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前往目标的路途中,因为总不能一直靠著法西丝的黑色翅膀作为交通工具,加上得细心观察沿途所发生的变化或是可疑的事物,于是歌雅娜和法西丝他们两个是以马代步的方式,打算以这样的方式到达目标再作为视察。
歌雅娜对上一次来到人界与魔界边缘地带的那小木屋时的装扮,做了番调整和变化。
因为这次不打算扮演人界的某家隐居在边世的村女,于是此次把原本漆黑亮丽的头发给绑成了高高的马尾,比较好方便行动。这次穿的不是比较粗糙的人界村民衣,而是依自己喜好所搭配的黑色花纹露肩上衣,加上左边开岔到大腿的裙摆,与上衣同款,同一颜色和花纹,再披挂上一件质感有些透明的薄纱。
而法西丝还是如一般在魔界里所穿的衣服调调一样,都是上半身一件简单式的纯白小可爱,有露到小肚,下半身则穿比较宽大有微膨胀的米色系列裤子(像阿拉伯那种的裤子类型),短短的绿色头发还是如往常那般,只在左右两边耳朵旁的头发各串了两颗珠珠,看起来清新爽朗的发型就这样完成了。
途中--
“陛下,您还可以吗?已经连续赶路快整整两天半了,不喝口水、不吃口饭、不休息,这样对身体会不太好的……”法西丝神色略显担心,担心陛下因为太过于在意“任务”的时效,而搞伤了身体。
毕竟歌雅娜之前可还有答应布杰尔要在这一个礼拜听到她所要听的消息呢,自然的,歌雅娜她们也定要在这一个礼拜内赶回去魔界,而这也就是为什么这趟旅行是“短期”而不是“长期”的原因了。
歌雅娜,一向就讨厌不守约定的人。想当然尔,对自己,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没守到约定或毁约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是她对她自己一直以来的要求和一种认定。
“我没事,法西丝,你太过于操心了。别忘记了,我现在不是人界人类的脆弱小女孩,而是一个有著魔王称号和力量的魔王,再怎么说也不会弱到几天没吃、没喝、没休息就倒下去的状况的。”歌雅娜叹口气,无奈的对一直紧紧跟在旁边与她并肩骑马的法西丝说。
“属下不敢,属下并不是怀疑陛下您那至高无上的力量,只是,陛下…”法西丝的脸色依然还在担心状态中。
而歌雅娜看到后,长叹了一口气,接著说:“我知道了,前方有棵大树,我们在那里休息,好吗?”
这句话让总算一直在说服陛下休息的法西丝听到后,精神为之一振,“嗯!”
到了生长相当茂密旺盛的大树下--
“法西丝…目前我们已经出来了皇苑、魔界了,甚至已经踏入整个人界的领土了。所以,你能不能够讲话不要再这么拘谨啊?开口闭口都是‘属下’和‘陛下’的,这我虽然听久了,但还真的是不太习惯…”歌雅娜取了羊皮的水袋后,喝了一口,对著法西丝说著。
“陛下!?这、这…”法西丝面有难色,这已经是自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有的习惯和口癖了,怎么可能事到如今说改就改呢?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我准许你,不用对我加敬语。”歌雅娜认真,以命令式的口吻对著法西丝。
“…是,属下…不,我遵旨…不对,是‘我听到了’。”法西丝知道歌雅娜的认真个性,于是这次很乖乖的配合了。但却因为太过于有些慌乱的关系,毕竟要把原本的“对王说词”突然改掉换另外一种“对待平常人”的版本,这让法西丝…似乎有些混乱和复杂呢。
“嗯嗯,没关系,以后就会慢慢习惯的。”歌雅娜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要求对法西丝太过强人所难了一点,所以并不会在意,反而希望她能够继续维持下去。
“因为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毕竟我们所调查的目标并不只是经过村子的路途和那村子四周而已,就连附近的国家我们也都要进去,说不定可以打听到某些情报的消息呢。所以,关于‘不让人起疑’这一点,对法西丝和我都是必要的。就麻烦你忍耐一点,改掉以前那些对我的敬语吧。”这话虽说的头头是道,但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本身的私心。
最近的她,总是心不在焉、若有所事的。她异常的、想和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法西丝两人,有更进一步的距离。她不要这种王与臣的关系,绝不要。
“是,陛下…不,是……我知道了。呃,那,请问一下,陛下的名该如何称呼呢?”法西丝滴著汗珠问,总不能要她直接叫歌雅娜三个字作为本名吧。先不略有关皇族的姓,光是这样,越权的部分就已经蛮多的了耶!她怎么敢再继续这样下去?
“我的名子阿…这倒也是,不然你就称呼我的小名好了!”歌雅娜扁头思考著,后给法西丝一个灿烂的笑容:“雅雅。”
“雅…雅雅?……噗!”法西丝重复的念了一次这个名子,在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雅雅=歌雅娜=魔界魔王”的念头,于是到后面,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阿阿~~~法西丝,你这样好过份喔!”歌雅娜对法西丝的失礼感到难堪,脸颊红红又鼓鼓的,插手生气并语带指控法西丝的无礼。
“对、对不起陛下…不,是对不起雅雅…呃,只是属……我有点好奇这名子的取法是出自于何人呢…?”法西丝手忙脚乱的再度转换称呼,甚至在途中转移了一下焦点。
“你说呢?”自己的手指就这样指著自己的脸,接著歌雅娜的脸上,又笑的非常灿烂。
“嗯…雅雅,好名子……”法西丝脸上略带点尴尬,但依旧微笑的附和著。陛下…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呀。
“骗~人!你脸上的表情明显就不是你口中的意思!”歌雅娜对法西丝投了个白眼。还真以为她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呀?连看别人脸色也不会?
“呃……”接著,法西丝词穷了。
于是,后来的两个人就在嘻笑打闹声中度过了。
其实歌雅娜今天所装出来的孩子气,是刻意的。
目的是要让法西丝能够再放轻松点,不要这么紧张、不要这么忧虑、不要这么的……不安。所以才百般想办法和法西丝聊开来,甚至是演变成最后的互相追逐,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两方都再更自然一些、更亲近一点,不要有那些王与臣的疏离感。
同时,这也是要给那些在这几天赶路的过程中,悄悄盯上他们的人的一个机会。
原本在路上就已经隐约察觉到有人的跟踪了,但歌雅娜却一直没有戳破这个事实,而法西丝则忙著担心歌雅娜的身体,也丝毫没注意到这件事。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够躲多久、耐性又能够撑多久。这是歌雅娜原本在心中的打算,对象则是对那些只会在远处悄悄监视他们,似乎再找时机而展开行动的谨慎、又自以为聪明,已经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感却还不知道的迟钝者们。
原本是想互比耐力,看谁第一、谁最后、谁露出破绽、谁是输家的,但后来在路途中,歌雅娜却悄悄的改变了此想法。
因为在法西丝的不安阴影逐渐扩大下,歌雅娜才总算下定决心,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还比较干脆!
不如就制造个时机引发他们现身,再把他们给通通制服好了,或许还能由他们口中套出一些对自己这一方比较有利的情报呢。
所以……
“你们就别再躲了,通通都出来吧。”歌雅娜停下与法西丝的追逐游戏,从原本开心的笑脸变成了冰冷的脸,眼神转向另外一边比较茂密还有些阴暗的草丛。
“杀气都在不自觉中流漏出来了,当真以为我是笨蛋,什么都察觉不到吗?”对那些愚钝者,歌雅娜有些火,杀气都已经很明显的流出来了,还要她继续视而不见、闻而无声?该不会,他们这些家伙实在太过小看自己了吧?把她当笨蛋白痴吗?一想到这里,歌雅娜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讨厌不守约定的人,但也很讨厌瞧不起自己的人。
而此时的法西丝瞪大了眼,恍然大悟,总算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竟然…完全都没有发现到陛下所察觉到的这些!?杀气明明就只感觉到一丝丝,可陛下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而这一丝丝的杀气,只要自己对于周遭的警戒心再强一些,也是可以察觉得到的。
这、这样的结果,不是代表陛下所操纵的魔王之力如此进步之快速,就是自己怠忽职守的罪过越来越深重……这一喜一忧,该拿这种心情如何是好呢?
当歌雅娜很明显的向对方挑衅后,那个草丛,不,该说是草丛身后的人影,总算是现出了原形。
正文第二十九章潜藏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