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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十七章往事的遗憾

  “陛下,不知您今日昭我到宫中晋见,是为何原因?”布杰尔单膝跪下的行君臣之礼,并语带恭敬的说。
  “喔,免礼,起身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一直非常信任你的眼光和你的头脑智慧,所以有某些事想跟你私下谈谈、问问你的意见和看法。”
  “哪里,陛下过奖了。”布杰尔依照命令起身,谦虚继续道:“某些事?是指哪方面正困扰住陛下您的事呢?”
  “嗯,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困扰我蛮久的…最后才想干脆问你的看法好了。”
  “不敢当,能够帮得上陛下一点小忙,布杰尔就倍感荣幸了。那么请问陛下的烦恼是…?”
  “我有意让哈士克王子与既是魔界魔王又是歌国公主身分的她,完婚。”
  这句话一说完后,从哈萨特的眼中,明显就看到了在布杰尔脸上神情的些微讶异。那突然皱缩的眉尾和一瞬间震惊的眼神,是不可能逃过非常精细打算的哈萨特眼底的。
  呵,这小子果然……就当哈萨特想到这儿的时候,布杰尔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人在心底留下个震撼。
  “陛下,既然这是您的决意,那么就照您的方式去办也不为过。”
  意思是“就算如此”也没关系吗?话语说的多么冷淡,这真是对于心上人要跟他人成婚的一种该有反应吗?
  “唉呀,别这么说,这件事困扰我许久,想跟你谈谈,问问你的想法的。”心底确实有震撼的,不过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显示,他平稳道。
  “陛下您言重了,既然是您决意的事,那么全权就由您做主吧,无关属下的想法。”
  “是因为…你自认为无法阻止这桩婚事吗?”哈萨特挑明质问了,因为照布杰尔现在的说法来看,他根本就是在躲!
  “陛下…您何出此言?”
  “传闻,布杰尔团长对魔界的魔王陛下有不同于一般的崇敬情分…我想问问,这是否为真?”
  “是的。”他很坦率的直言,却没有问起这件“传闻”是从哪儿传来的,想必在这句话中“崇敬情分”的意思,他应该也心知肚明才对。
  “那么若是我要哈士克这小子来迎娶她,而你不打算阻止,难道要袖手旁观、默默看著不成?”很直接的问了,明明爱她却愿意让别人来娶她,这真的没关系吗?哈萨特问出这句非常浅显易懂的话了。
  “是的,因为这是陛下的决定,属下不会阻止。”一脸正经却又带著恭敬的回话,正是布杰尔对于这件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唉,布杰尔…你是受了你哥哥的影响吗?对情爱的观感……”他沉沉的叹了口气,突然道出了这句话。
  原先是因为从黛菈那儿听到的消息,是说布杰尔对魔王陛下有心意,但却因为层级的因素而迟迟未下于决定……
  有话不说,一直保持沉默,总不是最好的办法吧?于是哈萨特才想来借此激激他的,但却没想到布杰尔这番毫不动摇的状态,反倒让他自己有些大吃一惊了!不自觉回想起来,这是因为当初对于凯瑞尔的选择而造成的后遗症吗?
  凯瑞尔和黛菈…他们明明有著可以改变两人缘分和一切命运的方法的,但双方偏偏就是不退让!任由命运擅自的玩弄和摆布,不抗拒、反而顺从的接受了这一切的悲惨命运…最后,双方竟然选择了一个个离去的方向……
  每每总是想著,若是当初凯瑞尔深爱黛菈的那份心意,可以再自私一些、可以再狡猾一些、可以再对自己更好一些!这样…或许两人就能够得到该有的幸福了……
  而黛菈也同样是如此,若是他们当初两人的相爱,可以抛弃国家、使命等那些东西,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阴阳分隔的相思,纵使黛菈这位当事人已经重新站了起来,获得了她所想要追求的东西,但此刻在哈萨特心中,依然还是怀念著这些往事和那些没有办法结果的遗憾……
  而如今,这样相爱的结果、这般如此难受的回忆,是否也让年幼的布杰尔受到打击了呢?使他对于爱情变得……
  “陛下,虽然当初凯瑞尔给我的打击很大,但这并不代表我因此对情爱产生了退缩或畏惧,我此刻只是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在建立著属于我自己的情感罢了,并没有打算放弃。”
  “但是布杰尔,你刚刚那毫不在乎的答复…”
  布杰尔撤下了原本正经八百的脸孔,他笑了一下,继续道:“或许陛下您会错我的意思了。是的,面对于陛下您所决定的事,我是不打算插手或阻止的。但这些的前提是在‘陛下您真的会这样做?’的假设状态上,毕竟…恕属下失礼了,属下认为陛下您是绝对不会把王子--哈士克指婚于魔王陛下的。”这是他今天在晋见哈萨特时的第一个笑容。
  “喔?”哈萨特听到这话,不气也不恼,只是轻挑眉,出声问:“这话怎么说?或许我会因为我对歌国皇储的自责和忠心,满脑子想著要弥补这一切,想让魔王陛下重回人界而要身为王子的哈士克迎娶魔王陛下而正式确认她名份也说不一定呢。”
  “不,陛下您不会这么做的。”布杰尔摇头,断言著。后补充:“因为对象是哈士克。”
  这句话对一个父亲来说,是极为失礼、羞辱的言语。可是现在面对的是身为国王的哈萨特,他却只是爽朗的大笑著:“是阿、是阿,你说得可真一点都没错呢!”
  “我想是黛菈吧,把这些事全都告诉您了…”
  “因为今日讨论提前结束,在魔王陛下去宫内逛逛后,黛菈在前往寝宫时入经过这里,我们两个恰巧也遇见,刚好聊了一下最近双方发生的事……别怪她,她也很是担心。”
  “不,属下并不怪她,只是说来惭愧,竟然要陛下您也跟著来为属下操心这种事……”
  “别这么说,布杰尔。你知道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成一般的属下看待的…你是我答应凯瑞尔要好好照顾的重要的人,多年来视你如同亲生儿子一般…而你所做的事也一件都没让我失望……在我眼里,不只是我最忠诚的属下,也是非常优秀的儿子阿。”哈萨特感慨的说。
  “陛下…”
  “就因为是你,所以当时听到了你们两个可能成为一对佳偶的时候,我心中真的是感到很开心…魔王陛下的优点相信是你比我再了解不过了,也应该懂得若是失去她这么一位人生好伴侣…会有多么可惜吧……”
  “是的,这些我通通都知道…”布杰尔柔笑著,那是只要一想到歌雅娜,神情就会不自觉柔和的神态,不会对谁,就只对歌雅娜一人才有的反应。
  “很快的,和平就要来了,立场不是问题,重要的或许是…在你心中的层次吧?相信你…如果是你,一定能够克服的,布杰尔。”
  “是,感谢陛下的鼓励…属下一定会谨记在心。”
  场面看似融洽的样子,他们两人都专注于在魔界魔王歌雅娜的对话上,殊不知特意挥开了国王随从的哈士克就在大门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里面两人对有关于他的谈话!那足以让他认为是“侮蔑”他的话!
  原本在走廊上散步游荡的他,听到了国王要召唤布杰尔的消息,于是打发侍者他们而到达了门口,企图探听门里的所有消息…而如今,他的的确确的探听到这些了!但此刻他的神情却高兴、得意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愤怒!
  那个家伙…到底凭什么可以这样看轻他!还有那个女人也是!这话是指他配不上她的意思吗!?离谱!简直离谱到不行!那种女人谁要啊!气愤之下的哈士克转头离开,心中所燃起的愤怒,莫名的连带烧起了歌雅娜。
  怒气无法宣泄的哈士克,在夜晚的宫庭凉子中,与他那可怜、被临时唤过来并要带上两壶酒的属下,一同在这儿发泄心中所有的不满。
  “混帐!他到底算什么东西!”喊出这话的同时,也摔了出去一壶已经见底三分的酒。
  在这夜晚如静的世界中,这股声音听起来就是格外的清脆。
  “好、好…别这样嘛,哈士克……”目前已是夜晚十分了,自己被挖起来就算了,还被强制命令要带酒出来进宫…这也就罢了,现在却还要听他的满腹牢骚?而且还要非常努力和小心的劝导哈士克别再如此“扰人清梦”了!不然,最后若是引起宫中大家的注意,“王子糗事”这消息一传出去到一向严谨的国王耳里了话,那最后的下场…将会不堪设想啊!
  为了不让此事发生,现在这位属下A,可是非常努力的阻止呢!而这种倒楣事不发生在别人身上,却偏偏在他身上?有谁能够告诉他,他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还有那女人,到底算谁啊!”有些醉意的哈士克,心中的愤怒全都在无意之中从布杰尔身上给移转到了无辜的歌雅娜上,他破口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