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满星子的维尼吉亚天空下,一阵冷风将两人的思绪从远方拉回。
今晚对亚歷来说绝对是多事之夜,好不容易送走T-TO的尹洛斯,那个令自己怨恨又迷恋的男人也找上门来。
咬牙怒瞪眼前的人,气他明知道自己的身分还刻意接近,恼他把自己当作某人的替身,怨自己竟然对他动心,这样可恶的男人,实在应该一枪给他痛快。
可是脑袋想的和身体做的却是孑然不同,非但没有杀他,还在巴基斯坦放他一条生路,此刻又狠不下心动手,这动摇让亚歷越发气愤。
火怒的情绪在阿诺德体内燃烧,眼前这俊美男子,是想杀之而后快的人,只因这人三番四次作乱,先是在约国从中作梗,搞的两国和平,断T-TO生计,再是肆无忌惮闯入救人,尔后在巴基斯坦又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机,根本毫无理由让他活著,自己更不是手软的人,但為什麼迟迟下不了手,阿诺德迷惘了。
两人仅是互瞪噤声,谁也不愿相让,更没人先发难,就在僵持不下时,扰人的TS引擎声划破维吉尼亚的寧静,打破两人的僵局。
下机的人英姿颯颯,是个宛如夜狼般的男子,更是两人熟悉不过的人,看的出他神情不悦又略带不甘,三人目光相交后,那人的神情变的疑惑、不解,快步走向对恃的两人。
闪眼,阿诺德和亚歷手头上的武器已被卸下。
「威尔森?你怎麼在这?」发问的是阿诺德,在与敌人对决之际,心头的人竟然出现,让他大感惊讶。
「这是我家,為什麼不能在这。」
听者一指后头建筑,对这两人的行径大感莫名,稍不留神,亚歷已将武器夺回,再度指上叼著雪茄的男人。
「亚歷!」
惊愕的叫唤,换来亚歷非战不可的一句:「威尔森,我不管你们认不认识,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
阿诺德也补充说著:「没错,今天要是这样算了,那还用混吗。」
看他们都有绝对理由,威尔森也懒的阻止,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将阿诺德的武器交还给他,让他们再次维持稍早的僵持。
「你们继续。」
搁下一句,人已进屋,此时的他根本没閒功夫管他们之间有什麼深仇大恨,再犹豫下去,内心打定的主意肯定又要动摇。
操!你这傢伙搞什麼!!
无声的质问,是亚歷和阿诺德的共同心声。
依旧是稍早之前的僵局,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和两人的愤怒却被突然闯入的人一打而散。
稍缓的情绪,让亚歷细看眼前的男人,想不到心真的有感觉,叼在他嘴边的那根雪茄依旧碍眼,但整各心思都在替他找活路的理由。
激动的心情,阿诺德整颗心都跟那人而去,满腔的新仇旧恨,腹上的枪伤早被他拋之脑后,整各心思都在想那人突然返回自家的用意。
半晌过后,进屋的人冲了出来,再次打断若有所思的两人,只见他硬将一只文件塞入亚歷手中:「帮我交给比尔布莱森。」
亚歷脸色铁青,看著那轻薄纸张,之前担忧的事终究发生了,顾不得对上自己的武器,赶紧追上前:「威尔森!你搞什麼!!」
拉高音量的询问,只因慢了一步,高速的TS早倘佯而去,气的亚歷咒骂一声。
恼火的将手上的离职申请书撕碎,阿诺德却快上一步夺下他手中的文件。
「干什麼!」
一瞥,阿诺德心情大好,大笑出声:「哈,他果然还是倒戈啦。」
「去你的。」
亚歷夺回文件,枪口再度指上他。
不满他的雪茄,现在更不满他的笑容,此时已没心思跟他对瞪,索性开口问到:「你想怎样,一次解决吧。」
阿诺德的怒火早消去,眼前这人是他的朋友,更是和自己有过二次亲密关係的人,愉悦的勾起一抹笑容。
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让亚歷不明就理,这男人的怒火杀意就这样消失无遗,手中的武器仍指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套句你说过的话,到此為止。」
将自己的武器收起,也不担心亚歷会不会对他动手。
但这举动却惹来亚歷的不满,直接将枪口抵上他的脑门,咬牙道:「你以為我不敢?」
「我没这麼觉得。」
按著腹部上的枪伤:「上回的教训我还谨记著。」
阿诺德扬嘴一笑,喜悦的心情全因那人终於愿意靠向T-TO,身一转,追那倒戈的人去了,但就在枪声大作下,赫然止下步伐。
一瞥脚边的弹痕,深邃的眸子打在逞兇的人身上:「真要有人倒下才肯作罢?」
「我有事问你。」
动手,却不是取他性命,而是不愿让他离开。
满腔的疑惑,正扰乱他的心神,那人刻意压低音量的嗓音听起来是那麼柔和,令亚歷不禁想起昔日的耳语和体贴,态度一软,已将目光撇了开。
「说。」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所以特意接近?」
问,只想给自己一各罢手的理由,这疑惑,只因在巴基斯坦发现他一闪而过的惊愕和恍然大悟。
阿诺德对他这问题大感好笑,淡淡道:「我要是知道,死都不会碰你。」
这话说的绝对,只因亚歷?山卓这名字早就刻在他的仇人名单中,稍早只要狠下心来就可以让这人死透,但不可否认,就因為有过亲密关係,就因為太晚得知他的名,对他已下不了手。
沉默,阿诺德不禁回想起来,这人似乎没有刻意隐瞒,在俱乐部那天就问过他的名,他倒也坦言说出,嘆气,睨著眼前发愣的人:「还有问题吗。」
他的回答,让亚歷的心情喜怒交加,欢喜不是有意接近,或是刻意作弄,却又气怒他的说词,乍似有多后悔似的。
咬唇握拳,低声自喃著:「什麼叫做早知道死都不会碰我。」
宛如受伤般的神情,让阿诺德想起自己曾经对不起他过,心慌的开口解释:「我不是那各意思,我是…」
解释的话被温热的唇阻断,阿诺德被他的突来之举震惊,虽然比这更亲密的行為都做过了,但现在时机不对、地点不对、立场更不对,还真不知道这人在打什麼主意。
拉开身前的人,阿诺德后悔了,只因那人的眼框泛著水气,叫他完全没輒,正当不知如何处理这情况时,耳边已传来亚歷冷淡的语句:「你可以走了。」
阿诺德霎时发现自己总是跟不上这人的逻辑思考,更无法了解他的用意,一声轻嘆,离去前道出自己的想法:「之前的事就算了,别再深入调查。」
「你管不著。」
命令又耍嗔的口语,令阿诺德莞尔,还真没立场管他,手一扬,人已离去。
睨著那渐远的背影,亚歷的心已少了愤怒却多了分肯定,吻上,才知道真的泥足深陷,对自己大感厌恶,气急败坏的进屋。
正文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