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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亡死病与死脑筋

  死了?玛塔娜就这般死了?古老的七族……个个都存在著非常强韧的肉体和厉害、毁灭性极高的精神性自然魔法……何况是剑术相当一流,会化身为空中霸者的龙!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这一场病就死了?
  “那场病不单纯,是只有古老的七族才会感染上的病,也是所有七族中的克星。那叫做‘亡死病’,中病时是会有所感觉的,会开始接连几天梦到自己死亡的幻象,然而,没几日后,也必定会身亡。那是可以让所有七族最厉害、强壮的人在发病瞬间死亡的,因为发病速度快,初期也没有可以根治和预防的,所以对于此病,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中病的人只有气绝身亡的下场。”
  “既然中病时就有感觉,那玛塔娜一定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为什么不跟冥王说?或是让他想办法,看是要联合哪界哪王的力量或是哪族来讨论、根治这个问题、解决这个起始啊!或许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一定!”我疑惑,口里是有些焦急的发问。
  为什么玛塔娜要隐瞒这个事实,独自面对可怕的死亡……?
  只要一想到玛塔娜在最后是自己选择默默死亡、自己去面对肉体化为尘土那一刻的,这样的恐惧和心疼,让一瞬间就失去她的冥王,怎么可能无视得了那种伤痛?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么突然的一切?
  也难怪冥王当下会选择逃避,自己疯狂了起来……
  “陛下,在当时的那个时代,是只有魔族和古老七族站在同一边的,剩下的神族和人类是不可能会帮助冥王的挚爱、又是龙族的玛塔娜的。先撇开敌对阵营的趋势好了,这种‘亡死病’,是只有在古老七族间开始流传的特有病,那是很快就会被感染、很快就会死亡的病……要能研发解药或是找出起病原因,著手于预防或防范措施,通通都是不可能的。”
  “就连到了现在,古老的七族在经历那场大病之后,也依然对这病束手无策。之后勉强重建的种族通通都称那段可怕时代为‘亡命时代’,因为当时在战场上,若不是我们魔族在他们前面做对抗神族和人类的护盾,否则以当时七族的人数来说,真的是有可能就这般从此绝迹……”弥尔利代感叹的说。
  “至于为何当时玛塔娜要隐瞒这件事,到了今天也如同那亡死病的资料一般,都是个谜。只知道玛塔娜其实就在死前的当下,生下了迪的孩子,为了怕身为龙族首领的父亲给发现,在勃然大怒下错手杀了他,因此玛塔娜交代当时憧憬、崇拜她的妹妹五皇女,给转交到了人界某处,并请求该名人类代替玛塔娜抚养他长大。”
  “等、等等!”这故事我听著听著,忽然有些不了。“为什么玛塔娜的孩子……不是交给冥王照顾?冥王不是那孩子的父亲吗?为什么……”
  “因为玛塔娜早知道冥王在失去她之后,会发疯、会崩溃的……孩子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吧。”弥尔利代严肃的说,可从我耳里听来却觉得他……只是在敷衍我!
  “怎么可能!玛塔娜又不是不相信冥王的为人!怎么可能一个爸爸在失去妻子时,反而错手杀了妻子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孩子啊?”或许这种事情真的在这个混杂的世界中,是有可能发生的,但以我对冥王和玛塔娜的爱这点来观察,因为她的死亡而开始大闹特闹的冥王,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
  “哈哈,陛下所言甚是阿。”弥尔利代看著我一脸就不相信这话的样子,原本严肃沉痛的脸庞转为哈哈笑了。
  “这么说弥尔利代……你骗我?”我脸色非常不好的说。
  毕竟我对这种事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呢!在听故事时我听得这么认真又仔细,中途怎么可以乱开玩笑?万一此时的我若是真的把这些当真了,之后明白事情过程后,我才会为自己的天真而掉泪、后悔不已呢……
  “不不,陛下,这并非欺骗,只是单纯的玩笑。因为老夫看您的脸色越听越凝重,想,这不过是迪那老家伙的苦事,跟我们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相干,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我们这些旁观者替他著急个几分呢?他本人可是一点都不想与我们分担这些阿。”弥尔利代笑笑的解释。
  什么嘛……就知道是玩笑……不过照弥尔利代这般的不相干说法,怎么觉得他们的‘朋友’交情立场,似乎有些薄弱啊?
  “纵然如此,也请不要在故事讲得这么精采的时候插出这段话好吗!”我没好气的说。我只是单纯的问问这回事、来听听这故事,看能不能增长些什么见闻的……没必要这么耍我吧?
  在弥尔利代连笑著应了几声,以及我催促快点继续说这故事时,他才继续开口道:“因为以固执、重视门面名声个性为闻名的龙族首领-莫尔霸,对于自己族跟他族之间的恋情,是相当反对的。他的冥顽不灵和食古不化个性格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因此玛塔娜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也因如此,这使得著迷于她的迪点了点头,尊重她的所有决定。禁忌的隐藏恋情,也才从这岁月开始缓慢流出……”
  “直到玛塔娜死亡,身体火化后,迪这家伙就铁了一条心,从此再也没去龙族了。也因为从酒醉的他口中所探听到的这个消息,实在让人为之惊愕,老夫和御王大人都没把这件事传露出去给任何人知道,为了怕冥王因为无事可做,而想起与玛塔娜之间的回忆,并再度发狂,于是御王把最先开创的异次元封为冥界,派他进驻里面,等待时间的调养,好忘却了这一切的伤痛……那时正是神族现今神王开始有所行动的时候,是还人类自由的幻元1464年。”
  幻元1464年……?第一场大战是从幻元1050年开始……而这时间岁月所相差的是414年……不就代表,他们两个的交往已经有了414年!?我整个恍然大悟!这么久?就因为他们都不会老、永保青春的关系吗!?
  我想想看喔,这身为最初第二神的冥王是有可能拥有这般不老不死的肉体……那么传说中古老七族的龙族,那不与人类相等的年差……也是有可能的?两个几乎都不老的种族碰在一块儿……我很怀疑、非常严重的怀疑!他们真的是从幻元1050年开始相互认识的?不!其实还不一定!换句话说,他们交往的这段时间……绝绝对对超过基本预算的414年!
  好、好一个“永久的情人”、“永远的佳偶”阿……好不容易把这些年份间的推算都摆平后,我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边心有馀悸的想。
  “既然如此,那么在玛塔娜死后,冥王……去人界找他的孩子没?”我皱眉问,就算岳父不承认这个女婿和孙子,就算这位玛塔娜妈妈搞了个多馀的担心,至少他们两个总还是父子……或父女吧?
  至于为什么要说玛塔娜妈妈的担心是多馀的呢?拜托,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不肯好生陪伴在自己子女身边的啊?发完了疯、消完了沉,当然赶紧回到自己子女身边阿。就连先前对智慧女神非常痴情的御王,他都恨不得自己能够在当初,踏平整个异想大陆好把亚暗给找到耶……
  “不,即使知道他有个孩子,但迪依然对这亲生骨肉的消息彷若未闻。”弥尔利代摇摇头道。
  “为什么!?”我有些激动,也有些不满了起来。这冥王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啊?伴侣死去所留下来的孩子,是很珍贵的吧?为什么不去理会他?
  “他逃避了。”弥尔利代的脸色沉得很深。“他对玛塔娜动的情相当之深,没有了她,他就再也不敢将心交予他人了,连自己的婴孩也是。倔强固执和义无反顾并容的他,使得他害怕、不愿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记得他曾在踏入冥界这永久封闭之地时,曾喃喃自语的道:‘如果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相识……’,这是他的痛、他的哀伤,以及属于他的业障……综合种种因素,他等于是为他自己建造了一座座永远都逃不出去的迷宫。”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相识’?”我愣愣的重复这句话,下一秒大拍桌子站起。“这太蠢了吧!他怎么会这么想?他真的是死脑筋死的很彻底耶!”
  “陛下……?”
  “不是吗?我说得有错吗?一向足智多谋的御王或者是弥尔利代,怎么不劝劝他?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口,代表著在他心里……其实否定了他和玛塔娜之间的相遇吗?这样玛塔娜算什么?百年的伴侣关系又算什么!?”
  “陛下,您先静下来,坐坐,喝杯茶吧。”瞧见我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弥尔利代只是苦笑的安慰了下我,接著我眼前茶壶的液体自动倒入茶杯内。好吧,反正他都这样说了,自己的脾气也要稍微克制,不要滥发、连带烧起了别人的脚阿。
  于是我坐下椅,喝空了茶来顺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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