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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解开心结

  王义此时的感觉是既内疚又心疼,眼前的清雪显然已经憔悴了许多分,神色已然是不如之前那般光泽。
  这样的清雪更是让王义心像是被揪着了一般,再联想自己昏迷这么多天,给师傅和清雪造成的麻烦,在心理或是身上都是如此。
  不由得一阵愧疚涌上心头,不用猜也知道,是对他们的各种歉意与内疚。
  “咳,清雪,这段时间给你和师傅添麻烦了。”
  王义感到口腔之中一阵血腥之味,随即便是吐出一口极浓重的淤血。
  淤血是一阵极黑的颜色,黑到甚至能隐约反出几丝光线,如若不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没有办法察觉到它是一滩淤血那般。
  清雪感受到这样的气息便是有着隐隐作呕的冲动,但她努力克制住了这样的行为。
  此时的王义更需要的她的照顾和关爱,她必须时刻照顾着王义的情绪以及肉身的摧残,才更能体现出她的价值。
  一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变化以及表情,一边轻轻的抚摸着王义结实的后背,这自然是在表示自己的关心最有效的办法。
  但王义的情况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预计的持续恶化,反而在这一口淤血之后逐渐好转,清雪明显感觉到了王义的脸色在逐渐地变红润,眼神里也开始出现了精神气。
  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二人都愿意看到的,那口淤血像是王义体内的残留的余毒一般,终于在浩然正气的催动之下都逼了出来。
  渐渐缓过劲来的王义环顾着熟悉的四周,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温暖之意。
  清雪的不离不弃以及对他的悉心照顾他都是能够有所感受,虽然没有直接见证,但却是有一股感觉在冥冥之中告诉着他这一切。
  但,王义却并没有找到酒仙的身影。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王义眉头微微一皱,神情也是跟着严肃了几分。
  看着王义这突然有些让她感觉到陌生的表情,清雪心里突然揪了一揪,像是预知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慢慢低下了头,王义才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师傅,去哪了呀?”
  虽然很不愿意提及这个问题,但王义还是问出了口。
  他心里隐隐约约猜出了几分答案,但他还是想通过清雪的回答来确认他的想法。
  清雪突然闪烁的眼睛没能躲过王义的捕捉,只能随即又是一阵目光的躲闪。
  王义的眼神却是越发的坚定,从之前的支支吾吾到了如今的直视,显然没有什么能够骗得过他。
  “爹,爹去向韩天的师傅道歉去了。”
  这回,支支吾吾的人换作了清雪,她很清楚这句话对王义的影响有多大,但她没有办法编出别的话来骗他,那样只会对王义造成更大的伤害。
  “什么?”
  王义当下便是努力想要爬起身来。
  但显然之前的伤势并未痊愈,起身对此时的他来说都是极为废力的事情。
  全身一动弹抑或是身形的扭转,都能够导致他伤口的撕裂之感,那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
  王义长吸了一口气,饶是他这般的心性,都是有些无法忍受当下的疼痛,也可见他这次的伤受的有多重。
  “王义你干嘛啊,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乖乖躺好,然后安心等我爹回来。”
  清雪像是有了一丝不悦,但却仍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仍然用着自己最为平静的语气在劝告王义。
  “你就算是现在起身去了韩天那,又能做什么呢?”
  一席话像是突然震慑住了王义一般,王义慢慢地开始愣神,而后便是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就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一般。
  看着这样的王义,清雪自然很心疼,不由得双手便是抬了起来,在王义的头顶之处轻轻抚摸。
  “都怪我太没用了,才会让师傅替我背这个冤枉嘴,我要是不输这一战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王义喃喃自语着,碎碎念的模式像极了小孩子,嘟着嘴的模样更是惹得清雪又心疼又好笑。
  “没事的,是爹当时自己应下的赌注,他不会怪你什么的。”
  双手从王义头顶之处慢慢滑落到背部,再上下不停地用最为温柔的一个力道不停地来回摩挲着,清雪的语气是前所未见的缓和。
  “你为我们别派也算是立了一个牌子呢,至少独秀峰慢慢地又开始被宗门之人所熟知呢。则几天还有不少新生来打探咱们独秀峰的消息呢,这都是你的功劳呀。”
  王义也不知清雪是在安慰自己还是陈述事实,但至少,在清雪的这样一番话和几位温柔的语气之下,他的情绪一时间便是缓和了不少。
  至少,慢慢地,他苦瓜般的脸开始消失,眼神之中又重新出现了光彩。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熟悉的声音又是隔着大老远便是传了过来。
  “师傅!”
  王义从未有过如此期待这阵声音在自己耳边出现。
  受伤昏迷之时,他第一个念及的便是这位待自己极为负责的师傅。
  这样一位为了让他重拾信心愿意以自己作为赌注,不惜丢出自己之前最为重视的名誉的师傅。
  他很清楚,甚至能够幻想出师傅致歉之时被冷嘲热讽的画面。
  再看着师傅这几日相较之前略微沧桑的脸庞,嘴角边一圈微微出现的胡茬,双眼竟是不由得泛红,几滴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干什么,给我憋回去!”
  酒仙刚进屋子之时还是一副笑嘻嘻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但看到这个状态的王义,竟是连自己都不知为何地冒出一阵火气,声音也是少有的大上了几分。
  王义显然是被这样的酒仙给震住了,躺在那突然便是愣住了,略微吃惊地看着眼前的酒仙。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样子,把那些眼泪珠子都给我憋回去!”
  酒仙像是上了头,话语之中全然是豪放粗犷的气息在其中。
  双手指了指面前的王义,随即又是指了指自己,沉声说道。
  “你这把输的也不算太亏,赌注是我自己答应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也发挥出了自己的实力,这就够了。大不了到时候再赢回来就是了。”
  一番话说完,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氛被自己所烘托得有几分凝重,酒仙下意识地变换了音调,接着说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自责,虽然师傅我是小小的丢了一点面,但我独秀峰也算是渐渐看到了复兴的希望,不过多久,你也能作为大师兄迎来你的第一批师弟师妹了。”
  酒仙的一番话就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了王义波澜起伏的情绪。
  “真的吗?那真的是太好不过了!”
  许久日子以来,王义早便是有了对独秀峰的归属感。
  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初晨州,这儿便是他的第二家乡,听到关于独秀峰的好消息,王义自然是为之开心。
  “那当然了,你师傅我教导有方的嘛,教出你这么个好徒儿,一进宗门便是能够抗衡韩天,可不就是我的功劳嘛。”
  听着酒仙没皮没脸的自吹自擂,王义和清雪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没憋住的笑出了声。
  虽然这样的酒仙虽然玩世不恭,无所顾忌,但王义却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这样的状态,这样会让他更多几分亲切的感觉。
  酒仙之口不提道歉时的种种情况,自然是想直终结这个话题,王义更是没有再提及的必要,这个方面他还算得上是个明白人,清楚一些事情该怎么做。
  但他不会忘了师傅给自己的又一个恩情,他是一个记仇的人,但也正是这样的性格导致了他忽略不了别人对他的好,在独秀峰感受到的每一点温暖他都牢记于心。
  “为了庆祝王义的苏醒,今晚咱们胡吃海喝一顿!”
  酒仙的老顽童习性暴露无遗。
  “赞同!“
  清雪王义欢呼着表示赞同。
  “你赞同个毛线!”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躺在床上都略显吃力的王义,酒仙略带玩味的瞟了一眼,然后便是吐槽道。
  “你好好养伤,看我们吃就行了。”
  “哈哈!“
  整个房间内的笑声承托了当下的和谐氛围。
  “你小子给我好好养伤,别着急,等你痊愈了,有你练的!“
  “弟子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