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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九章

  酒过三巡,男子搔搔头:「都忘了,我还没自我介绍。」
  见他高举酒杯就要开口,洛贺里抢先说:「南风对吧。」
  「疑?你怎麼知道。」
  洛贺里咧嘴一笑:「除了本人,我实在不知道有哪个傻子会下三千万这麼大金额。」
  「嘿嘿,聪明,不过你怎麼知道我会赢。」
  「刚好矇中的。」虽然眾人一致好评法兰,但他就喜欢跟人唱反调,好死不死让他矇对了,正好噱了笔小财。
  「运气不错,赢多少?」
  「跟你比起来差多了。」洛贺里不说白,仅是伸出二跟手指对他笑了笑,饶有兴趣地说:「有机会切磋一下。」
  「好阿,不过你确定?」论身手南风有十成信心,就怕他消受不起。
  「我的优点就是禁的起打。」
  南风大笑,再次举杯邀饮,洛贺里也一饮而尽。
  一旁的必卡越看越火大,口中的佳酿也变的苦涩难嚥:「我要回去了!」
  「怎麼了?」
  「我想回去。」
  瞧他无精打采地垂下眼帘,洛贺里赶紧摸摸他的头:「不舒服?」
  必卡点了头,洛贺里只好告别南风,买了单带必卡回旅馆。
  途中,洛贺里拉著必卡的手,身高差距跟他的稚气长相根本不会引来揣测目光,看在旁人眼裡,两人就像感情很好的兄弟。
  就算只是拉拉手,对必卡来说已经满足了,倏地,他气呼呼的甩开洛贺里的手,往回头路去。
  「必卡!」
  「你干嘛跟著我们。」必卡走没二步就停下来,指上跟著停下脚步的南风。
  南风尷尬一笑,举手喊冤:「我没跟你们阿,只是方向一样而已。」
  洛贺里这才发现南风尾随在后,赶紧把必卡的小手压下,笑问:「你要去哪?」
  「有个朋友在十三街的旅馆,正要去找他。」南风说明目的地,為自己澄清。
  「我们也是去那,既然同路就一起吧。」
  再上路,必卡紧握洛贺里的手,每当手一缩,洛贺里就会弯下身子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或是摸摸他的头。
  这些关心看在南风眼裡反而羡慕起被宠爱的必卡:「你们感情真好。」
  必卡轻哼一声,洛贺里不搭腔,仅是微微一笑。
  「我跟大哥以前也是这样。」南风说的感慨,嘴边的笑容更是苦涩,一声叹气也不再作声。
  无三不成巧,一弯三拐来到已旅店為主的十三街,才知道南风友人下塌的旅店也跟他们相同,当洛贺里正要踏进时却被必卡阻止,南风当是二兄弟有秘密要讲,识趣地先行离开。
  「什麼事?」南风一走,洛贺里弯著身问。
  「没事,只是不想跟他走一起。」
  「南风人不错阿,个性随和人也好相处,是个可以交的朋友。」洛贺里打从心裡这麼认為,更希望必卡能跟他好好相处,至少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可惜这用意必卡根本不懂。
  「我不喜欢他。」必卡手一甩,逕自进去旅馆。
  洛贺里愣在原地,盯著被他甩开的手,稍微理解夏笙夜為什麼会為他哭感到气愤,此时的他根本没有身為魔王应有的威严、冷漠,但或许这样的他才不会步上被人屠杀的下场吧,思即此,洛贺里紧握著手,浅浅一笑。
  进房后,风流快活的人还是未归,闹性子的必卡屈坐在床上,有些微醺的洛贺里往床上一躺:「不是不舒服,怎麼不躺著休息。」
  见他欲言又止,洛贺里险些喷笑,那双吊吊眼跟噘起的嘴完全不撘:「有事就说,别憋在心裡。」
  「我……」
  这个“我”字就这麼反覆说著,洛贺里不催促,耐著性子等他开口,只是等著等著,瞌睡虫全来报到了,不禁缓缓地闭上眼:「想说什麼就说,我有在听。」
  或许是少了他的目光,必卡溜噠到他身旁,鼓足勇气说:「我想问,朋友和弟弟有什麼不一样。」
  呃,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都一样。」发现他眸中的认真,洛贺里却敷衍答著,一夜未眠加上酒精作祟根本没精神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我累了,明天再说,晚安。」
  必卡咬著唇,心裡有很多疑问,那声弟弟和小朋友让他很不舒服,等洛贺里睡沉后,扬起魔法便离开。
  不稍多久,风流快活的人终於回来,手上抱满大大小小的战利品,其中有著麝香的大枕头是夏笙夜最满意的战利品之一。
  见不到必卡的身影,夏笙夜咒骂几句,恼他这一走又得花大把时间才能抵达马夫济岛,虽然不满他的离去却有著莫名愉悦。
  睨著熟睡中的人,想起他的分房提议,轻哼一声往空床躺下,拍拍新的枕头,满意地把手脚缠上去,玩乐一天的他早累翻了,没花太多时间便梦周公了。
  夜半,夏笙夜一个翻身,手上的触感是温热的,麝香枕头换成一股浓浓酒气,他满意地噘噘嘴,缩缩手,几秒过后猛地张开眼,心跳呼吸差点停止。
  看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翻滚功力竟然高深到这种地步,明明二床之间还隔著一小段走道,床也有一定高度,為什麼还会滚到他身上去,而且……
  甩甩头,夏笙夜不敢再想,抱著所有家当冲出去,来到柜檯再要一间房,此时的他非常认同洛贺里的提议。
  再入睡,偌大的床上放满他的陪睡枕,任凭他东翻西滚都觉得不对劲,好像少了什麼,而好闻的麝香居然比不上他的臭酒味,这才发现习惯真是令人髮指。
  无法成眠的他开始思考,神情越来越凝重,脸色变的铁青吓人,久久,终於低咒一句:「噢…Shit!」
  阿格领农的夜晚虽然不比古艾城风情却也小有特色,由於不少贵族入住此地的缘故,夜夜笙歌绝对少不了,再加上閒来无事的佣兵铁汉们喜爱在半夜聚在一起高唱论调,品论女人经。
  纵使糜烂,纵使风气不佳,倒也和平,偶尔来个醉汉闹事就是天大的新闻。
  今晚却是多事之夜,在暗夜中,小巷裡,酒会上,舞池中,相继有人死於非命,阿格领农的和平就在眾人美梦时悄悄染上浓厚的血腥杀戮。
  鸡未啼,天色未亮,外头吵的沸沸扬扬,镇暴官员踩著纪律步伐,八人為单位的铁骑兵或十人為一小组的巡逻兵四处勘查著。
  如此景象让準备做生意的歹命贩子感到诧异,这般情景哪曾见过,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
  「是出什麼大事?怎麼这麼多军兵在巡逻。」
  「老子刚睡醒,知道个屁。」
  「欸,昨晚死很多人,我那当巡察官的姪子说是有贼杀人打劫。」
  「不是贼,是魔族,死的那些人可不是睡著被杀的。」
  「呸,真是魔物的话,你哪还能活著放屁。」
  「对阿,魔族都嗜血的,哪可能只死这些人。」
  就在眾人嚼舌下拉开阿格领农崭新的一天,但也是阴霾警戒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