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他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身边人的几两重,他能够加以善用他们,以继续维持好整个魔界的平衡,甚至于让魔城身处在异想大陆上,坚定百年之久、屹立不摇啊!
而我…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妄想自己有著以前那根本不该有的个性,却刻意遗忘了原来我有的个性……
这就是顾此失彼吧?根本就错得离谱……倘若我还继续执迷不悟的没有想清楚这一点,那么只怕我会再继续错失很多东西的…就像歌国前任国王-歌萨一样!
我不要变成这样…绝对不要!
或许是见到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黛菈查觉,出声道:“陛下?”
“没…我没事。”迅速找回意识,摸头苦笑:“只是在想自己…怎么以前那么蠢啊?”
“陛下…”眼神中有些担心。
“阿,现在几点了?快六点了?糟了,原本就失眠一整晚的我,现在美容觉一下子更是少了好多时间呀!”突然察觉到“此刻时间”的我,摸著脸慌忙讲著:“要是再不多少睡点觉,万一脸色太过于难看,见不得人怎办?这可糗了!”
顺带一提,一般我起床的时间都位于上午十到十一点的时间,然后接著十二点马上再吃午餐…连早餐都省了的说……
法西丝平常的任务只是单纯的巡视皇苑各个宫殿的四周,所以是标准的七点起床。
赛德则是负责帮忙分摊魔王的公务,有时还得常常熬夜通宵到凌晨,比较辛苦,所以都是九点起床。
至于黛菈,之前她就自己说了,她五点就寝时间就结束,是负责巡视魔城各地的,看有无发生任何事。
最后一个是辛达特,冷漠的个性下却有著非常冲动易怒的性格,但兴趣却是喜欢看书?所以意外的,只要负责管理皇苑中各个宫殿的书籍资料就好,于是很大牌的比身为魔王的我还要晚起…下午两点……。
长老会他们则都是不固定,一般魔王也都不会干涉任何人的作息时间。四大恶魔他们的作息时间是自己决定的,而原本的任务是当初御王所指派的,因为一定各有用处,所以我也没为此变动过。
“陛下明…不,是今早有要见的人?”黛菈疑惑问。
“对啊!今天可要去找清石和威多那两笨蛋长老谈论公事呢!”我笑笑的眨眨双眼,“要是谈论到一半,因睡眠不足而当著他两面前打瞌睡,可就惨了哩!”
而黛菈听到后只是摀住口笑著。
先别论我可能在他们面前打瞌睡好了,若是我真直接跑去找他们,一想到他们两人的傻眼情况,或许倒是蛮有趣的呢!
没错,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我想做,凭现在的我,做得到。
“那么,我就先回房啰!”接著我往原本过来的庭院方向跑去,跑到一半,突然问:“对了!布杰尔他…真的没有来这里吗?”,转头再次的朝黛菈方向进行确认。
“是的。”黛菈只是恭敬的点头。
“这样阿,那你也早点去就寝吧!记得你睡觉时间到五点嘛?还有一小时可睡,可要好好把握!期待遇到今日神采奕奕的你。”微笑叮咛后,我就转身跑离开了。
正当黛菈才刚抬眼打算看歌雅娜离开的背影时,却看到人影在不远处又转头过来了。
“阿,忘了跟你说,”再度跑到一半,又转头继续说那未说完的事:“布杰尔…他只是还在他哥哥死亡因素的阶段中游走而已…看到他之后可别对他说一些激起想杀你欲望的话呢!我相信你们…只要好好的谈、好好的沟通…一定会没事的!答应我,别逞强,别随便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好吗?”接著她忧郁的眼神回望著黛菈。
“陛下…臣,量力而为。”黛菈苦苦的笑著。
“嗯。”后来歌雅娜转身跑走了。
在确定歌雅娜这次是真的离开了现场后,布杰尔缓缓从另一方向的草丛后出现,而黛菈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了,并没有多大的讶异。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假话?”布杰尔挑眉问著,他也早知道黛菈查觉到自己在这儿了。或许就只有警觉力还不太够的歌雅娜一时之间没注意到吧?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从没有说过‘布杰尔不在我这座宫殿里’等话呢!”黛菈淡淡说出。
“好了,这些闲话不谈了。”脸沉了沉,开门见山直问重点:“我想问的是…当初凯瑞尔收到歌萨他所传下来的密旨…这件事…你知道?”布杰尔一脸认真的问著黛菈。
“我知道。”黛菈直接承认。
“那你为什么刚刚不说?”布杰尔有些激动:“若是你刚刚直说了,说你是为了凯瑞尔好才这样做的,那么我也不会硬拿著剑逼著你了!”
“我…真的无所谓。”黛菈淡淡说著:“我杀了凯瑞尔是千真万确的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而且我也很荣幸死在凯瑞尔的亲人手上…特别是你,改变我们魔王的人,布杰尔。”
“…我根本就就没有改变你们的魔王,你太高估我了。”布杰尔撇头说。
“陛下悄悄的…一点一滴的…正在改变、逐渐蜕变,我相信往后有她在的魔界,一定可以一扫御王离去的那般阴影和不安。那么我也再没有些遗憾了,这些反而都应该谢谢你呢。”黛菈忧伤说著,她还在为歌雅娜受苦、并因为因缘关系,而被御王拖著当魔王的事感到在意。
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害得歌雅娜掉进了这魔界魔王的深渊里,而不能够堂堂正正的当人界歌国的二公主。至少当个人界公主总会比当魔界魔王还要好多了吧?
“…不管我是不是知道这一切的原委,我想我最后一定还是会下不了手杀你。因为我还是在乎著凯瑞尔他本人的想法和他所想守住的东西。”
布杰尔无奈笑著说:“你不用谢我,在得知了密旨这件事,顶多只是让我对你的憎恨不再加深、让我心里好过一点而已。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取你性命的打算。”
“布杰尔…”黛菈淡淡自嘲著;“或许,我真的是个很不听话的恶魔吧?不仅无视了刚刚才离去的陛下劝导,反而还一直对你说些希望能死在你手下的话…”想想自己刚刚竟然还对陛下说‘量力而为’?拜托,自己根本就没有出到半点力嘛…
“只因为,我的心,早就在凯瑞尔死亡那天就破碎了…现在留下来的,只是御王托我照顾新魔王的躯壳罢了…就只是这样。”咬紧嘴唇,自己的命,早就不再重要了。
“但是,你有继续活下来的义务和责任!”布杰尔愤恨的说:“他的死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悲伤而已!你有义务完成他想做却还来不及做的事、有义务的要为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义务的代替他享受活著的乐趣、有义务的…看著他还来不及所看到的和平、那繁荣的整个异想大陆!这些…都是你的义务!”
黛菈明显愣住著,想必是这些‘义务’和‘责任’,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吧?
见黛菈愣住,布杰尔叹口气无奈说:“我想你只知道在失去凯瑞尔的悲伤世界中盲目徘徊,却从未想过在他心底中的愿望和他个人对事物的看法吧?”
黛菈低头沉默,布杰尔则正色继续道:“他要的不是你的死亡作为陪伴!而是想与你共同迎接、看到那和平的一天阿!在凯瑞尔的有生之年里,一直一直的都在为他所爱的歌国和异想大陆奉献牺牲,甚至是在岁月不断的流逝当中,他都不断的在战场上搏命战斗,为的就是想看到那和平的一天啊!可命运对他就是如此的不公!在他生命最后燃烧时,却从未看到异想大陆上真正的和平…哪怕是像现在的一个片刻小安宁也好阿……”感伤的口吻带有著激动的情绪。
“而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御王要辅佐新魔王,那么就不该把自己的生死看得这么轻!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活下去、保重自己!因为这等于是凯瑞尔把后半段、还未用完的生命托付给你一样!……所以,我代替我那烂好人的哥哥…为他对你说这些。”布杰尔说到一半时,脸有些红,眼神中带有些无奈和难为情。
因为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只见黛菈的神情有了些变化。
“嗯…嗯…好……”黛菈喃喃的回应著这些,双手五指张开放至脸前,呈现快碰到脸却又还没碰到自己的脸的状况,因为此时的她的泪水已缓缓流了出来。
或许是从来就没有人对她说这些吧?要自己在亲手杀了所爱的人之后一人独活?这实在太困难了。
若不是当初被御王看出自己的不对劲,硬在战争开打前,对自己强制下著‘活下去’的命令,藉著要绝对服从命令的因素关系,不然她早就在杀了凯瑞尔那一刻、在他闭上眼、呼吸和心跳都停止时,就一了百了了吧!
不过现在经布杰尔的提醒,她找到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