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先生!」
建筑的崩塌令双方不再僵持,各自护主撤离,当退到空旷之地,约国的帕格里斯在眾人护航下迎面而来。
「尹先生的手段会不会太不高明。」率先责问的是叙国的阿契丹尼,他话一落,叙国数十把枪口全指上尹洛斯。
為表和平诚意的约国也和阿契丹尼同一阵线,為首的帕格里斯一扬手,约国枪手也把矛头指向T-TO。
目前的情势让尹洛斯无法辩驳,确实是T-TO跟约国交战,还把叙国也一併拖进战局,此刻,T-TO裡外不是人了。
在阿契丹尼举空鸣枪的同时,身后官员用扩音器喊著:「停下战火!不然后果自行承担。」
帕格里斯也做出同样动作,后方随扈也道出相同的话。
T-TO这方在瞥见尹洛斯被挟持也不敢再开火,反观威尔森不甘愿的再补上二枪才啐声收手。
「帕格里斯阁下,今日之事绝非敝国所愿。」阿契丹尼急著澄清,稍早的动摇已被这段插曲打乱。
「尹先生,抱歉了。」為表清白,叙国的枪口已抵上尹洛斯脑袋,寧可牺牲T-TO也不愿得罪约国。
「今日之事与尹先生无关。」帕格里斯适时出声制止。
枪口卸下的同时,威尔康莱大呼一气,捡回一命的尹洛斯面色凝重,怒火已盛。
「尹先生,无论今日战火所谓何因,都不影响交情,你可认同。」帕格里斯笑了笑。
此刻已不许尹洛斯说声不好,牵强一笑:「当然。」
直到回到FF-SO机上,尹洛斯的怒火瞬间炸开:「到底怎麼回事!」
在没指令下竟然酿成这场战火,这口气实在吞不下去。
「尹先生,是帕格里斯一伙人挑衅在先。」
负伤男子说出当时状况,尹洛斯却迅速掏出袖口短枪朝他射击,理应命中头部当场气绝的人却在威尔森阻止下捡回一命。
「尹洛斯!」厉声一吼,威尔森诧异他竟是如此兇残之人。
威尔森的阻拦叫尹洛斯怒气更盛,反手朝他一击,威尔森猝不及防地往后一摔,霎时头昏眼花,晃头甩开突如其来的脑顿。
「T-TO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尹洛斯的枪口已指上他。
「是跟我没关係…」一记枪响打断威尔森的忤逆,子弹座落在身侧椅子上,威尔森气吼反问:「难道你要他们站著等死!」
「威尔森!」这声厉吼是十足警告,只要他敢再开口。
「是我先动手的,有本事就冲著我来!」虽说整机都是FBI的敌人,见死不救可办不到,等死更不是威尔森的作风,电光石火的速度已抢下脑袋上的武器。
尹洛斯气瞪他,既把好意当驴肝肺也不需要再客气,眼一凝,手一伸,后头的威廉康莱递上另一柄武器。
「尹先生!」
「手下留情!」
一声呼唤就足以令尹洛斯暴走了,偏偏整机的T-TO兄弟都替他求情。
威尔森不懂他们在紧张什麼劲,又不是第一次生命受到威胁,再说他可没打算认命就范,就算这些人全上好了,也别想他会乖乖束手就擒。
「尹先生。」通报的人被尹洛斯的怒目震惊,畏缩一下赶紧说:「阿诺德先生在线上。」
杀气腾腾的尹洛斯目光一凝,旋身往通讯室去。
他一走,眾人吁呼一气,威尔森则是一屁股坐定:「你们是怎麼回事,居然乖乖的等著被宰。」
这番话引来威廉康莱的白眼,有人示意他噤声,有人好心说:「你还是趁现在走吧。」
「不要。」这一走,哪还能完成任务。
威尔森不懂这些驍勇善战的男人怎会如此乖顺,甚至畏惧尹洛斯,话锋一转,问起眾人来歷,甚至大方谈起野战经验,曾参与过的战事。
谈到战事,可是能让这些男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大伙儿天南地北聊著,就连寡言严肃的威廉康莱也忍不住插上几句。
话匣子一开,才发现有的曾在战场上对杀过,有的曾是同一阵线却不同单位,唯一无庸置疑的是在场的这些男人都是歷经几度生死的长命鬼。
从通讯处出来的尹洛斯看到这情况,仅是暗叹一声转身进房。
而在被刻意引爆的小战火下,叙国跟约国顺利签下和平条约,总算结束多年之战。
离开FF-SO机,二人转搭吵到吓死人的直昇机返回卢森堡,尹洛斯拗著性子就是不开口,等不到人说话的威尔森只好掛在逃生门边呼呼大睡。
在跟阿诺德通话后才知道这波战火是帕格里斯刻意酿起,回想离开前那句,原来早有暗示,被襬了一道的尹洛斯很气恼,视线一转,看著坐在机门旁打鼾的威尔森,不禁轻叹一气,要是没有他的阻止,说不定早在FF-SO机上杀了自家兄弟。
回想他跟眾人热络交谈的情景尹洛斯发现这人是个危险人物,先是一个阿诺德,再是眾人的求情,就连汤玛斯家的走狗都被他拉拢,要是再让他多待一段时间,T-TO岂不是要双手送他了。
尹洛斯越想越不妥,说什麼也得把他轰走,赶人的念头不变,湛蓝眼眸却盯著他的睡顏,身体更不自觉地靠近他一些。
其实要是他能安分一点,说不定……
「尹先生,到卢森堡上空了。」
尹洛斯的思绪倏地被打断,扫一眼张大嘴打鼾的人,踹上一脚把他唤醒,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吃痛惊醒的威尔森起身、拔枪,警戒地看看四周,在找到尹洛斯的臭脸后才收起枪枝:「呼…我好累。」
尹洛斯不吭声地再补上一脚,来到机门边。
威尔森跟著来到一旁,偷望他几眼便说:「算我错行了吧。」
在眾人面前挑战他的威信,还想就这样随便呼拢过去,尹洛斯瞪上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别像女人一样闷著不说话,都让你揍了,该消火了吧。」
「谁像女人!」
「哈哈…肯说话就别气了。」威尔森咧嘴一笑,直问:「我可以加入T-TO了吧。」
说来说去还是為了这件事,尹洛斯赏他一记白眼:「世界恐慌你没做到,两国交战变成和平共处,我真不知道凭什麼让你加入。」
「话不是这样说,叙国的事跟我无关。」威尔森耸耸肩故作无奈,谁叫老天站在和平这边。
「T-TO不适合你。」直昇机尚未停稳尹洛斯已一跃下机。
「别这样,没功劳也有苦劳,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我说说话。」威尔森追上,乐络的狗腿巴结著。
「你根本没加入T-TO的资质。」尹洛斯拍掉肩上的手,这人不旦死皮赖脸,还是个装熟魔人。
「是你摆明刁难人好不好,要是一般的犯罪或破坏一定没问题。」
破坏这点不用他说,从圣吉米那诺到叙利亚尹洛斯已经亲眼见识过了,说是刁难也完全正确,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给他机会,包括现在:「抢劫会吧。」
「还不简单,抢哪?」威尔森彷彿看见希望曙光,瞬间振奋起精神。
「随便你,抢完再说。」上回就当自己说溜嘴露了窝,这回可要趁他不在赶紧溜回佛罗伦斯,要是再让他待下去,T-TO迟早要易主转权。
「吶,这是你自己说的,别再耍我。」
「知道,快滚。」
跟引发世界恐慌、促进二国交战这种缺德事比起来抢劫实在简单多了,再加上不指定物品,根本就是送分题,威尔森嘻咧一笑,追上已经走远的尹洛斯。
「你又有什麼问题!」
威尔森笑了笑,眼珠一转,手一伸,理应藏在尹洛斯袖口内的银色短枪已转入他手中。
「抢完了。」威尔森得意地高举战利品。
「你…」尹洛斯气结,完全吐不上话。
正当尹洛斯打算耍赖时,一声慌张急唤打他的思绪,朝声音处一望,阿诺德正拔枪跑来。
眼尖的威尔森一发现对街的人影就把尹洛斯推开,执握手中武器跟那人干上,枪响却比扣下扳机早了二秒,穿透皮肉的疼痛彻底打断他的思绪。
「威尔森!」看清楚状况的尹洛斯惊吓一吼,拿走他手上的枪枝朝对街还击,不远前的阿诺德也跟著一票人追上。
万一死的话算光荣殉职吗…不,这是苦肉计,应该不会死…吧。威尔森很不确定,看著心口伤处,鲜红血液彷彿慢动作地洒了而出,再站不住的倒下。
这麼狼狈的经验倒是头一遭,听不见搀住自己的尹洛斯在说什麼,模糊的视线看到他无恙倒鬆了口气:「…说过…不用我…是T…TO的损失…」
正文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