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皇室皇宫内。
芦皇一脸肃穆地望着侍从带上的韩喻,眼神之中的寒意已然是充满了整个大厅。
一时间,大厅之内的人们,连着一身铠甲包裹的侍从也是直打寒颤。
许久未曾见过这般的芦皇,他们也是一时间不敢有动静,生怕影响了当下的局面,节外生枝。
“韩喻,你是不是太不拿我当回事了,我这才出去几天,你这就算是要上天了不成?”
一声冷哼之后,芦皇才是慢慢地吭了声,看着韩喻的眼神愈发凶横,像是要活生生吃了他一般。
威压一瞬间充满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是不由得为之一颤。
而后,威压慢慢地按着区域转移,最终降临到了韩喻的身边。
“芦皇息怒,小的不敢!小的一直勤勤恳恳教导几位王子安分守己,未有过非分之想啊。”
一时间韩喻整个身子都是向下沉了几分,而后便是面色大变,慌忙地向芦皇解释道。
这番神色,全然没有办法使人联想起那个在王义面前嚣张跋扈,将其视作蝼蚁的自认为德高望重之辈。
此刻他温顺地像一只绵羊,此前的各种自满抑或是过度清高这一刻都是一扫而空。
“那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口口声声称武道大赛的选手要好生对待,都是未来洲内的好苗子。你倒是好,以来就是给别人一通下马威,还差点给人气息打没了,一个小孩糊涂就算了,你这么大个人也跟着糊涂吗?”
说着说着,芦皇的火气便是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一字一句都是给人不禁颤动的感觉。
就是再不着边的人此时看着芦皇这副神情,也是能够感受到些许芦皇此时的情绪,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闹情绪之类。
慢慢地,韩喻开始变为沉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解的他低着头,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绞劲脑汁寻求一个更好的解释。
但额头处的汗水出卖了他,一滴滴的水珠慢慢滴落在地面之上。
转眼之间,芦皇便是面色铁青,当下的情况已然是再清楚不过。
他的寒气慢慢地转变为了一股杀气,直逼着韩喻而去。
而对面的昔日芦洲第一术士,大名鼎鼎的韩喻,此时在芦皇面前,却是颤抖个不停,毫无架势可言,在皇室的威严以及芦皇的绝对气势面前,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是小的疏忽了,小的定当好生向王义小子致歉,之后好好对待他,不会再有所动作,安心教导王子。”
此刻,除了求饶认错,韩喻别无选择,只能是在芦皇面前表现得忠心耿耿。
在皇室混迹多年的他自然是明白芦皇的脾气,一旦这位君主铁了心要做的事,几十匹马也是拉不回。
他自然是选择不再有所冒犯,不然只怕他韩喻是连着性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一时间,芦皇才是收起了之前的各种威压,而后大厅之中才算是慢慢有了生机,各类将士们才敢是稍微松了口气,慢慢地舒展了身体,像是突然解放出来了一般。
“好,就依你说的。待王义从灵池出来之后我会给他办一场欢送会,送他去参加各州大比,到时候你再出面,该怎么说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要是再出差错,那事情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芦皇收起了气势,但字里行间仍是透露着许多的不满,最后以一声冷哼结尾,而后便是一摆手,示意了侍从,便是转身离去。
显然是不想再与此时的韩喻其多费口舌。
但是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然是明明白白。
“微臣明白!”
韩喻也自然是应声点头,本就不占理的他自然是不敢再有造次,随后便是识相地闭上了那张一直以来喋喋不休的嘴。。
天子一怒,已然是如此恐怖。
如若是天子再怒,只怕是大厅之内要生灵涂炭了。
“微臣先行告退!”
仍是不忘了礼节性的告辞,生怕得罪了面前的人。
芦皇自然是不可能再回头,右手向后一挥,便是带着侍从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
大厅内一众人也是暗自揪了一把汗,芦皇如此状态,想必是有大事要发生,一时间低下的头颅又是下降了几公分。
感受着韩喻的离去,芦皇才是改了之前铁青的面色,随手招来了身边的心腹,嘴巴便是在耳边轻声念叨。
“你带一批人监视着韩喻,看是否还有和外洲之人的交际,如若是有,速来向我禀报。情节如若恶劣,那就直接将其铲除,我不追究!”
一切都发生在几日之前。
芦皇笔墨阁之内,有探子来报
“禀皇上,据知情人透露,王子导师韩喻近日与外洲人士交往甚密,这群人士之中不乏有蓬莱洲国师之侄。”
听着这些,芦皇当下便是面色铁青。
“韩喻啊韩喻,我当真待你不薄,还命你为王子导师,给你一品官员的俸禄,没想到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不安与现状。”
再联想起几日之前与南宫寻的交谈,更是知晓韩喻将王义打伤一事,一时间芦皇便是大概捋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无非就是韩喻听从了蓬莱洲的意见,带着王子以寻宝器为由与王义发生冲突,而后便是以自己名声被侮辱为由冒火打伤了王义,目的便是不让王义夺得比赛冠军。
那么之后参加各州大比的无非就是胡浩之辈,虽说在年轻一辈小有名气,但各州大比高手云集,胡浩就是去了也勉强居于中流,难以有所建树。
但,他没想到的一点是王义的恢复能力之强以及皇室对他的重视程度,更没想到的是他已经是被皇室所盯上。
一直以来仗着自己的灵力雄厚,地位也特殊,在皇室横行霸道,无所忌惮,此时他却是遭了殃。
如若是没有这么一出,他依然可以像之前那般我行我素。
但危及了北俱芦洲的事,无论大小,无论程度,在芦皇眼里那都是堪比死罪的存在。
刚才的那一出,便已然是在向他敲响一门警钟。
醉翁之意不在酒。
韩喻心里兴许也是知道了几分,才会那番的恐慌,不知所措。
而这,便是芦皇的目的,念及旧情,没有将其当庭斩杀,也是不想给王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在他面前,这位导师在天底下是堪比他父王的存在。
芦皇也是想着多给他一次机会,也是为王义讨一个公道,毕竟这番天赋之辈,就是全天下也没有几个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了。
王义自然是王室接下来要作为顶尖后起之秀培养的最优先选择,也是芦皇最为器重的一个后辈。
此时的王义,还沉浸在进阶的喜悦中,进步之下的欢快心情自然是不可或缺。
但,笑着笑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被欺凌的场景,一时间整个脸色又是慢慢沉了下来。
“韩喻老贼,这个帐我迟早会找你算的!”
咬牙切齿的模样全然让人联想不到那个几分钟之前还欢声笑语的年轻人。
但他未曾料及的是,此时的韩喻,正在绞劲脑汁想着怎么在欢送会之上向这个后辈道歉。
第一百零二章 芦皇之怒