前有想过现在的情况吗?”
  人家可不是只有孤军,两名风神使者又出来掺合,其一道:“天闪御空,你虽已是斗神,风神使徒的事你仍需给出交待,否则……”
  御空瞥了一眼躲在后面的万宸逸,一摆手阻止他的废话道:“当然得有交待,今天,你们必需要将他留下。”
  你字才出口,风神使者乍然闭嘴惊视,在御空身边突兀地飘出一团黄芒,凝成巨狮形态,睁着精光闪闪的三只大眼看着他们。
  “是你。”虽然他们两个都没见过小黄,可风神使者间有心灵联系,一眼便知小黄代表的是什么。
  接着,御空说出让他们更惊骇的话。
  “我先解决七性剑宗的事,这段时间让你们问问风神,把万宸逸交出来,否则他就算有水神、大地之神相助,我们‘天地三绝’也不是好惹的。”御空指了天上的白通澧道:“还有,叫他别理七性剑宗的事,斗神是对付魔神的力量,我不想伤他。”先前听到白通澧之言,他猜白通澧应该会听风神使者的话才是。
  两名风神使者身上能量剧烈波动,御空所说的天地三绝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下意识地飞退数丈开外,急忙以心念请示风神,白通澧不知天地三绝是谁,可风神使者的举动已让他极为不安,随之收刀落下,丁天阳夫妇也飞回己方。
  尹儒衣见到他们被御空一语惊退,内心惊骇更甚,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御空冷笑着揶揄道:“你还搞不清状况呀,没听到我来时他们叫我什么吗?我,天地三绝之地绝,圣皇天闪御空,哼哼——失败的滋味如何呀,忍了你们大半年,为的就是今天呀!”
  尹儒衣愣了半晌,他终于懂了,御空表现出退让,自己却以为他是不敢与七性剑宗动手,步步进逼的后果就是赔掉了七性剑宗千年威望,令宗内高手灰头土脸、一败涂地。
  想着,他咬牙切齿狠狠瞪视御空道:“你好卑鄙。”
  御空却乐了,大笑道:“没错,我就是卑鄙,你该知道尹德威和尹定宗拦截我们时,我已有机会将他们歼灭,我更想将七性剑宗的据点一个个挑掉,可是却因为我阿姨求情才放过他们一马,我也答应可以化消仇怨,接着袁令魁三个来了,你们却把我的话当放屁,还想来对付我。”
  “哼——虽然我阿姨为你们求得生机,让我们的前怨一笔勾消,但你们趁我不在时竟敢欺负我老婆,这份仇怨我能忘吗?我老实跟你讲,我还是想找你们报仇,只是不能主动去灭了你们,幸好从你们的前例看来,你们绝对没有一个名门正宗的肚量胸襟,为了神兵、为了宝藏,满是贪婪之心,你们再来找我麻烦时我就可以灭了你们,但我饶了你们一次,再次来犯当然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不用斗神级的功力,在刃山城向天下人表示我可以尽释前嫌,为的就是要等你们这些浑蛋主动出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这一战我败了,你们的作为有又多少人会说你们不是,你也深明这个道理,所以你不阻止他们一同动手,可最终却是你们被我揍得跟龟孙子一样,别人还会批评我来巴结你们吗?哈哈——盛气凌人、欺善怕恶,迟早天下人都会知道你们正道第一宗是什么德性啦!”
  “我是卑鄙,反正我从小就被叫流氓,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你们是名闻遐迩的正道耶,从一开始为了神兵,到如今的争斗,哪一次是我或我老婆挑起的呀,我今天还向你们道歉,如果你们真有一点点正道人物该有的仁义道德,我这个陷阱……”
  “住口,你给我住口……”尹儒衣已是完全失去冷静的思索,双目通红的喝止御空,整个脑子乱成一团,额头冷汗直冒狂落。
  御空是有暂停,但接着又得意的大笑道:“我不说难道别人就不知道吗?哈哈——我就是故意阴你们的啦,在我说出要饶过你们后,我就决定你们若再不知好歹,我就要你七性剑宗身败名裂,这就是让你们继续嚣张大半年的代价,我的动机是不好,但是天下人不会只说我不是,因为你们比我还差劲咧!”
  无数人皆是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有生以来也没见过有人可以把阴谋说得这般理直气壮,更厉害的是阴谋家把自己的阴谋说得愈清楚,众人反而对被陷害的一方更加鄙夷。
  尹儒衣再也承受不住御空的刺激,胸中一股闷气爆开,再次呕出满口的腥血,双眼无神的跪坐于地,他知道七性剑宗完了,千年来建立起的良好名声、威望就这样一日尽毁。
  七性剑宗有人扶起伤员,有人对御空射出满腔的忿恨之火,也有人干脆就出手了:“我杀了你这卑鄙小人。”
  御空动也不动,旁边的小黄随意地巨掌一拍,那个战皇冲得快退得更快,只觉眼一黑便呈三十度角直线远远飞出,还好他的落地点都是七性剑宗的人,应该不至于摔得太惨,不过也没差啦,反正人都晕过去了。
  余人见到同伴受辱,登时更多的人就要一涌而上。
  尹儒衣听闻门人叫声,略为回神,急忙大喝道:“住手。”深吸了口气,双眼满布血丝问御空道:“如此你满意了,本宗声名完全被你毁了。”
  “错了。”御空得势不饶人道:“是被你、袁令魁、尹定宗,还有何培虎那对贪婪的兄妹给毁了,因为这种手段对正直的人绝对无效,咦——对了,他们兄妹怎么没来,太可惜了,这一切是非可说是完全由他们搞起的,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最好转告他们一下,我只要看到他们一次,我必定就要他们生不如死一次。”
  这一说也不用御空动手了,他们兄妹如果还敢待在宗里,大概也留不到命去见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