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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五章

  但龙邸可就没这麼乐观,刚返回的朝日和商楫大老远就发现不对劲。
  车子一贴近龙家大门,到处血跡斑斑,不少虎曜门兄弟都已掛彩。
  朝日突发一句「出事了」吓的商楫冷汗涔涔,光想到昨天龙亦然才在自己面前中枪,今天仇家又找上门来,车都还没停驶,人已逕自下车往屋裡冲去。
  「喂!商楫!!」朝日一声叫唤,也追了上去。
  就在他们冲进屋的那刻,只能张口结舌的呆愣原地。
  入眼竟是五、六名男子被綑绑在地的画面。
  其中有一个是葛青。
  而虎曜门第一閒人龙亦擎,正悠閒的煮著咖啡,看著晚间新闻。
  但他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好,全身掛满大大小小的伤,乍看之下挺骇人。
  朝日总算按耐不住,问到:「怪怪…这是什麼情况。」
  龙亦擎平息的怒火一涌而上,咬牙切齿:「你们…」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朝日已经死在龙亦擎的眼波下。
  「等等…这不关我的事,别迁怒过来。」
  「地上这些是什麼人,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朝日也不明就理看著地上的一陀人,对於龙亦擎的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上。
  就在此时,商楫一指被压制在地上的人道:「他就是葛青。」
  语落,人已一冲上前,拿起桌上的武器迅速地拉开保险。
  枪扺上葛青的头,手指更有了动作。
  眨眼间就可以结束掉葛青的性命,却突然被人一拍,打掉手上的武器。
  「要杀人给我去外面。」敢在以救人為本命的医生面前动手,再说真要杀也轮不到他动手。
  商楫不死心,一想到昨天的事,说什麼也不让葛青有活路,拾起地上的武器,却又被龙亦擎抢了去。
  「把枪给我!」一道命令似的口气怒喝著。
  龙亦擎只当他发神经,硬是不给他。
  可就在商楫气急之下说出是地上的人害龙亦然受伤之际。
  「砰」一声,龙亦擎动手了。
  发怒的人已噤声,旁观的朝日傻了眼。
  反倒是动手的人异常冷静,侧睨著葛青,发出警告:「下次在找他麻烦,就不止这样。」
  说著,鬆开他的束缚,一反温驯的斥喝:「滚!!」
  那枪没夺走葛青的性命,子弹却打在和龙亦然伤处的相同位置。
  被反制的那刻,葛青才深信龙亦然是真心提醒自己。
  而自己还真被他说中,碰了一鼻子灰,咬牙,记下龙亦擎这个人,这仇他会讨回来。
  「龙亦擎是吧,我会再找你。」
  被点名的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欢迎,你慢走。」
  葛青倒也识相,不作口舌之争,冷哼一声败阵离去。
  但今天这笔帐,葛青记下了。
  从未如此吃鱉,龙亦擎眼神中的轻视,对葛青无疑已是一种污辱,更是一种挑衅。
  「干嘛放他走?」朝日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龙亦擎没回他,只是瞪上一眼。
  居然要他这个文弱医生介入战火,尤其是朝日,该在的时候不在,偏偏吃饭时间又出现的特别準时。
  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伤势,决定回房间上药。
  「你们两个,把地上扫一扫,血都给我擦乾净,尤其是你,没弄好不準回去。」指上朝日特别叮嚀。
  朝日无奈的搔头,看著满屋子狼籍,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忍不住发叨:「怪,怎麼是龙亦擎那傢伙动手,要是亦然在就好了,起码不用扫地……」
  商楫反而庆幸那人不在,但今天的事情却让他有了不同想法。
  很怕再发生类似这样的事,不敢想像要是那人在的话又是怎样的场面。
  要不是当初坚持要他解决鬼肆联,或许就不会惹上葛青这廝。
  想著,已认份的拿起扫把开始打扫。
  但商楫并不知道,就算没当时的不经意一句,葛青也早就打上虎曜门的主意。
  才刚踏进屋的龙亦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懒人朝日和高傲的商楫竟然在打扫……
  轻声的走到朝日身后,拍上他问:「吃错药?」
  但那人一回头尽是怨念和杀机,咬牙道:「龙亦然!」
  「有话好好说…别冲动。」他还真怕这样子的朝日。
  忘了上回為了什麼事,也是这般的神情,没多久就失控……
  刚想起之前的教训,朝日已掏出武器,怒道:「扫地跟死,选一个。」
  「砰」一声,龙亦然已经逃开。
  「扫地。」盯著冒烟一角,不假思索的说出决定。
  「那我先回去休息,别偷懒。」很满意他的回答,收起武器,递上扫把,打著哈欠离开龙邸。
  哀~这小子又哪根筋不对了。
  一回头,对上旁边的商楫,牵起一抹苦笑,赶紧将视线别开。
  可这一撇,又和正被枪声引下楼的龙亦擎对上。
  哀~早知道刚刚就选死了。
  暗嘆一声,开始装忙碌的扫地、扫桌子。
  不过…屋子怎麼乱成这样,龙亦擎那一身的伤又是怎麼回事。
  很想问,却不知道怎麼开口,只好憋著。
  那两人也不作声,只是将视线打在他身上,搞的他浑身不对劲,后悔刚刚怎麼不找叶沁去喝酒。
  「你去休息。」商楫难得和平的语气道出关心。
  龙亦然不禁看上他,试图看出他的情绪,很可惜,除了关心之外看不出任何端倪,昨晚的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他也乐於接受商楫的提议,不过却被龙亦擎的一句硬声阻止。
  「亦然,你给我上来,解释清楚这是怎麼回事。」
  听的出他的火怒,纵使再不想面对他,但看样子八成是自己惹回来的麻烦。
  一声嘆息,人已往二楼书房去。
  龙亦擎倒是不急著跟上,瞥了商楫一眼,勾起嘴角一笑。
  但令他意外的是,商楫只是轻笑,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想惹怒他却得不到预期效果,只能自讨没趣的离开。
  来到书房的两人心境大不同。
  龙亦擎如往常般的往一旁的躺椅坐定。
  龙亦然靠桌而站,视线早不知道要定在哪,乾脆假装忙碌的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龙亦擎倒不在意,直接问到:「跟鬼肆联对上了?」
  「没有。」
  想自己刚才跟叶沁达成共识,就不懂龙亦擎怎会这麼一问。
  「既然没有,你又是怎麼惹上葛青的?」
  听见葛青二字,龙亦然的总算看上他:「怎麼回事?」
  「是我要问你吧。」
  龙亦擎一声嘆气,再道:「你前脚才刚踏出门,他就带人闯进来。」
  「你说什麼!」
  葛青…你还真敢!
  接连二天找碴,当他龙亦然真的这麼好欺压。
  今天这口气再不讨回来,定让他看扁了。
  暗咒一声,潮水袭涌般的怒火已让他咬牙握拳冲了出去。
  却在夺门之时被拉了回来,回头已是怒吼:「龙亦擎!」
  「你现在是要去哪?」
  「当然是找葛青。」
  「人早就被我放走了,现在找有用吗。」
  「干嘛放走他!」
  「你是没看见我伤痕累累吗,一屋子残兵,就不知道你虎曜门这些人是干嘛用的,真有事倒派不上用场。」
  「……」
  龙亦然一撇头,道:「你…没事吧。」
  早就发现他满身是伤,从进屋到现在连看他都不敢,就连现在说出关心的话都得使上好大劲。
  睨著他,或许是葛青的事让他怒火未平,又或许是龙亦然现在的态度让他感到恼火。
  几个小时前还说要维持不变的人,结果却做不到。
  一声嘆息将鬱闷的情绪吐出:「你跟葛青是怎麼回事?」
  「没什麼。」
  「没什麼会找到家裡来?」
  龙亦然万万想不到葛青会这麼无赖,硬是要自己帮他杀叶沁,之前不愿意,现在是不能。
  突然觉得这阵子很多事都不如他愿,尽逼他做些不愿意的事。
  「葛青的事我会处理。」淡淡道出结论,人已经走了。
  亦然,你是在逃什麼?
  不爱就不爱有这麼难吗?
  看见那人离开,龙亦擎的心情低落下来,身体的伤痛早比不上心裡的痛。
  算了,难不成想奢求他做些什麼吗。
  逼自己打起精神,远离负面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