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在远方的天空升起,阳光的出现驱逐了夜晚的低温替大地带来了温度,也温暖了Atlantis社区城镇。
社区裡唯一的诊所,二楼处的落地窗被人打开了,跨越过窗檯踩在阳台上眺望远方,伸了个懒腰顺便舒展筋骨,屋内接著传出声音。
「哥,你早餐要吃什麼?」
站在阳台上的人小护士哥哥扭转腰部将头往回探,「都可以,辅长起床了吗?」
喊完没多久,窗檯处出现了第二个人的身影——手持锅铲、身穿围裙的小护士弟弟,「都可以?!你不知道这种回答是最难準备的吗?辅长还没起床,昨晚不睡觉,半夜跑到一楼诊疗室摸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凌晨四点才上楼回房睡觉。」
「你怎麼知道?」详细的时间点说明让小护士哥哥十分好奇。
回应自家兄长询问的是小护士弟弟翻白眼的表情,「我半夜尿急起来上厕所发现的,至於会知道辅长是四点才回房是因為他撞到走廊上的模型盔甲,把我吵了。」
听完弟弟的说明,小护士哥哥困惑的眨眼,「怪了!我怎麼没听到?」
闻言,小护士弟弟直接瞪过去,「我记得有人是睡著后就五感闭绝,就算是在他的耳边敲锣打鼓也吵不醒。」
听到小护士弟弟那嘲讽的说法,小护士哥哥訕笑了一下,双唇微张正想回答,眼角却扫到下方的景像,转身返回屋内急奔,跑步声在走廊上迴盪著,才刚停在某间房门前时,抬手敲了一下门板不等待房内主人的回应逕自开门,大喊:「辅长,布骆可一家来了!」
声音才刚落下,趴在床上睡觉的提尔意识不清转头,眼睛半瞇发出呢喃:「……什麼?谁来了?」
小护士哥哥急的走进房内,伸手想将人摇起,「布骆可小弟!别睡了,他伤势很严重!」
话刚说完,房外也跟著传进小护士弟弟的尖叫声:「辅长!快点下来啊!」
原来小护士哥哥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小护士弟弟好奇伸长脖子往阳台下方望去,接著大惊赶紧跑到一楼去开诊所门。
接连两兄弟都用相同的高频率急唤,让提尔从床上翻起来,原本还想换件衣服的,却被小护士哥哥拉著跑了。
「大见见,等等,你让我换件衣服吧。」穿著睡衣,打著赤脚的提尔说著。
「来不及了!我刚刚从阳台上看到布骆可先生抱著全身是血的布骆可小弟急奔过来。他跑的速度都比骑脚踏车还快了。」小护士哥哥急吼著,似乎对提尔那无关紧要的态度无法理解。
「比脚踏车还快!你怎麼知道?」提尔好奇的询问。
「有骑车上课的学生啊。」就因為有对照组,所以小护士哥哥才知道有人已经跑的比脚踏车还快了。
推开诊疗室的门,提尔被小护士哥哥推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沾染上不少血跡的布骆可一家。
「提尔快点。」彩依紧忙催促,此时的她早就哭花了脸。
提尔走到病床边,探头一瞧,发出了惊呼,「哎呀!今天怎麼这麼严重?」
病床上的奇克斯似乎是头部撞出了个大洞,鲜红的血液就像是关不紧的水龙头,不断流出,血液染红了他的小脸蛋、衣服也将纯白的床单染色了。
收敛起轻鬆的心情,提尔迅速下达指令进行医治,同时小护士哥哥為了避免布骆可夫妻在瞧见接下来的治疗过程而心疼奇克斯,於是请他们夫妻俩出了诊疗室。
看著关上的诊疗室门板,彩依几乎是哭倒在维特的身上,由於一路抱著奇克斯跑过来,所以夫妻俩身上全是奇克斯的血。
「别哭,奇克斯会没事的。」双手紧抱著彩依,维特以平稳的嗓音安抚。
彩依缓缓的点头,虽然表示知道但泪水仍然是无法克制的直流,等待是一种煎熬,虽然只有三、四十分鐘而已,但彩依的脸上呈现出惨白,毫无血色。
当诊疗室的门板被开啟的那刻,彩依率先冲了进去,而负责开门的小护士弟弟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个情况,以俐落的动作往旁边一闪免得被瘦弱的彩依撞飞了。
由於这次奇克斯是伤在头部,所以头髮被理光以光头示人,伤口部份仍用纱布覆盖,换上常见的病人服,沾血的病床也恢復到原本的洁白,整体看上去就像是奇克斯只是躺在床上睡著了而已。
「小宝贝!」彩依坐在床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想碰又不敢碰。
「抱歉,因為他是伤在头部,所以我让他先睡了。」提尔开口道歉。
维特缓缓摇头,且明知道不论他们谈论的多大声都不会吵醒奇克斯,但仍不免俗的放轻了音量,「没关係,睡著了也好,不然依他的个性绝对不会乖乖的待在床上休养。」
闻言,提尔和小护士兄弟俩不约而同将视线移到奇克斯的小脸上,缓缓点头。
「也是。想让他静个半小时还得使出十八般武艺。」摇头、嘆气,这可是提尔跟奇克斯交手了十多年的心得呢。
大清早的就接到急诊病患,提尔扭了扭脖子,伸展筋骨后拉过椅子坐下随即取出奇克斯的病歷表準备动手更新,「咦!又换一本了!」轻轻淡淡的说著,接著倚靠椅背,转头瞧向佇立在病床边的布骆可夫妻。
「今天是发生什麼事了?怎会让他受这麼严重的伤?且看看时间,他刚起床没多久吧。」
平时在布骆可夫妻的严厉监督下,就算受伤也都是一切小伤,像今天这种在头上破了个大洞会危及生命的伤势可是少见,且光看那出血量……若不是他有独家医治方法,只怕这时得像一般医院那样进行输血了。
听到这询问,维特深嘆气,双唇微张试著想说明,却出现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状,提尔也不执意追问,因為奇克斯从小到大有太多异想天开的事情可说了,把自己撞的鼻青脸肿不说,危及生命的事件少说也有五次之多,再次无声摇头,将椅子转正拿起笔开始写下奇克斯最新的治疗记录,才刚写下没几个字,头也不抬的直问。
「维特,你们有没有想过奇克斯最想要什麼?」
提尔没头没脑的突然冒出这话让布骆可夫妻俩楞了一下,夫妻俩思考一会抬头对望。
「他……他最近想要朋友。」维特淡淡的呢喃中充满著无奈。
「朋友?!」
彩依接著说,「对。我们带他去公园玩,他看到许多年龄相仿正要赶上课的学生,二话不说就想跑上前去跟人交谈、认识,可是……」眉头深锁,哀伤的无法将后续的话说出。
「那些小孩认定他是智障、白痴……他是被推倒撞到东西的吧。」短短的说明,提尔迅速推敲出奇克斯受伤的原因。
「维特,我看你们搬离D区,回来A区吧,D区住户都是一般没有见识的人类,奇克斯留在那只会被那些自是甚高的小孩欺负而已。」认真的提议。
「这点我们有想到也已经申请了,现在就在等房子分配下来,可是这样做也无法解决他想要朋友的念头,但你也知道他的情况,他很难交的到朋友,我们也不想自私的去伤害其他的小朋友。」维特缓缓道出他们的打算,可是讲到奇克斯所想要的朋友时,语气显得低迷了。
闻言,提尔停止书写的动作,「的确,他的情况反而会伤到其他小朋友的心,认為交到新朋友结果隔一夜,新朋友却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自己,那打击对他们而言会很大,可是他的确需要跟其他小朋友们互动,最好就是好好的大玩一场!这……」
提尔噤声,似乎陷入思考,一支笔被他拿在手上以固定节奏敲打桌面,不断发出叩叩声,另一隻手撑住脸庞,偏头无意义的瞧向一方。
办公桌的角落处摆放一只桌历,看著上头当月份的日期,突然提尔大动作的抓起桌历猛瞧。
「我想到了!小奇克斯虽然不记得,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会保留住那份快乐的感觉,所以我们就替他安排一场盛大的派对、游戏,让他能和其他的孩子们好好的共同玩一天,满足内心裡的空虚。」
提尔说的兴奋但彩依却抱持著怀疑瞧向他,「提尔,没有孩子愿意跟小宝贝玩的。」
「怎会没有?又不是要邀D区那些惹人厌的孩子,回来A区啊,A区的孩子们才不会那麼势利呢。」提到D区的住户,提尔的脸上出现了厌恶。
「A区啊!」彩依拉长音,轻声呢喃,
随即提尔兴致勃勃的打开厕所门冲进去了,而被遗忘的布骆可夫妻俩则是面面相覷。
「维特,你知道提尔打算要做什麼吗?」彩依望向维特,困惑的询问。
同样也是望著那扇厕所门发楞的维特,缓缓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已经是信誓旦旦,真的打算放手去做了。」
「辅长,吃早餐了。」小护士哥哥推开诊疗室门喊著,可是此时诊疗室内哪还有提尔的身影,只有布骆可夫妻俩同时转头瞧向他。
皱眉、好奇的询问,「请问我们家辅长人呢?」
维特没有回答,仅是将视线移往那扇厕所门。
「辅长出去了?」看著关上的厕所门,小护士哥哥惊呼道。
听见惊呼声,布骆可夫妻俩不约而同点头并以若有所思的眼神盯著小护士哥哥,可是后者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穿著睡衣,牙没刷、脸没洗是想跑去哪啊?」小护士哥哥看似自言自语的呢喃。
「不知道。」耸肩,维特淡淡地回答。
偏头、思考一会后,小护士哥哥放弃研究,抬头正视布骆可夫妻,以专业态度进行交待。
「布骆可先生,你们可以带奇克斯回家了,但因為他今天大出血,就算他要等到明天才会醒,今天晚上还是得喂他吃下这些药剂,然后明天再带他回诊检查伤势……」
小护士哥哥边说边取出了一袋不小的药袋给维特,还有即使是明明已经说过上百次的叮嚀话,仍旧是不厌其烦的再次交待,直到小护士弟弟抓著汤杓出现為止。
「哥、辅长,你们是不打算吃早餐……咦!辅长呢?」睁大眼睛环视诊疗室内,在得知提尔的去向后类似的错愕态度再现。
然而在经歷过错愕后,小护士兄弟俩互望,随即以护士应有的态度恭送布骆可一家离开诊所,即使那时的小护士弟弟仍抓著汤杓,但还是很专业的。
返回诊疗室内,盯著厕所门,小护士弟弟望向哥哥,「哥,辅长出去了。」
「嗯。」
「那现在……」
抬头瞧向墙上的时鐘,小护士哥哥做了个决定,「我们先吃,不然等辅长回来,我们一定会忙到没空吃早餐。」
想想,小护士弟弟跟著点头,两兄弟走上楼梯返回二楼,至於提尔究竟在想什麼、策划什麼就只能等他回来了,所以……吃早餐去,早餐可是很重要的呢。
正文【吾命】异界如果之盛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