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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是计

  「昨晚有什麼动静?」
  黑影专心吸血,不理会主人。
  「你是影兽,不是吸血虫。」范特桅抽回手指,朝黑影拍下去,黑影瞬间溃散,即又渐渐聚集。
  「…………」
  黑影发出吱吱喳喳的噪音,表示愤怒,范特桅瞇起双眼,低声道:「说我能懂的。」
  「你…你你你……别以為是主人就可以乱来,我我我虽虽虽不像其他影兽拥有形态,但但但还是会痛的,你你你知不知道!」
  范特桅脸上佈满黑线,这就是他的兽,独一无二的结巴影兽,还是有痛觉且触碰的到的稀有品种。
  「好了好了,昨晚有没有偷懒。」
  黑影哼哼声,发脾气不说话,但一见范特桅把滴血的手指伸出来就飘阿飘的飞了过去:「没没没有偷懒。」
  「我说的那几个人有下山吗?」
  我吸,我吸,我吸吸吸!黑影摇晃脑袋,牠的嘴已经含住那根美味手指,没空开口,巴不得吸光范特桅的血液,好让自己有个像样的形态。
  范特桅由著牠,头一转,竟看到兰斯和诺尔走了过去。
  「殿下!」
  兰斯很鬱闷,要不是有人心心念念想摧毁那座飞行堡垒也不用提议来后街。
  基本上他对范特桅没什麼意见,只不过那声殿下让他头疼,一想到前晚的不愉快,赶紧朝诺尔说句「认识的」,然后紧紧抓住他的胳臂,不许他胡来。
  范特桅几各健步来到二人面前:「殿下。」
  「别、别叫我殿下!」
  行过礼,范特桅略略抬头,传闻中的神人殿下竟躲在魔头身后,冷汗直流的解释:「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范特桅叹气,是或不是他也很想知道:「不如让在下為您施展雷戾之术,届时便能清楚。」
  既然说不清,兰斯乾脆拉著诺尔拔腿开跑。
  「殿下!」范特桅步伐一迈,地面突然爆裂开来,是不许他再跟进的警告。
  皇家总长怎会因此退缩,范特桅立即把贪吃且结巴的影兽放出去,尾随而至。
  话说帝凡幕馆那头,脸上一团糟的普金闷闷的关在房裡,心情已经够烦闷了,竟然还有处理不完的麻烦。
  看著从半圆形窗户飞来的蝙蝠群,普金轰出蕴含巨大愤怒的火炎,被击中的蝙蝠一隻二隻的掉到地上,没有血液,没有尸骸,只有破碎纸张。
  最后一块纸片飘落,外头又飞来一群蝙蝠,永无止尽,週而復始的不停循环。
  「聂斯狄亚!」普金咆哮一声,用布巾把脸藏住,奔了出去。
  他受够了,他是用銖粉唬人没错,但那人也小心眼的用密森果报復回来,為什麼还得承受那人惹来的麻烦!
  一路狂奔,沿著影兽下的记号离开帝凡幕馆,竟看到随影兽而来的范特桅,想也不想的呼喊一声,疾步朝他走去,拽住他的胳臂:「走!跟我去抓妖孽!」
  范特桅实在认不出把脸裹的密不风通的是哪位,脸看不见,声音倒是非常熟悉,举止还是那麼粗暴,范特桅展开笑容,轻轻喊了声:「殿下。」
  「有什麼话晚点再说。」
  「是。」见普金施展瞬行之术,范特桅收起满腔疑问,赶紧跟上。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山顶碉堡,义勇军见来人毫无善意还蒙著面,立即上前拦人。
  普金暴戾一吼,震开前方一排义勇军,大步流星的朝碉堡前进,远远就看见弗利安自碉堡内侧出现,而他要找的妖孽正好跟在一旁。
  「那是谁?」弗利安压声询问。
  「不就是你想杀的人。」
  经赛多一说,弗利安扬起计谋得逞的笑容,那些蝙蝠虽然不具攻击性,扰人效果倒是不错,才二天时间就顺利把人引来,不过蒙著脸有何用意?
  弗利安怎会知道那是遭人报復后的惨状,还以為暗藏玄机,不敢操之过急的审视普金。
  普金不知道已经中计,朝赛多一指:「娘的咧,你是不是搞错什麼了!」
  赛多微笑不语,无论是昨晚或今天的袭击都是為了激怒普金,把人引来,这是弗利安的意思。
  当然,他对那人的思慕不假,若非王嘱咐的任务尚未完成,他会顺便杀掉被那人属意的平凡青年。
  「不会有变数吧。」弗利安恨不得把普金凌迟一番后剁成肉酱,好洩心头之恨,不过范特桅的出现让他感到不妥。
  赛多横弗利安一眼,预言师是人不是神,既是变数怎能掌控。
  「我只能说那人不会出现。」
  「那就够了。」弗利安的手轻轻一挥,义勇军从四面八方将普金和范特桅团团围住:「把人抓起来!」
  命令一出,义勇军立马抽出武器,普金这才惊觉犯了糊涂,竟然单枪匹马闯进敌方阵营。
  「听好了,今天就算只有我跟你也务必杀了他!」普金指著赛多,无奈赛多和弗利安站的太近,范特桅自然把目标当成弗利安,因為普金的愤怒已说明昨日死在处决场的竟是里安!
  范特桅悲痛的攥紧拳头,眼眸尽是復仇光芒:「放心,就算战死,范特桅也会拉他陪葬。」
  普金感动的按住范特桅的肩,好兄弟,问都不问就挺他到底。
  目光炯炯的凝望几眼即兵分左右,一方制敌,一方护航,片刻功夫已让他们杀出一条广路。
  义勇军霸凌弱小倒是厉害,对付普金这般高深术者就没輒了,何况还多了个范特桅。
  「你得承认黑中队比义勇军更具战力。」看义勇军嗯呀呀的倒成一片,赛多有感而发。
  笑话,要他承认黑中队不如捏死他算了,弗利安手插著腰,望著奔上石阶的二人:「照计画行事,无论如何都不准让他跑了。」
  碉堡二侧早有埋伏,只等弗利安下令。
  这麼好的机会都无法说动弗利安,赛多收起劝言,从后方阶梯走下平台。
  「别让他跑了!」普金怒喊,这人死就算了,要是活著落到他手上,哼哼,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普金的执著令范特桅想起昔日点点滴滴,若不是他们,他不会拼命向上爬,不会发现那桩不能说的秘密,不会犯下无法回头的罪行,只要弗利安一死,那人的计画非得元气大伤,他也不用日日担心恶行何时会被揭露。
  「这裡交给我,你先走。」范特桅决定结束一切,普金无视范特桅眼中的决然之色:「少囉唆,一起干了他!」
  现下已没多餘时间劝退普金,范特桅奔在普金之前,不让任何危机迫近他。
  二人操使攻击之术奔向敌手,一踩上平台,范特桅的火炎即飞向弗利安,普金的颶风则朝赛多而去。
  目标不同,范特桅不禁横普金一眼,而早有防范的弗利安趁机跳下平台,喝令一声:「动手!」
  弗利安一落地,通往碉堡内侧的铁门嘎拉关起,重新整好队伍的义勇军整齐一至的站在阶梯底下,封锁唯一退路,而平台二侧开口竟立起一张密集雷网,千百支黑色羽箭正唰唰唰的穿过雷网。
  急追赛多而去的普金煞住脚步,在退路全被封锁的情况下只好赶紧张开防御之术,但施咒再快也快不过磅礡大雨般的箭羽来袭,就在第一支羽箭离胸膛不到一分距离时,羽箭忽然溶解,发出炭火被水浇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