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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章

  满空星子更衬古艾城的美,恬静的夜晚从远方传来丝丝入扣的动人旋律以及黄鶯般的歌声,夏笙夜难得静下心来,拋开向来放纵的夜生活,悠閒坐在房外的小阳台上,静赏古艾城美景。
  隔壁房的洛贺里没他这麼閒情逸致,洗完热水澡便倒头大睡,什麼异世界的景观,古艾城的繁荣,全勾不起他的兴趣,养足精神迎接崭新的一天才是他的首选。
  早睡对他来说似乎不是很好的决定,才刚入睡,四周竟是诡异的白茫之地,前方似乎有个人影,身后却有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力在拉著他。
  别拉我,我要回去,米雅在等我解释……
  『谁是米雅?』
  米雅是我女朋友,你是谁?
  『我是谁?』
  那道声音沉了下,过了好久才说:『对呀,我是谁?这是哪裡?』
  呃…你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要拉我阿。
  『我没拉你。』
  少来。
  洛贺里这才发现没开口也能跟他交谈,惊问:「这是哪?為什麼你知道我的想法?」
  『这裡是虚无之地,摸不到也碰不到,更感觉不到,只有死人才会在这。』
  「怎麼可能!我还活的好好的…」洛贺里压根不信,笑了笑又说:「你说什麼都感觉不到,那為什麼我还能听到你说话?」
  『因為…还差一点…快了,只差一点,再一点…你就死了…只要再一点……』
  「喂,你在咒我阿!!」
  『我会等你。』
  「神经病。」
  那声音笑了起来:『很快…你就是我的。』
  洛贺里头皮发麻,掐手怒问:「你到底是谁!」
  『嘻嘻,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死神吧。』
  洛贺里…贺里…洛…贺里……
  『有人在叫你,回去吧。』
  「洛贺里!」
  洛贺里从床上弹起,按著翁翁作响的耳朵:「吵死了!」
  「你!」夏笙夜被他撞倒在地,捂著被他撞疼的鼻子。
  洛贺里赶紧把他扶起,发现高挺的鼻子正掛上二管鲜红血液:「啊,你流鼻血了……」
  「去你的。」夏笙夜狠狠踹上一脚,在他搀扶下往床上躺好。
  「我去找东西帮你止血。」
  夏笙夜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到他房裡发出白光也不会跑进来,一探,才知道那些光是从他身上发出,而他的身体正呈透明状。
  「没有卫生纸,将就点。」
  那道光就像…必卡的转移魔法,只是顏色不同罢了,刚才万一没叫他,他是不是就回到原来世界还是…消失?
  鼻子上的触感把夏笙夜的思绪拉回,一回神就被近在咫尺的大特写吓到:「做什麼!」
  「止血。」洛贺里也被他的夸大反应吓著,递上碎花布:「你自己来吧。」
  夏笙夜用碎布堵住喷血鼻孔:「你睡相太差。」
  睡相差?洛贺里头一次被人这麼说,而那颗红鼻子让他毫无反驳立场:「抱歉,不过…你跑到我房裡干嘛?」
  「还敢说!刚才是怎麼回事?」
  「什麼?」
  「你刚才快消失了。」
  「怎麼可能。」
  「你房裡突然出现白光,我进来的时候你是半透明的。」
  「你看错了吧。」洛贺里答的快,但好像有作梦,梦裡好像有人在说话,无论怎麼想,刚才的事已全不记得了,看夏笙夜枕好姿势十足入睡状,搔头问:「你要睡这?」
  「不行吗?」
  「好吧,那晚安。」
  夏笙夜蹬起身子拉住要离开的人:「去哪?」
  「去你房间睡。」
  夏笙夜将他扯上床:「睡这。」
  「一起?」
  「对,在回去之前你不准离开我身边。」
  「為什麼?」
  「因為你会突然消失,到时候剩我一个在这怎麼办。」攸关返回现实世界的大问题,面子早被拋到外太空。
  「呃,就说你看错了。」
  「我不管,就这麼决定。」
  见他坚持,洛贺里搔头说:「要是再流鼻血不要怪我。」
  「你再让我受伤试试看。」夏笙夜冷哼一声,侧过身去。
  这话听进洛贺里耳裡著实好笑,和肇事者捲入异界就算了,现在还演变成同伴关係。
  两人第一次同床而寝,洛贺里的睡相真的很好,不打鼾也不翻滚,反倒是夏笙夜的睡相才令人不敢恭维,才刚睡熟,他的手脚宛如八爪章鱼扑上身旁的人。
  睡的正熟的洛贺里第二次被惊醒,看著近在呎尺的面孔,轻轻拨开压在身上的手脚,认命移到床的边边,继续补眠。
  再醒来是被外头沸沸扬扬的吵杂声扰醒,一夜下来,身上的手脚早让他见怪不怪,再次放轻动作拨开,才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抱住。
  洛贺里故咳二声,不是没跟同性友人睡过,只是像他睡品这麼差的倒是头一个,根本睡到不知天南地北。
  「早。」夏笙夜瞇起眼笑了笑。
  「早,醒了就……」走开二字还未出口,温热的唇办贴了上来。
  搞什麼,被当人形抱枕就算了,竟然还敢在大清早做这种挑衅,在滥友们的薰陶下,洛贺里早习惯这种恶劣玩笑,惊吓这名词更与他绝缘,直到嘴上的柔软离开:「夏笙夜,你要不要起来。」
  低沉嗓音让夏笙夜蹙眉张眼,一看清楚对象,惊慌地滚到一旁。
  「到底谁才要被吓到。」洛贺里掐著手,嘴角微颤。
  「你靠这麼近干嘛。」
  明明连平躺的空间都没有,还被他这麼指控,这可得辩驳一下才行,拍拍自己的位置:「看清楚,是你过来的。」
  夏笙夜眼珠转了又转,尷尬一笑,好像真是这样。
  一摆脱他这隻八爪鱼,洛贺里翻身下床,奉还他昨晚说的话:「你睡相太差。」
  夏笙夜无法反驳,确实是有抱人的习惯,但他的床伴绝对是婀娜多姿的大美女,早安之吻更是每天必做的事,只是没想到今天的对象竟然是男的,想到日后这种情形还有可能上演,不禁哀怨起来。
  看他大受打击,洛贺里歪嘴说:「你最好克制一下。」
  夏笙夜蹙起眉头,滴咕一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听的见,洛贺里没兴趣追问,更无视他的哀怨:「别赖在床上了,出去晃晃,看有什麼方法可以回去。」
  「去哪?」
  「我哪知道,不过总比待在旅馆好吧。」
  夏笙夜点头同意,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上演,是该积极寻找回家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