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区的集会中心呈现在一片欢乐之中时,费玆杰罗家却是暗淡无光,凄惨无比。
由於疼痛与高烧让双胞胎痛苦难耐,睡著时还好,一旦醒了,不止双胞胎难过,费玆杰罗夫妻俩也不好受,即使整体时间并没有超过一天。
星期日早上发病,中午以前带去就诊,接著在下午至晚上时间裡,玫儿有好几次都忍不住都想抱起双胞胎直奔医疗班要提尔立刻医好他们,却被尼奥拦住,理由是若没让抗体在身体裡形成,正常的小孩是得到一次就不会再被感染,但双胞胎却有可能会再被感染一次,到时照样得再痛第二次。
也就因此玫儿忍住了,泪眼汪汪的守护著双胞胎直到深夜,待双胞胎肿胀的双颊消了、高烧也退了,不再是含著泪水边睡边哭,一颗悬吊的心才得以鬆懈,趴在床边缓缓睡去,至於尼奥,当然也在旁边啦。
累了星期日一整天,费玆杰罗夫妻俩一左一右将双胞胎护在床中央睡著,似乎前一天真的被双胞胎折磨到累极了,所以当天色亮了,夫妻俩仍旧是紧闭双眼继续沉睡,然而却有人的眼皮缓缓抽动,张开了。
或许归功於医疗班的特殊药剂也可能是双亲的细心照顾,双胞胎醒了,且是精神奕奕的醒了。
没有因為哭了太久而肿胀的泡泡眼,平躺在床上的两人,约只有三、四秒之间的落差,一前一后张眼,互望。
看著彼此双方的小脸蛋,蓝色眼珠转了转,小格里西亚伸出手指头,谨慎的準备往小罗兰的脸颊戳下去。
看到那隻準备作怪的手指头,小罗兰的蓝色眼睛睁的极大,带著恐惧的心情直盯著,他可是还记得之前被小格里西亚的手指头戳到时所產生的剧烈疼痛。下意识挪动身体想闪避那隻毒手,却撞到东西使他无法继续向后移动。
「罗兰,怎麼了?」轻柔的嗓音飘飘然地传出,同时白26227的手掌自小罗兰的身后绕到前方轻碰触上他的额头,「嗯!真的退烧了。」
听到嗓音,小罗兰赶紧翻身缩进玫儿的怀裡,同时佔据大床另一方的尼奥也因為双胞胎的移动醒了。
一张眼即见到有人清醒的当下就不安份的想对某人动手,二话不说伸出大手抓住那隻蠢蠢欲动的手。
「你想干嘛?」没好气的询问。
小格里西亚翻身瞧见尼奥那沉下来的脸庞,大眼睛珠转了一圈,「拍拍!」
闻言,尼奥挑眉不相信的反问:「拍拍是用手掌,不是用一隻手指头。」特别强调一隻手指头的部份,那可不是用来安慰人呢。
瞬间小格里西亚赶紧将另外几根手指伸出,把手掌摊平,朝著尼奥笑了笑。
见状,已经坐起的尼奥没好气的捏了小格里西亚那白嫩的脸颊一把。
当下将小格里西亚吓的张嘴,原本想作势大哭,却发现没有记忆中那种刺痛,小嘴就这麼定住。
『咦!不会痛了。』错愕的轻声呢喃,原本大张的小嘴缓缓闭上,小脸蛋也流露出笑容。
瞧见傻笑的小格里西亚,玫儿也忍不住轻笑,先是在小罗兰的脸上落下重重一吻,接著再揽过小格里西亚同样给了一吻。
「不会痛了喔!」虽然无法了解小格里西亚方才的意思,但身為母亲自然可以猜出孩子们的想法。
小格里西亚笑著点头。
看到双胞胎的笑容,突然再多的疲惫也全一扫而空,玫儿笑著下床,「才六点多,你们两个要不要再多睡一点?」顾虑到刚康復的两人,玫儿觉得他们应该再多休息点。
小格里西亚摸了摸肚子,嘟起小嘴,「饿饿,吃饭饭。」
一旁的小罗兰点头附和。
见状,玫儿先是微楞了一下,接著后知后觉地想到,「对喔,都忘记你们没吃东西,尼奥,麻烦你带他们去刷牙洗脸,我赶快去做早餐。」
昨天折腾了一整天,别说是生病的双胞胎,就连他们夫妻俩也没吃到什麼东西,肚子会饿是正常的。
於是趁著尼奥带著双胞胎去浴室从头到脚、由裡到外洗过一回,玫儿準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穿著乾净的衣服,梳整齐的头髮,双胞胎小手拉著小手走到饭厅坐上他们专属的儿童高脚椅,看著摆放在眼前的早餐,完全不用等人开口,两人自动抓起汤匙舀起浓汤开始喝了。
虽然会有食物溢出来,虽然会弄脏地板,但玫儿完全不在意,若要什麼事都替他们準备好,那麼双胞胎的学习就会受到限制,即使尼奥的脸已经皱起了,但真的无妨,因為早在用餐前,玫儿就已经替双胞胎套上吃饭专用的全罩式围兜兜,地板也舖上报纸了。
小格里西亚吃完眼前的食物,可是小罗兰还没吃完,仍然是慢慢的吃著,对此,大家似乎早就习惯了,将牛奶喝光的小格里西亚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开心的瞧向小罗兰。
「快一点,今天要玩玩。」
小罗兰停下进食的动作,抬头瞧向小格里西亚,「好。」
两人看似再自然不过的对话,玫儿带著浅笑随口询问:「要玩玩,等会你们想玩什麼?」
听到玫儿的询问,双胞胎默契极佳抬头瞧向她,「圣诞派对。」异口同声的回答。
瞬间,尼奥和玫儿皆讶异望著双胞胎。
「圣诞派对?」玫儿小心翼翼的询问。
小格里西亚点头,笑开的说:「对,派对。吃点心、拿玩具。」同时还有小罗兰点头附和。
玫儿悄悄地瞧向尼奥,交换了眼神后由尼奥接著问:「哪裡的圣诞派对?」
听见尼奥这麼一问反倒是双胞胎疑惑了,两人对望一眼,接著小格里西亚试图想从儿童座椅上下来。
尼奥上前将他抱下,放在地上。一得到自由的小格里西亚迈开他的小短腿跑到客厅抽出之前的社区通知单。
「这个。」将通知单带回到饭厅展示给尼奥和玫儿瞧。
霎那间夫妻俩楞住了,先是对望接著玫儿蹲下平视小格里西亚,「圣诞派对结束了喔!那是昨天举行的。」
「昨天?」小格里西亚错愕的跟著重覆。
玫儿点头,试著将昨天的情形告诉他。
「圣诞派对是星期日,今天是星期一,你们两个昨天生病了,在家裡睡了一天还记得吗?」小心翼翼的说明,全是為了点醒双胞胎他们期待已久的圣诞派对被他们睡过了。
双胞胎睁著眼睛,从玫儿瞧到尼奥,再挪回互望,偏头一起陷入思考。
「昨天星期日?」
「不是星期六!」
双胞胎一人一句说著,待见到玫儿摇头后,小格里西亚不愿意相信,跑向客厅拿起电视摇控器开始按著上头的数字,将频道切换到熟悉的频道,画面正好播放著卡通,看著画面裡的玩偶,听著玩偶人物的配音,他楞在电视机前方了。
跟著也来到客厅的玫儿担忧地凝视小格里西亚那小小的身影,缓缓蹲在他的身旁。
「格里西亚。」轻声喊著。
小格里西亚没有反应,仍旧是佇立在原地不动。
玫儿将身体探出,偏头从侧方瞧向小格里西亚,面色凝重的她伸手轻轻抚摸著小格里西亚的头顶。
轻柔的动作像是按下了开关,小格里西亚小嘴一扁,圆润的大眼睛出现水气,泪水溢出眼眶开始倾洩了。
「哇……派对……我要玩!」小格里西亚那扁成一直线的小嘴大张,嚎啕大哭,原本还站的直挺挺的身体直接一软,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了。
「格里西亚。」玫儿将小格里西亚抱住试著想安抚,却止不住他的泪水、安抚不了那颗失望的心。
只见小格里西亚哭到眼泪、鼻水全混在一起了,尼奥的脸也已经纠结成一团,脚边的小罗兰缓缓抬头瞧向尼奥一眼,再默默低头,不知為何他的双唇紧闭,似乎在隐忍什麼。
「别哭,没有参加没有关係,妈咪等会烤个你最爱的蓝莓派给你好不好?」玫儿轻声的说著。
「…不…要……我要……玩。」听见蓝莓派,小格里西亚并没有开心的停止哭泣,反而是摇头断断续续说著。
蓝莓派无法安抚到小格里西亚,玫儿只能抱著他,忧心的眼神瞧向尼奥发出求救讯号,没想到被哭声吵到想发火的尼奥却是从玫儿的怀中抱走小格里西亚后,直接将人搁在沙发椅上。
「不准哭!只不过是没参加到圣诞派对有什麼好哭的!明年一样会有。」尼奥瞪向小格里西亚厉声的说著,「再哭,你这个星期就别想吃甜点。」
「尼奥!」闻言,玫儿惊呼唤了一声,可是尼奥却以不认同的餘光扫向玫儿一眼。
别太宠他了!
无声讯息传递结束,纵使玫儿再怎麼不捨,面对严厉的尼奥,也只能选择沉默不语,全权交由对方处理。
尼奥厉声的气势让小格里西亚不再嚎啕大哭而改為微微啜泣。
见状,尼奥没好气的发出嘆息,身体微侧抚摸小罗兰的头顶,「看好他。」
接到吩咐,小罗兰缓缓点头,接著尼奥即推著玫儿返回饭厅去,因為今天还有一堆家事要做。除了餐具要洗外,还包含了双胞胎昨天换下的脏衣服,床单、被单等,昨天没做的事情全累积到今天了,所以夫妻俩可是忙的很。
而被留在客厅的双胞胎,小罗兰看著还微微啜泣的小格里西亚,走向沙发并爬了上去,伸出小手抽出面纸以不熟练的方式试著帮对方擦拭满脸的泪水与鼻水。
『格里西亚。』小罗兰轻轻喊著。
『……嗯!』小格里西亚以单音回应。
『别哭了。』小罗兰如此说著,尝试要将小格里西亚的泪水和鼻水擦拭乾净,却因為对方低头的姿式增加不少困难。
小格里西亚抬头瞧向小罗兰,伸手讨来乾净的面纸,胡乱的在脸上乱抹,待觉得擦到差不多时将用过的面纸扔给小罗兰,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讨厌当小孩,什麼事都不能做。』
看著手上那用过的面纸,小罗兰沉默不语将它放进一旁的垃圾桶,听著小格里西亚的抱怨。
『这不行、那不能,肚子饿了也不能自己拿东西吃,每天不是吃、就是睡觉!想出门玩玩也不行!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啊……!』
说著说著,小格里西亚趴在沙发椅上气愤的捶打起一旁的抱枕,光打还不够,甚至抓起抱枕的一角开始咬著,由此可见得有人真的很闷。
相较之下,小罗兰镇定的用手轻拍小格里西亚的头,好心的建议:『跟我一起做训练如何?』
相同的情况在小罗兰身上也是有的,但他却没有类似的感觉。
小格里西亚鬆口、转头用他那蓝色的大眼睛瞪向小罗兰,『不要!我才不要像你一样自虐,而且被老头发现了,那岂不是讨打吗?』
每每小罗兰偷偷做体能训练被发现后,其下场可是凄惨两个字可以形容,说什麼小格里西亚才不会自讨苦吃呢。
面对小格里西亚的批评,小罗兰安静的闭上嘴巴不再提供任何意见,因為幼童的他们不论做什麼事情都会被禁止,所以他们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游戏室内玩或是睡觉。
讨论不出结果,电视的画面继续播送著,难得没有人阻止他们看电视,自然他们也就坐下来开始看起电视节目,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稍早两人的对话全部人听去了。
挑眉、倚靠著门框,尼奥注视专心看著电视节目的双胞胎。
「无聊吗?好像的确也是。」尼奥低声地喃喃自语,下意识再瞧了他们一眼,确认双胞胎不再作怪后,才走进书房去处理延迟了一天的工作。
正文【吾命】异界番外之无敌奶爸圣诞篇-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