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雷绎所预想的暴风雨并没有来临。
几日下来,严恩司异常平静,更不问马垣的消息,这样的表现令雷绎感到诧异。
「在想什麼。」
严恩司扫他一眼,将视线转回电视上。
「有什麼好看,每天还不是一样。」这些天他总是窝在电视前,看著千篇一律的新闻。
「说不定可以看到恩普汀的死讯。」严恩司关掉电视上楼。
一句玩笑话已让雷绎全身冰冷,笑容僵硬。
是想杀恩普汀没错,要不是他早一步出国,要不是晚了几天动作,还真能让他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死讯。
等定了神上楼,入眼的是他裸著身子踏进浴室,背上的烙痕让雷绎涌起无限罪恶感。
儘管如此,雷绎很清楚发生的事已无法挽回,更不许有丝毫后悔。
淅沥水声,模糊身影,彷彿有股电流窜过全身血脉,雷绎的手脚有些轻颤,心跳猛烈跳动,双手一握,嚥口唾沫关上房门。
雷绎的耐性已被眼前诱惑吞蚀了,虽然他的世界还没剩下自己,已不想再偽装,不想再藏了。
他从药盒拿出一颗药丸,盯著手上的药思忖,久久,他终於将它吞下。
对任何人,雷绎从未胆怯,唯独在他面前就成了胆小的人,就连告诉他这份情感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对他用药。
所以只好开个赌,赌自己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片刻过后,严恩司踏出浴室便察觉到雷绎的异常:「你怎样?」
「恩司。」雷绎上前拉他到床旁坐定。
「你哪不对劲?」一碰触,严恩司便被他身上的高热吓到。
雷绎握住他的手,更贴近他。
近看,严恩司才发现他双眼迷濛,神情略显情色:「你吃药?」
「我想亲你。」雷绎笑的喜悦,扣住他的肩吻上。
「雷……」
虽然只是轻舔一触,雷绎的心砰砰大跳,彷彿快从喉间蹦出来。
他的吻让严恩司想起曾经残留在唇上的烟味,而他的高温和颤抖正从他的手掌传来。
真的是这个意思?严恩司猜出几分,却有更多不确定。
「恩司,我想要。」雷绎倏地带他上床:「你会帮我吧……」
「什麼叫做你会帮我?」语音一落,严恩司一拳送他下床:「有人逼你吃春药吗,操。」
莫大的气愤跟反应已让雷绎认清事实,但他不气馁,露出一抹苦涩笑容说:「我…出去一趟。」
严恩司盯著作疼的手,脑中浮现他的落寞背影和难过神情,啐了一口追上:「雷。」
「我没事,你休息吧。」
看他执意离去,严恩司三步併二步追上,扣住他的头吻上,就著亲吻姿势将他按进沙发,伸手解开他的裤头。
肿胀骚动的火热突然被一把握住,雷绎大口吸气,有些吁喘。
严恩司舔著他的唇,一手忙著套弄他的硬挺,一手在他脸上、耳侧游移,见他舒服地瞇起眼,手一缩,紧握住他的灼热,拇指指腹轻抚著尖端铃口。
他的动作快到让雷绎反应不及,突来的发展更让雷绎彷彿置身梦中。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雷绎已经彻底溺在肉慾快感中,随著逐渐加快的动作,体内的药剂让他控制不住自己,难耐的扭动身子,想要更多,想要解放。
嘴上的挑逗让雷绎气急败坏,伸手扣住他的下顎狠狠吻上。
即使激情狂吻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雷绎也很高兴,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吻他,而且还是这麼深切。
内心的激动让雷绎的手脚止不住颤抖,莫大的兴奋让跨间快感冲上脑门,低喘一声,浊白浓液洒了出来。
雷绎意犹未尽地往后一靠,四目相交,把他拉进自己怀裡:「这是我最舒服的一次。」
不敢多看他一眼,更不问他為什麼,只想在这刻短暂拥有他。
严恩司被他的吻、他的喘息、他的情色模样挑起慾念,感觉他的跨间之物又挺了起来:「回房吧。」
不待雷绎反应,严恩司已拉他上楼,一回到床上便俯视他问:「你要自己解决还是?」
「有的选,当然……」雷绎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的硬挺移动。
「别再勾引我,不然把你做了。」严恩司说的恶狠,手已忙著帮他脱衣。
「我勾引到你了吗…如果是…我很高兴让你做了。」雷绎哪受的住他的一举一动,话中已挟带粗重喘息,情不自尽地伸手抚摸他,当游移到他的火热时……
「别碰我。」
见他神情大变,雷绎赶紧抱住他:「不碰,我不碰你。」
严恩司感到不可思议,他的话彷彿有寧神作用,只是靠在他肩上,内心的恐惧竟然逐渐递减,而他身上的高温……
高温!倏地想起尚未消退的药效,赶紧离开他身上继续动作。
「…我自己来就好,你应该…想睡了。」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只是一眼,他的迷茫眼神,火红肌肤已让严恩司起了反应。
「想要,我给你。」发现他眸中的慾火,雷绎剥开他的唇瓣,将指尖探进他嘴裡。
严恩司瞇著双眼,著魔似的凝视他,雷绎不是娇嫩的人,此时的他却充满诱惑,甩开在口腔游走的手指,捧著他的脸重重吻上:「我一定是疯了。」
「我也是……」雷绎淡笑。
日光打亮一屋子狼籍,榻上,严恩司看著旁侧的雷绎,凌乱的床褥,赤裸的身体,以及整晚的情色记忆叫他想不信都难。
严恩司,你真是疯了,他是雷绎,是朋友,是男人……你到底在干什麼,竟然真的把他做了。
心,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手,正忙著挼弄他的头髮,更将身体贴近他。
在失去联和优尼尔之后,他的存在让心不再冷寂,抓著他的手才能杜绝那场恶梦,不可否认很渴望他的陪伴,早在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他的情感,昨夜,只是更加确定罢了,但是……
「怎麼了?」
突来的关心拉回严恩司的思绪:「你…还好吗?」
雷绎搂住他:「我想亲你,可以吗?」
虽然比接吻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严恩司还是无法应允他。
他的缄默让雷绎的喜悦瞬间凝结,却笑笑下床,漫不在乎地说:「别介意,就当一夜情。」
一夜情?严恩司闷了,难道不是心裡想的那样:「你到底什麼意思?」
雷绎背著他穿衣,缓缓说:「六年前,他跟他只是有著相同命运的陌生人,第一次见到他,他对他很感冒,因為他目中无人,傲慢无礼,就算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喜欢上他,他们的情谊在昇华,在变质,他对他只有越来越在意,越来越喜欢。」
「他很清楚,无论再怎麼喜欢,那个人也不会喜欢他,所以他试著回到六年前,回到不曾认识的时候,可是,分开才知道一切都太晚……」
「够了,别在这时候跟我说这些。」他的一字一句让严恩司的心起了波涛巨浪,怎麼能…怎麼能在这麼需要他的时候硬闯进来,难道不接受他的感情就得失去他吗?
雷绎浅浅一笑,六年了,哪会不懂他,来到他跟前凝视他:「让我继续当你的朋友,好吗。」
正文第二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