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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三二章

  「是这样吗?」
  看他充满质疑,夏笙夜又举例说著:「你回想一下,法鲁席尔看中小影再被血赤者杀只是过程,这情节的结果只是要让血赤者和南风同路而已,但是法鲁席尔并没有找上小影不是吗,结果却没变,所以……」
  「所以小影不是一定得死囉。」
  「没错。」瞧他总算理解,夏笙夜摸摸他的头,笑道:「小猪终於懂了。」
  「呿,问题是必卡能不杀她吗?」
  「其实和这些故事人物相处下来,我发现他们根本不想照我的剧情走,像南风,他根本不想讨伐魔族,他要的只是改革国家风气,和马里斯恢復兄弟情谊,再说狄牙,他的所作所為也只是為了追求亲情的渴望。」
  「至於必卡要的更简单,他要的是你爱他。」说这话,夏笙夜的视线从未离开他身上,见他神情平静,又道:「我认為这世界是有可能恢復和平的,只要必卡制止魔族入侵,至於南风那边,我们可以找他谈,这样就不会再死任何人了。」
  见他蹙起眉头,夏笙夜紧握他的手,道:「贺里,那件事只是解决魔化的方法,不要再恨他,把那天的事忘了好不好。」
  洛贺里瞠口结舌,不敢相信夏笙夜会替他说话,气的翻下床,一双手握的死紧。
  夏笙夜知道自己无理,不帮他出口气就算了,还要他放下仇恨,但这要求也只是不想他活在满腔杀意中,无奈又不能让他知道已经犯下多重的杀业。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其实他不想的,是我要他解决你的魔化,当初要是知道方法是那样,我不会坚持,更不会不管他的拒绝,说到底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你要怪要恨,就……」
  「夜!」夏笙夜话未说完就被洛贺里一吼打断。
  看他欲言又止,想他不是要吐出必杀他的语句,就是责怪自己的字眼,可等了好久,等到的竟是:「你们每个人都要我打消杀他的念头,算我倒楣行了吧。」
  洛贺里撇过头,又道:「我要的结果是拿圣剑回去,其他的我不管。」
  想转身离开,却被夏笙夜眸中满满的自责内疚打住念头,洛贺里手一握,上前搂著他:「我会努力忘记,努力忍著,努力不再去想要杀他。」
  「贺里。」除了叫唤,夏笙夜不知道还能说上什麼。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怕自己,从那天之后,心就一直静不下来,想法也变的很奇怪,你们说的对,是我变了,其实在你说喜欢我的那天我就发现了。」少了夏笙夜的视线,洛贺里坦白说著,嘆口气又道:「跟你在一起很舒服,那些奇怪想法都会不翼而飞,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把这些都忘了。」
  夏笙夜紧紧抱著他,激动心情完全吐不上半句话,只能频频点头。
  当日下午,夏笙夜坦白告知要去找必卡谈和平的可能性,洛贺里不表态却也不阻止。
  夏笙夜知道他心存芥蒂,倒也不再多说,仅是安抚二句便出门了。
  只是才来到镇上广场,那位怪怪美少女又挡住他的去路,夏笙夜啐了一口,暗想自己铁定被晦气缠身。
  有过前车之鑑,夏笙夜这回不沉默,直接表明意愿:「我没兴趣见妳的主子,有事叫他自己过来。」
  少女得意一笑,道:「早知道你会这麼说。」
  夏笙夜挑眼一望,只见少女身后站著一名贵族装扮的男子,那人长的是圆是扁夏笙夜不知道,只知道那人的背影看起来甚是讨厌,尤其那双戴满硕大宝石戒指的手更是刺眼。
  「呿,就是你要见我?」夏笙夜才跨前几步就被少女挡下,毫无耐性的问:「有事快说。」
  那人缓慢优雅地转身,夏笙夜一瞧,嚥下唾沫,倒吸一气:「是你,变态魔族。」
  夏笙夜万万想不到少女口中的主子竟是曾经找过麻烦的斐路戈,此时的他还挺人模人样,扮起人类比狄牙还要入木三分,连上回那隻收不起来的角也看不见了。
  「到底有什麼事。」杖著四周人来人往,往后一拐又可以讨到救兵,夏笙夜故作镇定问著。
  「人类,我这次不是来求爱的。」
  「废话,说重点。」一想起他的血腥手段,夏笙夜浑身就竖起鸡皮疙瘩。
  只见他一示眼,少女便递上一只酒红玻璃瓶:「这是?」
  「给翟衲斯的礼物。」
  夏笙夜才要开口,斐路戈勾勾嘴角一笑,又道:「你很想让他死对吧,那玩意儿可以帮你。」
  「裡头是什麼?」夏笙夜高举手中瓶子,饶有兴趣的打量发问。
  「你不用知道,只要在接近他的时候打开瓶口就行了,那他的命就归你,但他的能力是我的。」
  「白痴。」听他这一说,夏笙夜已知道他的用意,不看在昨天的剖心交谈,就看在故事后续性和命泉共享的份上,夏笙夜哪可能答应他,咒骂一句,才要将小瓶子塞还给少女时,却溺在斐路戈低沉且充满媚惑的嗓音。
  「人类,告诉我你的名字。」
  「夏笙夜。」
  「你有办法接近翟衲斯对不对。」
  夏笙夜点了头,斐路戈又问:「你希望他死。」
  「不对。」夏笙夜轻声否定,以前到现在从没这麼希望过,即使他和洛贺里有过超亲密关係也没想过要他死。
  「你希望他死。」
  「没有。」
  「你希望他死。」
  「不是。」
  「你希望他死。」
  「我……」
  斐路戈的重复性询问让夏笙夜渐渐动摇,正当心裡认同,点下头的瞬间,夏笙夜重重咬上自己的嘴,疼痛让他从茫然中清醒,斥声怒吼:「去你的,给我洗脑阿!要杀必卡自己去!!」
  见斐路戈气的牙痒痒,夏笙夜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
  才跑没多远,那对该死的主僕竟然飞天追来,夏笙夜一颗心扑通乱跳,只想赶快冲回去讨救兵。
  斐路戈和少女的腾空追赶引发旁观民眾一阵骚动,眼看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解围,夏笙夜再关不住满嘴脏话。
  这一逃,才发现自己很久没逃命了,二条娇贵的腿竟然在紧要关头搞抽筋,落荒而逃就算了,现在还得拖著泛疼的脚跑几步跳一下,模样甚是狼狈。
  当斐路戈一拉近距离,伸手一逮,夏笙夜正好左拐,适时避开他的魔爪。
  眼看二百公尺前就是我方阵营,右脚竟然跟左脚不对盘起来,两腿交叉一撞就把可怜的身体摔倒在地。
  夏笙夜正面著地,痛的呜呼唉叫,不用回头也知道敌军追来,望著前方的住宅,大喊:「救命啊───!」
  看著二扇依然紧闭的大门,夏笙夜气恼的发挥潜能,用著手肘子匍伏前进,虽然前进速度颇慢,但他就是不愿乖顺的任人宰割。
  才行进不到十步距离,斐路戈打著哈欠悠然落地,不顾週遭指指点点,一把抓上夏笙夜的头髮将人从地上拖起。
  正当夏笙夜暗嘆大势已去时,头顶上的疼痛突然不翼而飞,蹣跚向后退去,幸好撞到一片结实才没再度摔倒。
  抬眼一望,只见斐路戈退上几步之遥,挡在自己身前是熟悉不过的身影,内心既激昂又感动:「狄牙……」
  「夜,没事吧。」
  耳边传来洛贺里的声音,才知道是摔进他怀裡,紧紧抓上他,就怕是惊吓过度產生的幻觉,瞥见站在邻近的南风,更确定真的脱离险境,用著泣声道:「呜…全身痛…脚抽筋……」
  「南风,你带他进去。」
  洛贺里才要将人交上,南风已抽出配剑,道:「应该是你带他进去,这是我的地头,交给我处理。」
  听他这一说洛贺里也不坚持,扶著夏笙夜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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