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话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威尔森终於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諦。
连T-TO都还没成功混进去,就死在“引发世界恐慌”这道难题上,炸白宫,抢瑞士银行,干掉黑手党老大,都还不会让他如此头大。
向来执行任务中的他绝不与相关单位联繫,就怕大意露出马脚,这回却破例了。
一离开义大利,他立刻弄了部手提电脑,大辣辣地在电车上逛起色情网站,明目张胆的畅谈一夜情,还有如市场叫卖般的论斤秤两谈论价码,此举引来旁人的白眼辱骂,他却毫不在意,甚至愉快的回讽几句。
眾人唾弃的情色交谈其实是威尔森的求救讯息,谈定见面地点,传达目前状况。
选在人潮满载的场所进行是预防万一,交谈内文更不带任何官方字样,即使被拦截,就算是职业级的暗号拆码专家也只会把它当作一篇咸湿味十足的情色聊天,而联繫的救兵当然是他的搭档──亚歷?山卓。
亚歷虽然避他如鬼,但近十年的相交可不是假的,光看那些猥褻低级的文字就能理解他的处境,於是,在谈定时间地点,便在曖昧字句下结束。
那天,威尔森撂下一句『我会再来』告别了尹洛斯跟阿诺德,此时,正处在法国里昂的天空下,他选定不醒眼且毫无特色的酒馆暂定下来,已经三天过去,所剩无几的脑细胞死的更加彻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援兵出现。
直到第四天,威尔森兴致勃勃的参观车展,在厂方人员陪同之下,驾著新式车款倘佯上路。
离开展览会场,车子上路五分鐘,副驾驶席上的人侃侃解说该车性能和优越性,手上却拿著罕见仪器在狭小空间内做扫描式搜寻,半晌,那人总算撇开满嘴车子论:「可以了。」
威尔森扫他一眼:「你也太慢了吧。」
「有来就该偷笑了。」来人正是威尔森等待四天的援兵,亚歷?山卓。
亚歷拿出藏在底座的笔记型电脑,切入正题:「你有什麼好方法?」
「有的话干嘛找你。」威尔森嘖声,在亚歷的指示下把车子停在人满為患的道路边。
「三个方法,一、由政府出面,向全世界发布假消息;二、抢劫世界知名银行;三、重新派人潜入T-TO。」亚歷不浪费时间的一口气道出可行办法,威尔森蹙眉说:「一、由政府发布…你是想害死我吗;二、抢完银行我也成全民公敌,通缉犯了,再说这太费时;三、干嘛重新派人?」
前面两点亚歷无法反驳,针对最后一点说明:「这样的条件无非就是不让你加入,换人重新来过比较快。」
「……」威尔森睨他一眼,抢走搁在他腿上的电脑:「就没有实际一点的办法吗?」
亚歷气馁地往后靠,绞尽脑汁想出的办法竟然被轻易否决,单以个人观点来说,第三个方法绝对是最快最省事,总不能為了让他潜入T-TO就劳师动眾甚至大动干戈,再说对方会开出如此严苛的要求,铁定是又做出什麼惊人之举,让对方唯恐避之不及。
「都什麼时候了,你还在收Mil?」
「有方法。」一抹贼笑展露在威尔森脸上,雀跃的附耳一句。
「……」呃,该说他是天才还是白痴,亚歷瞠口结舌看他,吐不出半点意见。
「有没有办法做到?」
「废话,不过……」亚歷打从心裡不看好他的计画:「你确定这样就是世界恐慌?」
「鬼知道。」
「那就…试试看吧。」对亚歷而言,这的确无伤大雅,或许、可能行的通也不一定,但既然要玩,就玩大一点。
捣毁世界的任务就落入亚歷手上,威尔森则动身前往卢森堡。
位於卢森堡的豪邸是尹洛斯的名下產业,住邸南方是整片葡萄园林,每逢收成季节,空气中总会挟带香醇宜人的葡萄香气。
少了威尔森,尹洛斯总算得以恢復昔日的冷酷形象,几天下来心情愉快至极,连平时看不顺眼的事物都可以忍受,再想到他从椅子上摔下的糗态,不禁发笑。
「笑什麼?」刚近屋的阿诺德问。
尹洛斯敛起笑容,反问:「要出发了?」
阿诺德应声随即递上一只文件,尹洛斯懒的看,直接烙上T-TO封蜡,叮嚀嘱咐:「局势很乱,自己当心点。」
阿诺德轻笑一声:「倒不如担心战局有变。」
亚洲西部国家的战火早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越演越烈,也因如此更為T-TO带来无限商机,但交战数载的二国近日竟然传出熄火谈合的消息。
阿诺德此行名义是护送军火,实际是要查探虚实,若有停战跡象,不排除做些手段让他们继续交锋。
「你看著办,有必要再通知我。」尹洛斯这话无疑是信赖阿诺德的手段跟做法,十几年的交情不是假的,就因為有阿诺德的存在,T-TO才能在短载内硕大。
明知道尹洛斯是全权委任,阿诺德还是忍不住发笑,照往常经验,真有事联络他也只是换得一句『你自己处理』。
尹洛斯一点也不在意阿诺德的态度,唯有谈判才是自己的领域,其他的事绝不插手,淡淡一笑递上一杯酒。
阿诺德接过佳酿,对他没像往常讽上二句感到好奇:「这几天心情不错?」
「看的出来?」
「什麼好事,说来听听。」阿诺德餟了一口自酿葡萄酒。
「哪来的好事。」
就算有也是赶走那个白痴,回想那天,威尔森前脚刚走竟然忍不住吆喝一声,结果就是惹来阿诺德一记白眼跟一句『幼稚』,有过前车之鑑,尹洛斯说什麼也不想再被数落,不过阿诺德就好比他肚裡的虫:「铁定跟那小子有关。」
「呿,怎麼可能。」
飘移的目光让阿诺德更加肯定自己的臆测:「幼稚。」
「就是看他不顺眼,怎样!」尹洛斯恼羞成怒大吼。
「就我观察,你们挺像的,再说他的确是个人才。」
「别把我跟那个白痴相提并论。」
人才,他尹洛斯有的是,不稀罕少他一个,轻哼一声,便将盘点文件塞到阿诺德手中:「你该出发了,保重。」
阿诺德知道他有他的顾虑,而威尔森也不可能达成他的要求,多说无益,扬扬手前往战争国约旦。
正文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