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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

  躺在床上的威尔森盯著天花板发愣,对尹洛斯这几天的细心照料感到既惊悚又诡异,想到他在FF-SO对同伴的冷酷无情,还真要感谢他大发善心出手相救。
  此时,难得看守员尹洛斯不在,威尔森再待不住地摸下床,可没把此行的任务给忘了,一想到為了潜入T-TO竟然把自己搞到破產又险些送命,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见不得人的头子抓回FBI交差了事,升官发财。
  出了房门,置身陌生环境的他胡乱溜噠,依稀听见交谈声,偷听,绝对是收集情报必要的一环。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不发出声响地再靠近,直到楼梯拐角处才停下脚步,即使看不到对话的人也知道其中一个是尹洛斯,他的声音这阵子听到熟了。
  「你打算怎麼处置提姆。」
  「那个CI情报员阿…」尹洛斯停顿了会儿,即说:「不管他。」
  「我现在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讨论。」
  提姆?CI?简短几句已让威尔森摸出端倪,更知道名叫提姆的情报员已露了底。
  卧床太久令威尔森有些不适,突然一阵昏眩,赶紧抓住扶手,细小的声响引来厅上的人注意。
  「怎麼下床了。」尹洛斯上前搀住他。
  「躺的好累。」仗著伤患名义,威尔森道出正当理由。
  「命大的傢伙。」
  威尔森这才知道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原来是阿诺德。
  「我扶你回去休息。」
  虽然很不想再躺回去,浑身不对劲的威尔森还是点了头同意,追匪抓贼都没这麼累。
  「我怎麼浑身上下弱的要命。」一躺回床上,威尔森忍不住发问。
  「死过一次的人还能多精神。」
  「原来…」打从中枪到醒来,这中间的事全没半点印象:「我死过了阿。」
  一定要神筋大条到这种地步吗,尹洛斯轻叹一气吻上他,不管再怎麼愚蠢,再怎麼神筋大条都已经爱上了。
  「哪边不舒服?」结束轻覆掠过的吻,见他面色颇差,尹洛斯担心问著。
  「我现在没心情做。」
  呃…尹洛斯忍住骂人冲动地往旁边坐定,重重叹气。
  「不对,是不能跟你做,毕欧的事别再来一次。」
  「白痴,我是问身体状况,你是想到哪去!」难得抑住的情绪就在威尔森的歪曲思想下彻底瓦解。
  「我以為你要做那档事。」威尔森老实回答。
  「你有点常识行不行。」為什麼他的言行就不能符合一下外表,尹洛斯无力地凝视他。
  「呵呵…原来是我搞错了。」威尔森尷尬的咧嘴笑著。
  尹洛斯,你真是瞎眼了,竟然爱上个白痴。
  尹洛斯紧掐著手,看著傻里傻气的人,虽然受不了他的愚笨却感到愉悦。
  翌日,威尔森已不復昨天的不济,精神抖擞的他一醒来就离开躺了大半月的床,花了一些时间把环境摸熟,拢络人脉,开始打探消息。
  「连你们都不知道T-TO的老大是谁。」威尔森诧异。
  「我进来四年都没见过。」
  「嘖…这麼神秘。」屋外,威尔森跟一群保鑣聊著有关T-TO的话题。
  「或许阿诺德先生或尹先生知道吧。」一名男子打一根菸给他。
  威尔森顺手接过,睽违的吞云吐雾让他愉悦的扬起嘴角:「会不会是阿诺德还是尹洛斯。」
  「阿诺德先生比较有可能。」有人认同他的猜测。
  「是阿,尹先生是汤玛斯家的公子。」一边又有人发表意见,更有人接话:「恩…汤玛斯家不可能酿养T-TO这样组织。」
  「若说T-TO的老大应该是阿诺德先生才是,组织的事几乎是阿诺德先生亲力亲為。」
  听了大伙儿的推论,威尔森也认為阿诺德的可能性较大,以威信、外貌,手上的火力看来,的确颇有可能。
  但也不排除尹洛斯的可能性,这人宛如狡兔,从圣吉米那诺到卢森堡,直到现在的佛罗伦斯,都是守卫严备,防护到滴水不露,若不是他,怎麼FF-SO机上的人这麼畏惧他。
  「对了,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谁?」
  「威廉康莱。」
  威尔森还记得名叫威廉康莱的黑人男子,不过他好像只负责FF-SO机,要再见恐怕得想办法登机才行。
  「尹先生。」
  见到尹洛斯冷著脸出现,眾人赶紧回工作岗位,解散临时小聚会。
  「你好了?」尹洛斯扯掉威尔森手上的菸。
  「是阿。」跟昨天比起来的确好多了。
  见他像在证明无恙似的伸展筋骨,尹洛斯紧掐的手有些微抖,想自己可是用担心的心情找遍整各屋子,而他竟然又跟一群人混在一块,视线一发现迎面而来的男人,尹洛斯冰冷的脸上更出现几分寒霜:「你先回房。」
  「那是谁?」威尔森顺著他的视线看去。
  「客人。」
  「那我陪你。」
  「威尔森。」
  「我现在加入T-TO了,保护你的安全不是该做的吗。」
  「不是这样…」
  「尹洛斯。」那人已来到邻近,打断尹洛斯的坚持。
  男人乍看三十来岁,有张菱角分明的俊貌,穿著打扮极為绅士,一头褐色长髮整理的井然有序。
  威尔森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那双同尹洛斯一样的湛蓝眸瞳尽是鄙视,在他手中的马鞭更是刺眼。
  尹洛斯啐了一口转进屋:「有事快说。」
  「要不是乔治亚罗,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佛罗伦斯了。」
  「哼,既然你自己来了…」一瞥身旁的威尔森,尹洛斯挑白了问:「卢森堡的事你怎麼解释。」
  那人嗤笑:「我不懂你指什麼。」
  「法昂?汤玛斯!」
  「尹洛斯,注意你的礼貌。」他说的不激昂,手中鞭子却朝尹洛斯重重甩上,力道颇大的一击把尹洛斯的脸打到一旁,红色鞭痕爬上俊逸面颊。
  「你干什麼!」突来的暴行挑起了威尔森的怒气。
  「主人没礼貌就算了,连养的狗也是一样。」语落,猛狠地一鞭再朝尹洛斯打去,这回并没如他所愿,逞罚的凶器在半空被拦截住,法昂敛起嘴上的愉悦笑容,冷冷看著碍事者。
  比凶狠,威尔森还未怕过,紧握施暴的鞭子:「我看,没礼貌的应该是你。」
  手中的马鞭突然被他一扯,威尔森蹣跚几步来到法昂身前,一各旋身,闪过迎面而来的肘击。
  既然他动手在先也无须再客气,威尔森用电光火石的速度绕到他身后,手中鞭子缠住他的颈子,抬眼看向尹洛斯,只要一句话,威尔森非常乐意解决这个爱用暴力的没礼貌傢伙。
  尹洛斯尚未出声,被压制的法昂嗤笑说:「你说,这人该怎麼处置好呢。」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威尔森扯扯鞭子二侧让他认清状况。
  「放了他。」
  威尔森夸张的蛤了一声,见尹洛斯一脸认真,只好鬆手。
  法昂笑笑收回手上的鞭子,身子一转作出攻击,威尔森猝不及防地伤口中招向后退去,尹洛斯一搀住他,惯用的银白色短枪已指向法昂:「今天不是杀你的日子。」
  呃,杀人还挑日子!威尔森险些气结,要不是现在吐不上半句话一定要大大抗议。
  「说的也是,时间还早。」法昂轻笑,扬扬手离开,才到门口的法昂突然停下脚步,看著刚进屋的人:「阿诺德,你还有选择机会,好好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