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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章:赌石

  从雾影峰回来之后,步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泡到药缸内修炼赤炎决,而是在院落里演练起刚刚借阅回来的《通臂拳》。经过昨晚的打熬,自己的肉身修为精进不少,他想趁热打铁,借助通臂拳对上肢力量进行一番加强,想要一拳击碎昨日搬回的那般大的青石,也应该很快就能办到了。
  “到那时,魂老就会帮我解决修炼赤炎决时所遇到的问题了,再修炼赤炎决不迟,反正现在去修炼赤炎决,也尽是让自己郁闷。”如此想着的步天,排开架势,在烈日炎炎之下施展起了通臂拳。
  白猿展臂,大开大合,铿锵有力,气势威猛……
  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早被脱下,光着膀子的楚沉挥汗如雨的展臂、挥拳,古铜色肌肤在汗液的包裹下,被烈阳一照散发出力量之感。
  在正午烈日最毒的时刻,都不曾停下休息,一直练习到月上梢头,才结束了通臂拳的练习。一天的练习下来,步天体悟颇多,手臂力量的大小和掌控上都有了明显变化,自信的认为现在的他已经能够一拳击碎两百斤左右大石了。
  步天再次来到距离自己院落两里的山林间,寻找了一块大约两百斤左右的大青石,向着自家院落搬运回去。这次搬运的大石和昨晚的那块大小相近,这次直至把大石搬回院落,都不曾出现昨晚最后一百米的情况出现,步天甚是自得,这已经证明自己的肉身比之昨日有很大的进步。
  伸展着四肢,做起恢复性的动作,片刻之后,搬运大石所损耗的体力已回复,步天走到刚才搬回的大石之前,两脚分踏,摆好架势,猛然一拳轰出。
  “嘭!”
  大石应声龟裂,裂缝越来越大,最后“铮”的一声一分为四,原本一块完整的大石变为了四瓣碎块。
  用嘴轻轻的吹拂着破皮的右拳,步天青涩的面庞之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向在屋檐下晃荡的魂老投递了一个眼色,寓意鲜明的表达着:你看,我做到了!
  回到屋内,步天一边用药浆浸泡着右手,一边对魂老说道:“我刚才已经一拳击碎两百斤的大石,达到肉身第二重了,你也该给我解决修炼赤炎决的问题了吧!”
  “你练习通臂拳来恶补你的上肢力量,才让你这么快就能击碎两百斤的大石,有投机蹊跷的成分。”魂老淡然的说道。
  白了魂老一眼,步天嘟哝道:“击碎了就是击碎了,管我怎么办到的……”
  “好吧,就算你满足条件了。”魂老难得的退让了一步,叹了口气之后,接着说道:“以我灵器雕铸师的技艺,倒好像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你在修炼赤炎决遇到的问题。”
  “什么法子?”听到转机,步天一脸激动问道。
  “你知道一枚灵饰主要由哪两个部分组成么?”魂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就似一个混江湖的老神棍。
  “不知道。”步天很配合的显出一脸的求知欲望。
  “灵基和灵纹。”魂老飘荡到一张椅子上,准备展开长时间的传教,“灵基就是‘墨冰’、‘赤铁’之类的天材地宝打造出的佩饰粗胚,再在上面雕刻上灵纹,就是一枚灵饰了。”
  “灵饰之所以能爆出无限威能,主要是灵基上面繁杂的灵纹构筑了一个庞大的能量大阵。然而,这个大阵却是由很多细小的系统组成,不同的系统起着不同的作用,只有每个系统都和谐统一,这个大阵才能正常运转。”
  “启用灵饰必须要灵者灌注灵力对大阵进行催动,灵力如何能被传到大阵内呢?这就需要一个系统对灵力进行传送,我们雕铸师称它为通道系统。”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把这个通道系统雕刻到你的灵脉之上。”魂老最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步天。
  “可以。”脑袋里面一片混沌,步天根本没有明白魂老的那一番长篇大论的卖弄,只是很机械、发自本能的回了一句。
  ……
  “啊……啊……”
  一阵接着一阵的鬼哭狼嚎般叫喊从步天的小院里传出,响彻整个山门,久久回荡,不肯消散。
  不停发出哀嚎的步天,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上显出一片殷红,此时魂老正骑在他的身上,满脸汗珠,神色疲惫……要是被不明真相的围观者看见眼前场景,不一定会生出什么龌龊联想。
  魂老现在处于虚弱状态,不能凝灵液于指尖隔肤为步天篆刻灵纹,只得使用传统法子在步天灵脉上篆刻灵纹,那就得划开步天的肌肤,找到他体内灵脉所在,再用雕琢师专用灵笔蘸沾灵液在上面刻画灵纹,如此才出现上面的场景。
  面对于死亡的威胁,这点痛步天不得不欣然接受。
  好在魂老确是一位雕琢大师,在步天后背上划开一条口子找到灵脉之后,就行云流水的刻画起了灵纹,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了‘通道系统’的刻画。
  经过包扎,再跳到药缸里泡了泡,步天的痛楚很快得到了缓解,伤口也在于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试试效果吧!”见步天背上的伤口差不多已经愈合,魂老提醒到。
  步天立刻盘腿端坐于药缸内,体内开始运转‘赤炎决’,那种火性元素透体而入的畅快又涌上步天心头,很快体内就被火性元素灌满。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剧烈刺痛,震慑心神,让楚步天身体好一阵颤抖,接着一阵灼热之感从后背传开,整个人好似置身于火海之中,额头滴落下点点豆大汗珠。
  慢慢的,刺痛减轻,篆刻灵纹的地方灼热之感却愈加炽烈。
  “嘭”灵脉上好似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股热浪自这道口子灌入,冲刷整条灵脉,接着火性元素就似火山口喷发出的岩浆直灌灵脉之中,如此众多的火性元素的灌入,让灵脉都瞬间胀大许多,这番猛烈冲击让楚沉的灵脉也在接受着考验。
  身体和灵脉同时遭受着损伤,让修练中的步天神色凝重,额头冷汗涔涔,供他置身的药浆也以可见的速度在变的清澈。
  目视着被淡淡火焰萦绕的少年,飘荡在房间上空的黑影显出了一抹邪笑,暗道:“天武,你看到了吗,他已正式踏上了……你们口中的邪途……哈哈……”
  完整的运转了一遍赤炎决的步天,头发都被汗水浸湿的紧贴头皮,极度虚弱的从药缸里爬起,一头栽倒在床上深深睡去,只是运转了一周天的赤炎决他就身心疲惫不堪。
  到第二天清晨他才悠悠醒来,窗口透射进来的初阳投洒在他的身上,感觉身体甚是舒爽,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惊奇的发现每一处毛孔都好像被灌注了力量,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当场把通臂拳施展了一遍,行云流水,拳风猎猎,顺畅无比的使将出来,体悟又进了一层。
  又探察了一下体内的灵力,更让步天惊喜异常,不想在昨晚一遍赤炎决之下,他就突破了五星灵徒的屏障,踏入了六星灵徒的行列,还清楚的察觉到自己灵脉也有所壮大,较之以前所能容纳灵力的空间大大增加。
  灵纹竟然有如此妙用!
  自己半个月的修练才从五星达到五星中期的修为,不想刻上灵纹之后,自己竟在赤炎决一个周天里就达到了六星的修为。
  “这是怎样一个恐怖的修练速度啊!”步天惊呼。
  就在步天欣喜若狂之时,院门外却传来了叫门声。
  听到叫唤之声,魂老立刻钻回到了脚环之中,步天快步迎了出去。
  见到院外清雅的少女,步天微微含笑,把对方迎进了屋内。
  “林静师姐,这次登门,有何贵干?”还沉浸在灵纹带来的惊喜之中,步天话语之间透着些许的俏皮。
  “哼!”经步天一提醒,林悦想起来意,俏鼻冷哼一声,娇叱道:“你现在好大胆子,竟敢向那个臭霸王提出约战,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柔美的线条勾勒出的精致的面庞,淡淡的清冷弥漫其上,竟如初绽的花骨朵,此时气恼,黛眉紧皱,目光炽烈,竟显出一副滑稽模样,甚是可爱。看着眼前的人儿如此表情,步天微微一笑。
  原来是为这事儿而来,不想这世上还有担心我安危之人啊!步天想到此处,不禁心下一暖,望向林悦师姐的眼神也温暖了许多。
  “那个臭霸王是可恨,应该好好教训才是,但别人是九星灵徒,你一个小小的四星灵徒,怎么是他的菜,你不是找死么?”林悦师姐性格直爽,对步天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顿教训。
  步天两次打败沧云,还有过以一敌六的辉煌战绩,在林悦的心目中,他形象已然高大了许多,但并不代表她就认为步天有何九星灵徒的姬洋对战的能力。
  被一个比自己还小上一岁的人教训,步天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对方也是为自己好,一时也不知道怎样辩驳,只得唯唯诺诺得听着。
  “不行,我得找师尊说说,取消你们之间的比斗,这样差距悬殊的比斗,不公平……”林悦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好似立刻会冲门而出,向师尊商议去一般。
  “使不得,使不得……”步天赶忙拉住林静,急切的说道。
  “有什么使不得的?就这么定了。”林悦师姐继续坚持。
  “千万别,被姬洋揍一顿是小,要是将来讨不到老婆,那可就完蛋了!”步天一脸故作紧张的摆了摆手。
  “这和讨老婆有什么关系?”林悦一脸茫然,被步天这句没来由的话给搞糊涂了。
  步天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解释道:“关系大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我和别人约战,最后却不敢出战,那我还是不是男人了?如果不是男人了,又有那个女子愿意嫁给我?师姐不让我当男人,我找不到老婆,就只有让师姐你做我作老婆咯!”
  鬼扯一通的步天,最后还做出一脸委屈状,就好像真的找不到老婆似的,落寞的望向师姐。
  被步天最后的那句“调戏”惹得有些微羞,林悦脸上微微一红,“那怎么办……”被步天一闹心里一时也没了注意,呆了呆,最后没好气的嘟哝一句:“都是你一时脑袋发热,和别人提出什么约战。”
  挨了一记白眼的步天,歉然一笑,走到林悦师姐近前,微微扯了扯对方衣袖,故作乖巧的道:“师弟知错了,师姐不要生气啦!”
  见步天认错,林悦俏脸之上的气恼之色也烟消云散一些。
  形势好转,步天马上转移话题道:“师姐来此,不会就为此事儿而来吧!师姐还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师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后两句说的豪气干云,只差拍胸脯以增气势了。
  被步天的举动所感染,林悦也转怒为颠,“那就陪师姐去逛逛天月镇吧!”
  “好嘞!”步天连忙应道。
  ………
  二人来到天月镇,林悦就被街边的兜售女孩子家胭脂水粉的摊位所吸引,步天一旁跟着甚是无聊,随即和林悦扯了一个谎,便溜到了老鼠街来。
  上次购置的两枚低等灵饰已经被魂老改良到青铜级了,既然来到了天月镇,步天就想把它们出手掉,故而向琳琅阁而去。
  步天刚一出现在店前的街道之上,就被眼尖的王叔瞧见,走出店来,热情的把步天迎了进去。
  “步公子,这次也是出售灵饰?”进得店来,王叔堆笑的问道。
  “嗯。”步天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两枚灵饰,递于对方,“王叔,请过目。”
  接过灵饰,验看了一遍,王叔笑道:“依然是两枚青铜级低阶灵饰,还是原来的那个价格,如何?”
  “行。”步天爽快的道,一倒一卖之间利润丰厚,出售价格的高低也就不太过计较了。
  从王叔手中接过装着十枚二品灵晶的钱袋,步天从琳琅阁走出,向着老鼠街的地摊儿区行去。知道太早回去找林悦师姐,还是得跟着她在胭脂水粉摊儿边晃荡,那还不如自己在老鼠街淘淘宝来的安逸呢!
  身上有十几枚二品灵晶揣着,也就有了底气,在这样的地摊儿上,步天没有啥不敢瞧的,没啥不敢摸的。
  一路逛过来,见到的都是寻常灵饰,自从做起了倒卖灵饰的行当之后,青铜级的灵饰也都是随随便便的出手,一般寻常的灵饰,已经难以入他的眼了,心中渐生无趣之感。
  “咦?……这都是些什么啊?”
  一个特别的摊位吸引了步天的眼球,摊主面前摆放的并不是灵饰,而是一些类似于小卵石形状的东西,黑幽发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极其纯正的光彩,步天一瞧之下大感新奇,出口询问摊主。
  “籍石。”摊主是个面相憨厚的老者,语调温和的回答。
  “籍石?”步天拾起一块拿在手中把玩一阵,还是不知道啥是籍石,一脸茫然的望向摊主。
  “这是远古先祖一种保存功法秘诀的一种方法,把功法秘诀封藏于特殊石质之中,便于功法秘诀完整的保存和流传,后人就称这种封藏了功法秘诀的石头为籍石。”摊主老者耐心的解答着步天的疑惑。
  “怎样看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功法秘诀呢?我怎么看不到?”把一块籍石捧在眼前仔细的观瞧着的步天随口问道。
  见步天如此性状,老者不禁微微一笑,说道:“那能这般容易就能知道里面是啥功法秘诀呢,没有达到一定修为境界的人是根本不能从外面窥探到里面藏着的是啥,一般人只能购买回家,把籍石破开才能查知里面到底是什么功法秘诀。”
  “那我怎么知道谁好谁坏,怎么挑选嘛?”
  “交易籍石有一个有趣的称呼,赌石。”老者微笑看着知识面极其狭窄的步天,说道:“这些籍石都是同样的价格,购买者就得靠自己的眼力来挑选了。你买的里面藏着的是远古大能的独门法诀也说不定,里面藏着一本大路货也说不定,一切看你运气,故此有赌石之名。”
  “有趣。”经过老者的一番解释之后,步天对这赌石更有了兴趣,一边在摊位上挑选着籍石,一边出口问道:“一枚籍石多少灵晶?”
  “三百一品灵晶。”老者回答。
  “呃?……这么贵!”听到这个价格,步天挑选籍石的手猝然一滞,三百一品灵晶购买一块石头对他这个财迷来说太过肉痛,之前对籍石升起的兴趣也淡了下来,生出了只看不买的心思。
  “左上角暗红色的那块,三百一品灵晶买来,赚死你!”魂老苍老的声音却突兀的在步天心底响起。
  “真的?是个宝贝?”步天暗自和魂老交流。
  “大宝贝。”
  “好,那我买。”有了魂老的指点,步天也不再犹豫,伸手去抓左上角的那块暗红石块。
  变故突生,那块不大的暗红石块之上同时出现了两只手掌,同时抓住了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