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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七章

  洛贺里知道那是必卡的转移魔法,果然,下一秒他的矮小身影已出现在眼前。
  「你去哪?」
  必卡不回答他的问题,冷著音说:「要出发跟我讲。」
  避而不谈的态度更加深洛贺里的质疑,想起夏笙夜说过的故事发展,不禁担忧起来:「必卡……」
  「怎麼了?」低声的叫唤让必卡贴上前,一反刚才的冷漠。
  「你刚去哪?昨天又去哪?」
  「哪都没去。」
  他不说,洛贺里也没輒,思绪一转,直问:「阿格领农的命案跟你没关係吧。」
  「当然没关係。」必卡大笑,却又突然敛起笑容,凝视他,反问:「你以為是我?」
  「不是…我……」洛贺里咬咬唇,发现自己也被他传染这坏习惯,不禁莞尔,弯下身子直视他:「我不想你最后会像夏笙夜说的那样。」
  「我不怕。」
  「我不想。」
  「你担心我?」
  「当然,不喜欢你就不能担心你阿。」
  除了无法接受他的心意,早就对他放心不下,之前担心他孤单一个人,现在烦恼他的下场,这所有一切真让夏笙夜说中了,竟然為了一个虚构人物操烦。
  「我很高兴你担心我,可是,我讨厌你说不喜欢我。」
  「我说的是实话。」洛贺里伸手打乱他的头髮,打从心底无法讨厌他,见他眼珠乱飘,重重往他额头一弹:「不准胡思乱想。」
  「我没有。」
  「没有眼珠子飘来飘去的。」
  「唔……」必卡撇过头闪开他的注视。
  这举动无疑承认洛贺里的说词,让他有著发现宠物习性的成就感,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看著自己:「必卡,你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必卡歪著头努力思考,就是想不起来答应过什麼。
  「林子、兔子,你该不会忘了吧!」洛贺里敲上他的头。
  必卡赫然想起却大感冤枉,根本没犯杀戒还得挨打,扯高音量说:「我没忘,而且我也没做错事。」
  「我只是提醒你,这麼紧张干嘛。」洛贺里感到不可思议,面对他竟然还可以这样轻鬆,看他一副无辜的模样就觉得可爱,摸摸他的头,问:「当魔王好吗?」
  必卡点点头,咧嘴笑著。
  「哪裡好?」洛贺里托著下巴看他,无论正义或邪恶,身為一方之主烦恼总是比别人多,就不懂他是在开心什麼劲。
  「可以有很强的力量。」
  「就这样?」
  必卡又点头,就因為有这些力量才可以救他。
  这点洛贺里不知道,他的点头让他感到不悦,叹气说:「如果可以别当什麼魔王了,下场不好又没好处。」
  必卡连连摇头,严肃正经的看他:「也不是没好处。」
  洛贺里凝视他,想像他的世界是什麼样子,是有金山银矿,还是绝世美女,延长寿命,唔…该不是像古代皇帝一样有金碧辉煌的大屋吧,任凭他怎麼想,还是没有足以吸引人的地方,乾脆问:「什麼好处?」
  「可以保护你。」
  「呿。」这回答显然跟想像的大有出入,更对他的说词大大感冒,他洛贺里难道看起来一副欠保护的样子吗,指上他的鼻子说:「不是我臭屁,我在我的世界已经很难遇到敌手,而且今天说不定就可以回去,根本不需要你保护。」
  必卡早就打著不让他回去的念头,又哪会认同他的说法。
  「我去叫夏笙夜过来,我们出发吧。」
  「贺里。」
  「做什麼?」
  「我想亲你。」
  「不要。」神经病,好端端又提这个,洛贺里一把推开挡路的小个子,快步离去。
  洛贺里前脚一走,必卡抱著肚子咯咯笑著,笑他根本不把自己的心意放在心上,更笑自己真的爱上了,甚至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洛贺里只对夏笙夜说一句「出发了」就回到房裡,看他忙著打包行李就懒的开口,更感无力,想也知道虚构世界的东西怎麼可能带的走,再说又不是一定回的去,就不知道他在蠢什麼。
  「什麼事这麼好笑,可以笑成这样?」进房,真不知道小傢伙笑什麼劲,竟然可以笑到人仰马翻。
  必卡嘻嘻一笑从床上蹬起,精神满载的说:「要出发了吗?」
  「恩,等他过来就可以走了。」
  必卡紧紧握上他的手,开心的冲著他笑。
  「笑什麼?」
  「笑你。」
  这回答让洛贺里垮下脸,噘著嘴问:「哪裡好笑?」
  「呵呵…还有我。」
  就著面对面的姿势,必卡突然变回魔族形态,少了身高差距,轻轻鬆鬆吻上他:「你看,我是不是很笨,只要变回来就可以亲到你了。」
  洛贺里一双眼珠子就要掉出来,脑筋完全打结,这二天跟他讨论的议题是『不可以这麼做』而不是『要怎麼做』。
  必卡侧侧头又覆上一吻,深情的凝视他:「只要我想,我也可以,可是我怕你生气,所以我不敢。」
  洛贺里拉开一些距离,轻柔的口语还真叫人发不起脾气,但…说不敢还是做了。
  「贺里,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充满魔性美的脸蛋根本让人目不转睛,近距离下洛贺里甚至看到傻眼,压根忘记他的性别,只是,怎麼会越看越厌恶,越看火气越大,倏地撇过头去:「不喜欢。」
  「為什麼?」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為什麼。」
  打从心裡就是讨厌,甚至得花上好大劲才忍下揍他的冲动,為什麼之前不会这麼气愤,是因為少了眼泪跟虚弱?
  「变回来吧,我不喜欢你这样。」
  必卡这次不如他所愿,反而更贴近,双手环上他的腰际,勾起一抹媚惑的笑容:「贺里,我喜欢你。」
  瞥见越亦靠近的唇瓣,洛贺里身子一震,猛地推开他,再管不住拳头的朝他挥去。
  施暴的拳被必卡快一步拦截下来,他的愤怒让必卡感到不安,甚至畏惧:「贺里……」
  洛贺里顿时清醒,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见他难受不安,心慌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必卡摇摇头,问:「你不舒服吗?」
  「应该吧。」洛贺里压著头,连一眼都不敢再看,就怕又管不住无名火,换上好几口气才说:「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就很生气……」
  「贺里?」必卡若有所思的盯著他。
  「你别乱想,我不是讨厌你。」
  「之前会这样吗?」
  洛贺里尷尬的点头承认:「呵呵…说了你别生气。」
  「恩。」
  「其实,之前看你睡著的样子…想…想…想掐死你……」吞吞吐吐说出之前想法,坦白之后,心裡舒服了,必卡却沉了脸:「生气了?」
  并不生气,只是纳闷,想不透明明遗忘一切的他,怎麼还会有这种反应,更想不透為什麼他会排斥自己的灵魂,甚至有魔性化的趋势,不过这些对必卡来说都不是大问题,贴上前说:「贺里,我要回闇夜之地了,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不好,这问题你问很多次了。」
  必卡嘟起嘴,挼住他的手:「你也说很多次不好了阿。」
  「那你还问。」
  「你总该答应我一次吧。」
  「这种事哪有讨价还价的。」洛贺里险些气结,看一个美型的魔族嘟嘴还真不习惯:「你还不变回来,等等我又忍不住想打你。」
  必卡咬唇看他,十足任性的说:「不要,我偏要这样。」
  「你怕没人知道你是魔族吗。」
  「知道就知道,又没人打的赢我。」
  不习惯,太不习惯了,任凭洛贺里横看竖看,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必卡:「随便你,我去看他还要弄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