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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

  今天的龙邸依然很吵,吵到连一向聒噪的朝日都快受不了。
  朝日已经将电视音量开到最大,还是可以听到他们互相对骂的叫嚣声。
  天阿,谁可以来救我。
  朝日捂住耳朵暗自悲泣。
  事情发生在下午……
  「龙亦然!给我出来。」龙亦擎一踏进门,就朝著屋内吆喝。
  「不用喊了,人还没回来,不过你怎麼自己回来。」朝日翘高了腿问著。
  「别说了,叫他等一下,一出来就不知道跑哪去。」
  「哟,原来被放鸽子。」说话的是坐在一旁装忙碌的商楫。
  这几天商楫閒来没事就喜欢这麼摸摸那边晃晃,把自己搞的很忙的样子。
  「这麼閒乾脆把柜子都擦一擦。」龙亦擎指著一旁的酒柜、书柜。
  「再閒哪有你閒。」商楫不以為然的回上一句继续忙碌。
  朝日突然说到:「今天还真多人找他,他竟连手机都关了。」
  「谁在找他?」
  「你跟他。」朝日边说边指著一旁的商楫,接著说道:「还有赤影,月色那也有人在找他。」
  龙亦擎对著商楫问到:「你找他干嘛?」
  商楫轻啐一声,头一转继续翻著财经杂誌故作忙碌。
  这傢伙…什麼态度阿。
  龙亦擎也懒的理他,旋即问向朝日:「赤影找他有事?」
  「东岸堂好像有些纠纷。」
  「叫赤影自己搞定。」开玩笑,敢把他丢在医学中心自己跑掉,也还没把珊儿的事情解释清楚,想呼拢过去,没门。
  「你又找他干嘛?」商楫好奇的问著。
  龙亦擎轻嘖一声,头一转逕自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这傢伙…学我。
  「该不会是想开,想一吐為快吧。」商楫顾虑到在场还有个朝日,倒也没说白。
  龙亦擎很清楚他在讲什麼,道:「正在考虑,倒是你,该不会是认清自己的立场,要找亦然告别了?是的话要说,我这个人很大方,辞行晚宴绝不会少。」
  朝日一翻白眼,看样子他们二个又要开始了,索性倏地站起:「你们慢吵。」
  「不准走。」说话的是商楫,眼神一转又说道:「你的任务是保护我,我现在要在这作资料,所以你不能走。」
  「嘎!」朝日头痛,这阵子越来越觉得商楫的言行举止根本就像个小孩子,怪不得龙亦然会受不了他。
  「商楫,你会不会管太多了。」龙亦擎跳出来替朝日叫屈。
  「不高兴你可以滚回房间。」商楫低头说著。
  「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
  於是,朝日被迫当了他们的听眾。
  听了一个下午,总算让他听出这二个人不合的原因了。
  「龙亦然,你真是祸害。」朝日忍不住自喃,却又不禁暗想这二个人眼睛都瞎了。
  看著外头天色已暗,他们还在吵,让朝日更加佩服的是,他们偶尔还会来个中场休息时间。
  索性拿起电话,找到纪录〝龙亦然〞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这是今天打的第三百五十八通了。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后再拨〞
  朝日气愤的从沙发跳了起来,气愤地将电话往地上一扔。
  「喂,你们二个够了没!」朝日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枪,乾脆打个你死我活算了。
  「喀」开门声响起,就在朝日一个头二个大的时候,当事人总算回来。
  「老大,你总算出现了──」朝日彷彿看见太阳公公,一趴上去。
  龙亦然看著朝日满腹委屈的表情,不禁笑著:「你是怎样,没吃饱还是被虐待?」
  「龙亦然!」
  「亦然!」
  龙亦擎跟商楫几乎同时唤著。
  二人互看一眼之后又一次异口同声「我有话跟你说」。
  这二个什麼时候变的这麼有默契?
  龙亦然被吓到,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朝日问著:「现在是什麼情况?」
  「世界末日阿…难道看不出来?」朝日一翻白眼。
  「呿。」龙亦然把他拨了开,旋即对上龙亦擎跟商楫的杀人目光。
  等等…现在到底是在唱哪一齣,龙亦擎就算了,自己把他丢在医学中心会被怨恨是正常的,但这商楫是怎麼回事,今天可没惹到他。
  看的出龙亦然的疑惑,朝日又补充道:「别以為只有这二个,赤影也找你一整天了,好像是东岸堂的事情,还有…」
  不等朝日说完,龙亦然已经一拳过去:「这比较重要,不会早点说。」
  「怎麼不说你手机关机是什麼意思。」说著一脚毫不客气的踹了上去。
  朝日光想到今天快被那二个烦死,满肚子的怨气不由发在龙亦然身上。
  「谁关机了。」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没电了。
  看龙亦然朝二楼走去,龙亦擎一追上前:「龙亦然,你竟敢把我丢在那裡,还有,事情也没讲清楚。」
  「晚点再说。」
  龙亦擎再不愿也知道正事要紧,只好噤声作罢。
  商楫反倒偷偷摸上二楼,找龙亦然去了。
  「有事?」龙亦然正忙著联络赤影,一抬头对上站在门外的商楫。
  「我有事问你。」
  「说吧。」
  「那个…」商楫吞吞吐吐的说不上话来。
  那张纸条上写的短短几个字让他很在意,听朝日说当年他和那个女孩很相爱,甚至都论及婚嫁了,那女孩遗留下来的信又怎麼会是〝恨〞,他很想知道,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奇只是想让自己更了解他,想拉进彼此的距离。
  龙亦然瞥他一眼,知道他又要问些无聊问题,索性把他晾在一旁,拨了通电话给赤影。
  『你是死去哪了!找你一整天了──』电话接通的同时,龙亦然将话筒推的老远,连站在门口的商楫都可以听到赤影的怒吼。
  「什麼事找这麼急?」
  『你先过来月色。』
  「我才刚回来,有什麼事不能电话裡说。」龙亦然坐在躺椅上慵懒的说著。
  『有个人想见你,朝日没告诉你吗?』
  「没有,是谁?」龙亦然的餘光扫到一旁的画筒,其中一张画没有收好摊了半开,赤影说了些什麼,龙亦然已经完全听不入耳了,全部思绪都放在那些画上。
  有人动过了…会进来的除了朝日就是龙亦擎,朝日不可能乱动他的东西,龙亦擎更不可能。
  他发现了!
  商楫一惊,像是做坏事被发现,只能怔怔的看著龙亦然的举动,不敢吭声。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说了老半天,龙亦然答也没答上一句,赤影快要气炸。
  「听到了,等等过去一趟就是。」
  掛上电话后对上商楫:「不是有事要说?」
  「我想问…那个…」商楫视线盯著墙角的画筒,一副心虚模样。
  龙亦然目光一凝,冷言道:「你动过我的东西?」
  商楫不否认也不承认,龙亦然一股脑儿的火了起来。
  「是,但是我不是故意……」他当龙亦然是為了信的事生气,想说先道歉再说,殊不知那些画才是他珍藏的宝贝。
  举手,偌大的拳头已朝他打去,却在龙亦然一闪而逝的思绪中又作罢。
  「滚出去。」一声低吼,感觉的出他正压抑自己的激动情绪。
  商楫不能理解他的气愤,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他的禁忌。
  龙亦然巴不得让这个人从自己眼前消失,但理智却没让他这麼做,想到赤影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愤然离开。
  「龙亦然!」商楫追了上去。
  「回去!」他现在看到这个人就气,莫名其妙的闯入他的生活,又莫名其妙的告白,现在竟然还窥探他的内心秘密。
  在一楼的龙亦擎和朝日看的一头雾水。
  「怪哉,你可真厉害,一转眼又跟亦然吵起来了。」龙亦擎说著风凉话。
  商楫没搭理,赶紧跟了上去。
  「叫你回去没听到吗!」知道自己犯了错,只想跟他道歉,不管龙亦然的吓阻,逕自坐上了车。
  「你听我解释。」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一句话。」龙亦然气极的说道:「你的安全我不负责,如果不回去的话有事你自己承担。」
  语落,竟看到商楫已扣好安全带,平时绝不会為了这般小事计较,但今天他的行為举止却让他越发火大。
  一路上气氛很僵,商楫知道他在气头上也不敢吭声,转眼已经来到月色。
  用力的甩上车门,完全不管后头的商楫,逕自的往裡头走去。
  霎时,敏锐度极佳的龙亦然大感不对,回头剎那,危机在即,生死已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